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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离手心里全是汗,攥的药丸几乎快要融化了。
皇上,您要是再寻不到臣妾,咱们也就只好在地府相会了,到时候,过了奈何桥,喝碗孟婆汤,别指望她会记得他。
呜呜呜,可怜她的澈儿和鸿儿,还那么小,就要没了亲娘。
沙迦那个花心大萝卜,一定会再找别的女人,到时候,澈儿和鸿儿会不会挨欺负啊。
福星小皇后(二)
真是要疯了,生死关头,她居然还在担心皇上会不会再找女人。
最奇妙的是,她还下意识的说出了口,嘟嘟囔囔的念经一样,也算是在留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一段自白。
“朕没说要找女人。”轰雷般的声音低沉沙哑,或许还有些许外露的思念,就出现在距离她不远的地方。
天知道,他居然能听得到浅离梦呓一般的低喃,还有一小段距离,风和空气,隔断了彼此的距离。
浅离不敢张开眼。
就算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沙迦的声音,她还是不敢张眼。
被迫分开的这些日子,每到夜深,她总能听到沙迦在窗外呼喊她的名字。
有时候,那声音清晰真切的仿佛就在耳边。。
难倒这又是临死前,老天给她的垂怜。
让她能再与想念的男人,虚幻中相会,一尝夙愿吗?
“白姑娘,我们一起上,要快,杀了小皇后。”黑少爷用密语快速道,话音未落,她的人已经到了浅离面前,刀锋扬高,竟是想立即将她斩杀于刀下。
浅离闻到了黑少爷身上的味道,女人的体香,却裹着苍老的腐朽,她距离自己好近好近,手中的砍刀,凉飕飕的,血腥气不散。
一个宽厚的怀抱,忽然将浅离卷入怀中。
肩膀挡去刀锋的同时,也终于触及到了这具温热的女体。
沙迦日思夜想,总算再次将浅离抓回到他的世界之中。
痛楚,算什么,那些更能证明,此刻的感觉,真实存在。
慢了只有一步的侍卫,见了血色染红了北皇的衣襟,顺势迸发出狂暴的气息。
福星小皇后(三)
北皇一开始是被他们簇拥在中间,平行移动。
哪知道翻上墙,看见皇后斜倚在墙根下,瞳眸紧闭的样子,忽然间就闪到了最前边。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间,根本来不及防备,便已然发生。
皇上,在禁军的眼皮子底下受了重伤,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他们还有什么脸面自称是侍卫中的楷模规范。
只有揽着妻子坐在墙头上的墨染没移动位置。
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沙迦明明可以躲过那一刀,他更有足够的时间,把浅离和自己带出黑少爷的攻击范围内。
有侍卫在一旁,沙迦只要做到这件事,自然会有人会断后接应。
偏偏他没有!!
那就是故意的了。
墨染半点也不可怜,根本就没有跳下来帮沙迦止血的意思。
反正浅离也会医术,他就不冲上去破坏人家夫妻久别重逢的气氛了。
抱住蓝心向后走,接下来的事,他可不愿多管。
现在就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蓝心从上到下剥开,检查一下身上还有没有暗伤,她手腕上的红肿,已经快让墨染抓狂了。
。。。。。。。。。
“皇上,你流血了。”沙迦和小黑两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泪眼婆娑的浅离几乎分不清谁是谁,“这刀上有毒,臣妾帮您吸出来,您别动,我身上还有解毒丹,吃了就没关系了。”
伤口不算深,血流了不少,其实并没有伤到筋骨。
沙迦瘫软的躺在她的腿上,温着熟悉的淡淡药箱,心里一片宁静,“朕没事。”只是稍微有点痛而已。
福星小皇后(四)
沙迦本想继续装下去,可浅离那副断肠的样子,配上好几日没清洁过的脸蛋,实在有些惨不忍睹。
他一下子坐起来,反而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去揽住她的肩,“没事,朕没事,不会死。”
“可是刀上有毒。”她已经完全急糊涂了,压根没想到为什么濒临垂死的北皇忽然间就又生龙活虎。
因为十分确定苗疆之毒的霸道凶猛,又有小黑的例子在先,伤在沙迦身上,浅离便不知所措。
这一刻,她不再是信心百倍的神医,不再冷静自若,谈笑风生。
她只是个忧心忡忡的小女人而已,无法集中精神来做出最准确的判断,也根本意识不到伤口处流出的红色血液,其真正代表的含义。
“小东西,分开了这么多日子,你见到朕就不会笑一个吗?哭着多难看呐。”沙迦用袖子抹掉浅离脸上的眼泪鼻子,却因为动作太大而痛呼出声,“不然你先帮朕把伤口包上,把血止住再继续哭。”
浅离立即咬紧了唇,努力的把目光集中在那道狰狞外翻的伤口上,期间不断的抽吸鼻子,再把止不住的泪水甩到一旁不管。
侍卫送上她惯用的药箱,急救用的物品,里边一应俱全。
沙迦笑呵呵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拍拍她的头,“怎么样,朕没有输给小黑吧?”
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皇上说的这叫什么话,他为什么要跟小黑比嘛。
“下次这种挡刀子的事儿不准做,叫她砍,往脑门儿上砍,臣妾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她当时手里明明准备了好几颗威力巨大的药丸子。
福星小皇后(五)
她当时手里明明准备了好几颗威力巨大的药丸子,准备好好教训下黑少爷和白姑娘呢,结果就被沙迦受伤给吓的什么都忘了。
“小东西,瞧你说的,朕已经在这儿了,谁敢动你一根汗毛,朕跟她拼命。”挥舞挥舞拳头,沙迦放松的依偎在墙边,早起的太阳刚好升到他头顶的位置,暖融融的让人安心。
他打了个哈欠,一副睡眠不足的样子。
“皇上,你还疼吗?”倒出些止疼的药粉,和水让沙迦吞咽下去。
吃的是什么,他连问都没问,任浅离摆布。“不疼,蚊子叮了下,怎么会疼。”
“谁家的蚊子能叮出这么大的伤口嘛。”骗人,他脸色苍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两颗大大的熊猫眼,一边一个贴在眼眶周围。那对凌厉异常的鹰眼没了狠辣之气,温和的像是个被剪掉爪子拔掉尖牙的狮子。
“我们找个地方,睡一下吧?”沙迦强撑着倦意凑过来咬耳朵,“朕现在累极了,想靠在朕的小东西怀里睡。”鼻尖嗅嗅,再嗅嗅,“朕不嫌你臭,放心吧。”
所有哀戚,一扫而空。
浅离挥舞着小拳头,“喂,人家是肉票被绑匪掳走,您还指望她们把我当皇后看呐,有吃有喝没饿死就不错啦,居然还嫌人家臭!!”
“没,朕说的是不嫌你臭。”误会了不是!
不过,就算是浅离再臭,沙迦还是很想贴上去。
臭也总比没有强吧。
夫妻间琐琐碎碎的拌嘴,一路飘洒。
因为受伤,沙迦便有了理由将身体大部分的重量都放在浅离肩头。
福星小皇后(六)
不远处,有侍卫慢慢跟着,看到这种情况,都识趣的没有凑过来。
把独处的时光,留给久别重逢的帝后,让他们可以尽情的用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劫后余生的心情。
。。。。。。。。。。
这座遍布了苗疆势力的青石小镇不可久留。
后赶来的官军进行大规模的搜查,而北皇和皇后却乘着一辆不起眼的破马车,被禁军侍卫护着,向西而去。
这大概是沙迦此生坐过的最差劲的车子了,外表残破,内部更是简陋,咯吱咯吱作响,四面透风。
可他还是很悠哉的睡的舒服,头枕着浅离的大腿,大手探入衣襟,握住胸口处一点丰盈,时不时的挑逗性的刷一下,又仿佛是睡的正熟的样子。
他有伤在身,浅离不好与他计较,多日的分别,更连半句拒绝的话也说不出口。
小心照料着沙迦受伤垂在一边的手臂,怕他乱动又压到伤口流血,偶尔见他露出不适的表情,立即周到的将水送到沙迦唇边。
二个多时辰后,到了落脚点,沙迦没有发烧。
他迷迷糊糊的顺从浅离的意愿坐起来,下车,漫步飘行到早就准备好的房间后,再一头栽倒在床铺上,阖上眼。
浅离想起身去洗洗,却发现她的手腕紧紧的被沙迦抓在掌心。
“皇上,您不是说臣妾都臭了吗?还不放开,让人家出去拾掇一下。”
她自己闻着都觉得呛人。
“朕好累,现在不想动。”他像个孩子一样执拗,嘀嘀咕咕的解释。
浅离哭笑不得,“臣妾去沐浴,您不必动。”
福星小皇后(七)
“朕不要。”受了伤的人,劲儿还出奇的大,一扯一带,浅离就到了床上。
北皇迫不及待的压了上来,一只手用力撕扯着她的衣襟,不满意还有几层阻隔在两人中间。
浅离好笑的不住摇头。
想起过去,他粗暴的对待那些华美的宫服,每个月,浅离都会有几套衣服阵亡在皇上的不耐之下。
现在终于轮到他无能为力吧。
独臂北皇!!!
“你自己脱。”他总算是掀起了眼,半眯着,眼神不善的望着浅离。
“皇上,门还没关呢,万一待会有人进来,多难为情啊。”白日宣淫四个字蹦出脑海,脸蛋莫名的红了。
“谁敢进来,朕抽了他的筋。”声音不高,却传出老远。
门口的侍卫头皮发麻,赶紧再召来几个同伴,把门窗都守的严严实实。
皇上最近脾气大得很,他们可不想因为别人的过失而莫名其妙的被砸碎了骨头。
好吧!
看在他受伤,还是为她受伤的份上,浅离决定一切顺从。
手指微微颤抖的去解一侧的扣子,恍惚想起,这也是第一次在沙迦面前,主动宽衣。
他们在一起几乎有一辈子那么长了,孩子也生了两个,可她竟然还会觉得不自在。
他一眨不眨的凝望着她,寒眸中电光流窜,激烈的快要蹦出火星子来。“小东西,朕这会儿身子乏,你最好别再这么诱惑我,否则后果自负喔。”
“是您叫人家脱的!”现在反而还来怪她引诱!
“朕可没让你脱的这般风情。”他打了个哈欠,虽然兴致盎然,可连续几日没有得到休息的身体不争气的很,又想睡了。
福星小皇后(八)
浅离无语。
深深觉得,和沙迦讲理,真是件很累的事。
草草将脏兮兮的外裙内衫全丢在地上,也不去管身上是否有异味扑鼻,整个人钻进了沙迦温暖的怀抱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嘤咛。
好安心的感觉,就听见沙迦的心脏,噗通噗通跳的距离。
她习惯性的抓住他的手腕,指尖点在脉搏处,静心诊断。
身体没什么问题,稍稍匮乏而已,想来是这一路追踪,吃住皆不得当,
“小东西,朕记得有话对你说。”沙迦又打了个好大的哈欠。。。
“睡醒了再说。”被他带的,浅离也有些困了。
“好吧。”话音才落,沙迦的呼吸便深沉起来,那些积攒的睡意,堵到了崩溃的边缘,稍微有些放松,便趁虚而入。
一切又回复到本来的样子,真好呢。
。。。。。。。。
白姑娘和黑少爷被侍卫们追散了,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她们的身后都有脚步的声音,便以为那是彼此,等到发现的时候,早就不见对方的踪影。
白姑娘和黑少爷从出生时就在一起了,几乎没有分开过,她们就像是一个人,配合出击才能获得最大的威力。
若是单打独斗,分而破之,实际上也不过是两个普通的一流高手而已。
禁军侍卫们费了好大劲儿,才把两人抓住,五花大绑捆成粽子样,又封住穴位,丢进了马车内,每隔一会还得检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