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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不过,并不适合九五之尊下榻,臣斗胆,恳请皇上移驾,让臣来安排接下来的住宿事宜。”
轰一声,北皇一拳砸在桌面,酒壶酒杯颤了颤,美酒微微荡漾,“朕就住在这儿。”
脑袋一缩,董必方更是心脏如擂鼓,怦怦乱跳,“皇上,臣惶恐。”
“你是该惶恐,一郡守备,却任由所辖范围孤儿成群,自生自灭,北国的父母官,不把北国的子民管好了,你算不上称职。”余光瞄到浅离冲他连连竖起大拇指,沙迦眼含笑意,可面儿对董必方的表情,依然严厉万分。
郡守心里冤枉,可话却不能明说。
接连几年征战,虽然大多以北国胜利告终,却免不得损兵折将。
老城闹剧(九)
郡县遗孤,大多是阵亡兵勇的后代,因为不同的原因,而致流浪街头。
北国上下,各郡皆是相似情况。
在过去,这都是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现象,连年打仗,有多少亡魂无法回归故里,有其他家人的,不至于沦落街头,可也有些身无依靠的孩子,只能听由天命,自己顽强的活下去。
为了生存,他们聚集在一块,抱成团,相互依靠。
董必方也见过不少,不过后来也麻木了。
他觉得这件事,不是自己该操心的范围。
孤儿那么多,他也没法子,别的郡守都不将这当回事,他自然也依循旧历,当做没看到。
哪料到今儿居然被皇上当成一件大事,郑重其事的和他来讲。
要怎样措辞,才能把心里所想表达清楚,然后还不会扫了皇上的脸面呢?这可真是个艰难的问题。
“臣一时疏忽,今后当尽力而为,造福于百姓。”心乱如麻,董必方对如何处置这些年纪尚小的孩子,脑中还是混沌一片。
总不能由官府出钱养着吧,郡县内的孤儿可不仅仅只有这间宅子里的那几十个,真要是一乡一村的细算起来,数目惊人。
沙迦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民乃国之根本,这些孩子,都是北国的子民,该想些办法来安顿他们,至少让他们能吃饱穿暖有地方住,不至于一场风雪就夺去了几十条性命。”
“皇上,臣亦有所思量,可始终都寻不出个头绪来解决这团乱麻,请御示。”瞧着北皇胸有成竹的样子,必然心里有了计较,董必方决定当个好的聆听者,按照北皇的计划去执行。
老城闹剧(十)
禁军统领托着一页纸,来到董必方跟前。
郡守双手高举,恭敬接过,再次叩拜后,这才轻轻打开,一字一字细细观瞧。
初时谨慎,复尔激动,看到最后,他差点忍不住跳起来,大笑几声。
这这这。。。简直是绝佳的点子,若按照皇上的计划实行,不止解决了孤儿们居无定所的问题,还一并把先前因为战乱所留下来的许多麻烦都搞定了。
皇上让他看,意思就是想拿他所管辖的这个郡来做试点,等差不多成熟了,再全国推广。
天呐,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而且,还正好就砸在他的头上。
董必方知道,飞黄腾达的机会来了。
只要把皇上的计划漂亮的完成,还愁官职不往上蹭蹭窜几阶吗?
“朕把这座宅子,和住在宅子里的孤儿们都交给你了,三年后,回京述职之日,朕等着你的汇报。”董必方是个聪明人,沙迦不必浪费唇舌多说,夜已深,趴在他膝盖上的浅离昏昏欲睡,该带她去休息了。
郡主谢恩,环顾四周,还是觉得有些不妥,“皇上,还是到郡里去住吧,这儿也太荒凉了些,吃住皆不方便。。”
“不必麻烦,朕明天就回京了。”沙迦摆摆手,让人把董必方带出去,一抄手,把桌子下的浅离整个人抱在怀中,转身往卧房里走。
“皇上,您谈完了吗?”浅离连打几个哈欠,“臣妾什么都没听懂耶,您和董大人真的有谈什么事情吗?”
一来二去,全是官场上的套话,听的她犯困。
“谈完了,该交代的事情也都交代了,放心吧,以后这里会越来越好。”
不告而别(一)
沙迦定好的日子,不容改变。
天擦亮,侍卫们便收拾好了行装,准备上路。
北皇用被子裹住浅离,静静的从房间内走出,直接上了等候在门前的马车。
浅离睡的晚,夜里又喝了点酒,疲惫的张不开眼。
“出发吧。”一声令下,被侍卫簇拥着,帝后绝尘而去。
小黑攥紧了拳,跟在车子最后。
尽管使出全身力气狂奔,最后还是眼睁睁的望着前方的车马,渐渐消失在大路的尽头。
老大来了,老大又走了,明明其间有那么多次,他可以出现,说明真相,可都在反复的纠结中作罢。
这一去,相见又是无期。
宫门深似海,他的老大,早就飞到了遥不可及的最高处,就算是拼掉了性命,小黑也达不到的位置。
垂头丧气的耷拉着脑袋,一屁股坐在路边,不想回去,也不想前进。
泱泱北国,居然没有能让他安心停留的地方,大杂院,也不是他的家,那原本就是个等待的驿站,因为老大有天会回来,他才愿意候着。
现在。。。。现在。。。。
老大怕是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就是想,北皇沙迦也绝对不乐意。
一簇白影,以极快的速度,从小黑面前掠过。
皮肤异样的白,长发披散着,因为奔跑的太快,持续的飘荡。
几个呼吸,就成了远远的一抹白点,看不分明。
小黑呼的站起来,眯着眼观瞧,他没有认错,刚才过去的人是‘美人儿’。
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能窝着决不躺着的大懒汉,居然起了个大早,跑了出来。
不告而别(二)
他追去的方向,正是先前帝后走过的路。
联想到‘美人儿’一身怪异的武功,小黑头皮发乍,这个家伙不简单,大家都知道,他怎么就死赖住了老大,走到哪里跟哪里啊。
小黑站起身,开始后悔没有牵匹马出来。
他又没‘美人儿’轻功那么好,也没有北皇的神驹跑得快,要是一路追过去,他非累吐血不可。
但是,累死也得追啊!
他怎么可能放心老大的身后,跟着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万一他来路不正,居心叵测,连累老大遭殃。。。
北皇虽然强,可抵不住暗箭难防。
小黑认命的再次加速,身体虽然紧张而疲惫,精神却完全放松下来,先前的压抑,一扫而空。
他终于寻到了个好借口能说服自己,重新跟上老大了。
即便只能在暗处,偶尔有机会看看她,他也心满意足了。
。。。。。。。。。。。
北皇很快就发现了‘美人儿’的踪迹,传下旨意,就当没看见后边没有人,不予理会。
浅离醒来时,发现身在路上,撅着小嘴气愤道,“皇上,您这招先斩后奏,用的可真妙。”居然连道别的时间都不留给她,呜呜呜,这下,大杂院的孩子们又要认为她是不告而别了。
“小东西,早晨天气清爽,适合赶路,往后你有的是机会再见他们,何必拘泥于亲自辞行呢。”心头大乐,北皇得意的很呢。
“您明明就是在报复,人家从皇宫里偷跑出来一次,你就紧接着还以颜色。”小身子整个扑上去,“皇上,您是皇上,天下之主,可不能这么小气。”
不告而别(三)
返京之路,日夜兼程。
马车做过特别的装饰后,即使再颠簸,人也不会有难过之感。
如此几日,始终跟在百米外的‘美人儿’并未上前,他只是默默跟着,也不知在想什么。
沙迦索性不去管他,只管叫人快马加鞭,尽量早日回京。
。。。。。。。。。。
把浅离安顿在勤政殿内,沙迦还有别的事要忙,嘱咐几句,径自离去。
太子澈儿被沙迦找来的启蒙师傅带走,据说是在识字,二皇子鸿儿同样有自己的师傅,虽然这个年纪练武早了些,可他毕竟是吃过了火凤蛋的孩子,与一般人不大一样。
孩子已经有自己的事情做了,压根就想不起她的娘亲不在宫里已经有好多天了。
她还以为会有人守在勤政殿里,盼望她回来呢。
真是失望啊。
沐浴之后,披散着长发,浅离光着脚,在寝宫内来回的走。
咏春布置好膳食,“娘娘,您还是先吃一些吧,皇上已经派人传话过来,可能要晚点才能回来。”
“我不太饿,你先放着,等会再说。”她搬来椅子,脚踩着爬高,从书架的最上翻出一本破书,前后的封面早已经消失不见。
浅离却如获至宝的捧到桌面,腾出点位置放好,一页一页的往后翻。
她记得就是在这本书上,曾经看过与‘美人儿’所患怪疾相似的症状。
“咏春,你和宫人们都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她一边逐字仔细研究,一边把人都清空了,不想让他们在耳边为了吃喝拉撒睡的小事烦个不停。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呢。
不告而别(四)
她一直以为‘美人儿’是生病了。
现在看来,是先入为主了。
或许,他其实是中了一种很奇怪的毒,不断的抽空这他的生命力,‘美人儿’之所以一直想睡,是因为他的身体已经消耗到了无法承受的程度,所以才靠着这种方式来保存生命。
她之前帮他调理血脉的治疗方法没有错,若是她能多在他身边呆个半年,再辅以墨染的独门针灸秘术,没准能彻底治愈呢。
可惜呀!!!沙迦其实是个大醋坛子,他怎么可能允许自己和‘美人儿’时时共处一室呢。
能让她帮他把外伤治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真可惜啊,那可是她这辈子所见过的最怪异的病症了,若是‘美人儿’在,她一定。。。
浅离还没有想完,忽然眼前一花,空荡荡的桌子上,就突兀的出现了一个人。
黑发散披,挡去了大部分的面容,他的皮肤格外的白,翘挺的鼻尖,让他的侧脸显得格外精致。
浅离揉揉眼,幻像没有消失。
他甚至还拾起了筷子,对着满桌的珍馐美味,快速下手,稳准狠的把食物塞进了口中。
“‘美人儿’?”她快步的走过来,思量许久,终于还是伸出了手,摸到他的脸颊上。
凉丝丝的,是实体,她摸的到。
“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距离老城数百里,而且还是北国的皇宫,‘美人儿’根本不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可他确确实实是在眼前。
仿佛还在不高兴,浅离喊他,也没有回应。
只是吃个不停,咀嚼的声音很大,看的浅离连连吞咽口水。
不告而别(五)
北国的皇宫,什么时候成了这么容易进出的地方。
想来就来,连半个侍卫都不惊动。
或许,她该大声呼喊着,把外边的宫人引来,免得再一次陷入莫名的危险之中。
‘美人儿’清澈的眼神却打散了她这个理智念头。
她坐在他对面,试着沟通。
“你有本事能跟到皇宫,那么你一定不是普通人,认识了这么久,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一直‘美人儿’‘美人儿’的喊你,总有些不太好。”舀了一碗汤,放在他面前,浅离表现出最大的诚意。
他接过,一饮而尽,倒入口中,把空碗送回来,示意还要,却没有回答她疑问的意思。
“既然你不想回答,我也不勉强你,只是你也看到了,皇宫里不是久留之地,你吃完了饭,还是要想个办法出去,再另寻个安稳的住处。”沙迦的性格,浅离最是明白。或许在老城内,他还可以对鬼宅里的孤儿们表现出一丝温情,可一旦回了皇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