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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的声音是我的声音么,怎么好像要哭出来似的。我咬住了嘴唇,所有人却因为我的话沉默了下来,气氛异常的尴尬。
关于我的来历,在他们的猜想中,大概除了伴侣死去,还要加上被同伴背叛吧!还真是可悲,更可悲的是这根本就是事实。
可是在这尴尬的气氛中,戈丽的眼神异常锐利的从我身上扫过,然后又很平静而且同情的向我邀请道:“如果安德先生不急着离开遗忘山谷的话,是不是考虑暂时和我们一起呢?虽然我们还有事要办,但不会耽搁很久,有那么多人的话,或许可以帮上你的忙。”
帮上什么忙?这位小姐似乎热情的超过我对她的认知了……等等,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吧!那么,恐怕认知也有限,毕竟所谓的熟悉感似乎是我单方面的。
心里如此想着,我嘴上推辞着:“可是,不会麻烦到你们吗?”
“……不会。”老者似乎对戈丽的提议非常的震惊,他动了动几乎被埋在白色胡子下的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接触到戈丽的眼神后转为了肯定的回答,其他的法师则轻声的讨论起来,野蛮人满不在乎的把一瓶烈酒递给我,他似乎在这种场合并没有发言权。
这么看来,这位戈丽小姐似乎是他们的‘领队’。
不过他们在打什么主意也不要紧,现在的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的我,绝对免费接受一切挑衅。于是我对戈丽小姐点了点头:“麻烦你们了。”
于是,愉快的晚餐时间在各人暗藏心思中度过。不出所料的,我在深夜被刻意压低声音的讨论吵醒,戈丽小姐必须对她的同伴们作出解释,解释把我留下的理由。
可是法师们很难想象他们最低的音量对我这盗贼来说,是几乎在我耳边的讨论吧!或许他们知道,因为,该死的,他们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从音调来看,是路穆说过的,虽然优美但却以难学出名的精灵语!
这样就算听见也和没有听见没什么差别,他们明明是人类啊,为什么偏要用那种尖耳朵的家伙们使用的语言。
好在还有野蛮人的存在,似乎他也学过一些精灵语,但无疑这种‘高雅’的语言对他来说,依然艰难了一些,野蛮人粗犷的喉咙根本吐不出这如同歌唱般婉转的音调,因此陆陆续续有个别单词传了过来:
“……魔武大赛……旅行……船……匕首……异状……”
这是什么和什么?我承认我简单的大脑实在无法把这些词语联系起来,不过我肯定和我有关系(废话)。不过,魔武大赛吗?野蛮人……戈丽……耶!?
这时,周围的空气似乎忽然变得浓稠了起来,压得我耳膜有些痛。这个感觉如果没有弄错的话,是……
“领域……谁!?”
终于有一个法师反应了过来,他大吼了起来。
但领域的弱点本身既是制造领域者,如果那么吼吼敌人就会出现,事情也就太简单了。
我正如此想着,像反驳我的想法一般,空气中却传来了女性的轻笑,不远的树枝上面,在赤色的月光下,出现了瘦削到令人担心她会不会下一步就被折断的身影,尽管背着光,但对我的眼睛不够成任何阻碍,那熟悉的脸孔几乎令我叫了出来——蓝斯!?
不对,真叫出来,会被殴打吧!童年玩伴蓝丝的妹妹,勉强称得上是我青梅竹马的雾舞小姐最深痛欲绝的,似乎就是我把她和蓝斯弄错,如果真对着她再叫出蓝斯来,她大概会立刻用领域把我变成夹心三明治之类的东西。
既然雾舞在这里,美丽的毒巫女贺莲仙絮小姐应该也离之不远吧!我兴奋得左顾右盼。
雾舞则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也难怪,出于盗贼的习惯,我找了最阴暗,最不容易发现的地方做为我过夜之处————不过她没有继续操纵领域,只是用我完全陌生的表情冷笑着望着下面的法师们,依稀带着蓝斯相近的冷酷。
她实在没有理由怪我把她和蓝斯弄混的,因为她和蓝斯实在过于的相象,尤其是在讨厌人类这一点上。
法师们似乎也不意外她的出现,或者说在领域开始施展的时候,就猜到了袭击者是谁,说明这样的攻击绝对不是一次两次。这倒和我知道的不同,因为在以前,蓝斯和雾舞的手下都很难留活口。蓝斯现在似乎依然如此,但雾舞开始改变了?也好,女孩子手上本来就不该沾染如此多的血腥。
“我记得坠乌是中立立场吧!如此一二再再而三的打搅我们的行动,女巫小姐们是否可以给出合理的解释?”
法师中一个还算英俊的青年如此说道,在这种情况下,还试图和地方理论,不知道是迂腐还是那种自以为冷静的类型。
雾舞根本就不想理睬,一个低沉却动听的声音却回答道:“这是我们的个人行动,和国家有什么关系?你有听过巫婆出来害人还要给解释的么?”啊啊,贺莲小姐,多么令人感动的再会啊!(人家根本就没有看见你)那么久没见,拥有嫩绿色头发的她依然那么美丽。只见这位美丽的小姐托了托白嫩脸上的眼镜,轻笑道:“不过,今天晚上的主角可不是我们…………鲁安!”
“是。”
美人身后的又出现了一个美人,不明所以的打了个响指。不过此姝名字怎么那么像男的啊!而且长相也好像见过,而且老了点(此人见外传‘往事不堪回首中’),但美人就是美人,尤其是两个美人站在一起的时候,我几乎可以为了她们抛弃一切。
正在我几乎扑上去,投靠光明的时候(喂!),身边一声脆响,封着香菜的冰块竟然出现了一条裂缝,那双暗色的眼眸微微的睁开,向我望了过来。
对不起,我绝对没有抛下你的念头!!
我抱着脑袋就要往旁边窜去,然后想想不对,为什么我要道歉。而且,而且,香菜‘醒’过来了!?
还没有来得及欢呼出来,法师们的惊叫声就已经响起,在本来松软的土地上,一节节几乎已经看不出原来形状的骨胳爬了出来,重新组合向人们进行攻击。香菜的眼睛也完全的睁开,那不是可怕的似乎可以把人吸进去的暗黑色,而是肤浅的鲜红色。
不是……活过来了吗?!
我沮丧的跪坐在地面上,呆呆的望着香菜以生前根本不可能有的力量,突破冰块而出。
这,不过是死灵魔法而已。
会中这种魔法,香菜到底真的死了吧!
这里,绝望感完全控制了我,至于周围战斗则和我像两个世界的事情,直到香菜那双冰冷的手摸上我的脸,向我的喉咙摸去。
这双苍白的手,和以前没有区别呢!
这么死了,或许是幸福的?
第二十一部 一个人的旅行 第二章 躯壳+别人的忠告
“要是你甘愿被那个灵魂根本不存在,只是外壳的东西杀死,香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阿君?刚刚从脑海里传来的声音分明是他的,是心灵感应么?那么他也在附近?
我瞪大了眼睛,却无法寻找,因为我的喉咙还被苍白的双手紧紧抓住,难以呼吸。但我的目光落在那张熟悉的脸孔上时,心里却不由一颤,对,这不过是一个躯壳而已。即使在香菜最没有精神的时候,也不会露出如此空洞的表情,没有了深不可测的暗色眼眸,没有嘴角永远带着讥讽,更没有了永远不怀好意的笑容,根本就不是香菜!
即使是同样的身躯,如此飞扬跋扈,不讨人喜欢的女鬼始终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
此刻尸体被控制,和主人不在家,外来者指手画脚的行为有什么不同,可以想象,没有经过她的同意,随意控制她身体的人一定会招来女王绝对的怒火,同样的,我这个不合格的‘看门人’也会因为没有尽到责任被怒火波及吧!
想到这里,我背后一阵发寒,手忙脚乱的想挣开,但死灵状态下的香菜力气似乎大了很多,我一时竟然没有办法,又不敢伤害这具身体。
可恶,不能呼吸了,你快放开。
“是!”
冰冷的手离开了我的喉咙,我大喘了两口气,置疑着我的耳朵,刚刚,我好像听见她,很恭敬的说‘是’?!
幻觉吗?再看看香菜,她却已经向其他人走了过去,准备攻击的样子。
“不行,你不能攻击他们。”香菜的攻击是没有什么,但万一她被人打伤了就麻烦了,至少我没听说过,什么药可以治好尸体上的伤口的。
“是!”
这次是真正听见了,虽然不是香菜本人,但她的身体,她的身体啊!恭恭敬敬的对着我,低眼敛眉的说‘是!’。
这一定是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了。
我感动的几乎留下眼泪。(你的幸福还真是……)
“那个,我们就在一边看,好了。”虽然很想叫香菜跳两下,做个鬼脸,或者对我跪下之类的举动的,但考虑场合不对,阿君似乎在附近,而且即使没有灵魂,但那张脸依然令人生畏(这是重点),我暂时(?)还不敢让她那么做。
可是,我不惹麻烦,麻烦要来找我,当我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被一大群,天知道是什么的骨头包围住的时候,实在想不出该有何种反应。何况不知道是遗忘山谷的物种实在太繁多了,还是这些骨头智商实在太低…………估计是后者…………这些骨头组合出来的东西实在超出我的想象极限,而且被这么包围着,我速度再快,也不能突破包围圈的样子。
“阿君,来救我!”我在心里呐喊。
“……安,你真的弄清楚我们现在的状态了吗?我不来杀你已经很好了……”阿君果然回答了,哭笑不得的那种。
但,会给我回答,说明阿君也没有弄清楚我们该怎么相处啊!轻轻的拉住一边香菜的手,实在觉得一切很没有真实感。
也许,阿君走到我眼前来,给我一剑,我才可以摆脱同伴的感觉?
“我会试试看。”
如此回答着,然后却是空荡荡的感觉,想必阿君已经离去。这是想要试试看的态度,我苦笑着拉紧了香菜的手,但她的表情依然空洞,这毕竟是没有灵魂的躯壳。
将这躯壳拉到身后,我面对着这些该死的骨骸,做出战斗准备。
但我真的不想和这种东西作战,该死,它们就不能离我远一点吗?
“咯!”
很统一的骨头响声,似乎对我要求作出了‘是’的回应,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众骨头依言离我‘远一点’。我狠狠的拧了下自己的脸颊,痛,那么不是做梦?
贺莲小姐的声音轻飘飘的响了起来:“鲁安,怎么了?”
“不,只是好像有点……”
他的话没有说完,戈丽发出一声很响的惊叫,然后在晴朗的布满星星的夜空中,凭空落下五道响雷,落雷之处似乎处理不完的骨头们瞬间化成了灰烬,带着雷光的青年精灵,面色冷漠的出现在戈丽的身边,将袭击她的骨头们瞬间化成粉末。
精灵使!?
我终于想起戈丽是谁了(才想起来?),以前在魔武比赛时和路穆比试的冰山美人儿…………时隔几乎一年了,我忘记是正常的(……)。至于野蛮人大概就是出场不到一分钟,被阿君处理成粉末性骨折送去急救的倒霉鬼吧!也难怪他没有见过我。
不过在精灵的成功召唤之后,形势立刻逆转了过来,激烈而纯净的雷电对付这些骨头简直是游刃有余,现在到处是烤焦的痕迹。
“啊啊,跟了那么久,终于让我看到你们的精灵了,似乎还是最高位的那只。”对于骷髅的毁灭,女巫毫不在意,她拍手大笑了起来,浅绿色的眼睛满是兴味的盯住了那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