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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如道:“废话少说,我让你三招。”
姚秋寒道:“杨兄向来武功高出兄弟很多,让三招并不嫌过分,伹士别三日,应该刮目相看,今日一战,说不定杨兄要败在我的剑下。”
杨广如阴恻恻的说道:“姚兄武功成就,顶多是悟澈了七篇武功经文奥秘。”
姚秋寒微然一笑,道:“杨兄是否也领会了经文中全部武功?”
杨广如不答话,猛地长剑一领,嗡的一声,“寒夜吐蕊”,疾刺姚秋寒。
这招来势如电,眨眼间已到前胸,姚秋寒惊骇至极,仰身一翻,避开一剑,右手翻腕“嚓!”的一声,无名飞龙剑已经出鞘。
一泓明月秋水,辉芒映用丈余。
杨广如一弹出立刻停住攻击,抬眼看见娆秋寒手中宝剑,脸色骤变,双眸凝注在剑上,望了良久,方才冷冷说道:“我的剑招一发,连绵不绝,宝剑不沾血不止息,你若不再抢先出手,休怪我辣手先攻了。”
姚秋寒右手倒提宝剑,骤然说道:“杨兄剑术,兄弟早就叹为观止,可是杨兄也许深知我取剑相争时,六亲不认的性格,本来若以杨兄残害恩师之情形,早该拔剑拼命,但我因为答应别人的承诺,迟迟不敢动手,无异是要免去今日之争。”
杨广如轻哼了一声,道:“胡说八道,凭你技艺想胜我手中剑,还嫌太早。”
姚秋寒突然喝道:“杨广如,你知道令尊是谁吗?兄弟迟迟不拔剑,就是受了令尊重托,对你三分礼让。”
姚秋寒这句话,听得杨广如如雷贯耳,呆怔一会,问道:“姚兄疯了吗?”
姚秋寒冷笑道:“杨兄,可能你自从出世到现在,今慈杨妃姬尚未告诉你过父亲是谁吧?
今日我可以告诉你……”
杨广如突然象似疯了一般,厉声喝道:“住口,我不要知道生父是谁?我只知我是母亲生的!”
喝喊声中,剑如寒星,劈、扫、刺、点,唰唰唰,连环三剑。
他这三剑,快逾雷电,卷风打闪,攻得姚秋寒连闪带跳,飞出二丈开外,方才避过三招猛攻。
杨广如似精神失常,攻出三剑后,收招喝道:“姚秋寒,你为什么不还手?”
姚秋寒剑眉一扬,答道:“杨兄苦苦逼我此剑。我若不接招,你要笑我是懦火。现在我手中这支剑乃是宝刃削铁如泥,兵刃上占了优势,让你先攻三招。如嫌过分,看剑!”
右手宝剑打闪,一招“流沙千里”,猛刺过去。
杨广如闪身避剑,回扫中盘,冷笑道:“一年以前。咱们比剑,因我敛技不露,你尚能接得三十招,今日我尽发挥,姚兄十招后,必然溅血剑下。”
他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却激起姚秋寒争胜之心。长笑一声,展开疾攻,剑摇寒星飞点,光化活蛇绕身,一连抢攻二十几招,逼得杨广如急急后退,根本无法抽身攻击一剑。
姚秋寒倏地收剑疾攻,冷涩涩说道:“二十招已过,杨兄却不能逼使兄弟溅血剑下,如果换我是杨兄,定然无脸再出招相斗下去了。”
杨广如被他这阵冷嘲热讽,气得咬紧钢牙,哼声说道:“虽然交手已过二十招,但我尚未出剑一招,你不信我十招逼你饮恨剑下,不妨走着看。”
说完话,跃起一剑劈去。
姚秋寒推剑截腕,以攻还攻,口里却应道:“十招快剑攻出后,我若没溅血七步,不知杨兄打算怎样?”
杨广如不再答话,长剑展开,全是杀手毒招,姚秋寒深知杨广如剑术盖世,当下不敢怠慢,宝剑若劈若点,守中带攻,尽全付心神接他十剑。
夜幕初降,星月暗淡。
镇西入口,二支剑交结成一团白光,在地上滚去,剑风卷起三丈外尘沙,不闻兵刃交击声音,显然双方剑式,出尽了看家真功。
遥遥望去,剑气弥天,如云如雾,惊心动魄。
十招剑式,眨眼已是九招。
蓦地,“嗡”的一声剑吟啸声,双剑变击分开,杨广如跃出三尺,冷冷笑道:“十招还剩一招,你就接我最后一招,戮心素手剑。”
姚秋寒听到“戮心素手剑”,心头猛地一寒。那剑招,自己三番两次差点溅血梅华君剑下,不禁抬头望去。
杨广如双目含煞,双手抱作平刺之状。
这一刹那,姚秋寒脑海浮起岳坤玄临死前的警告之官……
“嚓!”姚秋寒手中宝剑一摇,猛地双手合抱无名飞龙剑,尖锋刺指云霄,眉目平齐,一股凛然肃穆之气,洋溢眉际。
这招剑式一出,杨广如星目神光闪动了一下。
显然他也看出姚秋寒这招剑式,有着不可料想到的威力。
两个武林中杰出青年剑客,死生存亡,眼看就要决定在这招剑式眸息的交接下。
就在这时,遥远的荒野又传来三声铜锣之声。
锣声过后,接着三声咚咚咚鼓响。
这声音既不坚锐,刺耳,却有一种入耳惊心,使人生出惊恐之感。
姚秋寒和杨广如,同时心头一震,机伶伶暗起二个寒栗。
锣鼓声,震破了静夜的沉寂,袅袅细乐,紧随鼓声之后传来。
杨广如和姚秋寒齐齐收回剑式,后退了三步。
“这是什么声音?”娆秋寒轻语。
杨广如这时脸上变色,倾耳细听着。
这一次,鼓、锣没有间断,又告响起,配着弦管乐声节拍。
听去似是从老远传来,但其声调却使人毛骨悚然。
蓦地杨广如一声不响,展开轻功疾驰而去。
姚秋寒呆呆望着杨广如身影消逝后,轻叹了口气,回剑入鞘。
这时候姚秋寒霍地一回头,发现漆压压的镇集房屋顶上,人影闪动,向镇西入口这边移来。
姚秋寒心头一震,提气飞身,凌空跃起三丈,扑身向杨广如飞逝的方向追去。
恐怖的管乐,锣鼓声未停。
姚秋寒暗想:杨广如可能追这声音而去。于是,他依着声音的方向追寻。
大约奔行有三里路,忽然间锣声三响,那绕耳乐声,也突然高扬,弦管齐鸣,似是已距离不远。
姚秋寒赶忙寻着路旁一株枝叶并茂苍松,纵身凌空飞了上去,腾空抓着枝干翻身稳坐上面。
当他屁股刚刚坐稳,猛听见身后一个苍老冰冷声音,说道:“小娃儿轻功不错,快坐进来。”
这语音骤然传来,姚秋寒吓了一跳,回头抬目望去。
只见一个全身穿着破烂的老化子,双手抱着一个大葫芦,垂头闭目,蜷坐在距身后七尺处茂密松干上。
姚秋寒怔了怔问道:“老前辈是叫我吗?。
那老乞丐冷哼了一声,道:“不是叫你,是叫谁?你不藏到后头就下去,免得扰闹化子看僵尸!”
姚秋寒惊叫道:“什么?僵尸?”
说着话,姚秋寒看清老乞丐身侧枝干纵身一跃,轻若飘絮,旁边枝叶都没有颤动一下。
这分绝高的轻功身法,象似使这老乞丐一惊,倏地张开一双眼霜刃冷电般望了姚秋寒一眼,道:“娃儿,你是那儿来的?”
说话声中,老乞丐左手如电抓去,虽然在这漆黑松树上,但他出招认穴极端准确,仍是扣向姚秋寒右手脉门。
姚秋寒想不到老乞丐会出手袭击,要避开这一抓,除非飘落树下,或者只有被擒,刹那间,急中生智,不避不闪,右手一翻,五指如钩,迎着老乞丐左手脉门钩去。双方一迎一击,招势如电。
老乞丐轻叹一声,倏地将左手缩了回去。
姚秋寒见他收招,只得中途撤劲,朗声问道:“老前辈为何出手偷袭?”
那老乞丐翻着一双白珠眼睛,从头到脚仔细看了姚秋寒一眼,冷冷道:“你出手一钩叫什么名堂?”
姚秋寒答道:“搏龙手。”
老乞丐一惊道:“那你是东海龙王门下?”
姚秋寒道:“不是,老前辈何必问这些,锣鼓声已到三十余丈外了。”
老乞丐低沉冷笑一声,道:“娃儿,你可知老化子是谁?”
姚秋寒摇头道:“不知道,但老前辈必定是江湖武林上,灸手可热的人物。”
老叫化呵呵低笑一声,问道:“娃儿,这边在赶尸,你不怕邪气冲身吗?”
姚秋寒心中一怔,陡然想起墓地上奇丑公主说“赶尸到墓地……”的话,他望了老叫化一眼,道:“老前辈,这锣鼓声真在赶尸?”
老乞丐冷笑道:“不是赶尸上坟,迎接新娘那会有这种鬼气森森的声调。”
管弦乐和鼓锣声,愈来愈近了,果然这声调听得使人毛骨悚然,宛似出葬行列吹奏的悲歌哀乐,弦管低鸣,悲悲凄凄。
再加了锣、鼓声,却有一种恐怖,阴森气氛,尤其是鼓声诡异,每一声都震摄人心弦。
忽然听得老叫化低声叫道:“娃儿不要出声,赶尸行列到了。”
话音刚落,猛地传来了“得得得得”轻缓蹄声,弯旋道上,现出两骑,眨眼间已到苍松树下。只见骑士是两个黑衣伟猛大汉,手中各持一道牌匾,左面写着:“邪气”,右面写着“回避”,双骑并肩,缓缓开路。
接着虎锋两骑后面,一头浑身漆亮黑毛大马,昂头行了过来。
黑马上坐着一个黑衣长衫老人,年约六十,黑髯垂胸,貌相威武雄猛。
姚秋寒看见了黑髯老人,心底暗叫道:“柯星元!”
一念未完,黑色大马之后,是匹雪白骏骑,马鞍端坐一个白衣白髯老人,头似南极仙翁。
这两人姚秋寒已在墓地祠堂见过面,心中震惊不已,这两位绝顶高手,竟是奇丑公主的仆从。
黑髯,白髯老人坐骑过后,紧接传出一阵辚辚车声,四匹黄色蒙古马,拖着一翕的车,一个黑衣大汉驾车,车上架着一面巨大铜锣,一面大鼓。
锣鼓前面一张右椅上,端坐一位白麻衣老儒,左右两手,各持一支木槌,锣鼓声,就是这位鬼儒士在敲打。
姚秋寒看得大气都不敢透,深知柯星元,南极仙翁老人,鬼儒十三人,皆是当今武林中罕见高手,只要稍微发出声息,便要被他们察觉。
骇人的走尸场面,就在马车转弯后出现了。
那是二十四个僵硬笔直的红衣人,肥瘦高矮不齐,脸上蒙着层层重重红纱,掩去了五官面目,他们有秩序的排成四列三排,混身笔直,双手紧贴两腿侧,宛似木头人一般,可是这十二个僵尸,每当鬼儒士鼓槌“咚!”击一下鼓,十二个僵尸腿不弯,膝不曲,“噗!”的跳起三尺落地。
他们的步法,就是这样一蹦一跳移动着,走起来很慢,完全控制在鬼儒土的鼓声上,若不击鼓,纵然锣响,僵尸人也不蹦跳。
“他们是人,或是僵尸?”
刹那间,一个问号在姚秋寒脑海里闪起。
十二个僵尸人之后,有三十二个腰佩长剑,手持各种不同管弦乐的彩衣人,排成数列,护送僵尸人吹弹着。
袅袅不绝,绕耳弦管乐声,就是这些彩衣人的杰作。
奇怪的是这三十二个彩衣人,面貌皆是奇丑无比。
“咚咚!”鼓声,震人心弦。
渐渐地,十二个僵尸,一跳一蹦,已经跳过这株松荫前。
蓦地姚秋寒心底处,暗叫一声:“怪了!”
原来姚秋寒非常仔细看过那十二个僵尸人,虽然他们面目被重重叠叠红纱蒙住,但由他们身材形态看去。
姚秋寒觉得这十二人,好象曾经认识一般。
这丝奇怪的感觉,立刻使姚秋寒陷入沉思之中。
不知过去了多少时候,一声长叹,惊醒了姚秋寒神智,抬眼一看,赶尸行列已经全部过去。“咚咚!”鼓声,已经在数十丈外。
这声叹息,就是身侧的老化子发出的,姚秋寒出声问道:“老前辈,有什么不对劲吗?”
老乞丐拿起手中大葫芦拔起盖子,往嘴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