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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舞掩饰不住脸上的诧异:“尊主要出门么?可是夫人刚刚离开,与万花城的一战已近在以前……”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君无缺甩给她一叠信函,全是用火漆封口,文七舞没有看信中的内容,一瞥信封已经知晓。“京中来信?情势有变?”
君无缺的眉上有着少见的阴郁:“近来一连数日都在来信催促我入京,语气含糊不清,又没有说明是何事,我本来是想推托,但是……不去是不行了。”
文七舞探询着问道:“尊主准备带谁去?”
“叫九歌和我一起同往吧。海月练兵,你负责打点内务,在我未曾回来之前,一切都不许有变。”
文七舞微垂下眼帘,沉吟着没有接答,君无缺见她这种表情,挑眉问道:“怎么?你有话说?”
“九歌统管刑门、钱财,未必能分得出身。尊主为什么不带我去?”文七舞扬起脸,英姿勃发的脸上是无以言明坚决。
君无缺看了她一眼,近乎武断的立刻驳掉她的请求:“不行,你不能去。”
“为什么?”文七舞挺直了背脊,“自从跟随尊主以来,七舞自问还没有过大的缺失,尊主要远行,身边有个女伴照顾起居总是要方便一点的。”
君无缺的眉心微蹙道:“你应该还记得我那天说过的话,等到倾城回来时,你要和九歌成亲。”
文七舞的心底似被人抓起一把般揪痛,但脸上强撑着一份坚强,“尊主的话自然不敢忘记,但我为何因此就不能和尊主同行?”
君无缺那向来倨傲的眼神中有着几许尴尬的无奈:“我要将你完整无缺的交到九歌手里,如果你进了京,我怕你无法顺利回来。”
文七舞愣在原地,迟了半晌才问道:“京中的情势真的很危险么?”
“不是京中的情势危险,”君无缺指着那些信笺,“是京中的人指名要见你。你应该知道他向来的禀性,我虽然不怕他,但也不想得罪他,更不想拿你去作交易。若你真心为自己好,也不想让我为难,就安安分分的待在海阁里等我回来。”
文七舞的目光此时才真正的投移到那些信上去,下意识的将信打开,一封封看过去,除了上面那些十万火急得用词以外,触目所及的是几乎每封信上都提到了她的名字。将信一合,她说不出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虽然那人没有明说,但是谁都看得出来如此露骨的点名要她究竟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不怕面对,只是不想面对,因为这个世上已经没有几个男子可以注入她的心田,哪怕他有着天一样的地位和权势,却无法强迫她的心去勉强爱一个人,留在那人的身边。
将信放回原处,她悠然笑了:“尊主是为了这事为难么?七舞并不在乎,如果那人想见我,我会去见的,不去反而显得是尊主不对了,那才真是尊主的麻烦。”
君无缺沉声道:“你想好了么?你可知道现在让我为难并不是真正的烦恼,如果真因为我的失策而让你陷入虎口才是要我追悔莫及的。之前我已经和九歌商量过了,他也不赞成你去。”
听到武九歌的名字,反而激怒了文七舞,那双星辰般靓丽的眸子中闪烁出火一样的光芒。“尊主将我的私事拿来问他是不是不妥?婚事我还未曾应允,也不算他武家的人,我的事他更无权决断!”
她突然的强硬惹得君无缺一笑:“很少见你发脾气了,这事也许是我做错了,你不用迁怒九歌。”
从未在君无缺的面前如此激动过,文七舞喘口气,一低头抱腕说道:“今日七舞忘形,有些冒犯尊主了,请尊主责罚。但京城之行,七舞非去不可!”
“你总是这么一个倔脾气。”君无缺悠悠评说,虽然嘴角有笑,但是眉间的抑郁却是淡淡扫过。“好吧,就如你所愿。只是你不听我的劝告,到时候若无法全身而退,别怪我救不了你。”
最后一句话中明显有威胁的味道,文七舞只当没有听见,伏地说:“谢尊主成全!”
走出书房,文七舞本想喘一口气,但是不远处却赫然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的心头又是一沉,想躲,知道已经躲不过去,只好走近,低声说道:“武哥。”
武九歌是四使中年纪最长的一个,平时极少看到他的喜怒哀乐,今日站在院中,脸上却是布满了惆怅。
“决定要和尊主一起去了?”他早已料到她的决择,“我知道尊主肯定扭不过你。”
文七舞轻轻说道:“抱歉武哥,我只是,很想代夫人守住尊主平安,并非要与你争功。”
武九歌的嘴边泛起几丝苦涩:“我还怕你和我争功么?你我四使活在世上唯一的目的就是保护尊主,这一点我们心里都清楚得很。”他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却没有过多亲密的姿态,只想兄长对手足一般:“此去不比往常,京中那个地方鱼龙混杂,说什么做什么都要格外小心。若是形势有变,记得立刻着人通知这边。京中的骑鹤居是海阁的产业,那里的人都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绝对可以信得过。”
文七舞默默的听他嘱咐,这沉稳的声音从多年前就一直萦绕在耳畔,那时候觉得这声音代表一种坚定的依靠,但是现在……声音依旧,她的心情却已有了改变。
“武哥……”她踌躇着叫道:“有些话,我想对你说……”
“你要说什么,我心里都很清楚。”武九歌的目光刻意的闪避她,却又努力牵扯出一丝微笑,“等你和尊主从京城回来,我不会勉强你的。”
文七舞呆了一下,虽然被他的话撩卷起心底压抑了许久的喜悦,但是看着他如此沉重的眼神,却无法真正的笑出来。“武哥,是我对不起你,你今生必定会找到一个更好的伴侣。”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公子无缺(2)
武九歌听到她的话,脸上的肌肉都牵扯着做出笑的纹路,“谢谢你的祝福,不过人认定了一件事后,要改变总是很难的。”他忽然盯住她的眼睛,“就好像是你,若非太执著,又怎会宁死不作红妆?”
文七舞倒退一步,心底如被人狠狠一击,苍白了嘴唇,对视着他的眼睛——那眼中有着洞察的明晰和深解的同情。但她不需要这种同情,只是狠狠一咬牙:“我无悔,即使是错,我也无悔!”
“我知道,”武九歌叹了口气,“所以我从未说过什么,在任何人的面前都未曾提及过。我只希望你善待自己,不要让自己压抑得太深,活得太苦。”
“多谢武哥。”她今日似乎总是在别人施舍一般的眼神下来回左右着心情,她不惯这种感觉,也不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氛,平静了一下心绪,淡淡的说道:“我要去准备明天尊主的远行了,恕我失陪。”
她敛衣一礼,疾步离开。
武九歌听着她远去的足音,喃喃自语:“你说你无悔,难道我会后悔么?爱一个人,若能提前知道结果,也许这世上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痴男怨女了吧?”
对着满天飘零的清风,他给了自己一个苦笑。
离近京都的古道上是来往不断的行人,商贾,佩带刀剑的江湖人士尤为众多。
一座小小的凉棚下是几张木桌组成的茶肆,茶肆的主人十分热情好客,有善谈,因为吸引得无数的行人在此歇脚。
此刻他正在神采飞扬口若悬河的讲述着这几日的见闻:“最近京都城里啊可是格外的热闹,听说是鞑靼王子亲自递来求和降书,随同来的美女珍宝数不胜数,前几天车驾从我肆前过,足足过了有半个时辰呢,看得人眼都花了。”
客人们听得入神,有人问呢:“前几个月还听说战事胶着,怎么这么快就胜了?”
茶肆主人得意洋洋道:“你们不知道么?神威将军带了五万大军前去增援,没用半个月就将鞑靼人杀得片甲不留,哭爹喊娘,若不是大将军手下留情,还不知他们要死伤多少呢。”
众人发出一阵啧啧的赞叹声,唯有茶肆尽头的十几人端坐桌边默默品茗,只听不说。
最靠里面一桌旁只坐了两个人,左边那个风神俊朗,气若浩海山岳,一袭银袍在阳光下闪耀,已经引得旁边许多人的瞩目。而他身边那个男子蓝衣长衫,身材修长,容貌清丽得足以令人怀疑他的性别,细一看他的喉头没有喉结,肌肤光滑如玉,才赫然明白“他”果然是个女人。
这便是君无缺和文七舞。离开海阁已有十数日,一路上未曾刻意声张过他们的行踪,但江湖上已经有消息传出,知道天尊离开了海阁,四周人物蠢蠢欲动。对于没有了天一海阁这层光环保护的君无缺究竟还有多大的力量,所有人都在好奇。而那些视君无缺为劲敌的仇人则更是暗中磨光了刀剑,等待时机。
明知身边的危机重重,文七舞显然比君无缺要紧张许多。这些日子以来,她刀剑从不离身,心神悬于一线,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靠近的每一个人。
“尊主,”她悄声说道:“看来京中局势尚稳。”一路所听所见,都未曾有过什么特别的消息,所以她实在是不明白京中那位大人为何要连发十二道金牌般急招君无缺入都。
君无缺手握一杯清茶,看上去十分悠闲惬意,微笑着侧耳倾听那茶肆老板的滔滔不绝,口中却是一片清冷:“真正的情势岂是这些市井小人能知道的?这些人的话,听听可以,不要太留心,若真是这么一派好风景,他急招我来未免太小题大做。我想他也不会这么无聊。”
一眼扫到文七舞紧攥剑柄的手,他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看你一脸的杀气,若真有敌人光看你的脸色就能认出我们。”
文七舞低低道:“尊主这身银袍太扎眼,只恐怕我就是笑面迎人也一样躲不过仇人的眼睛。”
君无缺依然笑得轻松:“要我更衣?除非我死。”那笑容中满是对天下人的鄙睨,在他眼中,海阁的尊严高于一切,哪怕会为他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文七舞早已清楚主人的脾气,知道劝他也没用,他向来饱满的自信是将海阁一手建立成今日局面的主要原因,若他懂得忍让妥协,海阁不会成为今日江湖上的霸主,顶多是个不成气候的小门派而已。所以君无缺的这种性格若换作天下任何一人身上都会被人厌恶,却只因他是君无缺,统领海阁的天尊,世人只有敬畏而不敢嘲讽。
文七舞刚低头饮下一口热茶,眼角的余光已经瞟到不远处悄悄移近的身影,右手一紧,剑环已经发出一串轻颤。而在她身边的君无缺却悄悄按住她的手,微笑着看着那个来到他们桌前的人——是一个柔弱羞怯的小女孩儿,衣衫褴褛,赤着双脚,战战兢兢的站在他们面前,开口说道:“公子,可怜可怜我吧,我娘亲病了,急等着我拿钱抓药,可我爹好赌,家里的钱财都输光了,实在没钱了……”说话间,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滚动出两串泪珠来。
文七舞警惕的看着她,不敢放松,而茶肆的主人看到这里的情景立刻奔了过来,一把抓起那小女孩儿瘦弱的身躯往外拽,骂道:“哪里跑来的小丫头,要饭要我的茶舍来了,打扰客人的雅兴怎么办?还不快滚?”
女孩儿抽搐着鼻子,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君无缺这边,欲言又止,不敢反驳。文七舞遥遥的看着她,被那眼神触到,心头一软,刚想张口,君无缺却率先朗声道:“无所谓的,让那女孩儿回来,我有话问她。”
第一部分 唯我独尊
公子无缺(3)
见客人都放话了,茶肆主人便放了手,女孩儿立刻跪倒在君无缺的桌前,哇的一声哭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