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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才退去不久,门外又传来了脚步声。坐在床畔的玳姿微微一怔,刚起身走到门边,门外已经传来随待的轻唤:“姿小姐,两位徐小姐来探视小王爷。”
玳姿微微皱眉,对两人这时才来颇有三分不满,若刚刚与众龙将同来,徐定疆休息的时间岂不是又多了些?但既然徐定疆吩咐过了,玳姿也不好自作主张,她缓步走到徐定疆身旁,低声说:“小王爷?”
徐定疆这时也没能耐入定,但却已十分疲累,正欲眠未眠之际忽听玳姿呼唤,他缓缓睁开眼,玳姿这才说:“两位徐小姐来了。”
徐定疆却也颇为讶异,她们何以这时才来?但他仍点头说:“请她们进来。”
门一开,只见徐昙如、徐杏如姊妹俩一脸担忧的说:“姿姑娘,徐大哥没睡吗?”
若玳香在此,一定斩钉截铁的回答徐定疆已经入睡;若是玳音,见两人可怜,八成会微笑否认,请两人入内;若是玳糖,除了据实以告也变不出什么花样,但玳姿却摇摇头说:“刚睡,睡不熟,一唤就醒来了。”
这话一说,两人更是惭愧,徐昙如难过的说:“我们太晚来了……这……”
徐杏如比乃姐爽快一些,只能尴尬的说:“徐大哥怎么说?”
“小王爷有请两位。”玳姿也不留难,但仍忍不住加了句:“不过这两天小王爷需要休养……”
“我们明白。”徐杏如拉着徐昙如,两人正要纵身飘入,忽然三人之间黑影一闪,一个身着黑色劲装的蒙面人条忽间穿过三人,射入屋中。
“什么人?”三人同时大吃一惊,徐昙如与徐杏如见那人背影闪过自己面前,二话不说四掌同时推了出去。
而玳姿虽然功力不足,但她仍一面惊呼一面向着那条黑影撞过去,希望能收点遏阻之效。
徐定疆自然也见到那条黑影闪过,他心中微微一惊,若是刘礼或刘然派人来除去自己,这时可是大好机会,徐氏姊妹与玳姿决拦不了高手,今日可要倒楣。
那条黑影忽地身陷重围,他顾不得玳姿,眼见身后四掌急袭,他一个迅速的旋身,倏忽之间两爪探出,砰的一下与徐氏姊妹各对了一掌,徐氏姊妹两人合力之下,仍被激退了三大步,那人却也占不了多大的优势,身子连晃之下,还被玳姿撞出门口一步。
“我没有恶意。”眼见徐氏姊妹又扑了过来,身后的玳姿也正死命抱着自己不放,那人连忙叫:“小王爷!”
“你……”徐定疆见那人的招法先是愣了愣,跟着精神一振,提高声音说:“你是白垒?小玫呢?”
“她还在城外。”那人拉开了蒙面巾,叹口气说:“我一个人进来的。”
见徐定疆与那人对谈起来,徐氏姊妹自然愣住,她们也见过白垒,可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时出现,听到白垒居然能穿过蛇人部队,潜入如同铁桶般的南角城,两人的目光都露出了钦佩之意。
至于还挂在那人身上的玳姿,这时脸色自然十分尴尬,她连忙手忙脚乱的落地,脸红的说不出话来。
徐定疆忍不住好笑,摇头说:“都进来吧。”
在玳姿慌乱的跃下后,四人鱼贯进入房中,徐定疆望着白垒,忽然叹口气说:“城外满是蛇人,没想到你还进得来。”
白垒脸上腼腆中带着两分得意,顿了顿才说:“所以我才一个人进来。”
“她好吗?有没有……吃什么苦头?”徐定疆这时中气较足,说话比不久前顺畅不少。
“总算没有大碍。”白垒不擅寒暄,马上切入主题的说:“她托我问你一事。”
徐定疆先是眉头微皱,旋即莞尔一笑说:“请说。”
“你曾当着部属说她是你的妻子,这句话还算不算数?”白垒毫不迟疑的问了出来。
这话一说,徐氏姊妹脸色立即产生了变化,睁着一双大眼看徐定疆如何回答。
玳姿吃惊的程度更不小,她虽知道白玫曾与徐定疆十分亲密,却没想到徐定疆这么快就下了决定。
徐定疆先是一怔,随即哈哈笑说:“就这一句?”
“就这一句。”白垒点头说:“小玫说,你若后悔,就当我们没来过。”
“我就回答你。”徐定疆神色一正,坦然说:“我绝不后悔。”
白垒的目光微微一凝说:“若真如此当然很好,不过你不怕不见容于刘然?”
“这种事就由我来操心。”徐定疆一笑说:“在蛇人退兵之前,你要出去陪小玫,还是留下帮我?”
“我去陪小玫。”白垒脸上露出笑容说:“也早些把好消息告诉她。”
“不送了。”徐定疆点点头,白垒终于向徐定疆微微施了一礼,这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白垒自有出城之法,徐定疆并不担心,他将目光转向徐氏姊妹,笑容微敛,叹了一口气说:“你们都没事吧?”
不知为了何事,徐昙如有些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徐杏如则目光转过,片刻后有些索然的收回目光,向着徐定疆苦笑说:“我们没事……徐大哥好多了?”
“总算死不了。”徐定疆忽然一笑说:“昙如。”
徐昙如一愣回过神来,有些慌张的说:“是。”
“你们不急着回去吧?”徐定疆问。
“回去?”徐昙如还没说话,徐杏如已经叫起来:“当然不急,反正已经挨骂定了,自然要好好玩玩。”
徐昙如这才跟着点点头,神色间却有些勉强,一点也不像刚来时的欣喜模样。
徐定疆看在眼中,不禁暗叹白垒来的正是时候,如此一来,自己少费了许多唇舌……但他的表情却没有一丝改变,依然微笑说:“昙如,我想请你帮个忙。”
徐昙如脸上微露出诧异的神色,但她立即温婉的一笑说:“徐大哥请吩咐。”
“我与东立曾讨论出几套阵法,自己觉得还不错。”徐定疆说:“你可愿花点时间,替我品评一下?”
这可不算是拜托了,正是徐昙如最喜欢的事情。徐昙如一愣时,徐杏如已经嚷嚷说:“徐大哥,这么一来昙如就不会理我了,那我要做什么?”
徐定疆自然知道徐杏如对什么有兴趣,他轻笑一声说:“我们这儿有个天下第一高手,你要不要向他请教一下?”
“天下第一?”徐杏如瞪大眼睛,露出兴奋的目光说:“比供奉爷爷还厉害?”
“嗯。”徐定疆一脸正经的说:“那位姓周,功夫高出多少我不敢说,但一定更厉害。”
“徐小子,你别胡说八道。”门外忽然传来声音:“我非但不是天下第一,也向来不收徒的。”却是在刚刚白垒闯到时的一阵纷乱下,周广已经闻声赶来,临走之前听到这段对话,他忍不住远远的发话。
“周伯。”徐定疆笑着说:“你不收徒也没关系,指导一下这个小妹妹总不难吧?”
徐杏如半信半疑的猛往外瞧,正狐疑哪里冒出个天下第一高手?哪知眼前一花,一个中年胖子倏忽之间出现在门口,正直着眼打量自己。
过了片刻才说:“她的根基扎得不错了,还有什么好教的?而且不是我不教,我的功夫跟你的功夫一样,教不了人的。”
莫非也是在一些特殊的遇合下练成的功夫?徐定疆不死心的说:“就算您那个七彩涨大的怪功夫不能教,总有些小玩意吧?”
“什么七彩涨大?胡说!”周广瞪眼说:“以她现在的工夫来说,我确实有些小玩意可以教她,不过等功力再高一些,那就没什么用了。”
徐杏如见两人讨论来讨论去,就是没人问问自己,她忍不住开口说:“为什么功力高些就没用了?”
“功力不足时自然得以精巧弥补。”周广望着徐杏如微笑说:“但功力高到一个程度,那此招式自然用处不大。”
徐定疆目光转向徐否如说:“杏如,你想学吗?”
徐杏如也算聪明,眨眨眼忽然说:“我想学七彩涨大的功夫。”
“别跟着徐小子乱叫。”周广忍不住呵呵直笑说:“那功夫真的不能……”说到一半,周广忽然一顿说:“当初我改了改是往下传了一套,不过威力会少个三、四成……”
听到周广这么说,徐杏如可就有些兴趣缺缺了。徐定疆却是闻言大喜,说道:“杏如,还不拜谢周伯。”徐定疆心中估计,若徐杏如终有一日能练到周广的七成功力,功力只怕还胜过诸王。
徐杏如见到徐定疆的面色,虽仍疑惑,依然向周广行礼说:“谢谢周伯。”
周广望着徐杏如思忖片刻,才望着天空缓缓说:“就在这里留个传人吧……这套功夫叫力霸法,也不知道那儿传的怎么样了?”
“真的会涨大发光吗?”徐杏如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周广呵呵直笑说:“发光是很难了,想涨大至少得练个三、四成,日子还早着呢……跟我去吧。”话一说完,周广手一招,徐杏如身不由主的随着周广往外直飘,两人倏忽间失去了踪影。
这么一来,徐昙如理应告退,但她望着徐定疆,似乎有些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反而是一直闲在一旁的玳姿终于忍不住说:“小王爷,您该休息了。”
徐定疆确实倦了,他点点头说:“玳姿,我的阵法还有昙如的笔记我都放在书案里,你明日找出来给昙如、”
“是。”玳姿应声之后,目光转望着徐昙如,在徐昙如还略带稚嫩的脸上,有些干涩的露出一抹微笑,低声说:“徐大哥,您好好养伤……”说完,转身向外缓步而去,纤细的身影,似乎隐藏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孤寂。
“白大人……白大人……”身后传来有些急促的叫声,坐着的白浪皱皱眉头,转过头向个矮个子贵族说:“穆通,你又有什么事?”
坐在白浪身侧的白灵却露出了笑容,微微偏着头说:“别急,有话慢慢说。”
“是……灵姑娘……”穆通确实有此气喘,在白灵嘱咐下,这才敢好好喘上两口。
当日白浪救出白灵之后,往南奔不久便遇上了正要通风报信的穆通,在穆通死缠之下,白浪终于勉强答应了穆通的跟随,而这时让白灵一个人北上与白家人会合白浪也不放心,是以三人同行往南,前赴南角城。
身边带着两个人,白浪的速度自然而然慢了下来,这一日,刚经过了一个小村镇,算算若快马加鞭,距南角城还有近一日半的路程。
三人刚进食不久,眼看天色已黑,白浪正打算再赶一程,刚派穆通去打理龙马,没想到他又跑了回来。
“白大人。”穆通气喘吁吁的说:“听说下一个宿站已经没人了。”
“为什么?”白浪一怔。
“这里的人也不大清楚,听说打仗了,南角城下令备战……自这儿以南,城乡净空,我们再往南行不大安全。”
“你若怕,就留在这儿。”白浪顿了顿说:“小灵也可以留下。”
“不。”白灵摇摇头,小脸上露出坚定:“我要去。”
白浪望过去,与白灵的目光一会,他莫名的心头微微一热,连忙偏过头,却听穆通正急急的说:“白大人误会了,小人只不过是提醒大人,我们的食水得准备充分些。”
这种事白浪倒是不大在意,南方大地物产丰饶,以自己逃命二十余年的经历来说,哪里没有东西吃?只不知白灵过不过得惯……白浪望了白灵一眼,点头说:“那么你就准备准备。”
“是……”穆通正要转身,忽然又回过头来,有些迟疑的说:“白大人,刚刚我在村西,似乎看到了一个颇眼熟的人。”
不会吧?三人南行已经数日,几千里路程都赶了过去,怎么还会有穆通认识的人?白浪还没开口,白灵已经笑着说:“他乡遇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