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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兄又怎样进来的?”
“在下是半月前,在辽宁遇上了一位仇家,他无奈我何、第二天在下便在客店被他们用鸡呜五鼓返瑰香弄来了。在表面上,他们要勒索在下白银三百两,银到放人。其实在下知道他们是我那位仇家买通他们来对付我的。即使我付出了赎金,同样也活不成。”
“哦!看来咱们必须冲出去了。”
“不可能的,门共有两层,外层是铁栅,每次他们提人,只许一个外出,进了第一道门,石门便自行闭上了。外面的人令提出的人将手伸出栅外,上了铐再开铁栅方将人带出。谁要是敢反抗。他们就用火烧。”
高翔赐了昏迷在地的胡启荣一脚,问:“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知道,只知他是最早在此的人,你个凶神恶煞,以主人自居,刚来的人,必被他折磨得死去活来,强迫新来的人招出所有的底细。”
“在下进来时、因不曾反抗,所以并末受伤、与他在黑暗十拼了三次,他无奈我何。”
虬须大汉咬牙切齿地说:“这狗东西是奸细,是那些狗东西放在此地套取口供的老鼠。他娘的狗王八!老子被他迫出来的话,那些狗东西第二天便全部知道了。”
“那些人曾经将他提出去么?”
“没有。”扎须大汉不假思索地答。
“那……他如何向外面通消息?”
“这……这倒是奇怪,我也不知道。”
高翔冷笑一声,自语道:“那么,这里面必定有秘密通道。”
石门突然滑开,光线透入。
高翔向门疾冲,迎面丢入一个黑影,他不假思索地将人接住,脚下一慢,石门闭上了。
是一个血淋淋的人,已经昏厥了。
高翔将此人放下,向林长青叫道:“这人已经昏胀、找些水来。”
“此地没有水。每天只送两次食物,每人一只干饭团.全室的人只有一小葫芦水,只够解渴。”
小窗孔的门开了,有人在叫:“高翔,到窗口来。”
他心中冷笑,果然不错,对方知道他叫高翔,定然是离开南京便被人盯上了。他到了窗口,向外用目光搜视,只看到晴朗的天色一无所见。
“谁叫我高翔?”他沉着地答。
“有两件事问你。”外面的人说。
“你问吧,在下不一定会回答。”
“你会回答的,不然迷香一熏,把你拖出来.割断你的手脚大筋五刑一迫,那怕你不吐实?我劝你还是省些劲。免得皮肉受苦。”
“在下并未打算活着出去。”
“你想死又当别论,没有人会替你掉眼泪。你听清了:其一,咱们要知道你离开南京西上,有何贵干?其二,笑如来在宏济寺落在你手中时,曾说了些什么?”
“你们是笑如来的什么人?”他反问。
“死囚,没有你发问的余地。”
“哈哈!你们不说,也休想从在下的口中间出任何口供来。”
“真的。”
“信不信由你。”
“奸,你现在起,断了你阁下的水米。”
“啪”一声响,窗孔闭上了。
林长青跃脚道:“糟了,断了水米,咱们都活不成。”
“不必怕他们威胁,他们并不需要咱们死。”
“他们不在乎咱们的死活的、水米一断,咱们便得互相残杀了。高兄,你引起的灾祸,遭殃的第一个人便是你。”
他不在意,笑道:“他们用这种手段对付我,没有用的。”
刚才被丢进来的人,已经苏醒,虚弱地叫:“水!水!给……给我水,我……”
高翔赶忙将人扶起,叫道:“老兄,忍着些,这里没有水。”
那人挺住叫痛,忍了片刻,大叫道:“我招,我……我招,给……给我水……”
高翔心中一阵惨然,向窗口叫:“快拿水来,有人需要水。”没有人回答。他再叫:“有人招供,快取水来。”
“你招不招?”窗外的人问。
“刚才你们送来的人要招。”
“招不招?”
“好,在下告诉你。”
“你说吧。”
“其一,在下要到湖广夷陵州,去找阴阳判官童亮,查问谋杀许二爷的凶手,其二,笑如来被擒时,说出了主使人的底细。”
“说。”
“有条件。”
“你不配提条件。”
“那就免谈。”
“谈不谈悉从尊便。”
“告诉他们吧。”气息奄奄的人叫。
虬须大汉吼了一声,怒叫道:“闭上你的鸟嘴,告诉他们也是死,你还想活?少做你的清秋大梦。与其被榨干而死。不如挺起脊梁做英雄,死得也光彩些。”
高翔叹口气,也说:“那位老兄说得对。早一天把他们要知道的事说出。便早一天死。”
“我……我快死了。”
“死的不止你一个人、鬼叫什么?”此须大汉火暴地叫。
一直不说话的骨瘦如柴中年人,用沙嘎的声音说:“即使完全招出,同样会慢慢受折磨而死,老夫就是活榜样。”
“他们要你招什么?”高翔问。
“招三阴指的心诀。”
“咦!你是……你是灵飞散人的弟子?”
“不错。”
“那……你是弹指通神罗大侠罗方了。”
“早些天方从永安镖局总镖头神弹子李彪处知道的。你是在南京失踪的十余中江湖名宿中的一个。”
“在下在此已经两个月了,心诀已经完全招出,但除了等死,别无他途。”
“到底他们是什么人?”
“不知道,只要罗某能活着出去,我会查出来的。可惜出不去了,只能在此地等死。”
“你能想出是什么人么?”高翔追问。
“问口供的人皆戴了鬼面头罩.很难看出是些什么人。但在多次的拷问中,罗某发现了一个认识的恶贼。”
“谁?”高翔满怀希冀地问。
“蛇魔冉兴,他的左手食指前一节是被蛇咬掉的。在下无意中看到了他的手,所以知道是他。”
“那就有线索了,不能查他们的底细来。”
弹指通神长叹一声,苦笑道:“可惜罗某不能活着出去。”
高翔一把拖过仍未苏醒的胡启荣,“劈劈啪啪”给了对方数记耳光,喝道:“醒一醒,老兄。”
胡启荣被打醒了,含糊地问:“干什么?干什么?你……”
高翔拉脱对方的双肩关节,冷笑道:“阁下先清醒清醒。”
“哎唷!你……”胡启荣狂叫。
“小声些,留些劲。”
“你……你……”
“你如果说出秘密通道,就不会受刑。如果你认为受得了分筋错骨的痛苦,你就试试好了。”
“老天!你……你不是故意找麻烦么?在……在下也是黑狱死囚之一,怎……怎知……”
“啪啪!”高翔给了对方两耳光,厉声道:“你还敢说你是死囚之一?那位虬须老兄……”
“在下金刚李虹。”虬须大汉接口叫,钢牙一锉又道:“他们要我招出入云许玉山的行踪、许大侠是在下的好友。在下宁可死,不吐只字。而这位姓胡的狗东西套出在下的行踪,那些恶贼便从在下的行踪上一步一步查问,用酷刑迫问在在下两月每天所交往的人和到过的地方,在下一个字也没说。”
高翔的手指点在胡启荣的筋缩穴上,冷笑道:“你阁下并未离开囚室,他们的消息从何而来?可知你定然是他们的人,至少也是与他们合作的奸细,必定知道秘密的门户,乘众从睡熟时溜出去通风票报。说不说?不说你死定了。”
“冤枉……”
高翔冷笑一声,指头一捺,力道骤发。
胡启荣浑身开始抽搐,大汗如雨,狂叫道:“我说,我……”
窗孔倏开,有人将一只大包投入,“嘭”一声闷响,窗孔闭上了,迷香怒涌。
“快说!”高翔叫。
“痛死……我……我说,在……”话末完,人已昏跃。
高翔往地上一躺,声息全无。所有人全倒了,迷香的威力委实惊人。
久久,石门突然滑开、光线肘入,门口出现了四个人影.其中一人叫:“把老胡钩出来,快。”
一把挠钩伸入,钩住明启荣向外拖。胡启荣虽已昏迷、但浑身仍在收缩。
蓦地寒芒一闪,用挠钩的人向下一仆。
高翔上次获得白无常传授九阴真气绝学,曾经练了一些时日,成绩斐然,这次终于派上了用场。他问完最后一句话,使用衣袂掩住了口鼻,吸入最后一口长气,立即用上了九阴真气绝学。龟息术只需极少数的空气,一口气可以闭上很长一段时刻、浑身的机能像已全部停止活动,血液流动得极为缓慢,像是一具僵尸。
他的火候尚未纯青,再慢片刻他便支持不住了。
他先用飞刀击毙使用挠钩的人,电闪而出。最外侧的人看到了冲来的人影,大惊向外退,并大叫道:“放下铁栅……”
“嘭”一声大震,高翔到了,一掌将这家伙拍飞,从已远出三丈外。轰隆两声大震,铁栅放下了,把另两人反而困死在内。
高翔大旋身大喝一声,再发两颗五花石,将里面的—两个人击昏,方猛扑一旁控制铁栅的两名大汉。
这是一座山崖旁倚山而建的石室,左侧有一具绞盘控制铁栅.内面的人,绝对无法开启栅门。
两名大汉一声怒吼,同时拔刀枪到,来势汹汹。
他发了两颗五花石,冷笑道;“来得好,在下正要借重你们呢。”
五花石甚小,而他发射的劲道却凶猛无比、快得几乎令人肉眼难辨。两石出手,一闪即没,正中两人的左期门穴,而且锲入肉中。假使击中心坎。便可立时丢命。
“嘭嘭!”两大汉冲倒在他脚前,人事不省,刀丢出丈外、滑出丈外方行停止。
他先收回五花石。拾起一把单刀。左方不远。便是庄院的大楼,这时警钟大作,有不少人挺兵刀赶来。
看天色,已是近午时分了。
“来得好,咱们到里面去决战。”他自语,向前迎去。要先冲入楼中,搁贼擒王直捣中枢要害。
双方对进,急如星火,到得最快的是一位鹰目钩鼻中年人,手中的丈八长鞭黑油油地像一条乌梢蛇,一声鞭啸,破空抽出拦腰便卷。
长鞭折回,不能硬接。他向上一纵,凌空下扑,单刀前指,朝心便扎。
“叭”一声暴响,鞭梢上卷.宛如狂龙天矫,变招之快,委实高明。声势极为灵活壮观,手法精纯已致化境,破风的厉啸声令人闻之毛骨悚然。
双方都快,快逾电光石火,一招得手,没有躲闪的余地,一照面胜负立判。鞭稍卷住了高翔的双腿;高翔的单刀砍下了对方一条左膀。
长鞭余劲犹在,“嘭”一声大震,把高翔摔出丈外,连滚三匝方将长鞭解脱,裤管已被长鞭撕裂折断,十分狼狈,强中更有强中手,高翔今天碰上了劲敌。要不是他纵起前冲时灵机一动,及时硬将上体前倾,出刀抢得了刹那间的机先,便得栽在鞭下了。
“啊!”使鞭人狂叫,曳鞭而逃,地下留了一条左膀,鲜血触目。
高翔尚未站起。五六名大汉已经到了,刀剑齐下,人像潮水般涌到。他不再站起,立即展开了一阵狂野的地堂刀法滚入了人丛。“铮铮铮”一阵兵刃撞击声传出,接着是人影仆倒,惨号声震耳。
倒了四名大汉,脚下鲜血淋漓。高翔一跃而起,一声怒啸.挥刀攻向另三名见机撤走的大汉。
远处奔来的人,发现使长鞭的人丢臂逃走。吃了一惊。纷纷向楼下退,不敢再上。
三名撤走的大汉向大楼狂奔,眼看要被追上,屋角中一声虎吼,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