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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晚上没事的时候,就去未央宫过夜,您睡过的床单,用过的器物,都不准换掉,奴婢还曾经听见皇上自言自语的说,未央宫里有您的味道。”
浅离翻过身去,脸儿朝里躺着,咏春说着,她静静听着,可也仅只是听听而已,从头到尾,浅离都没有出言追问,仿佛睡着了一样。
“娘娘,奴婢能看的出您心里不痛快,也不知道出宫的这段时间,您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只是,有句话,私下里奴婢想劝劝您,小皇子就要出生了,您也不能老和皇上对峙下去,让一个孩子目睹亲生父母之间的冷漠和疏离是件很残忍的事,谁没受过委屈呢?发发脾气也就过去了,可别一气就是几年,既伤身,又伤人。”
浅离还是不搭茬,任凭咏春怎么说,就当没听见一样。
认输了,行不?(六)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睡着,对咏春的话也并非是无动于衷。
只不过不知该怎样去回答。
沙迦一整个孕期都没有再出现过,虽然京城与凤凰城之间信差来往不断,可传递回去的都是孩子平安的消息。
他和她之间的线,早就已经断掉了。
事情并不是咏春说的那么简单,仿佛只要她勾勾手指头,沙迦就会乐颠颠的回到身边。
他的生命里不缺少她这个人,在那日激烈争吵,她彻底伤了他的心之后,浅离就知道,从今往后,沙迦再也不会回来了。
北皇的骄傲,还有谁比她更为了解吗?那骨子里天生的是凌驾于一切的尊严,在为她所破坏后,盛怒下没有杀她泄愤,已然算是浅离走运了。
即使沙迦真的在宫里做出了怀念她的举动,浅离也不敢往更好的方向去猜测。
一个人,偶尔想起另外一个人,心里边念及的大多是对方的好。
可如果被念及的人真的出现在眼前时,新仇旧恨便会一并涌上心头,过去的矛盾横在两人中间,永远都没有消失的可能。
不是她固执,实在是爱沙迦,还没到了能为他忍受一切,眼睁睁的瞅着他像只勤劳的蜜蜂一样,每晚在不同的花朵间汲取蜜汁,而无动于衷的程度。
咏春轻叹一声,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房门外,一抹高大的身影就立在院中早已凋零的大树下,静静等候着。
“皇上,奴婢按照您教的说了,可是。。。娘娘睡着了。”咏春心虚的不得了,真怕这个坏消息会让面前的男人再一次暴怒异常。
认输了,行不?(七)
“嗯。”小东西的反应,在他的意料之中,真是想不通那具小小的身子里,怎么就装了那么多怒火。
烧啊烧啊,燃啊燃啊,大半年的时间还是没消气。
“你退下吧。”早在预料当中,沙迦除了叹气之外,也没别的想法。
这件事始终要有个解决的方法,拖了大半年了,连孩子都要生了,他的计划再次宣告失败。
浅离,是下定了决心,软硬不吃,和他死扛到底。
一个人过了这么长时间,不知道她有没有心得体悟,他倒是有一肚子的感叹。
两人吵架,到最后受益的人会是谁吗?
她怀了身孕,仍是一副消瘦到极限的憔悴模样,即使偶尔有笑容,也是浅浅淡淡,一闪而逝。
他日理万机,每日沉浸在国事当中,胸口的暴虐没法撒气,于是还抽空去打了几场小仗,把周边小国搅的乌烟瘴气,不断的送出求和的礼物,来乞求和平。
夜里有多久没有一觉到天明,他都不记得了。
越是清醒,浅离娇憨的笑容就越要从脑海里跳出来,有时候她在笑,有时候她也在哭,叽里咕噜的在他耳边说着话,沙迦不敢动,因为稍为一碰,连那幻影也要消失掉了。
他想不清楚,用分离来惩罚,究竟是要罚谁。
浅离安安心心的在凤凰城待产,他倒是成了茶饭不思的那一个。
就在大队人马上路,来给浅离送东西的前一天,他还在踌躇着要不要亲自来。
来了,脸面全无,从今往后,他注定是要被浅离压制着,因为两个人之间的争战,会以北皇惨败作为句点。
认输了,行不?(八)
那要是不来呢?难倒真要眼睁睁看着浅离生下孩子后,拍拍屁股潇洒走人吗?
她会医术,不会普通人家的女孩那样,没了男人就寸步难行。
她不依赖任何男人就可以生存,而且还能活的很好,这一点,沙迦每每想起来都想捶胸口。
他真是吃错了药,才会容许她在修心阁里待了四年,学会了一身本事,到最后有了与他对抗的资本。
好想现在就进去,抱抱她,亲亲她,凑近了瞧瞧她。
刚进门的时候,借着马车的阻隔,沙迦曾远远的瞟到了一眼浅离,只觉得她清瘦高挑了许多,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根棍上串了个大鱼丸,除了肚子大点之外,身上就再没有什么肉了。
该死的,墨染每次回信,都是公式化的说浅离很好很好很好,怎么个好法不加以详细形容,硬是让沙迦云里雾里的猜不清楚。
那明显带了个人情绪的回复让沙迦愈发不信任墨染,这小子可是有过一次带着浅离和蓝心离宫出走的记录,凭他的武功,和在江湖上的人脉,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把浅离和蓝心再次带离凤凰城那是轻而易举。
到时候他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就算是做出反应,也是晚了。
于是,沙迦最后还是来了。
既然他连面子都不要,就断然不会容许浅离离开他身边,这回可得好好筹划筹划,争取回京的时候,左手搂着他的小东西,右手抱住他的小孩子,一箭双雕。
在他的命令下,对于他的行踪所有人都保持了沉默,沙迦刚好利用这段时间,好好观察,想个稳妥的办法,把浅离日渐院里的心重新再给抓回来。
认输了,行不?(九)
人算赶不上天算。
那厢沙迦还没筹谋出恰当的办法,这边浅离肚子里的孩子却等不及要出世了。
才过了二更,一股粘稠软滑的液体唰的一下从浅离体内激射而出,她昏昏沉沉的睡着,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立时张开眼。
被褥都已经湿了,贴身穿的睡裤粘糊糊的贴在了腿上,掀开被子,被冰冷的空气吹的凉丝丝的难受。
虽然肚子里只是隐约的传来微微痛楚,抽痛的频率也不算大,可是浅离还是冷静的判断,孩子要提前出生了。
刚才破的是羊水,很快阵痛就会来临,一波比一波猛烈,直到胎儿自然产出体外。
理论上的知识她都懂,可毕竟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心里也慌张的厉害。
整晚上都想着沙迦,心烦意乱的与他的幻影发火,哪里晓得这样也能动了胎气,连累孩子足足提前了几十天出生。
她踉跄的坐起来,深深呼吸一口气,尽量用平淡的语调呼喊睡在外厅小木板床上的藏冬。
“娘娘,您要喝水吗?奴婢这就给您去取热的来。”睡眼惺忪的宫娥并没立即看出异状,或许是因为浅离的表情实在是太镇定了。
一点都不像个即将要生产的准妈妈。
“藏冬,你出去,把几个接生的稳婆唤来,还有墨染御医,也一并喊来,声音小着点,别在夜里惊到了别人。”
“娘娘,您身子不舒服吗?奴婢这就去。”藏冬点头答应,匆匆披上衣裳,忽然听见身后的主子用极小的声音道,
“我快要生了,你顺便叫人吩咐厨房多准备点热水吧。”
认输了,行不?(十)
穿衣的动作停止,藏冬讶然转身,借着摇曳的烛光,看见了浅离惨白无血色的脸。
她猛然爆发出一声尖声叫喊,蹭一下蹿出门去,较之刚才,动作敏捷了数倍,“快来人呐,娘娘要提前生了。。。”
惊呼声远去,杂乱的脚步声很快传过来,浅离揉了揉眉心,刚才不是叫她小点声了吗?万一吓到人怎么办。
。。。。。。。。
得到了消息的沙迦,立即往浅离的院子里跑,在门口,被墨染伸臂拦住。
“让开,朕要去看浅离。”他心急火燎,没心思和墨染废话。
“皇上,您现在不能出现。”御医现在大概是整间院子里最最镇定的人了,说话的语速还是不急不缓,没有急躁的表情。
“朕凭什么不能出现。”不是他的孩子不知道着急,沙迦也不指望墨染像他一样揪心揪肺,只不过被他拦住去路,心里还是不爽,他现在是恨不得立时出现在浅离面前,半刻不容耽搁。
“皇上,昭仪娘娘生产的日子足足提前了两个月,您难道猜不出是什么原因造成了这一切吗?”
墨染的话一针见血,沙迦沉默无语。
“没错,就是您今天大张旗鼓的派人送来了东西,还有那些娘娘在宫里边极为熟悉的人的出现,让她情绪过于激动,这一切都不自觉的会与您联系到一起,动了胎气,孩子提早出生,也就不稀奇了。”
三言两语,墨染就把责任都推到了北皇身上,他说的入情入理,不容沙迦辩驳。
“娘娘还不知道您本人也到了,若是这个时候皇上突然出现,娘娘必定惊喜交加,到时候情绪一激动。。。”墨染拉长了音调,金银双眸之中全是促狭笑意。
生死之间,墨染设计(一)
他掩藏的非常好,再加上北皇心神慌乱,竟然没有发现。
“你说,朕当如何?”墨染是御医,他的话对沙迦还是起到了一定作用,小东西不足月就要早产,这个时候,不能再发生任何一点变故。
“皇上且在外边精心等候,容微臣进去看看,等孩子生了,娘娘情绪稳定下来,您再出现也不迟。”
沙迦一把抓住墨染,五指狠狠的倒扣进他的手臂内侧,“你为何能进去,不是有稳婆在吗?”
墨染无奈道,“皇上,您是相信那些个老婆子,还是更相信微臣的医术呢?”
尽管不情愿在这种时候放一个大男人进去,沙迦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
他除了蓝心之外,再没有其他儿女,甭管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就是个事实。
或许有墨染这样的神医在,会改变这种情况。
浅离不能有事,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为此他愿意做任何事。
当然也包括,眼睁睁的瞧着一个俊美如斯的男人走进了心爱女人的卧房。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沙迦遏制住胡思乱想,迷迷糊糊的晃悠的那颗树下,站定,直愣愣的望着小院内灯火通明,仆役来来往往,忙碌不定。
他开始反思,为什么要为了些莫名的原因和浅离闹别扭呢,如果两人还像从前一样好好的,至少现在,他应该是堂而皇之的站在房间内,握着她的手,等待孩子的降临。
而不是像现在,所有的人都可以进去看望浅离,就只有最着急的他必须在外等候。
生死之间,墨染设计(二)
怕刺激了小东西的心脏,让早早来临的孩子降生过程更加的艰难。
。。。。。。。
“你还好吗?”墨染的心情出奇的好,淡淡的愉悦挂在唇边,仔细的帮浅离检查一番后,镇定道,“没有大碍,胎儿在母体内呆满了七个月,就能成活,现在已经八个月还超过了几天,就算是提前把小家伙生出来,也不会有太大妨碍,浅离,有我在,孩子会平安无事的。”
知道她现在心里最担忧的就是孩子,墨染很懂得该怎样去开解浅离。
别人七嘴八舌都没法让她放轻松,墨染来了,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她重新展露欢颜。
“我明白的,都怪我,今晚上翻腾的太厉害了,不知怎的,就把孩子给吵醒了,非要出来陪我睡呢。”她语调欢快,十分期待的样子。
“现在还有好长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