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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里折蓝冷静的推开顾雨沐的脸,感觉腰上被他搂得太紧了不舒服,又开始拍他圈着自己的手,面上还淡定着说:“即使你这么早想把我娶回去,我也不会给你这么早就生孩子的。”
顾雨沐眼睛一亮,“我都没想到孩子的事!”
十里折蓝扶额,“你够了……”
顾雨沐腆着脸笑笑,还要再说些混话,十里折蓝一抬手,就把他拍开了。
和顾雨沐一同斗了会嘴,十里折蓝还是没想出顾雨沐这么急着成亲的原因,莫阙才说了要与她恩断义绝,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得到任何有关怡红楼的消息,就算顾雨沐这么快把她娶回了皇宫,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看着宫女们迅速搬来的一箱箱婚服,十里折蓝默默的猜想着顾雨沐的动机,心里悄悄升起了一丝不满,也被她自动忽略了。
她还是不相信顾雨沐,所以即使想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顾雨沐只是想和她拉近距离而已。
即使一个人再聪明,面对了感情,也只不过是一个稚儿,一如此时还在沉思的十里折蓝,一如私底下也为自己的心急傻笑的顾雨沐,一如前些日子废了十里折蓝武功的莫阙。
大婚之日,早早就起了的十里折蓝百无聊赖的坐在梳妆镜前,任由果果带着一众宫女为她挽发梳妆,她淡淡的看着镜子里渐渐端庄娴雅气质的女人,一挑眉,就见那人也跟着挑起了眉,生生的在那张温柔贤淑的脸上破出了三分痞气。
高贵典雅的皇后,和她这个明显不会老实本分的杀手,两种身份,本就是天差地别,就算抹上了能遮掩表面的妆,也改不了内里本质。
十里折蓝从椅上站了起来,发间琳琅的珠翠碰撞着,铃铃作响,额上坠下的一颗深红宝石,艳丽得夺目,却敌不过女子眉梢眼底的媚色。
“果果。”
“娘娘?”
“你说皇上是不是很宠我?”
“回娘娘,皇上自是最宠娘娘。”
十里折蓝不由自主的问出了这一句,自己也有些惊诧,不过很快她就冷静了下来,镜子里的女人又恢复了之前典雅之貌,唯有眼底一分冷色,压下了媚意。
“鬼使神差要不得。”十里折蓝难得的在心底叹了口气,自言自语了一句。
然后就在果果莫名其妙的眼神里敛起了表情,淡淡道:“时辰到了。”
坐上凤鸾的时候,十里折蓝回头看了一眼自己之前住的宫殿,宫门还大开着,上面悬着两盏灯笼,鲜艳的红色昭示着今日的喜庆。
“以后,只有你一个女人能打我。”
那日顾雨沐吻过了她,一双明媚眼瞳看着她时有过的那种莫名的心悸又涌了上来,十里折蓝依稀想起顾雨沐从自己双唇上碾过时的温度,温热而直击心底。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今日抹了红的唇上还有着淡淡香味,一如那日长廊外的花草清香。
十里折蓝猛地收回了手。
“魔障了……”
她低低叹道。
凤鸾停下了。
宫女们撩起了面前的红纱,一直走在鸾前的付久墨上前来,带着一众宫人跪了下去,十里折蓝慢慢的走下去,抬眼,就是一望无际的红。
艳丽的,妖媚的红。挂满了宫墙,垂在檐下,铺在地上,寂静的空地上,满朝的官员们伏在那里,在她面前空出了一条红色的路。
路的最终点,男人一身红袍,双目如星,脸上带着认真的笑,站在高高的阶上,向她遥遥的抬起了手。
恍惚间似乎可以听见他温柔的嗓音。
“十里,过来。”
然后十里折蓝就不由自主的向前走了几步,身后长长的后摆拖在红毯上,随着她一同曳过长长的路。
十里折蓝觉得自己在走过这段路的时候,耳朵里似乎只有顾雨沐的声音了,宫外响起的炮竹声她听不见了,路两边朝臣的恭祝声她也听不见了,凤冠上发鬓间的碰撞声也听不见了,只有顾雨沐的声音在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的喊着。
“十里,过来。”
最后,连心脏的跳跃声也汇进来了,十里折蓝皱起眉,脚步一错,就要在顾雨沐面前摔倒。顾雨沐也不准备扶住她,只张开了双臂,将她接入了怀中。
男人这一刻的笑意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灿烂来的真实了,十里折蓝看着,想着自己方才的发现,脸上不由自主的红了。男人的呼吸就在耳畔,温热的烫着她的耳廓。
可能是喜欢。
十里折蓝听着男人的笑声,眉眼间柔和了起来。
可能,真的是喜欢。
“你说,明日民间会不会传出一个传闻?”男人恶质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皇后娘娘爱惨了皇上,成婚之日太过心急差些成为一念王朝史上第一位封后大典上摔倒的皇后什么的?”
十里折蓝沉默了一会,繁复裙摆下的脚一抬,准确的踩了面前洋洋得意的男人一脚。
喜欢这个人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十里折蓝淡定的在顾雨沐不敢抽|出的脚上不断的碾着,闲闲的想,太丢人了,她脸皮再厚也丢不起。
顾雨沐的脸发了白,不过脸上的笑还在,甚至更明媚了,他在十里折蓝颈边笑出了声,然后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掰着十里折蓝的下巴吻了上去。
一触即发。
顾雨沐几乎在同一时刻就剥夺了十里折蓝的呼吸,齿列间被温柔的抚过,十里折蓝怔愣了片刻,腰已经不觉的软在了男人怀里。
顾雨沐眼中笑意越来越盛,而就在下一秒,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了。
于是本来因为顾雨沐大胆拥吻而开始窃窃私语的大臣宫人们再一次静寂了。
顾雨沐有些僵硬了。
坐在殿里的太后把手里的镯子掰断了。
……
十里折蓝收回手,从顾雨沐怀里退了出来。
“有蚊子。”
她真诚的在顾雨沐面前摊开了空荡荡的手掌。
顾雨沐:“……”
众人:“……”
顾雨沐:“……皇后有心了,朕甚是欣慰。”
十里折蓝面无表情。“下次这种事千万自己解决,我手疼。”
“……”顾雨沐有些磨牙的冲动。
十里折蓝却笑了,微微眯起眼,姣丽的面上微弯唇瓣,一瞬之间便像是天地之间蔓延开了无穷无际的娇艳花朵,天地都亮丽了起来。
她轻轻的在顾雨沐唇上吻了吻。
“皇上,该行礼了。”
十里折蓝喜欢顾雨沐了。
可惜她不会说,因为不想说。
就让那个男人继续和她这样玩下去好了,十里折蓝跟着宫女走回寝殿的时候,默默的想,顾雨沐太假了,她不能就这样把自己的弱点暴露出来。
即使在起点就已经输掉了脚步,也不能就这样放弃,这场相互利用,谁都不能就这样让它结束。
十里折蓝坐在大红锦缎铺成的龙凤床上,垂头看着自己的纤长五指。
额上的深红宝石在摇晃。
突然之间,一道极高的笛音响了起来。
十里折蓝猛然站起,冲向了窗台,一旁的侍女们一惊,刚要问怎么了,就听见了皇后低低的声音。
“你们退下。”
婚夜惊魂,十里言爱
————小剧场————
问:我想知道你们的姿势……【挤眉弄眼】我指的是,那天晚上的……
顾雨沐【一掌拍飞】:今天主持人怎么不在?
十里折蓝【抬眼看天边的一颗远去的星辰】:可能还在床上重度昏迷中。
顾雨沐:原因?
十里折蓝【淡定】:可能是前一晚伤了身。
远处【悲愤】:你们&……%¥*%&¥&*……!
————正文————
莫阙喜欢吹笛子。
他常常笑称自己是风雅之人,最喜欢在月华盛起的夜晚里坐在树上吹笛子,听指下笛音,耳畔风声。怡红楼他一人独住的朝天阁里也常常会传来笛声,但是除了十里折蓝,没有人知道莫阙会吹笛。
只有十里折蓝见过莫阙吹笛子。
她记得他吹笛时,一身天青衣裳在冷清月光之下显得越发的翩然若仙,风吹起垂在树间的衣袂的时候,莫阙会清浅的笑起来,唇角的弧度在笛子后面优雅,眯起的眼睛里满是堪比盛夏荧光的星芒。
十里折蓝熟悉莫阙的笛音,她知道莫阙会在吹曲之前径直吹一道高音,再换成曲子。
难道,莫阙听说了她今日成亲的消息,要来看她?十里折蓝握紧了窗栏,看着窗外摇曳着的树影,唇角抿了起来。
窗外,月华正浓,的确是莫阙最喜欢的月色,月夜。
“还不退下?”十里折蓝回眼一扫几个还愣在房里的侍女,眼中寒芒顿起,不知怎么了,她心里起了几分尴尬,就只能冷着脸将人遣走。
跟着十里折蓝已有一段时间的果果一见她这模样,连忙起了头,走上前来道:“娘娘,奴婢们退下了,若有事唤一声便好。”
说完,就带头向门外走去了,剩下的侍女们也不多说,潮水般慢慢退了出去。
十里折蓝握着窗栏的手一松,轻轻叹了口气,在窗边坐下,支着下巴看窗外漆黑夜空上的那一轮圆月。
其实也算她魔怔了,莫阙已经明显的不想再见她,两个人之间即使还是以前的关系,也不过是主子与被宠的手下,属下成亲,主子来不来,都显得那么正常,更何况现在莫阙已经和她断了一切往来。
大概窗外吹笛之人不是莫阙吧,世上吹笛之人那么多,也不是只有莫阙一人有那个习惯。
十里折蓝摸了摸耳畔垂下的金步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一个人留在这个点满龙凤双烛的房间里听窗外绵绵的情曲,或许她心里还是有些期待那个吹笛子的人会是莫阙,回来再看她一眼。
莫阙是她敬重的人,就算被莫阙骗了,被他废了武功,他在十里折蓝的心里的位置还是没有动摇过。其实说到底,阻拦了他夺位大业的十里折蓝才是欠了莫阙的人。
也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再见的机会。
十里折蓝摇了摇头,像是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不过很快她又皱起了眉头,侧脸看了眼窗外乌沉沉的天。
曲子吹得越来越凄婉了,熟悉的曲调,像是在哪里曾经听过一般,那声音渐渐高了,直直的冲进了人心里,撩起了心湖里最是悲凉的一捧水。
激荡。
想起来了,十里折蓝慢慢的站起,眼神莫名的沉了下去。那是景流七曾经吹过的曲子,那一天顾雨沐将她困在湖底时,景流七在湖边吹的那首红绳曲。
莫阙从来不会吹这种曲子,他说过,未曾尝过情之苦痛的人,即使吹得再好,也不过空有笛音,失了了曲魂。
他不吹,因为他还没有喜欢上过任何人。
十里折蓝掩去了心里的一丝失落,暗暗的想,或许是宫中哪个人闲来无趣了,在这大婚之夜吹的自娱自乐吧。
若是顾雨沐知道有人敢在他大婚之时吹这哀婉凄惨的笛曲,肯定会立刻派人去找出吹笛之人拖下去打板子的吧。
十里折蓝默默的想了想,走回床边,恰巧窗外的笛声也随着一阵风吹入房中的时候停了,她侧头再看了眼窗外的夜空,正要开口唤门外的宫女进来,房里的烛光就突然熄灭了。
十里折蓝平静的沉默了两秒,黑暗的房间里安静得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房外的灯光还是亮着的,守在门外的侍女的身影也映在门上清晰可见,但是,没有声音。
皇后所在的房间灯光全暗了,却没有人发现。
十里折蓝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