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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少女急掠而至,领先的清丽绝俗女郎叫:“是雍前辈么?”
“唉!是你们。”雍竹君敌意全消地叫,又问:“高公子目下在何处?”
女郎是吕芸主婢,吕芸走近笑道:“晚辈奉高大哥所差,知会前来相助的朋友。前辈是不是想找玉郎君的下落?”
“是的。本来,老身要找的人叫五面郎君,绰号只差一字,老身只好在这人身上着手追查,看两人是不是同一个人。”
“高大哥已查出玉郎君的下落……”
“在何处?”
“在山湖南岸一座小村中,希望前辈午正之前,不要前往湖南岸现身,高大哥另有事待办,要前辈午正至龙坑祠会合一同前往缉凶。”
“好,老身当遵嘱前往。”
“晚辈要知会其他的人,告辞。哦!这件事前辈千万不可透露风声,至要至要。”
“老身理会得。”
送走了吕芸主婢,雍竹君一咬牙,说:“女儿,我们到湖南一走。”
奶娘急道:“小姐。使不得,高公子……”
“不管,我一定要看看这个人。”雍竹君固执地说,领先便走。
三人绕道赶往湖南岸,从湖旁绕过,看到一望无涯的辽阔赤山湖,三人楞住了。偌大的赤山湖,湖南岸少说些,二十里长不算多,这一带该有多少村庄?那些村庄距离湖有多远?总不能逐村去查问哪!
这一带平原绵豆,沃野千里,每座村庄皆有茂林修竹围统田野中除了田亩之外,满栽了果树桑麻,因此视界有限,平原中不比山区,想找到高处瞰望也万难办到。假使没有日影分辨方向,连东南西北也难以分辨呢。
湖岸半里以内,全是绵绵无尽的芦苇,远离湖岸百十步,连湖都看不见了。
她们找到了一条小径,雍竹君说:“有村必有路,我们往西走,先找一座村庄问问。”
正走问,前面出现了一个桃了竹篮的老村夫,一步一顿地向前走,脚下似乎不便,看背影,这人弯腰驼背,年岁不小了。
三人脚下一紧,在村夫身后,雍竹君抢前两步,越过衬夫转身问:“老伯请问,这附近可有村庄?”
老村夫眯着醉眼,向前一指说:“往前走半里地,有一条三叉路。向前走可到秣陵镇,向北走不足一里,是南湾村。”
“谢谢老伯指引。”她含笑称谢。
三人向前急走、逐渐去远,身影被竹丛挡住了。老村夫仍然一步一顿向前走,竹篮摇晃,可知箩内无物。
正走间,路旁的水沟中草声轻响,窜出一个灰影,直扑老村夫后心。
老村夫不再老态龙仲,箩担向后的一扔,砸向扑来灰影,同时旋身,左手一抬,一声卡簧响,射出一枝袖箭。
“哈哈!来得好。”灰影叫,一手拨飞萝担,手抓住袖箭,闪电似的贴身子。
“八荒神魔……”老村夫骇然叫,扭头便跑。
连一步也未曾跨出,“噗”一声后颈便被扣住。
八荒神魔抓小鸡似的将老村夫拖倒在地,狞笑着问:“高小辈来了么?”
“不……不曾,主人已……已派人至各地埋伏用计擒他了!”
“为何诱那三女人进去?”
“主……主人要……要见她们……”
“谁是你们的主人?”
“玉……玉郎君。”
“范世昌?”
“是……是的。”
“送你回老家去……”
“饶命……”
八荒神魔岂是饶人的善男信女?手一扳,便扳断了对方的颈骨,拖至沟中用草掩了,拍招手上的尘土说:“好,老夫就在附近等他。”
雍竹君母女三人,岔入向北的小径,两侧林深草茂,不凋的竹林吱嘎嘎迎风款摆摇曳生姿,视界有限。三人毫无戒心赶路。末看到村庄。不必疑神疑鬼浪费精力。
雍竹君领先而行。突然摇摇头说:“女儿,我怎么有点头晕?”
后面的亿萍也抹抹脸说:“娘,我也是……唔……”
“我们中了暗算……”走在最前的奶娘叫。
“砰噗噗!”三人先后倒了。
“我的手脚不能……不能动……”忆萍掠骇地叫。
“我们中了软骨浮香。”雍竹君绝望地说。
衣快飘风声大作,三人被三名黑衣人架起了。
头前出现了另六名黑衣大汉,其中一个叫:“快请范爷前来,捉住了三个女人。”
前面小径转角处,施施然来了三个紫袍人,领先那人玉面唇,看年纪只有三十出头,身材修伟,剑眉虎目,留了三绍长须,佩了剑,人才一表,气度雍容。
雍竹君一怔,接着如中电殛,浑身在发抖。
老奶娘目毗欲裂,厉叫道:“畜生!烧成灰我也认出是你。”
紫袍人突然转过身去,沉声说:“给她们全尸,捆住手脚丢下湖去。”
雍竹君厉叫道:“关萍,你这没良心的畜生,看着我。”
紫袍人倏然转身,沉声问:“你叫谁?你们是何来路?”
“畜生,二十年,你面容改变了不少,但仍可看到你往日的轮廓与神情……”
“这疯女人,你胡说什么?”紫袍人转身说、似乎不敢与对方的视线接触,有意回避对方的目光。
“畜生!你不认识我?”雍竹君厉叫。
“哼!我玉郎君范世昌一辈子,见过的女人万万千千,就没见过你这疯婆娘。”
“难道你就不认识你的女儿?”
关忆萍突然大叫:“我不是他的女儿。”
紫袍人浑身一震,呆住了。
雍竹君突然软弱下来、额声叫:“我不要见你,你杀了我吧,把女儿还给你,放了她、她到底是你的骨肉。”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紫袍人转正身躯问。
雍竹君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哀伤地说:“二十年凄苦岁月,呕心沥血……你……你不该这样对待我的,你……”
“住口!”
“我并不后悔,只怪我瞎了眼自作自受。你不该对待我的,当年只要你一句话,去留我绝不怨天尤人,害我在深山含恨苦度二十年岁月,我怎么不恨你,把你的女儿留下吧,我宁可死也不愿再见看你一眼。”
“娘……”忆萍尖叫。
老奶娘这时反而不再愤恨,脸上没有悲伤的表情,只用双锐利的老眼,不断地打量着紫袍人,突然说:“小姐,你问问他二十年前的事。”
紫袍人突然脸色一沉,背过身去凶狠地说:“你们都不能留下。竹君,不要怨我,你们一天不死,我一天不能安枕,令尊加发现我的真正身份,他会到江南来找我算账。
休怪我断情绝义,你们都得死。”
“你……你真是玉面郎君薛冠华?”
“咦!你知道了多少?”
“你是白无常的师弟……”
“谁告诉人休这些秘密的?”
“你不留下你的女儿?”
“不,大丈夫挑得起放得下。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我不能留下祸根,谁也休想揭开我的真正身份……”
“你……你……”
“你们都得死!”玉面郎君疯了似的厉叫,大手一挥,吼道:“先扼死她们。”
蓦地,人影从草丛中暴起,剑光耀目生花,有人叫:“生有时死有地,在数者难逃。
哈哈哈……”
十二个少女,八名二中年人,与玉狮冯海几乎同进飞出,人末到暗器已经先至,二十一支长剑幻起千重剑浪,漫天彻地一涌即至。
“啊……”惨叫声凄厉刺耳。
“砰噗噗……”暗器已放倒了七个人。
擒住雍竹母女与奶娘的上个人,与她们同时倒地。
玉面郎君骤不及防,右背肋中了把飞刀,吃力地转身拔剑,但已无力拔出,人向前冲。
另两名紫袍人接住了两名少女,立即展开恶斗。
玉狮飞跃而上,恰好经过奶娘上空。右脚向下一点,恰好点在奶娘的心坎上,身形再飞,一声长啸猛扑玉面郎君。
“不要杀他……”雍竹君狂叫。
叫晚了,玉狮的剑已刺入玉面郎君的背心,剑尖直透前胸。
只片刻间,十二个人全都倒了。
“快撤!”玉狮沉喝。
三位少女背起了雍竹母女与奶娘,向东急奔。
不久,玉狮率领其他的人赶上,叫道:“停下来,先救人,我已取得解药。”
众人在路旁的树林内,用解药救起雍竹君母女,但老奶娘却死了。
母女两跪在奶娘身旁,呼天抡地放声大嚎。
久久,玉狮亲自劝解道:“大嫂,人死不能复生,务请节哀。这一带是灵已会的秘坛所在,不宜久留,在下有事待办,即将动身,大嫂如无要事,赶快走吧。”
雍竹群拭泪抱起奶娘,哀痛地说:“贱妾已没有任何牵挂了。庄主救命之恩,天高地厚,愿来生犬马以报。女儿,拜谢庄主救命之恩。”
关忆萍脸色苍白,双目红肿,泪湿胸襟,含悲忍泪盈盈下拜,泣不成声。
玉狮伸手虚抬,沉着地说:“不敢当姑娘大礼,请起。贤母女速离险地,后会有期,在下得走了。”说完,举手一挥,率手下向西走了。
雍竹君抱了奶娘的尸体向东走,向女儿说:“我们到龙坑祠去,去见见高公子把经过告诉他。”
高翔不在龙坑祠,他正面临生死关头。
当他随大总管杨抡奇见玉狮时,遇上戴金色鬼面具的人引诱他追赶。杨抡奇轻功不佳,落后甚远便不再跟来。他己看出有异,逃走的人急赶急趟,慢赶慢走,分明是有意诱他穷追。他心中有数,先留三分劲。等对方放心引诱时,突然全力加快,追上了。接着,第二名戴金色鬼面具的人出现,却被他先下手为强,两颗五花石击倒了两个人,用迷魂大法取得了口供,剥下了一人的面具与衣饰藏好,方返回玉狮处,将经过秘而不宣,恰好这时群魔来击,他趁机离开,半途摆脱了剑魔,取了剥来的衣饰面具,沁然到了源山砦,交待吕芸主婢外出召集江南浪子的手下,至龙坑祠会合候命,严禁众人涉足南岸。
他自己挟了衣饰与面具,独自先至湖南岸探道。
玉面郎君引诱雍竹君前往的地方,其实并无村庄,村庄尚在西面十里地。
光天化日之下,时将近午,他独自涉险深入,想完全避开暗桩监视,那是不可能的,因此他的一举一动,皆在对方的监视下。
他却不知,对方已下令禁止戴面具了。
距村庄约有两里地,他向南绕走,这一带没有路,田野中杂草丛生,他必须沿树林竹丛而走。
绕近村西两里地,该向东接近了。
他感到奇怪,这一带怎不见有村民活动?
对方并末料到他竟然舍近求远,不走村东村北,却远绕至村西。东南、北三方,有些村民是暗桩扮成的,村西面一带并未派暗桩,只在近村处派了截击的人。
接近至里余,可惜仍末看见村影。
他钻入一座大竹林,突听到前面传来一声闷哼,并有触动竹枝的声息。
“有人!”他想,立即向前急掠。
响声不远,不必隐身,必须以快速的行动,将对方置于控制下。
他怔住了,一个穿水湖绿劲装的女人,被捆住双手双脚,塞在竹丛内挟得紧紧地,女人不时作无望的挣扎,因此有声息传出。
怎能见死不救?他不假思索地奔上、将女人拖出,拉开对方的缚口布,他眼前一亮,心说:“奸美的妇人。”
这妇人不但脸蛋生得美,年纪在二十出头,正是发育完全的妙龄娇娃,穿的是劲装,身材更是酥胸怒突,纤腰一握,那喷火的动人胴体,委实撩人。
他解了女郎的绑,关心地问:“姑娘,你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