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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凤凤说:“好呀!那才是个英雄好汉。”
“不对!是好老汉,不是好汉。”
“老二,好老汉和好汉不是—样吗?”
“什么一样,起码多—个老字,你去问问那浑小子和坏鬼书生,他们能不能称好老汉?”
小蛟儿和公孙白同时笑着说:“我们的确不能称好老汉,也不配称。”
滩老二又问滩老三:“你听听,是一样的吗?”
甘凤凤含笑问:“好老汉,你们是先喝女儿红还是千日香?”
“我先喝女儿红。”
“我也先喝女儿红。”
甘凤凤说:“别争别争,一人先倒—杯,谁也别分先后。”
“用杯!?太小气了!”
公孙白说:“甘姑娘!他们得用碗才行,一杯杯喝,他们不会痛苦的。”
滩老三嘻嘻笑着:“对!坏鬼书生就是坏鬼书生,出的主意也够坏鬼。看来今夜里,我不想难受也不行了!”
小蛟儿捧起酒坛,给每人都倒满了一碗,先端起碗,对滩家二老说:“两位老人家,我这浑小子先敬你一碗。”
“好好!”滩家二老登时欢笑起来。三人碰碰碗,便一口而干。
公孙白在小蛟儿给滩家二老又倒满一碗后,举起自己的一碗酒说:“在下坏鬼书生,也敬两位一碗。”
滩家二老更是大笑,一个问:“坏鬼书生,你不怕痛苦难受?”一个说:“你也陪我们一块难受?”
公孙白说:“这个坏主意,是在下出的,所以在下过意不去,只好陪两位痛苦了!”
滩老二说:“好!我们是有苦同受。”
滩老三说:“来!我们是有难同当。”
三人大笑,又是一口而干。这一次是甘凤凤亲自给他们倒酒,她端起自己的酒来,说:“我也来灌你们一碗。”
滩老二问:“你也陪我们喝?”
甘凤凤笑着说:“别忘了!我也是在处置你们的,我只能象征性呷一小口。”
“是呵!你是在处置我们的,看来我们痛苦,难受得糊涂了!好么,我们喝。”
滩家二老三大碗酒下肚,筷子也不用,各人伸手去抓一只鸭屁股吃。甘凤凤又想给它们倒酒,滩老二忙说:“不用,不用,我们是好老汉,自己来。”
滩老三说:“是呵!倒酒太麻烦,干脆将酒坛子给我们提着喝算了。要痛苦,就痛痛快快的痛苦,别一碗一碗的来。”
甘凤凤将两坛酒都捧到了他们的前面,“那你们就痛痛快快的痛苦。难受吧!”
辽东疯癫双侠,自从行走江湖以来,除了与小魔女白燕说话投缘之外,几乎在武林中没一个投缘。武林人士听闻他们的侠名和行为怪异,不是恭恭敬敬地尊称他们为前辈,就是视他们为怪物,敬而远之;就是与他们交谈,不是说话谨慎;言不由衷,便是客客气气,形同敷衍。害怕这两老怪物一旦不高兴,不知给什么苦头自己吃,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开心畅谈和互相笑骂假怒了,弄得这两个活宝玩得不开心,十分没趣,在武林中没多少人投缘,当然就更没什么人和他们打趣和嬉戏了。哪有像今天这样,碰上了一个大胆、任性、刁钻而又说话风趣的甘凤凤?再加上一个江湖狂生,无拘无束;一个小蛟儿,不含虚假。
滩家二老碰上了他们三人,便感到十分投缘,乐趣无穷,有相见恨晚之感。
的确,世间上往往有这么一些人,一见如故,引为知已,有些人哪怕相处几十年,仍然是话不投机,形同陌路人而不愿来往。
天高云淡,月夜美景,庐山群峰如画。他们在月下喝了几碗后便畅饮起来,笑声时起,仿佛似几十年的老朋友一般,无拘无束,无话不谈。
甘凤风望着这一双老活宝,仿佛回到了自己儿时的时候,滩老三却瞅住她问:“你老望着我们干吗?”
甘凤凤说:“你们这般的高兴,没半点痛苦,我想,我是不是这样处置你们错了!?”
滩老三忙说:“没错,没错,等会我们笑过后,就痛苦、难受得不得了!”
滩老二问:“你总不会又在想什么方法来折磨我们吧?”
甘凤凤说:“我想,你们两个糟老头儿,怎么跑到庐山上的,什么不好抢,专来抢我的面具,一定有什么不良的意图。”
公孙白说:“我要是没看错,你们一定是听了什么人说甘姑娘光彩照人,想收她为干孙女儿。”
滩家二老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你这坏鬼书生,别给我们胡乱出主意。初时,我们,我们……”
甘凤凤问:“你们什么了?说呀!”
滩老二苦着脸说:“我们给人骗来庐山。”
甘凤凤说:“我才不相信!谁人能骗得了你们?你们不骗人算好的了!”
滩老三说:“我们真的是叫人骗了!”
小蛟儿问:“谁骗了你们?”
“是,是东方这个臭叫化。”
三人同时惊讶:“东方望!?”
滩老二说:“什么东方望,他叫我们往西方望,庐山望。”
甘凤凤感兴趣了:“这臭叫化怎么骗了你们?”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说庐山最近出现了红、白两个小妖怪,问我们敢不敢去招惹。”
滩老二接着说:“他还说这两个小妖魔变成了一男一女的跑买卖生意人,叫我们特别留心,别叫他们骗了。”
滩老三说:“我说,什么小妖怪,就是千年的老妖怪我们也敢去招惹。”
滩老二说:“是嘛!我们两个老头儿还有怕谁的?”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还假心假意劝我们别去招惹他们。”
滩老二说:“他明知我们不吃这一套,我们不想来也得来了。”
公孙白含笑问:“东方叫化千里迢迢跑去辽东骗你们的?”
滩老二愣然:“我几时说他去了辽东?”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去辽东,我非将他抛入渤海中喂大王八不可。”
小蛟儿一怔:“他得罪了你们?”
“谁叫这臭叫化骗我们来庐山,今夜里在这里活受罪。”
公孙白、小蛟儿和甘凤凤又是一笑。甘凤凤问:“你们在哪里碰上这叫化了?”
“南昌。”
“这叫化到了南昌?”
滩老二说:“他不到南昌,能见到我们吗?”
小蛟儿问:“他去南昌干什么了?”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肚的坏主意,谁知他干什么了?”
甘凤凤笑着说:“看来,你们两个的火气真不小哩!大概是吃了他的亏吧?”
“可不是,这臭叫化说鄱阳湖有颗夜明珠,骗我们下湖去瞎摸—顿。”
滩老二说:“但他也给我们抓起来抛进湖里去。”
滩老三说:“这臭叫化在湖水里笑我们只敢欺负他,不敢去招惹红、白双小妖。”
滩老二接着说:“我问,红、白双小妖在哪里?我们偏要去招惹。这臭叫化还故意惊奇地问:‘最近庐山出现了红、白双小妖,你们还不知道?’”
甘凤凤说:“这样,你们就上庐山找我们啦?”
“可不是!”
滩老二拍拍小蛟儿说:“浑小子,我们给你捉住了,你说,要我们办件什么事?”
小蛟儿说:“两位别当真,我是跟你们说着玩的。”
“什么!?你是说着玩的?”
滩老三却跳起来:“好好,这下我们没事了!小老弟,我正害怕你们叫我们自己割自己舌头或断自己手脚哩!原来是跟我们说着玩的。”
甘凤凤说:“喂!你别高兴过早了,他说着玩,我可当真!”公孙白说:“是嘛!人家是个人姑娘,无缘无故给人将面具揭下来,怎么行呵!”
滩老三说:“书生,我求求你,别火上加油的,我们现在的痛苦,你还嫌不够吗?”
公孙白说:“老头儿,你别误会,我是说,这事传了出去,人家怎公看甘姑娘?甘姑娘又怎么对人说?”
滩家二老这才感到事情不像自已想得那么简单,不由慌了手脚。一个问:“那,那,那我们怎么办?”
一个叫起屈来:“这个臭叫化,真的是害死我们了!”
公孙白又说:“在下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知你们愿不愿接受?”
滩老二立刻问:“什么办法?”
滩老三问:“叫小女娃当众砍下我们两人的脑袋?”
公孙白笑着:“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吗?在下这个办法,一是甘姑娘可以骄傲地向人说揭面具的事,二是两位面子更光彩。再有吗,江湖上更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了,睁大了眼睛。一个问:“天下间有这么美的事吗?”一个说:“那不是盲公竹插中了金戒指?”
连小蛟儿也疑惑了,问:“大哥,你快说出来呀!什么好办法?”
公孙白说:“在下的办法,就是甘姑娘拜两位为爷爷,而两位认甘姑娘为孙女儿。两个面子不更光彩?甘姑娘不是可以骄傲地向人说了么,这揭面具的事,只是爷爷逗孙女的乐事,江湖上不传为美谈?”
滩家二老听后你望我,我望你,一个说:“这坏鬼书生的鬼主意蛮不错!”一个说:“不知我们两个老头儿有没有这样的福气?”
而甘凤凤早巳笑盈盈地拜在他们的膝下,声音甜甜地:说:“两位爷爷在上,孙女凤凤拜见你们啦!”
喜得这一对老活宝,不知是手忙脚乱,还是手舞足蹈,两双眼睛笑得成了一条线,慌忙扶起甘凤凤。一个说:“乖孙女,快起来。”一个说:“行了行了! 孙女儿,不用拜了!”
甘凤凤说:“两位是凤凤的爷爷,怎能不拜的?”她端端正正行了三跪九叫头的隆重大礼,才站起来。
滩老二说:“看来那臭叫化没有骗我们,鄱阳湖真的有颗夜明珠。”
滩老三说:“不过这臭叫化说错了地方,这颗夜明珠不在鄱阳湖里,而在鄱阳湖畔的庐山上。”
公孙白说:“神龙怪丐东方望的意思,是想使两位洗干净身子,才可得到人间难得的夜明珠。”
“不错不错!这臭叫化也太可恶了,怎么不说明的?今后我们再碰上了他,再将他抛进水里浸三天三夜。”
小蛟儿也为甘凤凤认了滩家二老为爷爷而感到高兴、欣喜。心想:凤凤有了这么两位奇人为爷爷,看来神风教的人要向凤凤下手,就不能不有所顾忌了!就是正派上的人物,也不敢视凤凤为什么女魔。他正高兴的想着,只听得滩老二的声音问:“傻小子,你在一旁傻笑干吗?”
滩老三说:“小老弟,你想做我们的孙女婿,就快来拜拜我们!”
甘凤凤叫起来:“噢!爷爷!”
滩老三故作愕然:“我说得不对?他不应该拜我们吗?”
“嗯!爷爷,我不跟你说了!”
小蛟儿说:“是是,蛟儿应该拜见两位爷爷才是。”小蛟儿便朝他们下拜。
滩家二老见小蛟儿下拜,赶忙扶起:“我们说说笑,你怎么当真的了?”
小蛟儿笑道:“两位爷爷,这事可不能说笑呵!”
“对对,我们两个老头儿,高兴得糊涂了,孙女婿的事,能说笑吗?”
这一说,弄得小蛟儿和甘凤凤都尴尬得不好意思起来,只有公孙白在一旁笑。
滩老二又对甘凤凤说:“孙女儿,你过来!”
甘凤凤走近去问:“爷爷,什么事?”
滩老二指着小蛟儿说:“孙女儿,这傻小子有没有欺负过你?”
滩老三也说:“不错!他武功极好,但我们并不害怕他。孙女儿,你说出来,有你爷爷作主的。”
甘凤凤说:“他欺负我多啦!”
“好!爷爷来教训他。”
滩家二老突然人影一闪,分左右包围了小蛟儿。一个问:“浑小子,你干吗欺负我的孙女儿?”一个说:“小老弟,你欺负什么人都可以,但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