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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从旁侧的枝上取了一片枯叶在手中摩挲着,我道:“阿陵,知道这里是哪里吗?”
阿陵往四方看着,道:“这里是地狱森林,位处明列之东,擎利斯迦和门农之间,往东南就是连城,往西南就是太极。”
我点头道:“不错。这里往东边不远就是擎利斯迦,我对这里熟得很。”
阿陵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似是想起了什么。
我接着道:“你发现了吗,那人到了此处,就痕迹全无。不知是用了什么手法。”
阿陵:“我想是和那个石屋相同的方法,借用的是自然生机的力量。你的灵神竟也找不到吗?”
我叹道:“竟能通过自然的力量隐藏痕迹!我想不通,玄功炼到此种程度的人,心中怎么还会有这样的杀机?他又基于什么样的理由杀害我的司粮部长?”
阿陵默然。
我面色逐渐冷下来,道:“普通的灵神搜索无法发现他们,可若我用精武战技的话……”
“不可!”阿陵抓住我的手臂道,“这森林里的生命经受不住过强的灵神扫描!”
我心中几次涌起冲动,最后还是被压了下去。
顿了片刻,看着阿陵有些紧张的面容,我忽然问道:“阿陵,和以前比起来,我是否有些暴力的倾向?”
阿陵一愣,道:“怎么问起这个?”
我思索着,道:“可以想想到了玄魔界之后,我都做过些什么……先是大盗,手下杀人无数……从擎利斯迦出来,一路向西的青楼烟花之地,都留有我的血腥……前些时日对阵魔神,对阵魔界的界君和妖兽,我也从未留情过……正是因为这个,我才被人称之为夺命的明王吧。这和以前的我很不同,你没有发现吗?”
阿陵轻轻抱紧我的手臂,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我拍着她的手,道:“斯托族的预言者写下的史诗中,曾有这样一个片断:
『明王开始他的夺命之旅
在龙与血诞生的地方
八个守护者走上地狱的祭坛
将他重生的火焰用生命点燃
因此,擎利斯迦和魔王的左手
从封印的时光中苏醒
爱与愤怒的誓言纷纷破碎
在黑暗中,灭世的光芒裂开天空
火焰和鲜血在大地上弥漫……』
在擎利斯迦解封后,这些大半都应验了。最后一句‘在黑暗中,灭世的光芒裂开天空,火焰和鲜血在大地上弥漫’,似是指前几日妖兽来犯时的情景。”
阿陵仰着头,静静看着我。
我接着道:“可惜,斯托族流传下来的史诗多是些残片,而且有无数个版本,无法校核出处。否则的话,真该翻来看看史诗中的我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物,也能清楚我等今日面临的,到底是怎样一个敌人。”
“明王开始他的夺命之旅”,这句话让我很不舒服。
阿陵岔开我的思绪,道:“我一直觉得,我们这次要寻找的不是一个人那么简单。这中间牵涉到的,可能会远远超出我们的想像。”
我心中一动,道:“莫非和上次艾林太极投毒一事有关?”
阿陵点头,表情逐渐凝重:“还不止呢。我总觉得有更深刻的背景在。记得吗,当初太极百姓为什么会中毒?是因为有人打着你的旗号送粮给太极。从那一刻起,那人就神秘地隐在暗处,以你我之力竟都无法寻到根源,可见其手段之深沉,计划之周密。”
我道:“阿陵,你是否发现了什么?”
阿陵的手没来由的一颤,道:“我……”
我道:“阿陵,怎么了?”
阿陵道:“不说这个了,好吗?”
我满面狐疑地看着她。我还从未见她这样的情形。
良久,见她只是抓着我的袖子低头不语,我也不再追问,改变话题道:“既然不能用精武战技来扫描搜索,我们就换一个笨点的法子。”
我把兀由珠留下来的那柄长刀取出来。此刀原本严重扭曲,且沾满血迹,后来被我用玄黄气重新铸炼过。
我道:“这把刀已经启发出灵性,刀身上应该还存留有兀由珠临死前对偷袭他的人的些微记忆。去吧。”放开刀柄,长刀有如活了过来,在我周边转了几圈,然后洒下一片刀光,向东北高速飞去。
我和阿陵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我道:“那偷袭者的玄魔功是纯正的元素系,大部分为水元素,沾带一些土元素和暗元素,你知道大陆上修炼此类玄魔功的高手都有哪些吗?”
阿陵茫然抬头,没有回答我的话,却道:“小楚,我想给你生个孩子。”
“啊?”我差点从半空中掉下去。
我结结巴巴道:“阿陵!神祉生小孩可不是玩,生育期间会大幅损耗功力……”
阿陵:“我就是要生!你愿不愿意嘛。”
我搔搔脑袋,道:“这个……我有的选择吗?”
“当然,”阿陵道,“你要不愿意,我怎么可能生嘛。”
我倒!
阿陵道:“我一直想要个小孩子……我和你的孩子,好吗?”
我看着她,见她不似开玩笑的样子,良久,沮丧道:“好吧,虽然现在不大是生小孩的好时候……”岂止不大是!神祉的繁衍乃是禁数,生育期间全部精能都将凝缩在那个独一无二的新生元体内,且耗时漫长,受不得丝毫打扰。目前外有强敌环伺,内中隐忧未平,阿陵要真是怀上小孩,稍有差错都将铸成大恨!
阿陵拧住我的耳朵,道:“好哇,你还一番不情愿的样子!”
她拧着我的耳朵!
我呲牙裂嘴道:“阿陵,我怎会不情愿呢。这样,我们办完眼前的事,南线又平了妖兽,再决定这事好吗?而且,我们还没有正式结婚的样子……”
阿陵道:“我才不管,我现在就要生,我就要做未婚妈妈……”
天哪,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正吵闹间,前面的视线突然开阔,长刀在半空中顿住。
远前方,是原本擎利斯迦之塔的所在地。当初擎利斯迦崩塌后,巨大的能量爆发将周边近五百里方圆的森林全部毁于一场大火。
而现在,这里变成了一个大湖。
它突兀地出现在我们面前,碧汪汪的湖水卷着波涛,在一望无际的湖面上滚动着。
湖岸边,数月前大火留下来的残枝断木支离在水中,焦黑的枝条还未开始腐朽。
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从那湖水深处传来。
我愕然凝望着悠悠湖水,喃喃道:“这水从何处而来,竟造了这么大一个湖?”
阿陵道:“也许是当初擎利斯迦的崩塌,将地下水引出来所致。”
我摇头:“不可能,多少地下水才能造就这么大一个湖?而且这水平面要比地下水高出很多。定有其他的原因,”我转头看着她,“因为我感觉到这个湖里有一种我很熟稔的东西存在。”
阿陵眼中一闪:“我也感觉到了,那是……”
我的视线从她柔滑的脸颊移开,重新凝注在湖水上:“我们的玄水!”
阿陵也凝神体味,缓缓道:“你不是说玄水落到原大陆西边的水王宫里了吗,怎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边散出灵神搜索着,一边道:“这并不奇怪的……奇怪的是……玄水竟不听从我的召唤……咦?”
隐约中,大湖深处出现一阵微微的波动,我的灵神与玄水的连接突然中断,玄水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从未存在过。
我的脸色蓦然煞白,转头看阿陵,她的脸色也是如此。
我们都明白这事实会带来什么。
玄水,是我命之所系,乃千万年才修炼熔铸而成,其认主特性之强,天下间除了阿陵外无人可用,即便是森傲多那种以吞噬他人能量为生的高阶神祉,也无法吸化我的玄水。
可目前铁铮铮的事实就出现了!
我定了定神,道:“先不管它,现在还有更棘手的事呢。”
飞身来到那柄悬空停住的长刀处。
刀下,有残木。一具骷髅斜坐在残木前,衣衫破败,似乎已经死去数年。
刀锋在上方微微振鸣着,毫不犹豫地指向这具骷髅。
我的灵神早已把这骷髅的上下周身扫描几遍,这时,把长刀收回来,对阿陵道:“此骷髅上有几个疑点。”
阿陵点头:“我也感觉到了。”
我道:“第一个,这定是杀害兀由珠的凶手。他骨骼中残留的玄魔质和兀由珠尸身中的微弱存留完全吻合。看他的死状,非中毒,也不像有外力致伤,似自然死亡。可是,从兀由珠身死,到我们赶来这里,也不过半日时光,他怎会腐朽至此?这骷髅体下还压着新落的枯叶,显然死在不久前。”
“那第二点呢?”阿陵问道。
“第二点,此人体内的水元素和土元素几乎消耗殆尽,暗元素相对存留很多。周边没有大规模玄魔力运作的痕迹。”顿了顿,我接着道,“第三点,就是他为什么会死在这里?”
三个问题都不大好回答。
阿陵思索着道:“第一个问题,可以排除自然死亡的因素。也就是说,他是被杀的。”
我调动脑筋,接口道:“第二个问题,可以排除玄魔功致死的因素,也就是说,他是被一种有别于我们认知的特殊功法杀死的。”
阿陵:“第三个问题,他死在这里,显然是被灭口,背后人不想我们追查下去。可为什么又在这里被杀呢?那人想要告诉我们什么呢?”
死人也是会说话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
阿陵眼里泛出淡绿的光泽,右手平伸,一注光华凝注在枯骨上。
半晌,光华收敛,她摇头道:“尸骨里的记忆完全被抹去了,一点存留都没有。”
我默默看着阿陵的动作,这时开口道:“在我的知识中,能够如此杀人的,只有原幻境精灵族的自然魔法。那种魔法借用纯粹的自然力量,能够让一个垂死的人康复如初,也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瞬间变为枯骨。”
“可是,”阿陵皱眉道,“和我们一起来到玄魔界的精灵族,只有安奈尔一个人。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道:“安奈尔?对了,当初在聚沙城邦,你们几个为什么要劫持安奈尔和南宫凌?后来她们怎么着了?”
阿陵道:“那么做只是为了将你引入擎利斯迦。按计划,她们应该作为引子,使凯龙和修也开启他们的靖国历世之路……至于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我沉吟道:“玄龟匿首於女虚,西王为修,修是要到西部的西女大陆去的,他是注定的西女帝国国君,也就是说,安奈尔应该去了水王宫……阿陵!”
阿陵:“小楚,你不会怀疑是安奈尔收取了玄水吧?”
我艰难摇头道:“不,不会。安奈尔怎么会这么做,她也做不到。”
然而事实明明摆在眼前,两个线索都指向了安奈尔。
我的大脑一阵昏眩,安奈尔是我最宠爱的小妹子,她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不!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一定是这样!
我蓦然飞身飘起,道:“在这里想什么都没有用,到那水底一看便知原委!”
大湖中央上空五十丈,我们停住身形。
我试探着将灵神深入下去,在接近水底的附近时,遇到了一个强大的护罩,将我的灵神反弹回来。
心里一阵烦闷,手掌之下,不自觉地就出现了一球高度凝缩的玄黄气。
阿陵道:“小楚,你要硬闯吗?要是安奈尔真的在下面怎么办?”
我一滞。
阿陵道:“凡和你的亲友有关的,你都沉不住气,让我来吧。”
她双手平伸,口中吟咏咒语:
“解放深海的戒令,沉睡的绿色水波之光,请与我的意愿结合,赋予这混沌的世界以道路吧……”
正对着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