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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孙曼莉却是个大好机会。直到这一刻她闹到灵堂来,才意识到还有一个大麻烦要处理。
大厅一角,陶君朴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一幕闹剧。在诸多来客看得津津有味啧啧称奇时,他脸上的表情始终点尘不惊,湖水般幽深的眼眸中满是见怪不怪看透世情的淡定:已有的事,后必再有;已行的事,后必再行。日光之下,并无新事。来来去去永远都是类似的悲欢离合、爱恨情仇。前人已经演绎过无数次,今人仍然在重演,后人必然也一样。
程厚德的葬礼结束后,唐素兰母女与孙曼莉的遗产争夺战就正式拉开序幕了。
双方律师会谈时,孙曼莉的律师明显是有备而来,手里居然拿出了一堆证据证明孙曼莉肚子里的孩子是程厚德的骨血。有他们那天在酒店开房时的走廊监控录像,证明他们一起在那间套房里待了一下午,而孙曼莉的孩子正好就是那天怀上的;还有孙曼莉打电话给程厚德表示同意和他结婚时的录音,证明程厚德当时认可孩子就是他的种。
程楚翘和唐素兰都对这些所谓的证据冷着脸不说话,由她们聘请的王律师发言反驳:“这些证据都不足以证明孙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程厚德的亲生骨肉。只有亲子鉴定才是确定是否为继承人的最关键证据。”
对方律师一脸信心满满:“亲子鉴定也会有的,只是要等到孙小姐把孩子生下来以后才会去做。”
王律师提醒他:“可是程厚德已经去世,你们找不到亲生父亲来做这个亲子鉴定,我的当事人也没有义务配合。”
孙曼莉得意洋洋地哼了一声:“知道你的当事人不会配合,不过没关系,程总有一绺头发在我手里保存着,到时候照样可以做亲子鉴定。”
程楚翘又惊又怒:“你怎么会有我爸的头发?”
“程总打算和我结婚后,特意拨了一小绺头发给我,他说要我结发为夫妇,恩爱两不疑。”
事实上,头发是徐瑛华趁人不注意时偷偷从程厚德的遗体上拔下来的。因为她知道孙曼莉要打官司争遗产,亲子鉴定是必不可少的一环。所以程厚德去世后,她一直在找机会从遗体上窃取可以做dna化验的头发。最终以替姨夫整理遗容的借口,暗中拔下了他的一绺头发藏起来。事后再转交给孙曼莉。
唐素兰气咻咻地一拍桌子:“哼,你说那头发是厚德的就是厚德的,我们绝对不会承认!”
对方律师得意地一笑:“如果孙小姐日后生下的孩子,通过亲子鉴定被证明是程厚德的亲生骨肉,那么程太太你要是不愿意承认鉴定结果,就必须拿出相反的证据,或是提供女儿的dna样本配合重新做一次亲子鉴定。如果你们不配合重新鉴定,又无法提供其他证据证明该份证据不真实,法院就会采信该证据。”
程楚翘立刻低声询问王律师:“是这样子的吗?”
王律师一脸不妙地回答她:“的确如此,法院认为婚生子与非婚生子享有同等的继承权。非婚生子女起诉请求确认亲子关系的案件中,如果非婚生子女一方提供的证据能够证明双方可能存在亲子关系,另一方没有相反的证据又拒绝做亲子鉴定的话,法院可以推定非婚生子女一方的主张成立。”
程楚翘母女与王律师之前都笃定地认为程厚德已经去世,孙曼莉无法做亲子鉴定来证明胎儿是他的儿子,如果打起官司来她们稳操胜券。没想到孙曼莉居然留了这么一手,形势顿时对她们不利起来了。
王律师定定心神:“孙小姐,既然你目前还没有生下孩子做亲子鉴定,我们眼下也没什么好谈的。一切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因为胎儿还在孙曼莉的肚子里,还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自然人。根据相关法律要等到孩子出生以后,孙曼莉才能以孩子监护人的名义拿着亲子鉴定再提起诉讼。孙曼莉却厚颜无耻地想先要上一笔钱:“我现在怀着身孕,又没有工作,生活方面有困难,将来生孩子还要花不少钱。你们看在厚德的面子上,好歹先给我一笔安胎费吧,怎么说也是他的亲骨肉哇。”
程楚翘气得都好笑了:“安胎费——亏你想得出来,我觉得你的智商需要被捐助。孙曼莉,如果你没钱生的话就别生,要知道我们巴不得你生不出这个孩子。”
没有达到目的的孙曼莉,很不甘心地冷笑一声:“你们现在不肯给钱没关系,等到孩子出生后,你们想不给都不行了!”
☆、第11章
会面结束后,唐素兰母女俩留下和王律师详谈了一番,不得不接受一个不愿意接受的事实:孙曼莉生下的孩子只要做了亲子鉴定,就能名正言顺地来分遗产了,因为法律保护非婚生子的财产继承权。
王律师最后安慰她们:“孙曼莉目前怀孕才三个月吧?距孩子出生还有半年多时间呢。也许这半年内会出什么意外也难说,毕竟胎儿流产也是常有的事。”
王律师的话让唐素兰心念一动。一走出律师所,她就低声对女儿说:“楚翘,孙曼莉要是真生下了孩子,打起官司来就可以分走六分之一的财产。也有上千万呢,就这么便宜了这个贱人我实在不甘心。钱咱们虽然损失得起,可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
“妈,不然怎么办呢?难道像宫斗剧里演的那样想办法打掉她的胎儿嘛!”
程楚翘只是随口这么一说,唐素兰却立即点头:“我还真就是这么想的。这个贱人就是仗着肚子里有货才能兴风作浪,孩子要是没有了,她也就没戏可唱了。”
程楚翘怔了怔:“妈,您还真这么想啊!”
唐素兰咬牙切齿:“当然,与其等她那个孽种生下来闹心,不如趁早消灭掉。对付这种五行缺德、命中带贱的贱人,不狠一点不行。”
程楚翘虽然脾气不好,有时易躁易怒,但脑子还是相当清醒的,立即反对:“妈,虽然我也很讨厌孙曼莉,也想狠狠收拾她一顿,也希望她肚子里的孩子生不出来。但是,打掉她的胎儿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的事。这也算是一种变相杀人,不是那么容易下手的。妈您说,您敢下手吗?您又打算怎么下手呢?去踢她的肚子还是把她推下楼梯让她流产。她可以告你故意伤害罪,告到你坐牢还要赔她一大笔钱,那就更加得不偿失了!”
程楚翘实事求是的一番话,让唐素兰沉默了片刻,又试探着开口说:“咱们可以不用自己动手吧,花钱找个人去干就行了。没有证据她也赖不到咱们头上来的,只能干吃哑巴亏。”
“妈,那样就更不行了。如果花钱找人干这种事,那个人可以用这个秘密无休无止地勒索咱们,以后都别想有清净日子过。”
唐素兰很不甘心地嘟哝着:“那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孙曼莉把那个孽种生下来分家产吗?”
程楚翘同样不甘心,却也无可奈何:“如果事情实在闹到了那一地步,妈,咱们也就只能认了。不过,这个孙曼莉这么可恶,也许老天爷会收拾她,让她生不出孩子呢?我相信报应这东西一定是存在的,也许它经常迟到,但应该不会旷课的。”
程厚德的猝然离世,除了留下孙曼莉仗着胎儿争产这件麻烦事之外,还有一件事也让唐素兰和程楚翘母女俩头痛。那就是皮具公司的经营管理该怎么办?程楚翘当然是代替父亲接管公司的首选,可她根本就不是这块材料。唐素兰也同样不行,母女俩都不具备挑起这个大梁的能力。只是这副担子不扛不行,程楚翘也只能勉为其难地正式就任了总经理一职。
对程楚翘的上任,公司其他几位股东都忧心重重,谁都知道这个娇娇女难以挑大梁。但程家有着公司的绝对控股权,程厚德的独生女儿作为唯一继承人接管公司理所应当。几位股东再不放心也只能先持观望态度,让她表现一下再说。为了她能表现良好,也特意安排好几位元老级管理人员扶持她、教导她如何管理经营好一家公司。
与此同时,徐瑛华也很有“上进心”地撺掇着母亲唐素梅去向姨妈提议,把她提拔起来任副总经理,协助程楚翘一同管理公司。唐素梅自然要帮女儿说话了:“素兰啊,现在厚德不在了,楚翘又没有任何管理公司的经验,坐在总经理的位置上也没个头绪。瑛华好歹在公司帮了她姨父好几年,对公司的内部运作比较熟悉。不如把她提到管理岗位上去帮楚翘一把,楚翘也能轻松一些。”
唐素梅的提议唐素兰倒也认可,只是和女儿商量时,程楚翘想也不想地就一口拒绝了:“不行,表姐在财务部只是一个出纳,并没有任何管理经验,怎么可以一下子就提到副总经理的岗位上。就凭她是皇亲国戚吗?这样不能服众的。”
顿了顿后,她又说:“说起来,我空降到总经理这个岗位上,其实也挺让人不服的。但我是程厚德的女儿,程家这份家业就该是我继承,这一点谁也无话可说。可表姐绝不能因为她的亲戚身份就也一步登天变成副总经理。那样可就太寒了那些实打实干上来的管理人员的心了。他们还会猜疑我是不是在找自己人来取代他们,那公司可就要人心大乱了。”
唐素兰觉得女儿说的很有道理:“楚翘,你想得比妈周到,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唐素兰不知道,程楚翘之所以坚决拒绝徐瑛华提升副总,除去上述的理由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因为徐瑛华曾经为孙曼莉通风报信的行为,已经让她无法再信任她。而且孙曼莉在律师所突然抛出手上有程厚德的头发可做dna鉴定这一杀手锏时,程楚翘震惊过后也立即怀疑上了徐瑛华——是她私下窃取了头发给孙曼莉吧?只有她有这个动机和机会。
然而怀疑归怀疑,程楚翘却苦无证据证明这一点,只能暗中失悔父亲突发脑溢血去世后,自己因为太过伤心而一时失察,没想到要提防徐瑛华。父亲一死,姨妈和表姐都陪着她们母女俩一起痛哭流涕,那份休戚与共的悲痛,让她根本都想不到表姐还会继续胳膊肘往外拐的吃里扒外。
徐瑛华既然有着一再吃里扒外的重大嫌疑,程楚翘如今对她的心理就是不得不防了。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同意把徐瑛华提拔起来协助她管理皮具公司。她怕她又会在背后捅刀子动手脚什么的,宁可先小人之心一点,坚决摒弃她于管理层外。防微杜渐远胜过亡羊补牢。
无可奈何地顶替父亲接管皮具公司后,程楚翘每天坐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日子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度日如年。从清高的艺术家到庸俗的生意人,完全不能兼容的两个属性让她苦不堪言。她不知道怎么处理公司那一大摊子事,她也看不懂桌子上那堆工商、税务、财务、利润各方面的文件和报表,这个总经理实在当得不胜其烦。
唐素兰知道女儿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总经理,笑眯眯地给她派了一个救兵:“楚翘,我跟敏达说了,让他有空就去公司教教你。这方面他的能力很强,你可以好好向她学习学习。”
自从汤敏达出面帮忙料理了程厚德的丧事后,唐素兰几乎就把他当成准女婿看待了。虽然程楚翘依然只当他是普通朋友,但唐素兰乐观地认为汤敏达从普通朋友到男朋友那只是迟早的事,她也很乐意帮助他完成这个质变过程。因为在她看来这个未来女婿实在堪称最佳人选,无论外表、人品、家世、能力都和女儿很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