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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大师以自己深厚的内力将棋子嵌入石壁上,别说风吹不动,石击不落,就是一般会武功的人,走近石壁用手去挖取,也不易挖取下来,只有内力极为深厚的上乘一流高手,才可以隔空用掌力吸取下来,他相信公孙白有这样的能力,却不屑这样去做。自己的两个小和尚,不但无此能力。有,也不会这样干,事情只有出在公孙白带来的这男女两位施主了!要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在暗中做了手脚,那又是武林中的绝等上乘高手了!所以,无心大师又怎不惊讶?
无心大师没有怀疑错,其实就是甘凤凤暗中做了手脚。固然,凭甘凤凤目前的内力,仍不可能将棋子用掌力吸下来,但要用晴器将它打掉下来,就轻而易举。甘家的无影剑暗器,几乎细小如针,发出更是无声无形,何况暮色降临,无心大师又没去注意,就更难发觉是甘凤凤做的手脚了。
甘凤凤叫着:“哎哎!老和尚,你瞅着我们干吗?”
无心大师问:“你们没暗中弄手脚?”
“喂!老和尚,你别是输了棋耍赖皮了?自己摆放得不稳,让风吹了下来,而赖到我们身上?”
“女施主,你真的没弄过手脚?”
“老和尚,你是不是叫我发誓才相信?”
“女施主不必这样!”
公孙白也在问小蛟儿:“贤弟,不会是你吧?”
小蛟儿说:“大哥!我真的没动过。”
公孙白知道小蛟儿为人忠厚、老实,不会这么干,甘姑娘吗?她宁愿发誓了,而且也不见她扬手或出掌的,也恐怕不是她弄的了!不是他们,又是谁呢?难道是山峰上暗藏一位武林高手,来开这个玩笑?他不禁问无心大师:“大师,是不是这山峰上暗藏了一位高手?”
无心大师凝神倾听一会,说:“这山峰上除了我们六人,再没别的来人。”
小蛟儿点点头说:“是没有人。不过,刚才在山峰下,却有两个人经过,现在朝山峰上走来了。”
公孙白讶然、惊奇:“贤弟怎么听到了?”
小蛟儿说:“是!大哥!我还听出他们在说话,好像是寺里的师父,担什么食物来的。”
无心大师不能不钦佩的说:“施主好深厚的内功,老衲自愧不如。不错!那是膳房的两位僧人,给我们送晚饭来了!”
甘凤凤说:“喂!你们还下不下棋的?”
无心大师叹了一声说:“恐怕这是天意,老衲本想阻止公孙施主行走江湖,杀伤人命。现在看来,老衲已无能为力了!武林该有此劫。”
甘凤凤心里好笑,你这个老和尚是阎王出告示,鬼话连篇,明明是我在暗中弄了手脚,什么天意了?她问:“老和尚,你不下下去了?那是算输还是算赢的?”
“老衲自然是输了!”
小蛟儿说:“大师,这事意外,可以不算数。大师完全可以拾起来摆放上去。”
公孙白说:“是是,大师,你别太认真了!我们可以再下下去。”
无心大师摇摇头:“公孙施主,老衲本意担心武林遭劫,血腥迭起。现在看来,就算老衲能阻止施主隐退山林,也阻止不了这两位施主。老衲只求三位施主今后别太多杀伤生灵,造福苍生。”
小蛟儿说:“我谨遵大师教导。”
无心大师说:“阿弥陀佛!有施主这句话,老衲放心多了!”
甘凤凤说:“老和尚,我听公孙大哥说你对佛经甚有心得,我有一句话问问。”
“女施主请说。”
“佛门中有没有‘除恶即是行善’这么一句话?”
无心大师怔了怔:“阿弥陀佛!佛门是有这么一句。”
“那么说,容恶便是行凶了!对不对?”
“这……”无心大师一时哑口,不知怎么说才好。
甘凤凤又笑着:“就算不是行凶,帮凶总是吧?老和尚,你想劝阻公孙大哥在江湖上除暴安良,行侠仗义,让武林中凶恶之徒滥杀无辜、胡作非为而不制止,不是帮凶又是什么?老和尚,你这个佛经是怎么念的?”
小蛟儿说:“凤凤,你不能这么说。”
“我不这么说,该怎么说?好呀!那我们全部隐居山林,洁身自爱,让坏人去任意胡作非为,甚至见死不救,怎样?”
“老衲怎会让恶人胡作非为和见死不救?”
“那你为什么要阻止公孙大哥在江湖上行走?”
“女施主,自古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时辰—到,全部都报。”
“我才不相信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我看见过不少的好心善人,都没有什么好报的,不是给人欺凌便是含冤而死,有的还任由恶人折磨宰割,辽拜佛求神保佑,结果还不是给折磨死去,家散人亡?而—些匪徒和奸险小人,不是腰缠万贯,便是高居其位,享不尽的豪华富贵,死后反而有和尚、道士给他念经超度。这又报应在哪里了?就算他死后劣迹暴露,咒骂他又有何用?”
公孙白击手而说:“妙哉!好一番洋溢大地正义之辞,可圈可点。试看古今多少忠直正义之士,死时极惨,有的死后无名,上天报应在哪里了?在下愚见,应该在这些恶人、奸险小人杀人害人之时,正义之士及时将他们除掉,还可以挽救一些善良的人们免受其辱才是。”
小蛟儿也暗暗点头,心想:是呵,要是黄岐士、端木一尊这些恶人不早日除掉,那他们又不知要害多少无辜的人。
半晌,无心大师说:“老衲不过劝人为善而已。”
甘凤凤说:“丧心病狂的恶人你劝得他向善吗?老和尚,要是你能劝得神风教的教主向善,我和公孙大哥,不用你摆棋分胜负,我们就自动隐归山林,不再行走江湖。”
“女施主这话当真?”
“老和尚,我们击掌而誓怎样?”
“有女施主这句话就够了!何必击掌?”
公孙白说:“大师!那我们一言为定。”
“行!一言为定。”
甘凤凤说:“老和尚,在你没有劝得他们向善之前,我们各行其道,你行你的善,我们干我们的事,你可不能在我们身上打什么主意。”
“阿弥陀佛!女施主,其实你我殊途同归,你们除暴,也就是行善。”
“老和尚,我们只会用剑行善,可不同你会用嘴巴。”
“老衲只求施主别太多杀生而已,体念上天有好生之德。”
公孙白问:“大师,你要不要去江南走走?还是不出山?”
甘凤凤说:“大师,你真的要劝那几个魔头向善,只有下山去寻找他们,他们绝不会跑到你这个东林寺的。”
“看来,老衲是要下山走走了!”
甘凤凤笑起来:“老和尚,这就对啦!不过,你看到这几个魔头,在劝他们向善时,最好小心一点,别叫他们将你的脑袋摸了去,不然,你这张嘴也没用啦!”
无心大师一笑:“放心,老衲在这一点上,还是可以自保的。”
说着,两位僧人已送晚饭来,还点起了两个防风的灯笼,挂在凉亭里,这真是一次十分别致的晚餐,菜也颇为精美:韭菜、豆腐、腐竹粉丝,大白菜阳发莱木耳,还有一小碟咸萝卜,粥、饭都有,这是东林寺接待贵宾的菜式了。
小蛟儿和甘凤凤一早吃过饭出来观风景,到现在只喝过两杯清茶,没吃过什么东西,的确也有些饿了,于是也不客气坐下吃饭。饭后,公孙白、小蛟儿和甘凤凤略坐一会,便起身向无心大师告辞,在黑夜中离开了东林寺。
路上,小蛟儿问公孙白:“大哥,你今夜里住在哪里?”
“愚兄住在护国寺的文殊台上,那里不但清静,也是观庐山云海的好地方。贤弟住哪里?”
“小弟在牯岭小镇上的一间客栈里。”
甘凤凤问:“大哥,你明天不会离开庐山吧?”
“怎么!?甘姑娘有事?”
“你要是不走,明天能不能带我们在庐山玩?我们可是人生地不熟,不知哪里风光最好看的。”
“甘姑娘既然这样说,我怎敢不留下?”
“那我们多谢你啦!”
小蛟儿问:“不会阻碍大哥吧?”
“不会,不会,贤弟怎么这样说?愚兄也想和贤弟多相处两天。”
甘凤凤又问:“明天几时来找大哥?”
“愚兄辰时在文殊台上相候。”
小蛟儿说:“大哥,我们一定准时到来。”
“贤弟,我看你们别住那间客栈了!明天就搬来和大哥一块住。”
“好的。”
第二天辰时,小蛟儿和甘凤凤带了行囊,前来文殊台,果然公孙白已在等候。公孙白照会护国寺的知客僧,安置好小蛟儿和甘凤凤住下后,用过早点,便向西南下行。
甘凤凤问:“大哥!我们观在去哪里?”
“龙首崖。”
“龙首崖!?那里好玩吗?”
“甘姑娘,龙首崖是庐山的一处七绝之景,不去观赏,就有负到庐山一行了。”
他们来到龙首崖,只见一悬崖拔地千尺,直立于庐山群峰之中,下临绝壑,一块巨石平卧其上,横插入天池山腰,势若龙首高昂,所以叫龙首崖。他们登上悬崖,便听闻到松涛和山泉之声,仿佛如千军万马奔腾,动人心魄。俯看崖下,只见云海、群山之中,一条石梯,沿山而上,惊险万状,那是庐山有名的百丈梯胜景。
公孙白问:“贤弟,你们从哪条路上庐山的?”“从三峡涧观音桥沿涧而上,就直接到牯岭小镇上了。”
“贤弟,要是你们从百丈梯上,那就惊险多了!沿途还可以看见狮子崖、方印石等胜景。”
甘凤凤说:“那我们从这里下山离开庐山,不是一样可看见吗?”
“这倒也是。贤弟,你们从观音桥沿涧而上,有没有去五老峰看过?”
“没有呵!”
“你们怎不去五老峰看看了要是去了那里,你们就不想离开庐山了!”
甘凤凤睁大凤目问:“五老峰比龙首崖更好看?”
“各有所长。那里是五峰并列,如五位老者相聚,峰下千岩竞秀,万壑争流,是庐山上著名的胜景,李白曾经在那里写下了一首诗句,说,‘庐山东南五老峰,青天削出金芙蓉,九江秀色可揽结,吾将此地巢云台。’峰后的青莲寺,就是李白当年隐居的地方。”
甘凤凤问:“李白是不是跟无心这老和尚下棋下输了,跑去那里隐居?”
公孙白愕了愕,跟着笑起来:“李白怎会和无心大师下棋的!?”
“那他干吗跑去那里隐居?”
公孙白笑着:“甘姑娘,你是跟愚兄说笑话?还是不知道李白是什么人?”
“我跟你说什么笑了?李白是什么人?他也是一个光头和尚么?”
“甘姑娘,愚兄知道甘家武学渊博,文学也素有修养,令尊没跟姑娘说过李白么?”
“我爹跟我说过不少武林中人,可没有李白、李黑这么个人。他是哪一门派的高手了,也跟无心这老和尚一样?名不外传,深藏不露么?”
“甘姑娘,李白是唐代的一位有名的诗人,写下了不少激情洋溢,赞美神州山河的优美诗歌。他与杜甫、白居易,合称唐朝三大诗人。甘姑娘,以后你应该多读些书,别尽闹笑话。”
“哎!我还以为他是当今武林中人哩!你怎么不早说呢?”
小蛟儿说:“凤凤,今后我们真应该读些书了!增长见识。”
“好呀!等神风教在武林中除名时,我就整天整夜的读,只要你们不嫌酸就行了。”
小蛟儿愕然:“怎么嫌酸了?”
甘凤凤眨眨眼:“因为我姑姑说,一个人书读得多了,会有酸气的。”
公孙白一笑:“那是一般腐儒读死书,只会咬文嚼字,不会运用。现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