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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姜枣联系和臻,说外公本来打算让陆友铭拜方首乌为师,但是他拒绝了。他希望和臻能劝劝陆友铭。
但是和臻没有劝,甚至提都没提,他假装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陆友铭做这个决定是因为自己,因为自己之前的那番话。他不想劝,他怎么会劝陆友铭离开自己?
陆友铭就是因为这个不高兴的吧,他一定很想去五台山,但是为了自己又不得不拒绝。所以那天才会反常地给他打电话说想他还跑到公司去找他。他就是这样的,有心事的时候就爱撒娇。
“我知道你因为这件事不高兴,但是我……对不起,这件事是我太自私。”他的回答倒很真诚,最后又像下了决心,对陆友铭说:“如果你真的想走,我……我没关系的。”
陆友铭噎住。这就赶他走了?
他身形怔了怔,愣了好久,才抹了把脸。喉咙像被什么堵住,说不出一句话。
突然他很悽怆地笑了一声,抬起头望着黑洞洞的夜,瞪大眼猛地眨眼睛。一边努力把眼里的泪意憋回去,一边深呼吸,想着该说点什么,来结束得不至于太狼狈。
“我不会再自私地把你绑在我身边了。你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哈哈……”陆友铭终于笑出声。
他努力维持冷静,转过头,对和臻说:“没错。我不是那个对的人,无论出现在多么对的时间,都没办法。”
和臻皱眉:“什么?”
陆友铭自顾自地圆着自己的逻辑:“那时候我还自以为是地想,我的臻臻可是只有我一个,我可不能丢下他。现在想来,呵呵……”
是他只有和臻吧。
和臻更不明所以:“你到底在说什么?”
陆友铭抬起头,勉强地对他笑笑,“我知道的,你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触手可及,并不是因为那是我,甚至都谈不上什么爱吧。和臻,你爱我吗?你从头到尾喜欢的都不是我吧?你喜欢的只是那天出现在绑架现场把你救走的那个人。而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是谁都无所谓,因为你心里只有一个人,无论他什么时候出现,都能轻松俘虏你的心;其他人,都只是用来取暖的。
和臻虽然不知道陆友铭为什么突然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但是听到最后这一句,他确实愣住了。他盯着陆友铭,咬紧牙齿,却说不出反驳的话,因为……陆友铭说的没错。
他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到这个人的,他像被命运投放在自己身边的救世主一样,在他最低落狼狈的时候出现在他的生命里。有力的臂膀,温暖的胸膛,令人安心的心跳,青春阳光的笑,赤诚热情的关怀,这一切都让和臻贪恋不已,所以他才试着把自己交给他。
但是他也说的没错,终究还是因为他出现在绑架现场,就那样一伸手把自己从十六年前的噩梦中拽了出来。
他说的对,那个人,就算不是陆友铭,和臻也会对他产生依赖。那个人,是谁,都无所谓。
作者有话要说: 受不渣。视角问题而已。
而白月光,都说是白月光了,肯定是会在意的。
没错,攻就是陷入自我否定中,把自己绕进去了。
☆、白月光
自始至终陆友铭没有提到文正,虽然那才是真正的原因。
他觉得狼狈。提起文正能说什么?每一句大概都是在表达:你爱他,而不是我。
何必呢,自取其辱。
他了解和臻,他这个人对待感情很单纯,也不会说谎。他问他,他一定会答,不会遮遮掩掩。
甚至,陆友铭相信,和臻并非一点都不喜欢他,也并非只把他当备胎,那是他不自主的选择,因为他觉得陆友铭温暖可以依赖,否则他也不会接受陆友铭的求爱,把他跟LM的那些男人归为一类不就好了。
但是这种事就算确认了又有什么用?
他无心欺骗陆友铭,但伤害却是真真切切。
陆友铭是想坦白的,想告诉他自己难过,甚至告诉他如果他选择自己,如果他愿意放下文正,他还会像现在这样陪着他,从前说过的一辈子,一天也不会少。
可是自卑和胆怯在此时占了上风。他拿什么赌?赌和臻会选他。
他哪有自信?
从和臻的沉默中,他已经得到答案:没错,他是个谁都能代替的人。
和臻的手在裤缝边握成了拳。陆友铭的质问出口的时候,他就想反驳:不是,不是的,不是这样。
但不是这样又是怎样?
他选择陆友铭的理由被陆友铭说得透彻无比,容不得他反驳。
可是这样,就不行吗?
他是因为陆友铭“拯救”了自己才对他有了依赖,想把他留在身边,他不知道这是不是爱,他不知道那种东西是怎么定义的。他只知道他想跟陆友铭在一起,他想要陆友铭一直一直都在自己身边,如他所说,活很久,一起变老,不行吗?
他搞不清楚,他很混乱。在遇到陆友铭之前他从未考虑过感情的事,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会跟一个人有固定的感情关系。他因为这个人变得坚强,也因为这个人变得软弱,他变得有感情,变得勇于面对生命中的黑暗和残缺,他变得像一个活生生的人了。
而且,因为这个人,他才有勇气拒绝自己心里执著了十几年的那个人。他知道,陆友铭的爱才是存在于现实中的。而文正,更像一个梦,他以前把自己困在梦中去抓都抓不到,现在他醒了,就不会再做梦。
那天他很勇敢,他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办法拒绝文正提出来的任何要求,但他大声回绝了,他说他不想明白。
他不想要。
他只想要陆友铭,想跟他接吻、做…爱。
陆友铭吻他的时候太温柔了,他感动得想哭,他进入自己的时候,他流着泪叫了出来,他虔诚地吻干自己的泪水,忍着情…欲缓缓地在自己身体里进出,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这个人实在太好。
这个人如此地包容他,包容他过去的种种肮脏和糟糕,他从来不追问,他允许自己沉默,也随时准备着倾听。他给自己的爱,宠溺又克制,恰到好处。
但是这个人现在在说什么,他介意自己选择他的方式。他终于忍受不了自己过分的自私。
和臻想解释,他不是想要破坏他的前途,但是他确实破坏了。
他也想在另一种场景下认识陆友铭,而不是那般狼狈和糟糕,但命运就是这么安排的,他无能为力。
“对不起。”和臻低着头,喃喃出口,“我会尽力弥补的,我知道我太自私了。”
陆友铭看见和臻盯着自己,眼眶都有点变红,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看着他沉默了许久,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他觉得愤怒,弥补?
他气的说不出话。不仅仅是因为和臻的话,更是因为和臻那副委屈的模样。他低着头,双手垂在身侧,活像一只耷拉着耳朵的兔子。
还真是坦荡啊,一点也不掩饰。
他抹了把脸,实在是骂不出口,转身就走。
他从来没被人气成这样,憋屈得厉害,却活像是自找。
“你去哪儿?”和臻追上来拉他的手臂。
陆友铭愤怒地挣开,吼他:“你管我?!”
和臻有些愣住,眼里惊愕夹杂着受伤。
陆友铭心里痛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劝自己不要心软,自己才是被玩弄的人,凭什么他总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他哼了一声,后退两步,大声说:“你别跟着我!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看见你!”
说完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开,到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坐了上去。
车启动,他才试探着回头,和臻一步也没动,站在方才跟他吵架的位置,身影单薄落寞。
陆友铭扶了扶额角,太阳穴突突地跳疼着,眼泪快要憋不住,头痛,心也痛。
那个人估计是匆匆赶出来的,大衣也没穿,他是容易发烧的体质,今晚上风又这么冷……
他忙叫住的哥:“师傅麻烦停一下。”
车停在路边,陆友铭却没动。
“哥们你干嘛呢?停了车又不下车?”
陆友铭从车窗往后看,太远了,什么也看不到。
“跟女朋友吵架了吧?”的哥是个二三十岁的年轻小伙子,从后视镜看着陆友铭笑道。
陆友铭没知会。
“不过哥们儿你这不怎么厚道啊,跟女朋友再怎么吵也不能把人扔路边啊。你没看过网上总结的男友‘十大罪状’吗?那什么‘男朋友什么行为会让你一瞬间心死?’”
陆友铭:“什么?”
“第一条就是吵架时男朋友扔下自己拍屁股走人。嘿,其实还别说女的,我也忒反感这种行为。怎么哥们儿?看你上车就一直往后瞟。不然咱掉头?”
陆友铭听他说完,神情一怔,塞了几张钱就打开车门往回跑。也不在意的哥在身后不知所谓的口哨声。
他从步梯下了车道,跑到河边,刚车绕着湿地公园拐了弯,下到河岸步行道会近一点。
一路狂奔。
他不是真的在意那什么“十大罪状”,他意识到他把和臻丢下了。
他怎么能把和臻丢下?
那个人最怕的,就是被人丢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先少更一点吧,省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自白写太多。
那个,大家先别忙着对受有意见。
我都说了,是视角问题。咱慢慢把镜头转过来……
☆、白月光
湿地公园这段步道铺面用的是大颗鹅卵石,足足有一千米。鞋底很软,陆友铭感觉就像光脚踩在上边,还是……蛮疼的。
到头的时候他不由跳脚,心想自己真是蠢,难道自己比出租车要跑的快吗?
大概是太焦急,根本无法忍受安静坐在车上那种状态,非要亲身奋力做些什么,才觉得心安理得。
车其实没开出多远,两公里左右,跑过去也就十几分钟,陆友铭在这段奔跑中倒是反思起来,他刚刚吼了和臻,指着他的鼻子说了伤人的话。
他这会儿后悔了,他已经不是轻狂少年,怎么可以这么冲动和幼稚,无论如何,他都应该冷静地跟和臻说话,不该发脾气,更不该把他一个人扔在冷冰冰的河岸。
他想着,待会儿和臻如果不理他他可怎么办?耍赖?撒娇?抱着他不撒手?
即使和臻已经表现出了分手的意思,陆友铭还是心有不甘,他喜欢这个人,喜欢他为自己做过的一点一滴。
他一点也不想放手啊!
他不要就这样放弃!
脚下的步子更快了,因为天冷,河边人并不多,也有夜跑的,陆友铭在这里狂奔也不显得突兀。
快到了,拐个大弯,上去这个坡就是步道与车道的交叉点。
陆友铭一步三台阶,爬上去。
他撑着膝盖站在倒数第七个台阶,脚却怎么也迈不上去。
文正的手若即若离地扶着和臻的肩膀,把他让进了他的那辆银色宾利里。
司机站在和臻的车旁向他们招手再见。
尾灯亮起来,灯光打到陆友铭面前的台阶上。他腿一软,单膝跪了下去。
他呼哧呼哧地喘着气,大颗的汗珠从鬓角和耳后淌下来。
跑得太急了,心脏快要炸了。
车启动的声音传来,他一急,还没直起腰就抬脚往上跑,一个不稳摔倒在台阶上,幸亏抓住了旁边的围栏才不至于滚下去。
“等等,等等……”他嘴里焦急地重复着,爬起来。膝盖磕到了台阶的棱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