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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下雨了，展昭淡然一笑，转过脸去看窗外……
冬天就快过去了，时间又还剩下多少？
第五节 决战office
白玉堂最近和Megan约会的次数，比恋爱一年来的还要多。感情看似如火如荼的发展着，在公司同事眼里完全是深情甜蜜、如胶似漆，只有他自己明白无数次Megan的面孔都会和谁重叠起来，让骄傲的他挫败与罪恶感深重。
“玉堂，圣诞……去我家吃晚餐吧？我爸妈都想见你呢。”
Megan搅动着咖啡，对面前的恋人迟疑着开口。两人虽然交往一年，却并没有太多实质上的进展，很多时候她不太搞得清楚白玉堂到底在想什么。对方时冷时热的态度和一贯在感情上的冷淡，常会让她觉得自己很难跟得上他的脚步。但，他是千里挑一的优秀，她爱他。何况最近两人几乎是天天约会，虽然她看得出来，大多时候白玉堂都只是独自沉思或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但她猜想这可能是男友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所致。男人也总有需要解压的时候，她生性善解人意，并不介意男友对着她神游太虚。
“嗯。”
白玉堂随口答应着，平静的心却忽然骚动起来，目光被落地玻璃窗外，对街的两个男人所吸引。那是正准备过马路的展昭和朋友Jimmy。Jimmy手搭在展昭肩上正亲昵地说着什么，展昭侧着头微笑地看着他，画面暧昧的令他都看不下去了。在公司，展昭就不会这样温柔地朝他笑。
站在Jimmy身边的展昭，身材挺拔修长，跟小时候的他完全不同。小时候瘦得跟豆芽菜似的玩伴，现在长大后虽然也清瘦，却已经是成年男子的标准身形。
“玉堂？”
“啊？”他收回视线，突然站起身扯过女友的手臂，“我们走吧。”
“咿，那不是玉堂和Megan么？” Jimmy看着从咖啡店走出来的一对男女，对展昭说，“要不要上去打招呼？”
“还是不要吧，也许不方便。”展昭知道自己现在一定笑得很僵硬。
“你怎么啦，又发作了吗？”
Jimmy不顾两人还是站在大街上，半搂着他着急地问。
“没事，我们快走吧，别让你的朋友等太久。”
“是喔……不知道是不是职业的关系，医生生起气来，的确让人难以招架。”
把Megan送回家，白玉堂直接回了公司。最近加班并不多，马汉看到他时吃惊不小。空间狭小的电梯，令他思绪混乱，在新的文案里，他频繁地安排御猫和锦毛鼠饮酒论剑、打KISS绝对多过打架，只差没有学琼瑶阿姨让他们去数星星看月亮了，但丁月华说这不是真爱。
什么才是真爱？
他从十五岁起，就女友不断。新鲜劲一过，总觉得恋爱也不过如此。成年后也只是在偶尔寂寞的时候，才会约女友见面吃个饭，好几位前任女友都因为受不了他无所谓的冷淡个性，最后选择分手。每一次分手也没有太多感触，反倒有种轻松感。看她们哭的好像他欠了她们几百万似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他甩了她们。
Jimmy总是取笑他只是没有遇到，能让他愿意花心思交往的人而已。可现在，足以令他丧失冷静的人终于出现啦，对方却是个男人，还是他一直都讨厌的男人。看到好友与他当街亲密，他竟然会冲动地差点就冲上去，给Jimmy一拳。
难道是写这种耽美文案，所以入戏太深吗？白玉堂把键盘敲的啪啪响，被深深地无力感所俘虏。
“喵喵——”
“小昭？”白玉堂蹲下身，小猫从电脑桌底下钻出来，跳到了他手上，“他竟然把你扔在了办公室！”
看着小猫饿得直舔他手指，白玉堂一股无名之火直冒，在丁月华的抽屉里翻了半天，只找到一包奶粉。只好拿着杯子，去了茶水间。
“小……”茶水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看到泡着牛奶的白玉堂，展昭显然也吓了一跳。
“你回来干什么？”
“我来接小昭回家。”
“你少假惺惺！最讨厌没有爱心，整天只知道围着爱人团团转的男人。”
这是展昭第一次听到白玉堂，用这么厌恶的口吻跟自己说话。他僵了半秒，抱起小猫就走了出去。白玉堂当然有留意到他的脸色，惨白的可以跟张A4纸媲美，想起白锦堂的话，他开始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过份，但马上想到展昭脸色差只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对有相当高自尊心的他来说，自然不会追出去。
关掉文案，白玉堂登陆常玩的网游游戏，化身为嗜血的超级BOSS，挥刀一阵乱砍，看着中招的人狂喷鲜血，全部被秒杀。
“老大，嗜血无益于健康啊。”对话框里，丁月华狗腿的说。
这女人！回家不乖乖做家庭主妇，玩什么血腥游戏。
“懂什么叫男人的江湖吗？杀戮才是永远的主题。”
“老大你还在忙着杀戮，不准备一统江湖吗？要知道兵临城下时，大意可是会失荆州的。”
同人女都火眼金晴，她一定知道了什么。索性……
“月华大神，文案里，本是仇敌的一个男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看到他和别人亲密就有秒杀对方的冲动，这到底是恨意太深还是走火入魔？”
“这当然是……他恋爱了。爱你在心口难开。爱之深、恨之切，嫉妒之神闪耀着光辉。老大，为什么小的一直追随着您呢？那是因为您有担当一切的勇气。而且您如此英明神武，何尝不知道这是爱情来时的讯息？”
“你调查我？”
“老大，您千万不要生气。小的只是今天给您收拾抽屉时，发现了您昨天看心理医生的单据。举一反三，联想到您最近的失态与对展副总的态度……不如我发点东西给您扫扫盲吧。”
文档传递中……
文档题目…… 《论同性相恋的合理性》。
这个暴雨倾盆的晚上，白玉堂花了半夜的时间，做出了至今为止人生最重要的决定——
“你老大我，现在就揭竿而起。迟早会收复失地，一战成名！”
“嘿嘿！”对话框里，丁月华奸笑不止，“小的绝不让老大当孤胆英雄，为了您的性福，您尽可沙场秋点兵！最后，请您自由滴出绝招吧，广大人民群众为您呐喊助威。”
为什么我闻到的却是，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意味？
但同人女的力量是可怕的，关掉游戏，世界终于清静。
白玉堂是谁？郁闷只是编外曲，行动才是他永远的主题歌。
“想那么多，还不如直接去做。对于讨厌了这么多年的恋爱对手，最有效的复仇功略，不过是以守为攻，决战office，让他乖乖拜倒——嗯，爱上我。 ”
第六节 逐鹿
“两位的形象都不错，要气质有气质，要样貌有样貌，最有利的还是连名字也吻合。如果出任游戏的形象代言人，那是再合适不过。而且，董事长，这样我们不但可以节省另请明星的广告费，而且还不用再费心思去找媒体做宣传。用这种宣传手段直接打入耽美市场，必定会先声夺人。不会有比这种暧昧，更好的活招牌了。”
围坐在会议室里的男男女女，都是75公司的管理精英，他们正与人在国外的白锦堂进行视讯会议。戴着宽边眼镜，讲得眉飞色舞的男人，正是75公司的市场部经理赵桢。
“副总的意思呢？”白锦堂笑问展昭。赵桢不愧为他的多年好友，这么好的宣传策略也能想得出来。这要为公司节省多少银子呀？果然是知己呀、精英呀。不过最让他头疼的，还是他那个软硬不吃的弟弟，让白玉堂去做游戏代言，除非是铁树开花。
“广告这种事，我认为还是应该找影响力更大的专业明星来做吧？”展昭笑了笑，这个赵桢！他难道感受不到白玉堂扫视他的税利眼神，还有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吗？
“可我觉得赵经理的建议，就是很不错啊。由自家人亲自上阵，是很有说服力的。”突然，白玉堂斜睨着展昭，慢悠悠地开口。
展昭诧异地转过头看他，四目相对，才对视了那么两秒钟，白玉堂就笑了。笑容意味深长，颇像等待猎物入套的某种兽类。
会议以压倒性投票敲定，就由展昭和白玉堂拍这次的平面广告。展昭虽然不习惯做这类事情，可为公司利益考虑，加上白锦堂的拜托，也只好接受。
白锦堂75症状再次发作，硬是花大资本拉广告公司一班人马，弄到开封去取景拍摄。戴上头套穿上一袭白衣、武生打扮的白玉堂，站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到还真的有几份俊美侠客、年少焕然的味道。
丁月华拿着特别定做的兵器，那是游戏中锦毛鼠用的雁翔刀，“老大，实在是太有爱了！我都想穿越了！”
白玉堂挥着做道具的扇子，扇了扇，显然已经开始入戏，“还行吧。虽然这衣服，布料差了点。”
“啊，我们的昭昭呀！”丁月华一幅受到惊吓的花痴样，“天啊，老大——你们实在是太相配啦！绝配呀！”
白玉堂抬眼望去，梳着长发的展昭正低头理着他蓝衣里面的白色衣领，听到丁月华的大叫，只是抬头温和地笑了笑。可就是这一笑，却让白玉堂的心像放礼花般，突然就“啪啪”地就爆开了。长到二十五岁，总算领教到什么叫温润君子，翩然一笑，日月齐失了。
没发现我的对手，现在都长得这么男人了，还真是我的过错。
“我帮你。”
白玉堂把扇子往丁月华手里一塞，走上前抬手就给展昭整理衣领。
展昭仓皇失措，突然就涨红了脸。白玉堂暗笑，两个人这么近地贴在一起，还真是有点微涩的甜蜜感，只是心跳加速的自己，没用的到像是第一次牵恋人手的小男生。想到牵手，他真的就伸手过去握住了展昭的手。凉的不正常，难怪脸色那么不好，白玉堂突然有些心疼，可那触感……真的很美好。
“OK！”摄影师一声欢呼，画面定格在了两人握手的那一刻。
手里的游戏封面上，他手持长剑与白玉堂并肩而立，相映成辉。被他那天握过的手，想起来似乎都还有些烫人。展昭始终觉得白玉堂最近有点不对劲，可究竟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也许是看自己的眼神，也许是跟自己说话的语气，也许是其它……
“下班后在停车场等我。”
MSN里弹出白玉堂发来的信息，附赠一张他自拍的笑脸。展昭摇了摇头，苦笑。这个人，是多么的强势、任性。他不知道他难得的温柔，是可以让人欲罢不能的吗？宁愿他冷淡一点比较好。
“我和Jimmy有约。”
“刚好，我也有事情找Jimmy谈。期待美妙的三人晚餐！”
“你不用陪Megan？”
当然不是吃味，只是自然不能看着老友最近突然心血来潮，把本来最唾弃的友谊当饭吃，冷落了正牌女友。其实Megan是个好女孩。
“我比较喜欢男人们的约会。”
什么意思？展昭皱起眉，继续敲字，“灌醉我，Case也不会放水给你。”
在公司他仍是绵里藏针、作风强硬的副总，公司各部门为这个Case一切准备就绪，白玉堂后半部分的文案，却是今天才送上来给他。
“切！我有信心，这次必定是一击即中，入得了你的法眼。”
好吧，展昭打开秘书送过来的新文案，认真地看了起来。
晚饭在一间日式餐馆进行。
辛苦了一天，现在关上门完全放松下来，三个男人围坐在一起，光听着薄牛肉片在冒泡的肉汤中翻滚发出的声音，就觉得一定很美味。只可惜白玉堂完全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