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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学不学在你,别人是不能勉强你的。不学武功,那你只能像爷爷一样,受人欺负。你要是想学怪影叔叔那样仗义救人,就只有学武功了。”
“妈,我还是先学那跳上跳落的功夫,再学其他功夫好不好?”
“好吧!不过学跳上跳落的轻功,不是那么容易的,你一定要吃得苦才行。”
“妈,你放心,我会吃得苦的。”
“孩子,妈虽然心痛你,可是教起功夫来,却是顶严厉的。”
“妈,爷爷教我游泳,也是顶严厉的。”
俏夜叉又是惊讶:“孩子,那么说,你的水上功夫很好的了?”
“妈,我可以在水底下潜上两个时辰哩!”
“好!孩子,明天我们就到练功房去。”
小玉却惊喜地问:“哥!你会游水!”
小蛟儿点点头:“会。”
“哥,你教我好不好?我也想学游水哩!”
“可是这里没有河,也没有湖呀!”
“哥,我们后花园里有一口大莲花池呀!能不能学?”
翠姨说:“小姐,那莲花池的水顶脏,还有不少的水蛇哩!”
小玉说:“我不怕!哥,你怕吗?”
“我也不怕。”
“哥,你跟妈练完功后,便教我游水好不好?”
“好的。”
“哥!你真好!”
听了这一双异父同母兄妹的对话,俏夜叉与翠姨不禁相视一笑。第二天,小蛟儿开始在练功房练功了。俏夜叉在小蛟儿小腿上绑上了十多公斤重的沙袋,叫他从楼下走到楼上,又从楼上走下来。这十多斤的沙袋,小蛟儿咬著牙关挨过来了。到了下午,俏夜叉又在他小腿上的沙袋上加重了十多斤,总共每条小腿上的沙袋重三十三斤。这—下,将小蛟儿累得浑身大汗,但他还是一步二步挨到楼上去。可是下楼时,他支持不住了,一个跟斗摔了下来,俏夜叉早有准备,一招鹘起兔落,将小蛟儿提了起来,不致摔断了脚。心痛地说:“孩子,你感到怎样?”
小蛟儿感到心跳得厉害,却咬着牙说:“妈,没什么,我再练。”
“孩子,练功得一步步来,不能勉强。今日就练到这里算了,妈给你擦些药酒,回去好好休息一夜,明天再练。”
可是出乎俏夜叉意料之外,小蛟儿只练了两天,竟然进展异常的迅速,他双脚绑上了成百斤的沙袋,上下楼梯似乎毫不费劲。当俏夜叉松开他腿上的沙袋时,他轻轻一跃,竟然跃上了两丈多高的高处,只不过姿式难看而已,这主要是俏夜叉还没有传授他轻功的要诀罢了。俏夜叉看得大为愕然惊讶,暗想:难道这孩子天赋异能,是一个学轻功的奇才?要不然,这孩子过去一定有人传授了他功夫,只不过传授不得法而巳,下落时方法不对。俏夜叉哪里知道,小蛟儿曾得到怪影口授给他的吐纳之法。这吐纳之法,正是天山一派独步武林的内功之法,同时也是天山一派轻功的根基。天山派轻功举世无双。瞬息之间,来去千里,身轻似烟,轻纵如飞,就是全靠这一套独特的内功力根基,小蛟儿因为练了一天的功夫,两条腿几乎举不起来,而且心口更凝结若一团心血不散,心闷欲吐,难受异常,倒在床上无法入眠,他一下想起了自己在山神庙全身疼痛的情景,怪影教给了自己一套吐纳呼吸之法,使疼痛消失了,而且还倍添精神。于是小蛟儿便在床上盘坐,练起那套吐纳之法,不久,便感到有一股暖流真气从丹田升起,冲散了凝结在心胸间的心血,慢慢流向全身四肢。这样反复练了多次,便感到无比的舒畅,不但双腿毫无疼痛,还感到身体几欲腾空而起,全身有使不完的劲力。小蛟儿真是又惊又喜,原来怪影叔叔教了我这么一个好方法,可医治损伤和疲劳,今后我再也不怕练功的辛苦了!所以小蛟儿每练完功后,便默默修练内功,不知不觉,功力大增,何况小蛟儿还服过了天山派不传于外的特制丹药哩,这种丹药在天山派内功的运用和推动下,发挥了奇妙的作用,如同脱胎换骨,使自己行动轻快,举步如飞。这一点,不但俏夜叉不知道,就连小蛟儿也不知道,这也是小蛟儿品质美好,得遇奇缘,得到怪影的关注和垂爱,才有如此成就。
俏夜叉惊讶地问:“孩子,以前有没有人教过你轻功?”
小蛟儿茫然:“妈,没有呀!”
“哦?孩子,你再想想,真的没有?”
“妈,是真的,只是爷爷教过我跃起入水的功夫。”
俏夜叉暗想:“跃起入水?这只是一般的跳跃,这同轻功可是两回事。看来这孩子内劲颇厚,真是一个学武的好苗子,要是能得名师指点,不难成为一等一的上乘武林高手,可是这孩子连刀法也不想学,又有什么办法叫他拜他人为师?这只能一步步来,先让他明白江湖上人心的奸险,再让他知道学武功的重要。俏夜叉微微叹了一下说:“孩子,你要是今后能这样进展下去,不出三年,你的轻功可比妈强多了!”
“我怎么比得上妈那么好。”
俏夜叉正色地说:“孩子,一个人学艺,不抱着一代胜过一代,那学来有什用?你一定要有这个信心,比妈强才是。懂吗?”
“妈——”
这时,司剑神色惊惶地闯了进来,俏夜叉瞪了她一跟,问:“什么事?”
“夫人,外面有人指名道姓要见你。”
“你们没说我不在么?”
“说了!来人不相信啦!”
“那大爷怎么说的?”
“大爷说你出门了,请他们改日再来,可是他们突然出手,一下子扣住了大爷手腕上的命脉。”
俏夜叉一怔:“他们这么放肆?”
“夫人,姚大管家出手,也给他们打伤了。他们扬言说,要是夫人再不出去,莫怪他们要放火烧庄啦!”
外面来人究竟是谁,竟敢如此放肆,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三回 巴山奇遇
却说俏夜叉听说外面有人动手打人,又扬言要放火烧掉流云庄。正所谓是泥人也有三分泥性,何况俏夜叉为人孤傲而烈性,听后勃然大怒,柳眉直竖,粉脸含霜,目露杀机,咬着牙说:“他们太放肆了!”
小蚊儿在旁吓了一跳,叫声:“妈!”
小蛟儿这一叫声,又使俏夜叉从怒火中冷静下来,感到来人深入流云庄,放肆伤人烧屋,恐怕不简单了,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要是他们不了解自己的武功,怎敢这样放肆?同时也感到流云庄已为人注意,不能再留恋了,必须要迁移到另一处。俏夜叉想到这里,不得不作迁移的安排了!便对司剑说:“你出去对他们说,我一会就出来。”司剑应声而去。
小蛟儿说:“妈,爹既然说你不在,不如我出去对他们说好不好?”
“你!?”
“是呀!我会好好对他们说的。”
俏夜叉摇摇头:“孩子,万一你落到了他们的手中,妈更加不放心了,而且这也不是你应付得了的。同时,我更不想武林人士知道我有你这么一个孩子。”
“妈,这为什么?”
“孩子,别多问,这事等你大了,自然会明白过来。现在你快到翠姨处,叫她带着小玉和你以及爷爷,马上转到地道里去,以防不测。万一庄上出事了,就由翠姨带着你们由地道逃出去。”
“妈,那你和爹呢?”
“孩子,要是我和你爹没事,自然会来找你们。”
“不!我跟妈在一起。”
“孩子,听妈的话,何况流云庄不一定有事哩!妈去会会他们,想办法请他们走。”
“妈,你见了他们,好好说话,千万别发怒,爷爷说过,忍得一时气,免得百日忧呀!凡事忍让一下就好了!”
这虽然是—句老生常谈,俏夜叉以前也听过,但现在出自小蛟儿口中,俏夜义听了,不异如纶音佛语,震动着俏夜叉的一颗心。她不禁奇异地打量着小蛟儿,想不到一个十岁的孩子,竟然这般懂事,看来这孩子不但心地好,为人也很忍让,怪不得他一个人能在锁龙帮的虎穴狼窝中相安无事,便点点头说:“孩子,你快去吧,听翠姨的话,好好照顾你妹妹和爷爷,妈会处理的。”
俏夜叉目送小蛟儿走后,带了两名佩剑少女,来到前院的大厅上。只见来人一共三位,其中一位黄面长发老者,面部颧骨突起,双目深邃,目光如冷电,显然是位武功极高的高手。他一手扣住了公孙龙手腕的命脉处,面带微笑。公孙龙既惊又怒,满脸愤怒之色,只是不能动弹。俏夜叉看见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只要这老者内劲一送,公孙龙便算完了,就算不死也一身残废,武功尽失。俏夜叉虽然心中惊怒,但不动声色,以免为来人胁制,冷漠地问:“我出来了!诸位有何赐教?”同时冷眼打量了其他两位来客,一个是劲装的黑衣彪形大汉,腰插双斧,神情凶悍,显然是位鲁夫。另一位却是儒装的中年人,四十岁上下,生得面目清秀,神韵清逸,气定神闲,宛如一位秀才。俏夜叉一见这人,心里又是大吃一惊。这位气定神闲的秀才,不是别人,却是自己前夫湘南大侠马清的亲兄弟——马凉。是锦衣卫人中一个从不露面的秘密暗杀手,武功与甘氏三煞不相上下,—向在西北活动,行踪莫测,时而翩翩公子出现,时而富商大贾出现,时顿落魄书生出现,但从不以武林人士面目出现。听说他为人生性残忍无比,杀人快捷,出手出乎人的意外,而且杀人后从不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几乎武林中不知有这么一个笑面的暗杀手。他在锦衣卫中,除了东厂的王公公和死去的马清以及自己知道他的身份外,就是连甘氏三煞和玉清道长也不知道。俏夜叉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怪不得怪影对自己说,两三日后会有人找自己的麻烦,看来这个麻烦可不小呵!俏夜叉暗想:这个笑面暗杀手是为锦衣卫寻自己而来还是为马清复仇而来?要是为前者而来,恐怕流云庄无人能幸免了,要是为后者而来,自己又重新卷入一场武林中的恩怨仇杀中去了!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俏夜叉都不想,她只想平平安安地带大一双儿女,老死山林。在十年前,俏夜叉的确也想为夫报仇,为自己情人覃雷雪恨。可是十年来,她三番四复的冷静思考,加上失子的悲痛和甘氏三煞的相劝,她早已将复仇之心收了起来,何况是马清罪有应得,他劫了青衣女魔父亲的镖,逼死了青衣女魔全家满门。这—段血海深仇,又怎能怨青衣女魔前来复仇?再说自己对马清根本全无情感,自己心爱的人是覃雷,可是为了锦衣卫的需要,在武林中掩人耳目,在无可奈何中奉命与马清明为夫妇,从事挑动武林人士的仇杀。可是马清竟趁自己一时酒醉无力,强行占了自己的身子,到了这时,假夫妇才不得不成了真夫妇,而自己心爱的人,又移情别恋小魔女,这种种一切,使俏夜叉变成了愤世厌俗的冷面冷心人,这也是俏夜叉悄然离开锦衣卫的一个原因。现在这个笑面杀手寻上门来了,俏夜叉暗暗考虑怎么应付。而笑面暗杀手马凉微笑道:“公孙夫人,在下等人好难请得动大驾出来呵!”
俏夜叉一听马凉不称自己为嫂子,而称公孙夫人,不由面孔微红,心想:这暗杀手这样称呼自己是来意不善呢?还是不愿在公孙龙等人面前暴露出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只好笑问:“有你们这样请见的吗?”
马凉哈哈大笑:“夫人,要不是这样,你能出来见我们吗?”他又对黄面老者说:“欧阳长老,别再难为公孙庄主了,放了他吧!”
黄面老者一笑,对公孙龙说:“庄主,得罪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