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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了,我终于站在了离幸福最近的地方。只可惜,我的幸福原来不属于人间。因为幸福的彼岸站着一个你,我才像个傻瓜,明知越不过,仍然不顾一切去追寻。
大巴在灰茫茫的大雾中又开了一段路,直到遇上封锁高速的路障。车缓缓地下了高速,停靠在郊区公路边。沿路只能看到一盏一盏的警告灯,闪烁在雾色朦胧中。
大量的旅客被滞留在路上。司机商量着说,说已经和客运中心联系过,因为突然的恶劣天气,高速都已经封路。其它的路也不安全。今夜怕是要被滞留在此。建议大家去附近的镇上先住一晚。明天早上六点再看天气状况决定发不发车。若是要求退票,车票也会全额退款,请乘客与客运中心的客服联系退票。
乘客大都要求退票,下了车后,在怨声载道中各做安排去了。塔塔看着喻初蓝皱起了眉头,如果她不跟来,自己是可以日夜兼程,徒步去武汉的。现在恐怕要先找个住宿的地方。
“我先送你去住下,我立刻就走。”塔塔说。
他在记忆库中搜索地图上,目前所在的位置是个村庄,周围一片荒芜。有一座小镇在江的对岸。
确定方位后,他们朝着南边走去。天已黑透,气温降至几度。喻初蓝的视线内一片灰茫茫,偶尔可以看到远处仿佛闪耀着昏暗的灯火。
“这灰色的大雾,难道又是魔的干扰吗?”喻初蓝冷得直打啰嗦。
“是的。”塔塔回答道。
“神祇还没将它们驱离吗?”她的牙齿咯咯作响。
塔塔突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她问。
“前面是江。”他说:“我们沿着江岸走从桥上过去对面。”
“啊?我都快冻死了。对岸就是小镇吧?”喻初蓝的眼前如有烟雾缭绕,什么也看不清。
“应该是。”他说。
“刚才路边停了这么多客车,小镇上的旅馆肯定都客满了。我怎么有今天会露宿街头的预感?”她已经冻得手脚麻木,着急想找到住宿的地方。
“那就再想办法吧。”塔塔说。“你的视线不好,拉着我的手,以防万一。”
喻初蓝没有将手伸向他。“我看得见。不用管我。”她负气说道。
塔塔收回手,淡淡地说:“离岸太近,你往右边靠些。”
他继续向前走,时不时地回头看一眼已经落下一段距离的喻初蓝。行不多时,只听后面“哗啦”的水声。
塔塔吓了一跳,转过身时,喻初蓝已经不见踪影。他立即跳进江中,潜在水面下寻找她。他的眼睛在黑暗中也能看见水里的环境。江水中沉浮着邪魔灰絮,冷得如入冰窟。
他看到一个像是帆布的东西。是初蓝的包!喻初蓝应该就在附近。菩提果还在包中,她身上的冥界气息还未除去,厄运随时会向她袭来。塔塔心里一慌,朝深处游去。
作者有话要说: 灰絮这个细节也会在后面的章节里知道是谁造成的。
☆、诡异魔絮
喻初蓝被塔塔拖上岸,身体已经被冻僵,倒在地上呕水,接着一阵剧烈咳嗽。塔塔轻轻拍着她的背,见她全身湿淋淋的冻得发抖,便毫不犹豫地解开长袍衣襟,将她裹入怀中。
喻初蓝感到暖和了许多,只是眼前一片漆黑。她想抬起手,却没有力气。手指触到了什么,触感像是肌肤,但是,不是她自己的。她挣扎着起来,终于把头钻了出来,一阵冷风扑面,钻进她的鼻子里,人也一下子清醒过来。
“别出来,外面很冷。”是塔塔的声音。他将她的头按了回去。
喻初蓝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他的怀里,在他的长袍里面,前额紧靠着他的胸膛。
“你刚才差点溺水,江水混了魔絮,已经冷至冰点。你的身体冻僵了,必须先保暖。”他说。“我的长袍挡水、挡风,身体也是恒温,所以……”
喻初蓝已经窘得面红耳赤,急得声音发抖。“我要出来!”
“别动,初蓝。你的身体还没缓过来。”
喻初蓝急得流眼泪,却被塔塔紧紧地抱着,动弹不得。
她用尽全力挣脱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塔塔心里着急,说道:“初蓝。你冷静点听我说。你身上的冥界气息还没有消去,如果你现在出意外死了,我会受到神界的惩罚,绑在斩龙台上被刺三个窟窿。我没有把握能否活着走下斩龙台。”
果然,喻初蓝立刻安静下来。她将脸露出来,瞪着眼睛看着他。
湿润的刘海碎碎地垂在他额头上,狡黠中带着些许温柔的目光落在她脸上。
滚烫的泪从喻初蓝的眼睛里滑落在他的胸膛上,“你威胁我?”
“是的。”他垂着头,直视着她,“你安分点在里面待着,直到身体恢复。”
她已经耗尽最后一丝力气,脑袋昏沉,如断了线的木偶,靠在他身上便再也挣扎不起。
塔塔掖了掖长袍衣襟,将她包裹好。
他的怀抱温暖宽广,喻初蓝仿佛听到他的心跳加快了速度。
灰雾缭绕中,塔塔抬头直视着黑夜,铺天盖地的邪恶气息。冥王,真的与邪魔勾结了吗?是什么诱惑着你要背弃整个星球?如此,便是你逼着我站在了你的敌对方。他的眼睛中含着泪水,折射着清冷的光芒。
除了尽快与修普诺斯会合,他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是力所不及的。明显地感觉到身体里力量在逐渐减弱,他看着自己的掌心发愣。这便是枯竭开始的讯号吗?
他垂下头,还能闻到喻初蓝身上淡淡的清香,仿佛一朵莲花盛开在他的怀中。
喻初蓝在他怀中,一分一秒地苦苦煎熬,等待着身体转暖,等待着体力恢复。身处在她向往的怀抱中,却因为他的不爱,使她深感尴尬与羞耻。
大概过去半个多小时,塔塔开口问道:“好些了吗?去趟医院吗?”
“我没事。喝了点江水而已。”喻初蓝憋在长袍内说道。“可以出来了吗?”
“外面起风了。”他说。“我也预感今晚会露宿街头。所以,等天亮吧。”
天色渐渐由暗转明,塔塔环视四周。大地一片沉寂。
“睡不着吗?”他问。
“睡得着才怪。”喻初蓝红着脸从他衣袍里出来。身上温润的衣服经过冷风,就变得湿冷冰凉。
“走吧。前面过桥后就是个小镇。”他站起身,将视线转向别处,不去多看她一眼,为她的自尊心保留空间。
喻初蓝不敢抬头去看他,她垂下头,看到地上的包。
“惨了,手机肯定进水了。”她捡起脚下的背包。塔塔拿过她的背包甩在肩上,伸手扶着她走。
“初蓝,灰雾带着魔性,吸入体内会干扰你的心性,你要小心控制恶念的滋生。如果感到莫名的愤恨、暴躁或是任何负面情绪,就告诉我。”
喻初蓝听到他话语间流露的担忧,心里有些不安,想到自己那夜□□扰心性,堕入噩梦中憎恨命运,痛哭流涕。是塔塔将她唤醒。忽然间她脑海中像是快要捕捉到了什么,却一闪而逝,模糊不清。
她问:“你会有什么办法呢?”
“用与之相反的力量。”他一句带过。
“用你的神力吗?”
塔塔转开话题,说道:“先找个地方把菩提子拿出来,去掉你身上的冥界气息。”
“先填饱肚子吧。我们去前面找找有没有早餐店。”喻初蓝说着吞了吞口水。
太阳出来后,气温有所回升。能见度也扩大至二十米左右。可是,灰雾还未散去。
喻初蓝穿上路边买的外套,喝着水,啃着馒头,一脸的满足。
往肚子里塞下两个馒头,往包里放了两个,她才分出点心神想起来工作的事情。
手机进水不能用,她在路边的公共电话厅里给单位打电话。一转到主管的线上,就听到那尖锐的声音:
“喻初蓝,今天怎么没有来上班?电话也不通!你以为天起雾了银行就不营业了吗?!就算天下铁、下刀子,银行都照常营业!”
“我要请假一天。”
“什么?!又要请假!”
喻初蓝想象着主管生气的表情。
“我陪……朋友去外地有事。遇上大雾,还不知道高速什么时候通车……”
她拿着听筒微微垂下头。
“你发什么疯啊!有一个窗口因为你而停办业务了!像你这样对工作不负责任的柜员……”
喻初蓝只觉得心力交瘁。她看了一眼隔着玻璃望着她的塔塔。他面无表情地站着。他不知道她是如何不顾一切地跑来找他。忘记了请假,忘记了带家门的钥匙,忘记了这是注定的一场离别。除了伤心,她什么也得不到。在烈日下奔跑,焦急地拦着出租车,只为对他说一句‘我爱你’和‘再见’。主管又怎么会明白。以后,也许穷尽一生,她再难与他见面。此世界,祂世界,隔着越不过的茫茫人间。
“那个……不行的话,我可以辞职。”她挂了电话,走出电话亭。
“工作都不要了?”塔塔叹气道。
“疯了。”她苦笑着说。“我真的是疯了。”
“把菩提子取出来后,你就回家去。”他口气冰冷地说。“我不想再有任何麻烦。”
她注视着他淡漠的眼睛。心碎又如何,为了人生中这唯一的一次心动。碎便碎了吧,留着也是无用。一厢情愿总好过相爱别离。她的追寻是渴望怎样的答案,是想看到他眼中的泪还是心里的伤?喻初蓝使自己清醒过来。
“我知道了。”她释然一笑,扬了扬眉。“走吧,去镇上的车站看看。你去武汉,我回温州。”
☆、街头□□
塔塔搜索着地图,带着喻初蓝走去小镇中的长途客车站。
“塔塔……”喻初蓝有些忐忑地问道:“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才来到凡间,而且……身上的力量也被限制?”
塔塔瞥了她一眼。
“我最近上网看了关于神祇的资料,他们都有创世的神力,可是你这么心急地要找到你弟弟,却也不能动用神力……”
他看似不耐烦地板起脸。“我恨不能立刻将你送回家去。”他伸出五指在她眼前一抓,说道:“就这样,让你凭空消失。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眼前。可惜,神祇要守天规,在人间行走不能随意动用神力,暴露自己的身份。”
“原来如此。” 喻初蓝听他的解释倒也松了一口气。
就在他们说话时,街头的人群突然开始骚动起来。接着,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人群像是被什么怪力驱赶着,如牛羊遇上虎狼般溃逃。
一群手上拿着砍刀的人从雾中走出来,在街上见人就砍。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不断有人倒地不起,哭喊声、尖叫声、哀嚎声响成一片。
初蓝被震惊地愣在原地,半响才回过神,看着满地的鲜血,脑海中的某一处地方被触动,她握了握拳头却被一旁的塔塔按住。
“你赤手空拳的不是他们的对手,快躲到一旁,我来阻止。”说着便逆着落荒而逃的人流朝街头跑去,一跃而起,一脚踢翻了前面带头的歹徒。后面紧跟着的歹徒已经对准了他,几把砍刀闪着冷光朝他砍来。
塔塔在刀就要触到他的面门时猛地握住歹徒的手腕,一个后扫腿将其绊倒在地,他夺下凶器,右膝压住歹徒的肋骨,以刀柄将其击晕。抬头又正面迎上砍向他的另一把刀。他拿起刀抵挡。空气中传来刺耳的金属敲击声。他早已看穿那人的路数,身体轻松地避开凶猛的砍杀,往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