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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生丸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忽的一跃落到庭院中间。
原本静止的院子里忽然风起,满地雪碎凌乱,干哑的枯枝被折,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摔落在雪地里没发出一点声音。
不知错觉与否,月辉一瞬间似乎耀眼数倍,卓东来在紫气东来外十多米处忽然站住脚步,挥手让跟着的下属退下,自己却加快了步伐向院子里赶。
就在踏入门口的那一瞬间,他睁圆了眼,连呼吸也不由自主停住,满是震撼。
清冷的月光今夜寒到冰凉,在院子里却像一池凝结的银华,华光最盛的中央却是模糊的光团,隐约可以看见一个人影闪现。
当银芒越盛,几乎与昼同辉。。。。。。。。
光影却在一瞬间破碎消弭,然后满园清冷的月辉如常,只是院子中间多了一个人影,那人转过来和卓东来四目相对,流光满夜,端的辉煌。。。。。。
少顷,卓东来满脸的怔愣打破。。。。。。。。。
“杀生丸。。。。”叹息一般的呢喃。
银发如瀑,长眉及梢,身形高挑挺拔,白底滚红樱边纹的和服,一身样式奇怪的铠甲,一条白绒披肩,五官冰冷英挺,颊边是两道鲜红的纹路,额上一弯浅蓝的新月。。。。。。。似乎刚刚漫天消失的月光全凝在这人身上,卓东来从没见过美得像这样的“人”,似乎每一条纹路都是精雕细刻出来的。。。。。。。
果然,不愧是妖怪吗。。。。。
听到卓东来低浅的叫唤,杀生丸点点头,应道:
“卓东来。”
卓东来轻笑,从刚刚的震撼中抽神,走近他道:
“你可以化形了?”
杀生丸颔首,不过却也只是勉强让他脱离以前那种无力的状态,离全盛还是有很大距离,或许他真的可以从卓东来给他找的书里找找办法。
卓东来忽然又停下脚步,看着他尖尖的耳朵还有妖异的纹路,轻皱起眉头道:
“你这幅模样站出去不相当于直接告诉别人你是妖怪?还不如没化形之前。”
杀生丸不以为意,他就算三成妖力一般人类也拿他不得。
“那又如何?”
见卓东来挑眉看他,杀生丸道:
“就算是你也打不赢我。”
卓东来眼神古怪。。。。却还是道:
“比我厉害的人还很多。”卓东来一点没有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但比你弱的人更多,暂时就够了。”杀生丸微微一顿回答道,他也不会傻的主动去挑衅一些太过厉害的敌手。
卓东来一噎,无奈,和他并肩走着,才发现他竟比自己高出半个头,不由有些怀念那个可以任他揉搓的小白团,眼里闪过一丝可惜。
走着走着杀生丸忽的停住脚步,卓东来却在继续走。他看着他的背影,沉吟半晌,道:
“卓东来,我是妖怪,你是人类。”
这下卓东来也停住脚步,偏头道:
“所以呢?”
“我可以答应你一个要求。”
风似乎又静住了。。。。。。。。。。。
半晌,卓东来才道:
“好。”
作者有话要说:
☆、冲突
“好,但不是现在。”卓东来转过身。
杀生丸没说话,却也默认了,他也认为现在不是好时候,可实际上,他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算时候,所以他把问题丢给了卓东来。
卓东来本先愉悦的心情一瞬间低沉下来,两人接下去都没有说话,直到卓东来突然反应过来,回眼看杀生丸,问道:
“要单独给你准备一间房间吗?”不等杀生丸回答,他继续道:
“也罢,都成人形了也不该再只睡在榻子上了。”
“不必。”杀生丸淡淡拒绝道。说罢,便化成一个光球,眨眼,卓东来熟悉的小白团又出现了。
卓东来眼角微抽:
“你难道化形失败了?”
杀生丸瞥他,道:
“这样省力。”反正都看过这么久了,他也不在意他多看看。
卓东来眼里有些复杂,看了一会儿不再搭理他跳上软榻的杀生丸,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居室。
杀生丸耳边响起卓东来离去的脚步声,似乎比往常要沉一些。。。。。。。敲在心上,弄的他今夜的心情好像也稍微沉了些。。。。。。。
————
翌日:
卓东来一出房门,便看见一个华衣男子坐在厅里的软榻上,靠着扶手,姿态优雅,清冷的面容没有一点表情,目光凛冽,遥看着屋外不知在沉思什么。卓东来承认,一瞬间没回过神差点发起攻击,但强悍的理智和自控阻止了他的行为。
听到他的动静,男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转过头来,淡淡问一声:
“你醒了,这么早?”屋外,天还没露出鱼肚白,确实很早,比他平日里还要早。
“杀生丸,你这么大清八早起来坐在这难道是给我守门?”被吓了一跳的卓东来忍不住开口讽刺道。
杀生丸睨他一眼,倒也没生气,卓东来发现他脾气倒是比还是犬形的时候好很多。
“我一般不需要睡眠。”没理会他的讽刺,杀生丸注意到他装束严谨的衣着,显然是要出门办事,又问:
“你要去哪?”
卓东来拢了拢柔软的紫裘,感受到厅内寒凉的温度,道:
“这几天大镖局要布场设宴,鱼龙混杂,人会很多,你不喜人群就不要随便出去了。”也算是间接回答了他的疑问。他正欲阔步朝外走去,走之前又对杀生丸道:
“大厅里寒冷,怎么不叫人生火?”
杀生丸一怔,淡淡道:
“我不怕冷。”
“是吗。。。。。”卓东来收回眼,大步朝外迈去,今天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安排。
——————
卓东来这些日子早出晚归,杀生丸也神出鬼没。卓东来除了偶尔在早上看到门神一般的杀生丸,晚上倒是很少见到他的影子,但他也没再多的心力去管他。
这些日子他不惜打乱平常的作息习惯,只为了在司马超群收杨坚为徒的大典上不出一丝差错,眼下该部署的都已经部署好,他心里默默过了好几遍当日的程序,确认每一个细节都无误后,才缓缓舒了口气。他平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失败”和“错误”,他走的每一步都是谨慎小心,这或许也是他能活到今天的原因。
回来时月已上中天,这些日子他确实累的够呛,他需要放松和休息,尽管他面上仍看不出丝毫痕迹。
他步子仍旧沉稳优雅,进门后发现那只白色的妖怪不在,心里微微划过一丝浅落,却也没多在意,杀生丸不去找别人麻烦就已经够好了,一般人又能拿他怎么样。
他缓步走到寝室后面,那是他的浴室,建的像一个监牢一样,墙壁厚实坚固,且密不透风。
浴室里升腾起热气,卓东来解开衣带,褪下他的紫色貂裘,挑开束腰,脱下他的紫色锦衣,一件一件,直至浑身光/裸。
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看到他浑身赤/裸的模样,因为他有个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让他绝望癫狂。
热腾的水汽模糊了浴室内的铜镜,卓东来冷冷看着镜子里倒映出来的有些许模糊的影子,眼神阴鸷。
偏棕色的卷发垂下来软软的搭在蜜色的肩膀上,光滑的肌肤,每一丝肌肉线条都流畅优雅,充满力量。他严谨的生活方式,还有江湖上的风霜雨露将他磨打得几近完美,他轻挑的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他的敌人胆寒,可这时候这双眼睛却冷的像鹰隼,看着镜子里的影子像是在看什么要命的仇人。。。。。。。。忽然,他的眼球颤了一下,低哑的声音溢出喉腔:
“弟弟。。。。。。。。”他的眼神隐隐闪出水光,带着一种刻骨的疯狂。。。。。。。。
。。。。。。。。。。。。。。。。。。。。。。。。。
杀生丸亦是踏月而归,回到紫气东来时他仰头望了望天色,估摸着卓东来应该已经回来了,步子不自觉迈得大了些。
他这些日子在山林野外找了些野兽练练手,卓东来找来的书籍虽然现在还看不出什么巨大的作用,但里面有些话还是很有道理,他试着按其间的方法运转妖力,果然觉得原本稀薄零散的妖力缓缓凝聚浑厚起来。
只是力量恢复得越快,就意味着他要离去的时间越近。
他想起卓东来,脑海中第一个映出的就是那片火红的花海下紫色的剪影,那双烟灰色的眼里面满满的笑意。
他走到屋内,没发现卓东来的影子,眉头不觉皱了起来,忽然,他尖尖的耳朵动了动,是卓东来的声音,在后面。。。。。。。。。。
他迈开的脚步却又随即顿住,灿金的双眼微微睁大,他似乎。。。听见了卓东来的泣声。。。。。。。。
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对妖力稳步恢复的杀生丸来说,这点距离内的墙和纸糊的没有太大区别。他敛下眼,妖力不受控制的向双耳聚集,耳畔传来的声音越发清晰。。。。。。。。。。
整个院子里就杀生丸和卓东来两个,杀生丸在这,那么,卓东来在和谁说话?
有喜欢和自己说话的人,那是自说自话,虽然奇怪,可这样的人不少。但有没有人能这般鲜活的和自己对话,自哭自笑,自讽自嘲,就真的像两个人一般?
人前他有多沉静人后他就有多疯狂,这样的人也有,这样的人是疯子,卓东来他,居然也是。。。。。。。。。。。。。
杀生丸知道他今夜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起码卓东来这样性子的人绝不会愿意让任何人听见的东西,但他却没有离开,脚下像生了根,定定站在那一动也不动。
妖怪的世界人类永远不懂,就像妖怪也不懂人类的心。杀生丸一点不觉得身体有残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如果是以前的他,现在估计已经嗤笑着一声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可现在不一样了,造成这一份不一样的正是他卓东来,所以此刻他声音里的每一丝痛苦他都真真切切接收到了,但他毕竟不是人类,无法想象卓东来的境况,所以他无法体会这种感觉,可偏偏他也没法把卓东来从他的世界完全割裂开。。。。。。。。。
原本冰冷的眼里划过一星迷茫:强大如卓东来,为何也会痛苦,也会难过,也会悲伤。。。。。。。。。。。
“咚!”耳边忽然砸进一声巨响,杀生丸似是醒神,竟没多想就抬步冲了进去。
霍一下撕开紧闭的浴室门,水汽模糊了视线,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一股凌冽的杀气就扑面而来,眼前闪过一片紫云,待定睛看去,卓东来裹着衣袍,正杀气腾腾的看着他。
看着门前的杀生丸,卓东来眼瞳瞬间收缩得像针尖一般,目光如剑直刺杀生丸。
“杀生丸。。。。。。。。”卓东来声音很沙哑,是杀生丸从未听过的沙哑。
杀生丸扫了一眼室内,发现刚刚的异响来自卓东来扫落的一个铜盆,收回视线,这才看清卓东来。
第一次看见他眼里这样清晰疯狂的杀意,竟是冲着他来的,不由感觉十分扎眼。
“滚!”卓东来低吼。
杀生丸眼神冷了下来,差点没忍住将刀抽出来,但他竟然还是忍下了。他看到卓东来发红的眼眶,他隐隐知道,此时若真是动手,卓东来绝对会拿命跟他拼。
这样一想,不知为何他头脑渐渐冷却下来,定了定神,居然真的听话的转身出了浴室。。。。。。。。。
“滴答。。。。”
水滴顺着发线,顺着肩胛骨,一路滑下,卓东来微垂着头,偏灰的眼眸一点点幽暗,是这辈子都罕有的狼狈。
杀生丸回到庭院里,冰凉的空气一点没能缓解刚刚在室内的燥意,颇有些不耐烦的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