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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刘極求而不得的遗憾,早晚会被新人所代替。
两人伫立窗前,久久不语,靖世公主知趣地安静坐一边,不敢上去打扰。窗外大雪纷飞,红梅点点,身边之人在刘極心中,比那红梅还要娇艳。
“什么时候肯放我出去……”陆南见刘極许久不语,只是盯着自己,不禁有些尴尬,只好开口打破沉默。
刘極心里冷了半截,收回目光去看外面的皑皑白雪,脑中盘算着如何再多留陆南一些时日:“朕既已赐婚,就是金口玉言。等除夕一过,礼部挑好了日子,就着手办理你们的婚事。公主出嫁,礼仪繁琐马虎不得。”
“何必这么大兴其事,我也不稀罕什么公主头衔,寒光亦不是在意这些俗礼之人……”陆南现在只想尽快见到心上人的面孔,奢华的公主大婚也比不上茅屋草庐,心爱的人守在身边。
“要的。”刘極语气坚定,陆南对这皇宫迫不及待的离开,又使他语气里多了些不快。“皇家之事,岂能儿戏。”何况陆南以公主身份出嫁,李寒光即为驸马,驸马是不可以参与政事,也正好借此断其李家在朝政中所造成的影响。
“唉……”顿时眼前如诗如画的美景,也勾不起陆南的情绪,除夕之后到她成亲的日子还不知多久,难不成她要一直关在这个金砖朱瓦的笼子里?同情地看了眼靖世公主,也不知宫中的女子们,是怎么熬过这了无生气的日子的。
“你真的不愿为朕,留居宫中吗?”刘極不死心的问到,虽然事情已成定局,难不成自己在陆南心中,一点点涟漪都不曾触动过吗?
“那你愿意为我违抗太后懿旨吗?”陆南歪头,十分认真地询问。“甚至就此失去皇位,你愿意吗?”
“……我——”刘極语塞,他从没想过,自然的认为该改变和付出的应该是陆南,为了他放弃自由,收起脾气,做一个他后宫中众多规规矩矩女人中的一个。
陆南明白他的答案,并不逼问,只是笑笑,指着泥炉上的紫砂壶,轻轻说道:“圣上,茶已暖好,吃了茶您还要处理政务,不宜久留。”
从来不屑说一些谎话,来讨好女子的刘極,被陆南问题的答案噎在心口,茶也喝不下去,踌躇许久,终还是叹息一声,叫了程忠披上斗篷,踏雪而去……
陆南头也不抬,并不在意。既然不能给刘極许下承诺,那也不必黏黏腻腻,徒留些虚情假意,吊着他的心绪。
“陆姐姐,你这样对我皇兄,会不会太绝情了些……”靖世公主心软,看着自家哥哥郁郁寡欢,不禁帮着说起话来。
“等你明白男女之情的时候,就会理解我今日所为。”陆南宠溺地对靖世公主一笑,毕竟她还很单纯。“我对他,已经是不错的了……”
靖世公主羞红了脸,不再帮腔,假意认真扒拉起炉子里的炭火。她私心是希望陆南留在宫中的,刘極的那些嫔妃,没有一个可以像陆南这样,和自己相处愉快的。毕竟身份有别,心思又多,总是难有亲近之人。
两人各自心思,闲话半日,陆南正打算吩咐下人做些茶点,太后那边来人,传召靖世公主去陪太后赏梅,两人只好作别,约起隔日再见。
送走靖世,陆南一人独立在门扉前,看着这密密匝匝飘落天地的白雪,冷冷清清竟有种寂寞无边的感觉。
转身正要合起门页,鹅卵石小路尽头突然出现的高大身影,震撼得陆南全身颤抖起来。
顾不上天气严寒,身上只有薄衣的女子,急切飞奔出屋门,软底绣花的缎鞋,踩进雪水里,洇湿一片。似那飞蛾扑火,一头撞进渴望已久的怀抱,紧紧相拥。
“太后急召我入宫,是不是你这边出了什么事?”李寒光怀抱佳人,脸色关切焦急。在家中准备年前迎娶陆南的事宜,不想却被召入宫中,急急赶到陆南的住处,以为有什么意外的事情。
“没什么,没什么!”陆南将人抱的更紧,以为还要无尽的等待,却等到今日的惊喜,只需短暂的一面,也能填补她内心不敢碰触的巨大空虚。“只是我好想你,好想你……”
李寒光柔情万千的笑起,脸颊边梨涡若隐若现,怜惜地环抱住陆南的身躯,看来是太后可怜他们这对苦命鸳鸯,给他们一个相聚的时机。
鼻腔里都是那熟悉的清冷气息,陆南心下明白,太后是看刘極最近总是到扇怡轩来,想了这么个办法,断绝掉刘極对她再起杂心的可能性。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陆南现在都是十分感谢这个来之不易的相聚。
“雪太大了,你穿这么少会着凉的。”李寒光触到陆南的单薄,关心不已。“快进屋子里去,要是大婚之时生病就麻烦了。”
“怎么会生那么久的病啊,哈哈。”李寒光的话,逗得陆南一乐,皇上说赐婚,也没说什么时候,他倒是心急。想到这里,面色一红,他们两个兜兜转转这么久,总算是尘埃落定,结了个好果子。
“离腊月十三也不久了,你还没准备吗?”看陆南悠哉的样子,一点也没有成亲前忙碌的感觉,难不成礼部都给准备好了?李寒光弯腰一把捞起陆南,在宫女们羞涩躲闪的目光中,将人抱到温暖的屋中。
“腊月十三?”双脚刚刚落地,陆南一个现代人,别说公主抱了,当中接吻都看过不知道多少,一点也不害羞,急忙问到。“你的意思是婚期订到腊月十三了吗?可是刘極说要年后选好日子才行的呀?”
看着即将成为自己娇妻的小女人,李寒光情意绵绵:“你就那么盼着嫁给我吗?”心中溢满的甜蜜情绪,化成耀眼的笑容爬上唇边。
李寒光带着捉弄的眼神,使陆南不禁脸色通红,好像自己是不太矜持了,可是嘴上却不肯服输的大声:“是呀,本宫可是迫不及待,想要把李将军抬进驸马府呢——”
温度灼人的双唇,封住了靖和公主嚣张的语言,唇齿的厮磨,全是无尽的想念,如决堤的洪水,把两人卷入万劫不复的漩涡。
静谧的屋中,即使没有暖炉,也春意融融。被治服帖了的陆南,小鸟依人地靠在李寒光宽大的胸膛之间,两人相依相偎,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温馨一刻。
“寒光?”陆南小心轻唤着那个在心里,偷偷念过千百遍的亲昵称呼,顿时面色霞飞。“你……你父母真的对我的身份不在意吗,毕竟我怎么也是来历不明,又——”
李寒光用手制止住陆南继续自伤的话语,将怀抱收紧,用毫不质疑的语气,坚定说道:“有我在,你不必担心。”
“可是——”婚姻大事,哪家父母不会担心,陆南心中没底。只怕到时候心爱之人,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没事的。”李寒光的语气,带着安抚人心的魔力,似乎他说不要紧,就会天下太平。“说起来,我娘当年也是罪臣之女,被先皇合家贬到边塞,我爹一个人单骑千里,把我娘硬是从塞外接入京城,最后不顾先皇反对,还是成了亲,所以你我的事,比之他们不及。”
两人相视而笑,赶走丝丝担忧,陆南不安的情绪,在李元帅言情小说一般的感情经历里,烟消云散……
☆、大结局
鼓乐鸣鸣,人流阵阵,自乾元皇帝登基以来,皇宫里头一回这么热闹。宫女和内侍们,一个个风风火火,脚步不停,忙乱得满头大汗。
“秦大人,您总算是来了,就等着您呢!”一个年纪稍大的内侍总管,看到匆匆行至后殿的丞相秦淮逸,忙迎上前来打躬作揖。
“都准备齐整了吗?”秦淮逸脸色喜庆,身着便服,特意穿了一双系着带子的鞋,似一阵清风,飘然而至。
“等您过目呢。”老内侍引路,来到山一般堆砌的物件前,一一指对着:“装饰着东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着雉鸡的华美霞帔一件,珍珠玉佩十二副,金丝攢寿带两条,玉雕乘龙冠、五彩流苏绶玉环、北珠镶金花梳子环、七宝玳瑁冠花梳子环、珍珠大衣、珍珠翠领四时锦缎衣服、累珠嵌宝金器十六副、涂金器、贴金器各十六副、出行时乘坐的贴金轿子一乘,还有锦绣四季花蔓绡金帐幔、摆设、席子坐褥、地毯、屏风等若干……”
一口气报完此处预备下的物件名称,数量,老内侍小心看着秦大人的脸色,只怕自己准备的不够周全,惹来责骂。
“嗯……”秦淮逸仔细查看,满意地点点头。“齐备了,一样不差,靖和公主大婚,陪嫁之物马虎不得,免得到时惹天下人笑话。”
“是是是,丞相大人所言极是。”老内侍一边俯首听命,一边暗自庆幸差事得到秦淮逸的夸奖。
腊月十三,转瞬即到。
李寒光身着喜服,骑着高头大马行至顺和门外,下马由内侍换上官服,再到东启门,家中下人抬着币帛和九只大雁,作为聘礼。程忠在此已经等候多时,见到李寒光赶紧笑着高声恭贺,收了李家的喜钱之后,这才引领接亲的仪仗向扇怡轩走去。
陆南清早天不亮就开始梳洗打扮,等到了宫里用完早膳,她才由太后身边的一个训礼姑姑,带着从太后宫中开始,逐一拜见以示出降别意。
颤颤巍巍戴着头上的九雉四凤冠,珠摇坠坠宝光灿烂,艰难小心地向老太后参拜完毕,起身恭恭敬敬立在一旁,等着象征长辈的太后训以女德。
“本该着将军夫人之位,是我儿靖世的……”老太后总是对陆南和李寒光的婚事耿耿于怀,旁边的靖世公主听了偷偷扯了扯太后的袖子,这大喜的日子,总不能说些败兴的话来。“只是既然你们二人衷心互属,哀家也做不出棒打鸳鸯之事,总之愿你们二人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吧。”
陆南盈盈下拜,口中应着:“靖和谨记太后训导,愿祝太后福寿安康,鸿福天齐。”虽然话不好听,她也理解太后心里的不甘,可是李寒光与靖世公主没有这个缘分,全怪在她身上也太不公平。
拜别了老太后,又来到皇后李寒雍的宫院,陆南站在宫门口吸了吸气,在这听到的话,恐怕还不如太后那里的舒心。
李寒雍身着华美冕服,头上金饰砌似峦峰,下巴昂的高高,像只骄傲的孔雀。陆南的拜礼,李寒雍只用着不屑的目光,连正眼都懒得看,无论是从李家还是从刘極那里,她们都变成了不可调和的冤家。
“想不到,呵呵。”李寒雍的语气充满嘲讽,站在台阶上向下藐视着低头顺从的陆南。“陆姑娘手段倒是高明,最终还是嫁到了我们李家,不过你也别觉得自此就能拿捏住女主人的身份,他日被家弟的侧室在子嗣上占了先机,可别无处哭诉去。”
“皇后娘娘尽可放心。”陆南抬头,毫不退缩地看着李寒雍的双目。“寒光此生只有我一个妻子,您所担忧之事恐怕不可能回发生。只是听闻娘娘也未能怀有龙嗣,少不得日久天长宫内其他嫔妃占了先机,那可是真的无处哭诉呢,呵呵。”
“你——”李寒雍被戳到痛处,脸色难看,保持不易的仪态万方,也在陆南尖锐的话语下破掉了功力。
懒得和她多做纠缠,陆南按照礼制行完叩拜,也不理会李寒雍的身份,径自寻路去到刘極所住的泰安殿。
小城一般的皇宫,走路走的陆南脚疼,拜完刘極之后,也不顾礼仪,大大咧咧找了个椅子坐在其中。机灵的内侍忙奉上香茶点心,然后知趣儿的退出门外,单独留下两人,说一些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