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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无奈,这问话问得莫名其妙,一早跟他说了他人要到香港这头来,要见朋友,现在竟然还要问。他索性不回复了,打了漫游电话回去:“喂?郭监制,有什么事吗?”郭竞寒本来一接起电话来,还有点高兴,高兴些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哪知一听他问得这样,好像都有点不耐烦的样子,就编了一个问题,说:“我想问你下周三订上午十厂的那个厂位的单子我签了名后被放哪里了,我找不到,想改期而已。你是不是交上去了?”每一个“厂”是一个大的节目制作棚,在加贺,有一部分厂是由不同监制组独有的、专门负责及使用的,有一部分则是公用厂,用之前要预订,向资源调度室交表格。
郭竞寒也只是临时编了这么一个话出来,莫名其妙。不过古志贤听了后,就在想那张表在哪,然后他说给这上司听:“没交,还在我房间书桌上,你进我房间,在书桌左边那一叠文件里找就行了。应该在上面几张里面,因为我本来准备周一去交的,就放在较上面。”郭竞寒哦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电话挂得仓促,古志贤听电话里倏地“嘟”声响起后,还朝手机看了一眼,确定是对话已关闭了,才皱皱眉,把手机放回袋子里,就和伟仔一起回家煮饭去了。和伟仔在一起,煮饭是轻松的,因为伟仔本来就喜欢做女人喜欢做的事,比方说煮饭。古志贤和他不同,古志贤是因为一个人生活有时不得不煮才学会煮的,比方说周末时,他又不能去吃食堂,多数时只能在家里煮,而且他弟弟古志诚又是大厨,随意过两招给他,就够他受用不少。
古志贤和伟仔两个一起在厨房,煮起饭来倒也快,不到半个小时,一顿很好的晚饭就被摆上了桌。两人吃完饭,还得消化消化,准备九点才下楼去蒸桑拿,中间这段时间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伟仔提议不如看上次那三张男男小光碟,被古志贤一记敲在头顶上,伟仔赶忙两手捂着脑门儿,嚷:“干嘛打我!”古志贤训他:“你怎么这么没出息呢?这两个多星期,三句里有两句都在说那几张男男小光碟,你就那么饥渴,还是我看上去就那么饥渴?”伟仔觉得委屈,不服气,说:“你看看才正常嘛,你不看才不正常!”古志贤说:“什么?我不正常?”伟仔就说:“本来就是!”古志贤深吸一口气,说:“我不是不看,我是不想现在跟你看。”伟仔哦了一声,说:“不看就不看,那我们两个看什么?”古志贤又吸了一口气:“那请问你除了小光碟,还有没有什么正常的电影,我们可以一起看看。”伟仔捂着脑袋,带着一肚皮的委屈进房间抱手提电脑出来,两人一起看一部正常电影。
到了快九点时,两人带了浴巾去楼下小区里的桑拿房。走之前,古志贤取了眼镜,他本来也没什么近视,其实戴不戴都无所谓,现在要去桑拿房里,当然不能戴着眼镜进去,早拿晚拿都一样,与其到了桑拿房外的储物柜前再除眼镜,还不如现在除了放在家里,省一样事情,而且这么晚了,谁没事会往他脸上看。
他就带了一个厚的塑料皮的购物袋,把他和伟仔要用的浴巾都放进去,再有两块白色的小方毛巾,再有就是他和伟仔两人的手机以及进楼要用的那张电子卡和伟仔这房子的房门钥匙。全整理好后,就和伟仔两人穿着拖鞋下楼去了。
在桑拿房外的储物柜前,购物袋里的手机又振,古志贤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伟仔的手机在振,他翻开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再一看,原来是那上司打来的,想着这人真是,不是赖上自己了吧,才离开他几个小时,就一会儿这一会儿那地短信电话来骚扰。古志贤接起:“喂?郭监制。”郭竞寒问:“你在干嘛?家里有没有什么面包、饼干之类,我得填填肚子,又不知道你放在哪里了。”古志贤讶异:“你不是不在家的吗?是……回来了?”郭竞寒忽然笑了:“我忽然想起来,我跟你说我今天晚上要出去后,你直接就问我明天几点回来,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今天晚上不会回去?”古志贤也有点想笑,直接跟他老板和盘说出:“难道不是吗?这两周你都跟我在一起,你再不找人解决一下,我也怕你憋死。”那头郭竞寒脸有点黑,沉声问:“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呢?”古志贤不回答他这个问题,只说:“监制,你家里没有面包、饼干,不过你可以下楼到街转角那家好利来去买,开到十点,现在去还来得及。”
☆、第 11 章
其实这天下午古秘书出门后,郭监制根本就没有出门。他本来是想出门的,还是在一种赌气的状态下,因为见古秘书走得那么迫不及待,脸上神色中那种得到“解脱”的感觉隐然可见,他就也想直接出门,到这公寓楼地下停车库里取了车就开去海边房子里,和欣一就此胶着在一起。那心态就是:我让你解脱!我也来实在地解脱一下!
可在沙发上,就那么原处坐着,动也不动了一刻钟之久,就冷静了一点下来,可冷静下来之后又不知道要做什么,天还亮着,他忽然又不想离开这间公寓去海边房子里了。身边忽然没了一个人的感觉有点怪,想喝口水竟然还要自己爬起来去倒,之前那两周里,他想要喝水时,就打电话给在另一间房间里的古秘书,说他要喝水,古秘书就去厨房倒水给他送进房。
忽然身边真地没了古秘书,他觉得不习惯。那时刻他手机还响了,是欣一打给他的,接起来后,欣一问他到底订别墅区外哪家酒店的外送。他听了电话,嘴巴不受控制,直接回答了:“哦,晚上我不回去了。”回答完了才意识到他自己这么回答了。手机那头的欣一确实有情绪,只是郭竞寒在那一刻根本感受不到,他只是直接收了线,不再说下去了。
或许是潜意识里,他觉得身边少了一个人照顾自己,已经叫他很不习惯,再要多一个也不知道要用来干嘛的人出来粘在自己身边,可能更添烦躁。不就是解决需求吗?简单,撸^一管就行了。可是真当他坐在沙发上,认真抬起自己那只右手,左看右看,主要还是在回忆最上一次这么干是在多少年前,当他发现自己根本想不起来了之后,竟有些灰心丧气。他垂下那一侧手,在想着要是古秘书能把这事儿也帮他干了就好了。跟着,他也不知怎么,忽然脑中就出现了古秘书跪在沙发前帮自己做这件事的画面,就像是完成自己交代给他的任何一桩指令一样地尽心尽职,他忽然又想起来古秘书的那双手,纤长骨感的男人的手,指尖那一节微微向外侧弯曲,像是会弹钢琴的人的手。
等他把所有能想的都想完了之后,发现自己那一管都已经撸完了。他觉得这种事还得靠自己亲手来做,真是一次非常不好的体验,所谓温度湿度都相差太远,要不是脑中尚存那些记忆与动用了一些想象,他也难以想象自己能做到最后。他确实有些下流,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时工作太拼太忙了,导致他才会在仅有的私人时间里这么地恣纵逸乐、恣意妄为,他那一管搞定后,就立即开始盘算了起来:要不要把古秘书的那方面功能也开发一下,关了灯应该也可以。
所谓恣意,所谓妄为,就是像他这种人才会有的心思,完全不考虑他人的意愿,也不考虑他人的处境。他想着把古秘书开发到床上去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古秘书是不是直的,是不是真与女朋友分了,是不是肯做这种事情。他要考虑这些来做什么呢,他向来不用考虑,总会有办法的。不就是直的吗?他也不是没上过直的,认识的一、两个拍行片的导演就往他这里送过男演员,拍男男色^情的男演员百分之八十五都是直的。直不直无所谓,他有钱就行。
他自己给自己做完后,脑中懒散,念头像流沙在随狂风扬着一般一会儿被扬到东、一会儿被扬到西,稀里糊涂、浑浑噩噩。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着些什么,或有什么逻辑。他只知道习惯性地给古秘书发短信、打电话。第一次是编了理由,说什么要改厂期,第二次是真地饿了,因为八点多那会儿,他又来了一管,而且还不是在他自己的房间,而是跑到了古秘书的房间,做了这么一件事,把不该留下的东西都留在了古志贤床上,并且他也不打算告诉古秘书,最好古秘书发现不了。
所谓恣意,所谓妄为,就是这种人根本没有考虑过古秘书会不会被他留下的东西恶心死。
那这会儿他和古秘书打这第二次的电话时,他已平复了自己的喘息。不过仍旧是坐在古秘书的床上,盖着古秘书的被子。古秘书说什么要他出门去买面包,而他又实在不想出门去买面包,今天晚上没吃古秘书煮的晚饭,而且在家里工作得有点忘记了时间,再加上撸狠了,他内虚,怠惰无力,哪里还有气力下楼去买面包。他说:“我没力气下楼去买面包。你回来买面包给我吃。”古志贤闻言几近呕血,要自己赶将近一个小时回去就为了给他买面包,不是吧。
这时,伟仔由更衣室中出来,已经将一条大白浴巾裹上了身,由胸口裹至膝上,有几分娇态,就像是一个留短发的女孩,古志贤都怕他就这样进男士桑拿房不□□全,刚想对他说点什么,这时就听自己身后有人叫伟仔:“伟仔,你也来蒸桑拿啊。”伟仔说:“咦,阿楠,你刚蒸完吗?”
伟仔说完就过来摽着古志贤的手臂,向阿楠介绍:“阿楠,这是我贤哥,在琛城那边同我大佬同间公司噶。”跟着,对古志贤说:“他是我们这个小区里的住户,跟我不同间大学。”古志贤跟他握手,说自己过来看看伟仔。他看得出这个阿楠对自己有点敌意。
这时手机那头有人中气十足地吼道:“我快饿死了!你快回来给我煮饭!”古志贤吓得把手机举远,这才想起手机还没收线。跟阿楠站在一起的还有一个人,这时这人忽然指着古志贤说:“你?古志贤?”
古志贤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点点头,想了很久,好像是在文强那组见过几次,应该是他们那组的一个副导演。姓什么倒是忘了,还真是有点尴尬。都不知道他怎么认得自己的。
这个副导演姓邵,今年才二十二,念书那个时候跳级过几次,十九岁就大学毕业了,二十一岁进加贺,同年拍了一个短片拿了奖,就直接由监制助理升做副导演了。按说这副导演,每个组都该有几个,排在执行监制下面,排在监制助理上面,一般按加贺的构架与体制来说,这些副导演都是由监制助理升上来的。唯有郭竞寒在的那个A组一个副导都没有,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专^制,拍片、剪接都喜欢自己带着助理干。
这个邵姓副导演伸手出来,古志贤握了上去,说:“你在文强那组里,可是平时不常见你啊。”那个邵姓副导演说:“是啊,我很多时候不是要拍厂景就是要出去拍外景,很少呆在组里。我姓邵,叫邵正然。你?眼镜呢?”古志贤说:“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