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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甚力静静地立在舷窗前,轻轻摇动着杯中金红色的液体,偶尔放在嘴边细细品着。
背后忽传来一个粗粗的嗓门:“老大,你快来看,这里很怪异。”
说话的是他的兄弟明一勇,虽然嗓门粗,却也心细如发,是一个外方内圆的好汉子。
明一勇的话激起了周围人的兴趣,大家都围拢了过来。
“哦?”余甚力端着酒杯,缓缓踱步过来。
飞船的屏幕上有一幅红外扫描地形图。在一大片暗黑色的区域里,出现一个直径百多米的明亮区域。那明亮区域代表大面积的有机生物,或者某种能量体。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出现这样的区域确实让人费解。
余甚力小小抿了一口酒,道:“放大看看。”
图形放大之后,舱里的人一阵惊呼:“那是草,那是草,半米高的草!”
明一勇盯着屏幕,道:“那里好像还有一个人呢,转移画面……嗯,再放大看看。”
一个秀目丹唇、白衣如雪的少女,闭目卧在草中,却不是那山晓楚是谁?
众人大哗,“美女噎!”
余甚力目光扫到那少女脸上,心中一颤,一仰首喝干了杯中的酒,闷喝一声:“你们都给我闭嘴!把船停下,我们下去。”
※※※ 我现在处在一种极其怪异的状态里。
被水影称为水灵斗气的那一团能量,以超越了我所能理解的方式,在迅速地改变着这具原本属于山晓楚的身躯。其速度之快,每一眨眼几达上万次,劈啪的劲暴声和不断的在意识中闪现的光团连绵成一股声音的洪流和明亮的光幕。
意识深处能够察觉到那细密的变化,而这种变化似与先前曾深浸其中的生命世界息息相关。
隐隐约约中有所领悟。
我的思维却没有停留在这里,我现在所想的是,此时的我,到底是一个什么?
从追神号那次梦境开始,我就陷入到一个无法理清的谜团之中。
先是那次梦醒后身体容貌大变,体内梦回真气骤升,额头出现印记,腹部的神秘沙漏时隐时现。
之后,被实验室后密藏的神秘能量体侵入,再次坠入梦境,恶梦中被喻示去寻找九个额头有特殊印记的人,醒来后容貌竟变回原样,除了额头留下那个印记。从那以后,每次大幅度运功,身体模样都会变成那幅蓝眼金发的样子。
有去来兮被袭,灵魂脱体后阴差阳错附入山晓楚体内,更被迫与山晓楚的身体融合,不断改变着意识形态。
到现在为止,分别与两个上古神卫签立血的契约,并被他们称为“时光使”……
那个沙漏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我的身体还是萧楚时,那脑际的封印和后来入侵的能量体是个什么关系?我每次运功都会改变成那幅蓝眼金发的样子,似乎在我的生命背后有一个很长久的历史?隐约觉得,我和那能量体关系非比寻常,仿佛很早以前就很熟悉一般。
我经历了如此多的奇怪梦境,这是不是和我的梦回真气有些关联?
我被称为时光使,难道说,是时光之神的使者?水影说,大家有很多事等着我来做。她所说的“大家”和“很多”让人心疑,喻示着背后潜隐着很多内幕不为我所知。
所有这些,头绪纷纷在紧要处断开,只要有一条完整的线露出来,我就能抽丝剥茧,把发生在身上的事弄个大概。如果水影能多透露一些给我就好了。看她那紧缄其口的样子,好像说多了能害了我一般,下次想问她都不好开口。
这些,我把它们通通放在了一边,开始考虑现在面临的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我是一个女人了!我该怎么处理以后的生活问题?
当然,在山晓楚的大脑里有完整的记忆,她的思维脉络也非常清晰,大多时候,我只需按照那大脑潜意识中的指示去做就成了,就像和山征杨等分别时所做的一样,我想,除了萧楚可能会知晓我的真实身份之外,所有人都不会怀疑这个山晓楚已不是山晓楚。
她的灵魂已被我取代。
但是关键的问题是,我的灵魂还是停留在那个男性的意识形态之中,每当这幅身体表现出女性的行为之时,我那清醒的灵魂就非常的难过。
如果你有这样的体验,你本不想那么做时,你的身体偏偏不听你的使唤,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难过了。
水灵斗气那绵绵不绝的辛勤工作还在进行着,不过已经渐近尾声。我不知道这斗气到底在我的身体里做了什么,不过肯定是好事无疑。
斗气,据说乃是源自上古的一种非常厉害的先天能量,威力无伦,远远胜于我们现在所练的真气。不同人的斗气具有完全不同的属性,而且拥有斗气的都是些神仙级的人物,千年难遇。老爸说斗气已经不属于人的领域了,没想到我竟然遇到,还被赠予了这么多。依这水灵斗气来看,血炎也该有一种斗气,否则那日血河车就不会七触八碰转了两三个弯,击碎了一面厚达十米的魔玉合金墙后,竟还毫发无损地飞上了天空。
想到血河车,忽的心思浮动,我想起来,现在的身体已不是原来的身体,那我的梦回九决还能够用吗?真气好像是不能随着灵魂走的。
惴惴不安时,周身倏地一静,耳中眼前的洪流光幕呼啦啦敛去,感官恢复聪明,我从假寐中苏醒过来。
※※※ 我周围已经不是茫茫的草原和沙漠,而是在一间不是很大的奇怪屋子里。
出现在我眼前的,是数十双大大小小睁得巨圆的眼睛。
突临异地,加之从小到大,还没有过被如此多陌生人、如此近距离地“照顾”过,大窘之时身体不由自主地蜷成一团,往后面缩去。
连带着,嘴里还发出一声尖叫,当然,这不是我自愿的。
围在床前的众人像是被石头冲开的静水,哗地往后退了两尺。他们的眼睛睁得更圆了,还有人在流口水。
一个老太太站在最前,她见我醒来,笑呵呵道:“孩子,你终于醒过来了,别怕,这里都不是坏人。”她转回身,对着其它的人道:“你们这些臭小子,看什么看,把人家小姑娘都吓成这样子了。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说着,老鹰赶小鸡一般,开始往外哄人。
一众男人看似很不情愿地往外挪,一个小男孩吃力地捧着一个小小的花盆,花盆里却怒放了十几朵大大的花出来,最顶上一枝比他头顶都高。他喃声喃气地说:“奶奶,虽然我是小子,但我不臭。我可以留下来吧。”
老太太笑了,露出仅有的一颗牙,点头道:“嗯,我孙子不臭,可以留下,其它人都给我走。”
男孩身后有一个大汉,高近两米,嗓门大得出奇,他不服道:“阿婆,俺也不臭,俺三个月前才洗的澡呢,俺也要留下。”
身后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老太太垫着脚给他脑门一个暴栗,道:“三个月没洗澡还敢说不臭,给我滚出去洗澡,要是待会让我见到你还是这幅德行,这个月你就别吃饭了。”
好不容意把大家打发走了,室内只留下了三个小姑娘和那个男孩。老太太一手棰着背走过来,坐在床沿上。
老太太道:“姑娘,你别怕,这些臭小子就是这样,见到好看的女孩子就挪不开眼睛,不过他们也都不是坏人。来,过来,和阿婆说几句话。”
小男孩把花盆搭在床沿上,花骨朵背后露出一双又大又亮的眼睛来。几个女孩子也不声不响地各找凳子坐下,听故事般围在老太太身边。
我第一眼看到这老太太就觉得很亲切,她和我的外婆很像,看似都是八十余岁的老人家,衣衫朴素且干净,白发下的额头也有一层层的皱纹。
我伸开腿,挪到老太太身边,道:“阿婆,这是哪里啊?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老太太笑咪咪地道:“这里是阴山东部的草原上,我们现在是在蒙古包里。你呀,可以说是被小力他们从傲都尔汗的沙漠边缘拣回来的。你一个姑娘家怎么会一个人在那么荒凉的地方呢?”
我这时才发现屋顶并不是方的,周围的墙壁也是一根根的混金钢骨罩上一种老旧的军用帆布围成的。而我身下坐着的则是一种加大的行军床。
我同时明白,在水灵斗气对我的身体进行改造的时候,一个叫什么小力的人把我给运到这里来了。可为什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呢?
老太太以为我在担心什么,她接着道:“孩子,现在的草原上可不像以前那么太平了,不但野狼成群,而且还有些连我老婆子都没有见过的野兽出没。小力他们见你一个姑娘孤零零地,就用行云索把你带到了这里,等你找到了你的伴,随时都可以回去的。”
行云索,最早为银联特种作战实验室所发明的一种工具,用来固定实验物品又最大限度地减弱外界对其产生的影响,后来由于其特殊的功用,大量装备到了银联的特种部队。
没想到这里也有。
我轻轻点头道:“阿婆,我的名字叫山晓楚,您叫我小楚就行了。我……我和家里人……闹了矛盾,是私自溜出来的。”
老太太闻声道:“小楚,小楚,嗯,名字很好听。你和家里闹矛盾,是不是你喜欢上了一个小伙子,家里不同意你啊,都什么时代了,现在的老人们还没有放下那一套门当户对的老观念,唉……”
我一时大窘,急道:“阿婆,阿婆,不是那样的……”
我闪眼看到周围几个男孩子女孩子都捂着嘴在那里偷笑,想必他们从电影里看惯了这样的情节,也认为我是这样的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我一个顶天立地的大……大……
唉,惨矣。
老太太以为我在难过,拍拍我的手道:“小楚啊,别难过,古人不是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想当初我老婆子年轻那阵,也这么疯了一回呢,坚持自己的信念,你会找到幸福的……”
我几乎要举手捂住耳朵了。
支吾着,我赶快转移话题,“那个……那个,小弟弟这盆花好怪的,这时候怎么会开出这么多的花骨朵来呢?”
小男孩一听到我提起这盆花,开心了,高声叫道:“这黄玫瑰可是我种的!”
老太太笑着揉了揉男孩的头,道:“大家都知道是你种的,还有人给偷了去?说起来,还有奇怪的事呢。”她用手指了指摆在门边的另外几盆花,一个个皆开苞怒放,虽赶不上男孩手里这盆来得旺盛,却也是一道奇观。不但如此,铺在地上的地毯也包包鼓鼓,在地毯连接处有的挤开地毯露出来,竟是碧绿的草!
瞧着我惊讶的眼神,老太太道:“这些,都是你来到这的半日里发生的。据小力他们说,在找到你的那个地方,也有这么个现象,那里的草竟疯长了半米多高。孩子,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我心中掠过一道电光,这些,必定是和水灵斗气有些关联。
我伸手,用手指轻触着那黄玫瑰娇嫩的花瓣,感觉起来有一阵阵极轻微的清凉润泽,还有一点无法言传的缠绵不绝之感。不错,是水灵斗气,现在我浑身上下都是这样的感觉。
这些,都是水灵斗气的余波外放而造成的吧。
天哪,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外放的余波总量,最多不过是体内斗气的万分之一,竟能造成如此惊人的效果。
我收回手指,想着怎么给老太太解释。不想欺骗她们,但又不想泄露关于水灵斗气的事实,因为那关乎我的真实身份。
我道:“阿婆,这是我正在修炼的一种特别的真气,是我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得到的……我也未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