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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一发出,迟迟不见她回复。
她也不急,把这次决赛的照片打包传到松柏的群里,然后关了电脑。
这下,微信的信息才重新响起来。
同桌只回了一个字,“滚”。
喻初薇对着手机屏幕轻声笑出来。
☆、怦然
没有了高考。
没有了比赛。
心里什么样的压力都没有。
初薇和若白的事情像是一阵风,吹遍松柏的每个角落,轻轻又清清,并没有掀起多大的风尘。
诸位师弟师妹只是揶揄一声,哥哥温柔浅笑。
自道馆挑战赛之后,不仅是松柏,岸阳各大道馆都沉寂了下来,弟子们都需要把心放在学业上面,等到暑假的时候再重新开始元武道的修习。
对于喻初薇来说,暑假已经开始,每天上上网,翻翻中医书籍,再帮师妹们看看作业,过得自在的同时,没有几天,她就觉得无趣。
于是在若白提出带她一起去岸大上课时,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
喻初薇去过岸阳医科大学,那是坐落在城北郊区的高等学府,所有建筑都是通体的白色,却不给人梦幻童话的感觉,反而是一股冷静持重的圣洁,让人心生敬意。
而岸大作为历史悠久的百年学府,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处处透着浓厚的学术氛围。岸大的外语学院和它的中文专业同样有名,是晚清时期一帮留洋归来的文人士子所创办,本着学贯中西的原则,力图从语言着手,全面深入西方的文化从而达到治国救国的目的。
初薇跟着若白走进所谓的“外院大楼”时,就被大厅里悬挂的各国国旗晃到了眼睛,“这里到底有多少语言专业啊?”
“不多,不到二十。”
“你是英语专业,二外学的是法语,也会说韩语,那其他呢?”
“嗯,也会一些小语种。”
“比如?”
“日语、德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葡萄牙,还会一点阿拉伯语。”
清峻的轮廓里没什么表情,初薇突然有些丧气,“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
一会儿?
初薇将疑惑放在心里,跟着若白走进了电梯。
外院的建筑结构是同心圆,像是大剧场一样,中间底层是一池碧波,养着红白的大鲤鱼,之后层层都是教室,有七层楼那么高。
若白领着她走进一间教室。
大。
很大。
这是她的第一感观。
看这座位数量能够容纳两三百人之多。
里面已经七七八八坐了很多学生,很快,她就知道若白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人用汉语交谈!
每一个人嘴里往外蹦的都是她听不懂的语言,英语在这里都是稀奇的。
“所以不管你们选的是什么专业,到头来都能掌握好几门语言?”
“嗯,这是传统。”
初薇摇摇头,她突然很能明白为什么同桌一直对元武道周边的人和事感兴趣,而对它本身兴致缺缺,因为那对她来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大概就是所谓的,隔行如隔山。
“这是大课,欧美原声电影翻译,英语,你能够听懂。”若白带着她选坐在中间靠后的位置上。
原本还热闹的喧哗,声音一下子降了好几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很多人的目光往他们这里瞟。
“若白。”前排的男生转过身来,递上一本黑色笔记本,“文翻课的笔记还你。”他又把目光移到初薇身上,问:“你……”
“女朋友。”
男生被若白干净利落的话一噎,有些微愣,仿佛没有听清,又仿佛没有听懂,“你的谁?”
“女朋友。”若白重复了一遍。
这时候,不再是错觉了,这间教室里那么多大学里的学长学姐,都纷纷止住了相互间的私语往他们这里看。
很快私语又响了起来。
这下,大家用的是母语,偶有一两个字眼被她耳朵捕捉到,“若白”,“女朋友”。
喻初薇默默地低着头,脸上有点发烫。
若白读高三的时候,她高一。她在开学第一天去他班级找他的时候,他这么跟他的同学介绍,“我师妹。”
而现在,快三年了,他又一次跟他的同学介绍她,这一次,他说的是,“女朋友”。
初薇嘴角漫着柔和笑意,却依然维持着清高淡雅的姿态,实际上,是没法去面对他同学的眼神。
好在课很快就开始,那些好奇打量的目光也都不再聚焦,让喻初薇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前面大讲台上那个金发碧眼的外教女老师点开了影片,怦然心动?
初薇下意识扭头去看身边的人,若白也垂眸看她,“怎么了?”
她摇摇头不说话。
怦然心动,她看过的。
曾经满足过她对初恋最美好的幻想。
一个半小时的电影,看完之后心里也是“怦怦”乱跳。
影片画面和声音都已经出来,教室里的学生却纷纷握住了笔,抬头、低头、写字。初薇去看若白,他也拿着黑笔在划满横条线的纸上写着什么。
翻译。
她这才想起来若白跟她说了,这是电影影音的翻译课。
男孩。
女孩。
一棵树。
还有他们的初恋。
喻初薇是在中考结束的暑假接触的这部电影,那个时候她懵懵懂懂,不懂得情为何物。
现在是高考结束的暑假,身边坐着男朋友,在去看这部电影。
眼前闪现的,全然都是她和若白过去的时光。
“Some of us get dipped in flat; some in satin; some in gloss…… ”初薇跟着电影画面轻轻喃喃,那是整部电影最出色、最经典的话,“But every once in a while you find someone who's iridescent; and when you do; nothing will ever pare。”
同样的青梅竹马。
同样的地久天长。
在松柏,故事发生的地方,也有一棵树。
电影结束了,座下的学生相互之间交换着自己的稿纸看。
初薇碰了碰若白的手臂,“能给看看你译了什么吗?”
“台词对话。”他说,“你不认识翻译字体。”
“看不懂才要看。”她拿过他的那一叠纸张,一页一页往前后着,然后,不由愣住了。
在那么多缭乱的、她看不懂的字迹中间,有两行汉字,潇洒有力的行楷,翻译的话赫然就是刚刚她轻念的台词——
“有些人沦为平庸浅薄,金玉其外,而败絮其中。可不经意间,有一天你会遇到一个彩虹般绚丽的人,从此以后,其他人就不过是匆匆浮云。”
若白今天穿着浅色的T恤,浑身清远冷冽的气息,看着她却有淡淡的温暖。
初薇觉得呼吸有些局促,强装从容地指着笔记本,指尖滑在某些字词的下边,问:“说我吗?”
“对,说你。”他淡声说着,然而耳际的晕红却暴露了他微微窘迫的尴尬。
他没有告诉初薇,每周这堂课前,老师都会在聊天群里上传要练习翻译的电影视频,避免一些能力差的同学无法当堂译出翻译稿。他知道今天要放的是《怦然心动》,故事清新美好,于是就带初薇过来。
“彩虹般绚丽的人”,她指的这个短语,在他心里,就是她。
初薇将他的稿纸推了回去,心头涌上阵阵暖意。
她知道若白平常不言不语惯了,也冷言冷语惯了,从来不会说一些酸酸甜甜的话,那日的表白,“我喜欢你”这四个字,估计也是他能够说出口的极致了。
没什么不好的,她想,她也不是腻腻歪歪的小女生。
言语没那么重要,这样偶尔被她捕获住的小惊喜,大概能够让她飘飘然好几天。
课结束了,若白走上讲台去交课堂作业,初薇帮她整理桌面上的东西。
前排的男生再次转过头来,“你真的是他女朋友?”
“是。”初薇大方地承认,“我是她女朋友。”
“还以为……”那男生说,“虽然若白这样的人,相貌气质和实力都是俱佳,但他平日里都冷冰冰的不爱说话,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我们都以为他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不,还是有点的,既刻板,又严肃。”
初薇看着一群人中间那个挺拔清宁的身影,在别人看来,确实是让人无比想要亲近,又是仿佛隔着山长水远的距离,不过,对她来说,“他很温柔。”
他很温柔。
她这样回答他的同学。
他当然温柔,替她遮风挡雨,像是参天大树一样呵护她成长。
那个学长露出了一副见鬼的表情,随即释然轻笑,“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你哪个专业的?”
很自然的问题,但是初薇愣了一下,坦言:“我刚刚高考完。”
“高三啊……”男生悠长了语调,“我说他怎么不在大学里交女朋友,原来是要等你上大学……所以你也是岸阳人?”
“是。”
“在说什么?”若白已经回来了。
“跟你的小女朋友聊天。”那人说,“提点一下让她有紧迫意识,咱院里还有其他院系,有多少觊觎你的人。”
“很多?”初薇问。
男生点点头,“很多。”
她抬头看了一眼若白,对方只说了两个字,“没有。”
“嗯。”初薇点着头,笑颜清雅。
一旁的那个男生大呼“受不了”,手一挥招呼着周围零零散散的同学出去。
喻初薇清楚地知道,即便若白清冷冷如冰雪之巅秀挺的松柏,淡漠疏离,也会很多女生喜欢她。
但是既然他说“没有”,那就是没有。
她明白他的意思,他只看得到她,除此之外,再无一人。
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喻初薇再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如坐针毡”,她忍不住对面前的人说:“你平常在学校吃饭,也会饱受这样的待遇吗?总不会真的因为我的缘故吧?不应该啊,以前高中里我们也经常一起吃午饭,那时候都没人……你到底在学校有多出名啊?”
“好好吃饭。”若白从自己托盘里夹了一块咖喱鸡给她,“杏一食堂离外院比较近。”
不见得只在自己学院出名,喻初薇想,她知道的,若白一直拿奖学金,而且还拿了很多语言类比赛的奖。虽然他把那些奖状奖杯都拿回了家,但她还是看到过好几次。
她低头趴下,学着他不动如山的样子。
正吃着,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是哥哥。”她对若白说。
电话内容很简单,却让初薇身形一下子僵住。
“怎么了?”若白问她,“初原说什么?”
她挂了电话,声音有一丝沙哑,“哥哥说……琛姨醒了。”
若白眼里也闪过一丝亮芒。
这一天,很多很多人,都盼了很久很久。
☆、苏醒
“……其实琛姨早在几天前就已经有意识了,只是她的状况需要看护和稳定,所以没有告诉你们。”
病房外面,喻初薇这样告诉若白和初薇。
“那现在呢?”
“到今天,意识已经清楚,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恢复。”初原开口,“你们进去看看吧。”
病房里有很多人,该到的,都在。
婷宜正靠在床边跟病床上的母亲讲话,看到初薇和若白进来,温声开口:“你刚才不是还念叨着豆丫吗?人来了。”
“来了。”方廷皓看着若白。
“嗯。”若白看到好友眼里的血丝和眼下的乌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