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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心,我手里端着中国厨师炖的养生鸡汤,厨师吩咐,这鸡汤看似不冒烟,其实汤温高得很,万一打翻烫着,会留疤的。」
她对着一扇门好言相劝。
「班森跟我都没得罪过你,你不用狠心到害我当个疤面新娘吧?」
听到丝薇拉的话,卫芳羽才悻悻然地放弃攻势,扭开扣锁。
丝薇拉转开门把之际,偷偷朝后头比了个OK的手势。
她顺利进入未来主母的根据地。
「趁热把汤喝了吧!」丝薇拉技术精湛,一路从楼下厨房到楼上主卧病,汤都没洒。
「先搁着让它凉一凉,你不也说汤烫吗?」芳羽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其实她也知道,丝薇拉会冒死挺进,是出自谁的授意。
她闷了半晌之后说:「你知道吗?我这半辈子,几乎都不是由我自己作主。」
丝薇拉立刻表现出高度兴趣。「说说看,我想听。」
芳羽沉吟了一会,才说道:「我小的时候,家里破产,两个哥哥怕我被波及,送我到美国;到了美国,寄人篱下,罩子不放亮点就不行。好不容易熬到学业已成,回家之时指日可待,却又硬生生地卷入风波。」
她顿了下,看着丝薇拉的神情,忽然有点不自在。
「现在肚子里,已经有个人尽皆知的小贝比了。我的生活圈是很保守的。」
丝薇拉咳了一下。
「也不算『人尽皆知』啦,充其量不过是这屋里的人知道。」还有医生护士,她在心里补充。「你到底在气什么呢?」
「我不知道。」芳羽掩着脸,叹了口气。
「为了这个贝比,我挣扎了太多次。想把孩子打掉,于心不忍;想留住孩子,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知会家人,也不晓得要怎么告诉沃夫,天知道他会怎么看待被下春药、尔后怀孕的女人?告诉他会不会反被讥嘲?我辗转反侧,就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
所以,这个贝比带来的第一个启示是:原来我的人际关系很差劲,我根本找不到人商量该怎么做。」
「你可以跟我……」丝薇拉接话。
卫芳羽更快切话。
「但谁跟贝比直接相关?沃夫!他早已知道一切,却闷声不响,让我一个人烦恼。我忍不住要想,要不是刘子飞又、又……他打算什么时候才现身?我临盆的时候?小孩满周岁的时候?要上小学的时候?需要爹地陪着打棒球的时候?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想要这个小孩,搞不好他本来想装死到底。」她赌气地说。
丝薇拉不安地清清喉咙。
「其实……他也没你想像中那么『早知道』,在讯息传递上,我故意慢半拍。」
芳羽转而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听沃夫说,中国人有句名言是「为母则强」,她真怕被柔柔弱弱的卫芳羽给劈了。
丝薇拉摸摸鼻子,很不自在。
「因为沃夫老是一副运筹帷幄、老神在在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气,想挑战。」
「说得好。」芳羽主动吹凉鸡汤,慢慢喝下。气归气,仍不能忘记现在是一人吃两人补,再气也不能拿贝比开玩笑。「我也讨厌他一副大权在握,好像所有人都等着他发落的模样。」
「对,就是这样,我有同感……」丝薇拉的尾声突然虚掉。
她忽然想起了别在衣领下的微型窃听器,正将Women's Talk传送出去。
不妙!她本来好像是进来替王子缓颊的,对吧?怎么还跟着一路数落他到底?
「不过……」她立刻出现转折语气,把话拗回来。「听说中国习俗,一旦女人有喜,就不能随便在屋里敲敲打打,哪怕是钉根钉子,也要忌讳老半天。」
「那又怎么样?」如果他在乎,他还是可以来找她、看她啊。
天知道去诊所确认怀孕的时候,凄凄凉凉一个人坐在候诊室,感觉多惨!让她独自面对这种场面的男人,就是自称「第一眼就中意她」的沃夫吗?
丝薇拉把她从自怜自艾的深渊里拉出来。
「你注意到主卧室里加盖了女主人浴室与更衣室了吗?这都不算是小工程,当初不知钉了几百根钉子,侧边还整个拆掉加盖。这样整体翻修,应该会给来自东方的你带来很大的困扰吧?」
芳羽闻言一呆。的确,是这样没错……但他怎么可能想得那么细?连文化差异都周全地想到了?
「在你旁徨的时候,沃夫先生也没闲着,他一方面亲自设计监工,一方面掌握你的讯息,别忘了,他还有那么多事业要盯。」
改造房子不急于一时,但……「他还是可以先跟我说啊!」
该说她是天真,还是执拗?丝薇拉叹气。
「当刘子飞尚未露出狼爪,你可以保证,沃夫说的每句话你都肯信?如果他当时就告诉你,围绕在你身边的人的诡计,你确信自己可以无条件相信他?」
芳羽发现自己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不,她不认为她会听取沃夫的「片面之辞」。再怎么说,崔琳跟她认识比较久,她怎么会轻率地听信一个几乎等于陌生男人的阴谋论?
「是,沃夫确实可以早一步,像摘花一样,把你硬折回来,但那样做,你无法印证他的话,也会永远对他存疑。因此他选择的是,等你知悉情况,再将你这整株花移植过来。」
丝薇拉拉着她的手,要她起身,看看这房里的一切,更衣室、浴室。
「为了移植你这株『花』,他连『花房』都准备好了。」丝薇拉忍不住还透露一个秘密。「而且,他还背着你,偷偷在学中文。」
「我的天哪!」她抑不住惊呼。「怪不得他会说出那句『一夜夫妻百日恩』。」
原来那不只是调情,原来那不只是要让她心湖晃荡,而是他在展示,他为她所做的一切。
「什么?什么?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丝薇拉好奇地问。
芳羽不答,心里泛起甜丝丝的感觉。
她发现,自己很难继续对他生气。
在看他为她做了这么多以后,没有一个女人能够板起脸来,指责他不在乎自己。
「你要了解,男人跟女人做事方法不一样。我们习惯边做边说,但男人?当他们做完某件对女人好的大工程,只要记得开口邀功,就很不得了了。」
「真是嘴笨。」她低声喃喃,骂人像撒娇。
看芳羽的表情明显软化,丝薇拉乘胜追击。
「这就是我在这里的原因。对了,要我带你去看宝宝房吗?」
喜悦点亮了芳羽的美颜。「宝宝房已经装潢好了?」
「就等着你把血拼的婴儿用品塞进去,走吧!」
这时,主卧室的门突然打开,沃夫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谢谢你,丝薇拉,你可以退下了。接下来的导览行程,由我带领就行了。」
第六章 『暗夜大亨别烦我 』 作者:吉儿
「沃夫!」她瞪着闯进主卧室的大男人。
他进房的时间点还真是巧!巧到令人生疑。
「为什么我再度觉得自己像一只待宰的小猪?」她拉住丝薇拉,问。
「老话一句……因为沃夫总是攻其不意。别难过,对上他,你永远不是唯一的输家。」
「但现在我也是你的手下败将了。」芳羽从巧合中不难发现,丝薇拉是以送鸡汤之名,行游说兼卧底探测之实。
可恶!她的心有这么软吗?老是被人用同一招吃定。
「丝薇拉。」沃夫低沉开口,语气隐含不悦。
「听说晚餐有道美味叫『果律虾球』,酸酸甜甜,正合孕妇的口味,你们可别耗到什么都被我喂进了班森的嘴里才下楼。」她快闪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主卧室突然陷入一片沉静。
芳羽坐在床边,嘟着嘴不吭声,腮帮子鼓鼓的。
沃夫表面镇定,其实心里却拿她没辙。道格医生才说过,要尽量保持孕妇心情乎稳,结果他马上就拿这么多事情轰炸她。
他观颜察色。
她看起来是不太高兴,不过,双颊红润、眸儿莹亮,没化妆的素颜看起来气色很好,所以……她的身体状况应该还好吧?
他喜欢她现在的样子,表情十足、生气勃勃。
看过从以前到昨天为止,她在奥兰多留下的诸多影像,看来总是神情生疏、眼神冷淡,身边彷佛筑起无形的墙,不冷傲,但绝对拒人于千里之外。
幸好她对他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至少她还会对他赌气,他聊以安慰自己。
「你不去看宝宝房?」他生硬地问。
「你又没拿出导游用的小旗子,我干嘛跟你走?」必要时,她可以让自己很难缠。
「我可以立刻弄出一支小旗子来。」他回得很严肃。
她想笑,但勉强忍住。「得了吧,我知道你有多神通广大,连我跟丝薇拉说了什么,你都一清二楚。你打算一辈子都监听我说话吗?」
他温存地看着她。「这个时候,我应该说『好主意』吗?」
「敢说的话,你就试试看。」她瞪着他。
他叹了口气,耙梳过墨发。
「会那样做,是因为我根本不知道你在气什么。」他强调。「但我『必须』要知道。」
明明上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却突然跳脚,说风就是雨,他怎么会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偏偏她又拒绝沟通!
「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她别开脸。
「至少下次不会误闯地雷区。」他无奈的神情中,有一丝对她的纵容偏爱。
芳羽望着他。
一个人有可能这么快就陷入爱河吗?他默默为她做的事,一波一波有如潮浪,向她涌来,将她的心推送到他的怀里。
一颗心就这样,悄悄地悬在他身上了……
「我去弄根该死的小旗子,带你到宝宝房看看。」
「我现在想休息,晚餐后再去看也不迟。」
她躺下来,故意背对着他。
沃夫不吃这一套,绕过来,直接坐在床边,帮她拉好被子,手臂撑在她身后,锢锁了他,防止她故意滚到另一边去。
他与她四目相对。
「还在生气?」他犀利的眼神都柔了,流连在她脸上的目光温煦如阳光。
「不是气,只是有一点不愉快、不甘心罢了。」她吐出长长的一口气。「我不喜欢被人设计。」
他默然无语。
「但是我很喜欢你为我做的一切,好贴心。」她摸摸他的脸。这个男人的神经都快被她的情绪绷断了,真可怜。「打个商量,下次别只顾着筑巢,多关心我的心情,好吗?」
「不会再有下一次。」他郑重允诺。
他神情之凝肃,让她无条件信任他。
「你现在忙吗?」她拍拍床垫。「要不要躺上来,陪我休息一下?」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火光,瞬间窜成猛焰。
喔喔,他的感官接收器好像收到了错误讯息。
「沃夫,我很累,只想要『纯休息』。如果你想『运动』,我想这宅里应该有健身房吧?」再不济,叫他去跟班森玩摔角,保证他们累瘫。
他躺上床,将她揽进怀里,知道她是认真的。
「乖乖睡,我不会动你,等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