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仰晓道:“爱儿,娘问你,公啸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爱巾不语。
慕容仪道:“爱儿,你受委屈了。”
爱巾道:“爹,我很好。”
慕容仪道:“看来我得抽段时间,过去看看。”
爱巾却道:“爹,不用了,真的。”
仰晓听道:“你这个样子,怎能让我们放心呢?”
话到这时,连习道:“姐姐,伤心了?”
爱巾强颜笑道:“没有。哦,姐姐给你端来了一些吃的。”说着,去拿桌上的东西。
连习道:“姐,我知道你……想哭,那……你就哭吧。”
爱巾接道:“汤凉了,我去热一下。”
她出去了。连习道:“她,很坚强。可是,在这个问题上,她变得脆弱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仰晓道:“她不肯说。我们……也不知道。”
慕容仪拉过妻子,叹道:“这都是我们的错啊!”
连习突然问道:“是指腹为婚?”
慕容仪道:“不是。是……为了家庄利益。”
连习不再问了,只道:“在江湖生存,竞争与合作是必不可少。联姻……虽然是一种合作之式,但实际却丧失了诚信。应该说,这对山庄的将来并无多大利益。我知道,已经这样了的原因在于----女不如儿。
“也许现在没办法去更正它,但至少……该让她有选择的权利。”
慕容仪道:“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办法呢。”
连习道:“姐姐如今应该只有三十一二岁。她的人生起码还有三分之二。在这三分之二之中,命运可能会对她更坎坷,但让她自己去把握,这是最有意义的!”
慕容仪道:“如果在十一年前,你能在这儿,那……”
连习侧过身去,道:“如果在十一年前,我能明白这些,也许我的姐姐如今就会生活得很幸福,很快乐。可是……过去的事情,总……伤人心。即将成为过去的事情,又在一次又一次地重演。
“如果岁月是这样,人生还有美丽、惊喜吗?”
慕容仪沉默。
仰晓看着连习的侧影,突然问:“你长大后,哭过吗?”
连习道:“在姐姐的遗体……焚去的时候。”
仰晓道:“我----能抱一下你吗?”
很自然的,一位母亲抱着一个渴望亲人拥抱的年轻人。
连习哭了。虽然泪水不多,但心情澎湃!
门边的爱巾拭去了泪水,走进道:“来,热好了。”
仰晓替他拭去泪痕,道:“谁说你很陌生。你也是一个孩子啊!”
慕容仪扶着妻子,道:“好了,我们出去吧。”
夫妇俩出来后,就去了正厅。
厅里,为了剑上的毒,慕容昭巾几人正在寻思。
解志道:“如果来庄之前,只有悦儿接触过这剑,那只有问息魄和红邪'Yé'了。”
戈己道:“息师兄怎么可能会在剑上抹毒呢?”
慕容昭巾道:“那红邪呢?她一向反对自己的女儿和承儿接触。”
解志道:“现在在这猜也没用。师弟,这事关重大,我得拿剑回去与师父师娘商量才行。师弟,帮我向庄主、夫人辞行一下。”
戈己道:“这样也好。路上小心,师兄。”
解志去后,仰晓传来声音:“昭儿。”
慕容昭巾应道:“娘,二妹呢?”
仰晓道:“在照顾他。解志人呢?”
戈己欲语,慕容昭巾道:“娘,二妹毕竟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
慕容仪道:“她在照顾她弟弟。昭儿。也是你的弟弟。”
慕容昭巾哑住了。慕容方巾则道:“爹,你答应了二姐?”
慕容仪道:“往后,连习是慕容家的人。他是我慕容仪的义子。”
慕容昭巾道:“爹,他的来历可……”
慕容仪道:“昭儿,一个人的来历不重要,最重要的他是什么样的人。”
慕容昭巾道:“爹,我看他来意不轨!”
慕容仪道:“己儿,你得管管她了。”
戈己在一边拉着妻子,一边道:“是,爹。对了,师兄回庄去查剑上的毒了。”
仰晓道:“有眉目了?”
戈己道:“这件事看来很复杂。祈……祈弟的毒……”
仰晓转向符贞,道:“符姑娘,银无痕要怎么解?”
符贞道:“夫人,这种毒,晚辈没有办法。这可能得请‘药翁’仲孙前辈来。”
一听药翁,仰晓就向丈夫看了一眼。
慕容方巾问道:“娘,药翁是谁啊?”
慕容昭巾道:“一个稀奇古怪不讲情理,嗜药如命的老头!”
哪知,这话让易鹤叱起来:“戈大嫂,有你这样说人的吗?”
慕容昭巾脸一红,欲还口时,符贞已道:“鹤妹!”
易鹤住了声。仰晓则道:“昭儿,你去陪婆婆。”而慕容仪也示意戈己跟着她去。
慕容昭巾哼声转身,就看见公蝉往这儿来了。
公蝉见到昭巾的脸色,神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慕容仪道:“蝉儿,就要回去吗?”
公蝉道:“对不起,伯父,我有些事不得不离开。不过,我会来接巾妹回去的。”
慕容仪只得道:“好吧。路上小心。”
公蝉点点头,向仰晓辞了行,就去了。
仰晓则转身对符贞,道:“符姑娘,与药翁是不是认识啊?”
符贞道:“仲孙前辈,是我的师傅。”
仰晓道:“原来如此。那姑娘能不能帮我们把他请来?”
符贞道:“夫人,只怕我不能。因为世上只有一个人才能……”
易鹤见符贞看着自己,不由微瞪起来。
第三章 秋月哟
仰晓看出来了。她道:“易鹤姑娘,莫非就是你?”
易鹤道:“夫人,我是他表妹!”
仰晓怔而笑道:“原来姑娘与年近耋耄的人还是同一侪啊!”
慕容仪也笑道:“真想不到老人家还有这么一个亲人!”
慕容方巾接道:“鹤儿姐,真的是这样吗?”
易鹤道:“方巾不信?”
慕容方巾道:“让人太难相信了!鹤儿姐,那你就帮忙吧。”
易鹤道:“可你大姐刚才……”
慕容方巾道:“鹤儿姐,大姐就是这样的!她不是存心的。你就快帮帮连习哥,好吗?”
符贞接道:“鹤妹,你的轻功可是很棒啊!”
易鹤长长吐了一口气,道:“让我一个人去找他啊?”
慕容方巾道:“要不---带我一起去吧,只是我的轻功很浅。”
易鹤拉起方巾的手,道:“不用了,我会很快带他回来的!”
慕容方巾道:“可是我很个想到外面的世界去。算了,鹤儿姐,路上小心!”
易鹤一听,道:“真的那么想去吗?”
慕容方巾朝父母看去。仰晓道:“方儿,现在是去请人解毒。江湖又凶险,娘不能让你去。”
慕容仪却道:“方儿终究是要离开这儿的。总这样束着她,她怎么长大啊?易姑娘,如果你能带她去,就让她到外面见识一下,也好。”
仰晓担心的神色愈显凝重。符贞见道:“夫人,虽然鹤妹的其他武功不怎么好,但若有人要想害到她,那几乎不可能的。况且方巾也很聪慧啊!”
仰晓沉默半晌,才道:“易鹤姑娘,你能带她去,就带她去吧。”
慕容方巾开心起来。
易鹤道:“夫人,放心。我一定让方巾安全回来。”
午后。院中,连习又坐在了阶上,静默。
天空里,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在叫。
连习起身,开始徘徊。
徘徊中,忘记了身外的声音。
是一位手握木黎的婆婆。
婆婆看着来回中的连习,唉叹起来。
连习听到了。顺声转去,道:“您叹什么?”
婆婆走过来,道:“年轻人,怎么这么多愁啊?”
连习道:“一个人多愁,也可以是一件好事啊!”
婆婆道:“年轻人,应该青春快乐,少些烦恼。”
连习道:“婆婆是个很开朗的人。”
婆婆道:“你就是让爱儿很陌生的人吗?”
连习道:“晚辈祈连习。”
婆婆道:“你练的是剑?”
连习道:“不,不是。”
婆婆道:“可你的手,只拿过剑啊!”
连习道:“婆婆怎么能看出来?”
婆婆道:“虽然看不出你心里在想什么,但对于手,我还是看得出来的。你说你练的不是剑,那是什么?”
连习道:“其实,我什么也没练过。我只是在学,学习认识自己和认识事物。世上的每一个人都可以是我的师傅。
“剑,终究只是一件没有生命的工具,对晚辈来说。”
婆婆不语。连习却忽然问:“婆婆曾经吹过一曲《泪》。可您不应该再将它给姐姐。”
震惊!婆婆震惊道:“你……如何知道?”
连习道:“没有人能抵得住那样的声音。”
婆婆道:“你是说,没有人告诉你?”
连习道:“婆婆,能告诉我您为什么要把它给姐姐吗?”
婆婆不语。连习道:“其实,这也不能怪您。”说着,朝自己房间走去。
婆婆突然道:“你为什么要住这儿?”
连习道:“婆婆不用再猜。晚辈不会告诉您的。”
婆婆欲语,爱巾和符贞却从房间里过来了。连习闻到了。
他道:“姐姐。”
爱巾道:“一个人闷吗?”
连习道:“能听姐姐吹一曲吗?”
爱巾道:“可……好吧,我再去拿一根笛来。你等会儿。”
婆婆却道:“爱儿,别去了。”就这样,老人转过身去,背影凄然地。
爱巾见道:“婆婆,您怎么了?”
但婆婆始终不回。在老人回屋后,连习道:“姐姐,你喜欢笛声吗?”
爱巾虽然不解,但回道:“喜欢。你和婆婆说什么,刚才?”
连习却好一会儿,才道:“婆婆是一个好人。姐姐,你以后别吹了吧。这……对你是一件好事。”
爱巾道:“连习,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连习道:“当然,若是姐姐喜欢,还是依姐姐。”
爱巾道:“连习,你有事瞒着我,是不是?”
连习道:“善意的谎话是对姐姐的关慰。如果姐姐要原因,那只有在姐姐真正感到幸福快乐的时候,我才能说出来。姐姐,现在却不是。”
爱巾道:“要说的话,都被你全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但你能告诉我,你对自己的未来有什么……具体的打算吗?”
连习思忖会儿,对爱巾身边的符贞,道:“我----想学习歧黄之术。符贞姐愿意教我吗?”
符贞望了爱巾一下,道:“当然。你的嗅觉很敏锐。”
连习道:“这也许就是眼睛看不见的结果。一个人有这方面的缺陷,就有那方面的天赋啊!”
符贞道:“可是你的眼睛也只有一两天看不见东西而已。”
连习道:“可是十一年中,我却忘记了用眼睛看事物。”
符贞道:“这样也许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连习道:“所以,姐姐,你也不必为此多忧心了。”
爱巾道:“话题又转到我身上了。好了,这一个下午还有许多时间,不如就……”
连习道:“不如就现在开始学吧。”
符贞道:“你既好学又博学!”
连习道:“勤学,是一件多趣的事。”
在教之前,符贞道:“连习,我问你,医者,第一条是什么?”
连习沉思好久,道:“如果这个问题,有三个答案:一仁爱,二进取心,三尊重生命。我会选择尊重生命。”
爱巾与符贞相望起来。
符贞接道:“为什么你会有三个这样的答案呢?”
连习转身认真地回道:“仁爱,是医者传统箴言。这是不容置疑。进取心,这三个字,形容于医者,好象不合适,但尘世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