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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婷宜已经回来入座,那边初薇也在给少年穿护具,沈柠看着这样的画面,心里一动,手指戳在屏幕上,不停地滑动。
“找什么?”
“若白的资料呢?”
方廷皓一挑眉,眼睛里精光闪过,解释说:“里面没有若白的资料,是我刻意吩咐申波,不让他搜集若白的。”
“理由?”
“你觉得呢?”方廷皓反问。
沈柠靠在身后的椅背上,她不想去管这帮年轻人之间的弯弯绕绕。视线高出水平线,对面乌泱泱大片的观众。她也清楚松柏的情况,喻世松夫妇在国外久居,初原淡退,这些年,一直是若白在打理着松柏。
所以,戚百草的精进,都是若白指点教授的吗?
“廷皓。”沈柠开口,“你让申波给我弄一份若白的资料,关于元武道和松柏。”
“你想做什么?”
“我难道跟你们这帮孩子有冲突吗?”沈柠低笑,“放心,伤不着你的好兄弟。”只是,想研究研究,没有了教练的松柏,是怎么拿到现在的成绩的。
赢了跟江北道馆的比赛,回去的路上,还没出体育馆,众人踏步都有清风。
晓萤叽叽喳喳的声音也不显聒噪,反而丝丝如银铃般叮当响,贯穿在大家的欢声笑语中。她原本说得正开心,回头瞧见初薇跟若白两人并排走在最后头,于是掉头往后走,硬生生挤进了两人中间。
“初薇师姐。”她找着话题,“我看见你前面和月光女神在一旁说话啊,讲了什么。”
初薇没有戳破她的小心思,看了一眼前方那个充满朝气的身影,说:“她说百草的事。”
“百草?”晓萤睁圆了眼睛,“百草什么事?”
“她跟我哥是不是走得挺近的?婷宜不太高兴。”
淡淡然的一句话成功地让晓萤说不出话来,就连若白也不由的侧头看着她。
“看你这表情……”初薇对她说,“十有八九是真的,是单项暗恋,还是双向喜欢?”
“呵呵。”晓萤赔笑,不知道怎么接话,“我还是到前面去,不打搅师兄师姐说话了。”
妈妈呀,晓萤有点惊恐,她可是既威逼又利诱才得知百草傻乎乎地喜欢初原师兄,这婷宜前辈是怎么发现的,莫不是所谓的情敌之间特有的感应?眼下初薇师姐也知道了,百草那个傻孩子,要怎么办才好?
“被赶回来了吧?”像是早有预感,亦枫笑着看着小跑上来的女孩,“让你插足他们两个的二人世界。”
“哼,什么二人世界!”晓萤气鼓鼓地瞪了他一眼。
亦枫嘴角的弧度不自觉放大,干净又慵懒。
“什么二人世界,什么二人世界?”
“若白师兄和初薇师姐?”
“哇哇哇,什么时候?”
“是啊,我怎么不知道?”
“这样的猛料怎么能少了我?”
范晓萤看着大家兴致勃勃却都压低了声音的姿态,敲了一击额头后正色道:“恶意揣测啊,师兄师姐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
“这不是你和亦枫师兄说的么。”
“不清楚才到问你啊。”
“有八怪一起分享,是不是朋友?”
初薇看着前面大部队吵吵闹闹,对着身边的人说回了刚才的话题:“哥哥温柔又贴心,喜欢上他很容易,可是你说,哥哥他喜欢百草吗?能够让婷宜表露出不喜,我想,她大概受到了胁迫感,一定,是来自哥哥的态度。”
“他们的事情,你少管。”
“我知道。”
初薇很少去管兄长的事。
他交什么朋友,有哪些往来,她清楚一些,却不会干涉。
哥哥是同辈,更加是长辈,她心里一直这么想。
不过说到“喜欢”,初薇去看若白:“若白师兄,你有没有喜欢的人?上大学快两年了,你就没找个女朋友?”
“没有。”
“是没有喜欢的人,还是没有女朋友?”
若白停下脚步,垂下黑眸看她,但是不说话。
“那就是没有喜欢的人,所以才没有女朋友。”初薇断言。
虽然若白又冰又冷,又淡漠又刻板,像是禁欲的,可是这样的容貌和气质摆在那里,隽逸清远,没道理没有人不喜欢。何况无论是她的同桌还是晓萤,仿佛都着迷这一类型的,以前在高中里的时候,她就知道有很多女生追他,偷偷摸摸递了不少情书。
“你现在心里想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
“这怎么能是无关紧要?”初薇问他。
“现在跟你紧要的相关的,就只有高考。”
高考……
初薇有些丧气,老师们每天每节课念叨的话从若白嘴里说出来,一本正经得让她无力反驳。
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公交站台,她说:“那我先回学校了。”
“去吧。”
初薇走到站台的时候,刚好来了去岸高的公交车,她刷了卡,走到后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窗外的人行道上,穿着道服的男男女女笑作一团,雪白的颜色飒飒爽爽,后面跟着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步伐不紧不慢。
公交车渐渐驶快了,即使视力再好也渐渐看不清少年的脸,但她眼前依然是他的轮廓,眉眼如画,唇色淡然,生人勿近的姿态里偏又有一份亲和力。
若白师兄喜欢的人。
若白师兄的女朋友。
心里涌上闷堵的感觉,她,好像并不希望“她”出现啊。
☆、排解
掰着手指头,眼前着高考的日子就要来临,即便自信淡然如喻初薇,都被同学们如临大敌的样子带的有些慌张。
在这期间,松柏一路奏响凯歌,相继赢了普海道馆、佑仁道馆、阔昌道馆,明天就是半决赛了,只要赢了坚石,松柏就能走到最后的决赛。
可是坚石,喻初薇想,坚石不动如山,几十年来稳居岸阳道馆前列,多多事事沉浮都动不了它。
不好对付啊。
正想着,眼前突然投下一片阴影。
抬头看去,月色之下,少年长身而立,墨色的道服与黑夜融为一体,衬得他外露的肤色愈加白皙,气质清峻,仿佛国画中淡墨的一笔,空灵遒劲又意境无穷。
那眼底,清如远山。
他的突然出现,令她有些猝不及防,从地上站起身来,却忘了膝盖上放着的政治书,“啪”的一下,掉在了地上。
喻初薇在背书。
地点选在松柏道馆中庭训练厅西边的墙角下,对面刚好是打得明亮的路灯。
若白弯腰,指节分明的手指将那本必修一捡起来,“在这里背书?”
初薇有些心虚地不敢去看他,毕竟隔着一堵墙,猛烈有力的击打声划破整个夜空。大家为了明天的半决赛,早早地做好了作业,主动提出以车轮战的方式充当陪练,里面的训练如火如荼。
她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说话。
初薇忍受不了静谧的气氛,从他手里抽回课本,“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啊?”
“猜的。”
“这都能猜到……”她小声地嘀咕。
“高考还有几天?”
“四天。”初薇比了个手势,又抢在对方开口教训前继续说:“我就是担心明天的比赛,坐在这里我安心一点。”
“那书你背进去了吗?”
初薇把这本必修二抱在胸前,提了几分声音:“文综的书我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数学的题我也刷烂了,语文和英语都是平时积累……”
“你担心比赛还是担心考试?”若白问她。
喻初薇抿着嘴唇,低着头。
这都能被他发现?
临了了要考试,说不紧张都是骗人的,偏又心里记挂着比赛的事情,觉得毛毛躁躁浑身不自在,干什么事情都静不下心来,首当其冲就是学业。
她看着隔了半米多距离的两双鞋子,她的板鞋和他的道鞋,本来已经做好了要被他批评的打算,却没想到,清冽的声音说出了有别于她心中所想的话。
“换衣服。”
“什么?”
若白解释说:“去更衣室把道服换上,跟百草来一局。”
初薇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前几个星期,师兄还允许她跟着大家做一些练习,最近的日子,干脆连训练厅都不让她进去了。
“还愣着干什么?”
若白声调低沉了几分,激得她忙点头,“是,若白师兄。”
有些久违了的感觉。
熟悉的大厅。
熟悉的赛场。
熟悉的氛围。
初薇束好马尾,看着对面严阵以待的女生,朗声开口:“之前一直看你的比赛和训练,让我瞧瞧吧,你进步到什么样的程度了。”
如果不出意外,明天的比赛坚石会派林凤上场。
林凤……
想起她那高大魁梧的体格,再看百草纤瘦的样子,要不是她眼里时刻闪着坚定不移的光彩,只怕气势上就输了一半。
“请初薇师姐指教。”
“诶诶,什么情况啊?”晓萤扯着亦枫的道服,“若白师兄不是以初薇师姐高考为由,都不让她参加训练了吗?怎么这么会儿还让她打练习赛?百草的力量多大啊,要是把师姐手踢坏了,她怎么考试?”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亦枫懒洋洋地开口,“是不是初薇太久没有参加对抗练习,你就忘了她的实力了?她没你想得那么弱,也比你想象得要强。”
“你这么一说也对,确实很久没见师姐打比赛了,上次还是昌海来的时候。”晓萤双手合十,往场上看去,赞叹道:“啊呀,都说方婷宜比赛的时候身姿优雅美丽,明明我们师姐更好看好不好,就跟画一样……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什么话?”
“就那句啊!什么龙的!”
“哦,婉若游龙?”
“上一句。”
“翩若惊鸿。”
“对,就是这个。”晓萤伸出手指指了指,像是要重点强调什么,“舞蹈啊,还是古典舞,这才是底蕴,才是气质!”
亦枫轻笑一声,“你前些日子不还碎碎念,挑了初薇一身的毛病,现在又夸她,玩什么分裂。”
晓萤撇嘴:“还不是你,一直说是师兄师姐配一脸,人家明明是兄妹,气场才相合。”
亦枫摇了摇头,不予评价,是兄妹还是情人,走着看呗,“赶紧看比赛吧,你家百草要输了。”
“啊啊啊,哪里哪里,刚才不还气势十足呢嘛?”
喻初薇不得不承认,看比赛和打比赛,这其中的区别差得不止一点点。
真正被击打到才知道,百草每一脚的力度是多么惊人,就连准度也扣得越来越好。
只是,即便百草的元武道在几场比赛下来已经初具雏形,但毕竟还不够成熟。就像现在,无法找到她的弱点、看清了她的招式也想不到方法反击之后,就开始跟她拼体力。
像百草那样如同小草般经受长年累月下的风吹雨打,硬碰体力,喻初薇肯定吃亏。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地好。
她曾在若白师兄的点拨下将太极纳入元武道之中,至今已是浑然一体。旁人总以为,太极是那种以慢打快,配合对手而徐徐图之的武学,其实不然——这混合着老子的道家思想,水从高山之巅奔腾而下的速度和气势,可不是涓涓细流的宁静致远可以比拟的。
腾空。
抬腿。
出击。
旋身……
初薇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兴奋地颤抖,最后一击横踢出去以后,她站在原地喘着粗气,道服湿答答地黏在身体上,就连长长的马尾中间那段都被脖子上的汗水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