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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虎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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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发出一阵怪笑说:“咱们黄州府的爷们不喜男风,喜的是标致妖娇的花姑娘,龙阳公子在这里开了不码头,三弟不可胡猜。” 

“胡猜?二哥,咱们赌个东道,如何?” 

“赌什么东道?” 

“赌他们是不是龙阳公子。小弟上前与他们打交道,一问全知。” 

“算了,别耽误了正事。他们过去就算了。” 

二弟举步便走,跟在两人身后,从旁绕过劈面拦住了,双手叉腰裂嘴一笑。 

两位公子爷先前装聋作哑未加理会,但这时被拦住去路。不理会是不行了。 

但两人修养到家,相对一笑,摇折扇的公子爷笑道:“居兄这面走好了。” 

他就是高翔,同伴是居天成,居天成的修养没有他那么好,本待发作,听他一说,只好忍住一口恶气说:“好吧,请先行。” 

三弟双手一伸,嘻皮笑脸地说:“慢走,太爷有话要问问你们。” 

这时,称二哥的人也绕过来了,街上人多、登时附近便围上了不少看热闹的,却无人上前干预。 

高翔举目四顾,方注视着对方问:“阁下有何见教?” 

“你们从何处来?”三弟问。 

“南京。” 

“咦!大地方的人。你们的家是不是在秦淮河?” 

“不是。” 

“不是?三爷我得看看。”说完,伸手去摘高翔的头巾。 

高翔退了半步,不悦地问:“你要看什么?” 

三弟邪笑道:“看你是不是的男人。” 

“尊驾笑话了。” 

三弟脸一沉、厉声道:“谁给你说笑话?瞎了你的狗眼!” 

声落,手奇快地抓向他的头巾。 

他忍得住,居天成却不是善男信女,抢前一步手出如电闪,反扣住对方的脉门一带,“劈啪劈啪”耳光声暴起,接着来一记短冲拳,“噗”一声正中小腹、扣住脉门的手方行松开。 

三弟像一条死狗,摇摇晃晃转了半圈,像是烂醉如泥神智不清,“砰”一声仆倒在地,趴伏在街心跪伏如羊,声息全无。 

二哥本想上前解救,吓得愣住了。 

居天成拍拍双掌,冷冷一笑,扭头向发愣的二哥冷笑着问:“阁下,你还有什么需要间的?说吧。” 

二哥吓得退了两步,惶恐地说:“没有,没有,在下没有什么可问。” 

“那就好,你等会儿告诉这位仁兄,咱们两个南京人既然敢来贵地,就不怕有人出来找麻烦。” 

“是的,是的……” 

“他所要问的事,在下已经答复他了。” 

“是的……” 

“你还有什么高见?” 

“没有,没有,在……在下毫……毫无意见。” 

“那就好。再见。”居天成微笑着说,举步走了。 

人群纷纷让路、全用不胜惊讶的目光目送他两人入镇而去。 

走了三五十步,身后脚步急促,有人急步跟上,逐渐从居天成的身侧超过,在相并而行时,那人低声说:“两位公子爷赶快离镇,那群痞棍已在召集人手对付你们了。” 

居天成淡淡一笑,跟了两步说:“谢谢尊驾的好意,在下会小心的。” 

那人是个二十余岁中年人,发觉居天成跟上说话,吃了一惊,匆匆急步而走,沿街旁有几名年轻子弟,正冷笑着冷眼旁观。 

高翔两人毫不在意,信步浏览街景,直趋镇中心的十字街口缓步四顾,神态悠闲。 

不久,十字衔在望。街道窄小。两旁的店铺相当热闹,不时可看到一些幽暗的小巷。 

前面一条巷口内,突然跌跌撞撞出来了一个人,走了两步突然“砰”一声栽倒在地、发出数声痛苦的呻吟。 

高翔一惊,急走两步将人扶起急问道:“站好,尊驾怎么了?” 

那人口鼻淌血,头青脸肿。居天成惊道:“是刚才向咱们提警告的人,被打了。” 

高翔掏出一颗救伤丹,将人扶在墙根下,由居天成向一家店铺取来了一碗水,两人替对方服下丹九、拭净脸面的血迹。 

围观的人不住摇头,没有人敢出头说话。 

居天成火起、沉声问:“老兄,谁打了你?” 

“我……”那人虚脱地说.语不成声。 

“谁将你打成这样的?”高翔也问。 

“龙……龙江舒……舒四爷的……的人。”那人吃力地说。 

“他们呢?” 

“回……回店去了。” 

“他的店在何处?” 

“东街龙……龙江盐……盐号。” 

“我扶你走,到龙江盐号。”居天成暴怒地叫。 

“不!不……” 

“走吧,一切我们两人替你作主。”高翔也说。 

中年人不再拒绝,在居天成的搀扶下,直奔东街,距十字街口约有三二十间的店面,便是经售官盐的龙江盐行,店面相当气派。 

盐行先一步得到消息,生意不做了。七名伙计掳袖敞衣、在店堂一站,静候对头上门。 

掌柜的带了一名小伙计,靠在柜上向街心瞧。 

四名青衣泼皮倚在柜外,流里流气地哼着小调,似乎喝了不少酒,要借酒壮胆。 

高翔首先踏入店堂,泰然地问:“哪一位是店东?请出来说话。” 

“店东不在,要买盐么?”掌柜的阴阳怪气地问。 

“不买盐。出去。” 

“出去?笑话了。” 

居天成将中年人放在凳上坐下问:“是哪几个人干的好事?” 

中年人向四个泼皮一指,说:“就……就是他……他们……四个人。” 

居天成冷然向四泼皮走近,冷冷地问:“是你们在小巷子里打了他?” 

四泼皮同时抱肘迎上,为首的人怪笑道:“不错,他是你这小子的什么人?” 

居天成不再多问,右手一挥,“噗”一声响,反劈在对方右颈根上。 

“嗯……”这位仁兄仰面便倒。 

几乎在同一瞬间,居天成左肘一分,“噗”一声顶在另一名泼皮的心窝上。 

也几乎在同一刹那双腿飞端,大喝一声,“噗噗”两声闷响,另两名泼皮同时被端倒。另一刹那间,四名泼皮全倒了,不堪一击。 

高翔也同时动手,劈胸抓住了掌柜动弹不得。 

“哎哟哟……救命!”掌柜的狂叫。 

七名店伙大惊,呐喊一声猛扑而上。 

两人一声狂笑,指东打西,只片刻间,七名店伙像撒豆子似的跌满一地,鬼叫连天。 

高翔重新抓起掌柜的,往盐箱中塞,叫道:“动手!” 

一切的行动早就计划好了,只须按计行事。高翔开始捣毁店中的生财用具,居天成则捣毁店门拆下招牌,只片刻间,龙辽盐店面目全非。 

街上观众聚集了百人,没有人敢上前劝解,而且有不少人面露喜色,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有人叫来了街坊,里正召来了乡勇,排众而入,要捉拿闹事的人。 

高翔站在店堂中,迎着里正淡淡一笑,亮声问:“你来干什么?前天没有人通知你?” 

里正一怔,惶恐地欠身问:“大人是……是从……” 

“从南京来。” 

“哦!这……” 

“接到通知了么?” 

“接到了,但……” 

“那你还不走?” 

“是,大人……” 

“在下也将离开,有事到船上找我。” 

“是。”里正欠身恭敬地答,倒退而出,扭头向随来的乡勇叫:“大家回去,这里用不着你们,走!” 

一些乡勇赶散闲人,一哄而散。 

里正带了两名从人,匆匆地出了街口。一名粗眉大眼的青年人急急跟上、猛地一扳里正的肩膀、沉声问:“齐二爷,你这是怎么回事?” 

里正摇头,苦笑道:“贾少爷这件事我管不了。” 

“混帐!你管不了?”贾少爷怒骂。 

“他们是南京来的……” 

“你混帐!南京来的人你就不敢管?如果是京师来的人。你岂不要向他们磕头了?” 

“贾少爷,他……他们……” 

“他们是些什么人?” 

“前天晚间,舍下到了五位穿军服的大人,他们是龙骧卫的军爷,持有……” 

左右突然闪出两名大汉,突然架住了贾少爷的双熟练迅速地勤住了,其中一人向里正冷笑道:“齐里正,说好了不许你向任何人透露咱们的身份,你是不是活腻了?” 

“小……小的不……不敢……”里正脸无人色地说。 

“下次,你记住。下次你便坐定了通匪的死罪、你给我小心了,滚!” 

“是,小的记住了。” 

里正狼狈而遁,两大汉挟了贾少爷,往小巷中一钻,匆匆走了。 

龙江盐号是红叶贾家庄的子弟所开设,这件事闹大了。这所盐号是附近数十里内唯一的官盐销售店,该店的盐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要吃盐就得买,不买拉倒。 

该店做生意秤头上倒还公道、只是盐的品质委实令人头痛、有人说里面掺了牛马骨灰,这种灰吃了不伤肠胃,只是出家人大感罪过,好在本地庙宇不多,僧尼甚少。 

该店也是本镇的痞棍们聚会处,勒索敲榨为非作歹的大本营,今天被外地人拆了店,镇民喜上眉梢,却不敢公然喝彩。 

不久,大批痞棍们闻风赶来,纠合了二十六名地头蛇,挺刀带枪提棍,威风凛凛杀气腾腾,浩浩荡荡拥向码头,后面跟了一两百名看热闹的镇民。 

地头蛇们更神气了。吵吵闹闹杀奔码头。 

小船静静地系在码头,船夫看到人潮,发出了一声呼哨。 

高翔与居天成出舱眺望,淡淡一笑。 

上游泊了两艘中型客船,突然接二连三跃出十条名大汉,每人手中有一张强弓,腰间有刀,背上有箭袋。 

码头内侧,十余名船夫打扮的人、突然抓起了预先藏好的弓箭,好快,像一阵狂风,卷入镇民与地痞们中间的空隙,有人向镇民大吼:“看热闹的人快走开,以免枉送性命。” 

镇民们像潮水般向后退,地痞们却退不了,后路已被截断啦! 

“站住!”在侧方堵住的大汉们同声大喝,声如乍雷,声震耳膜。 

三十六名地痞,却有二十余把强弓堵住侧方与后方。谁不怕死?三十六条好汉皆脸色大变,骇然让步。 

有两位仁兄一看不对,三使六着走为上着,不跑才是傻瓜,向另一例撒腿便跑。 

弓弦狂鸣,两支狼牙破空而飞。 

“啊……”狂叫声震耳,箭到人倒、两人的右腿皆被箭射中倒地狂号。 

“还有谁要逃走?”有人厉声问。 

谁还敢逃走?二十—四条好汉不约而同丢下手中的家伙,脸无人色。 

舱面上,居天成大惑不解,向高翔问:“高兄弟,这些箭手是些什么人?” 

高翔笑笑,泰然地说;“自己人。” 

“是……是你约来的?” 

“不错。” 

“怪事,我……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多朋友?” 

“小弟在南京便安排好了。他们已早来了五天。” 

“哦!咱们到底到此地查些什么?” 

“届时自如,快了。” 

“你的神通不小呢。” 

“好说好说,不如此,怎能查出主凶来?快回船准备,这次要穿劲装。” 

两人回舱换衣,码头上的箭手首领向地痞们叫:“谁是领头的人?站出来。” 

三十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如何是好。 

“没有人敢挺身出来认罪、每个人,皆需砍下右手的三个指头。”叱喝声震耳,令人闻之心惊胆战。 

一名粗壮的大汉硬着头皮越众而出。硬着头皮说:“在下贾英,是为首的人。” 

“哦!你姓贾,很好,带了你的人,在水边跪下。” 

“这……” 

“在下自一数至十,数尽而还有人没跪下,将被乱箭射死,一!” 

只数到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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