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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天!”她脱口惊叫。
“吱……”黑鬼怪叫。
双方相距不足三丈,中间只隔一株小松树。
她不是一吓便软的人,一声怒啸,飞扑而上,剑亦出鞘,长剑一挥,首先便砍倒了小松树。
可是,她收不住剑,突觉真气突散,浑身在刹那间如中电殛,头脑一阵昏沉,眼前发黑。
“当……”她的剑丢出两丈外,跌在岩石上火星四溅。
“嘭!”她倒下了,立即失去知觉,恰好栽在黑鬼脚下。
崖下,高翔正向崖下奔来。距崖约一里左右,他看清了崖的形势,突然心中一动,立即止步,自语道:“沈天威所说的绝魂岭长恨崖,会不会是这里?”
如果这座崖便是长恨崖,那么,这里定然是天台堡秘密藏人的地方,鬼使神差,被他撞上了。
“难怪有人偷袭,他们想阻止我们进入。”他想。
如果是藏入的地方,糟!小绿定然凶多吉少,没听到小绿再发啸声,大事不妙。
“啊……”他发出了两声长啸、招呼小绿。
空谷传音,啸声久久不绝。许久仍不见小绿的回啸声传来。
他心中一懔,将包裹藏好,一手握住烤鹿腿,开始借草木掩身向高崖接近。
掩进半里地,他心中一动,忖道:“不对,此中大有可疑。那些偷袭伏击我们的人,分明是有意将我们引来的。假使这里真是他们秘密藏人的地方,何必费心将我们引来?唔!我得冷静思量,谋而后动,可不能上他们的当。”
他往矮林中一窜,偷偷打量四周的形势,突然绕道后撤。认准方向如飞而去。
先前第二次发现有人的峡谷分岔处,从前面的山腰下来了五个人其中一人披了虎皮,分枝拔叶向下走,领先的赫然是徐婆婆,披虎皮的人则是一位女郎。
五人鱼贯而下,终于降下峡谷口。徐婆婆将背系的剑解下,取下系带佩上剑。向三名带了弓箭的大汉说:“你们先走—步,回禀堡主,说人已诱入绝魂岭,老身与小徒在此等候,天黑后再回去,看那两个小辈是否能活着逃出。”
一名大汉拭掉额上的大汗,苦笑道:“张姑娘果然敢接近崖下,难怪总管派贤师徒前来诱敌。张姑娘,长恨崖下到底有些什么异处?”
张姑娘将虎皮脱下。丢给大汉笑道:“下面有不少掼碎了的白骨,其实我只去过三次,皆被鬼物所吓回、因此并未深入。”
大汉摇摇头,向峡内一指,说:“堡中的人,只能接近至前面的山脚下,便被鬼物所驱回。而姑娘却能深入三四里,而且接近崖上方被鬼物所惊,也许是鬼物怕女人哩!要不是姑娘将两小辈诱入,后天可能要大费手脚哪!”
徐婆婆举手一挥.不耐地说:“少废话!还不走?”
“是,婆婆小心了,在下先走一步。”大汉欠身说。
五丈外的草丛中,突然升起高翔的高大身影,轻提着手中的烤鹿腿,笑道:“没交代清楚之前,谁也别想走。徐婆婆、来,谈谈贵堡主的阴谋、怎样?”
五男女大骇,两下一分。
一名大汉迅速抽箭向弦上搭。“当”一声响,大弓自折。
“当当!”另两人的弓也断了。
高翔站在两丈外、大笑道:“相距太近,弓派不上用场。哈哈!老兄们,坐下谈谈,急不在一时,对不对?”
大汉们抛掉弓,拔剑出鞘。徐婆婆不撤剑,向张姑娘说:“不可妄动,为师先会他一会。”
高翔用鹿腿向峡内一指、说:“你们既然不愿在此地谈,那么,咱们同到绝魂岭长恨崖走走,诸位先请。”
一名大汉不敢往峡内走,心一急,便向前夺路,一声怒吼,身剑合一猛扑而上,剑出“灵蛇吐信”,居然火候老到剑上隐发虎啸龙吟。
“噗”一声响,高翔以鹿腿为兵刃,闪电似的拍偏来剑斜身切入,一把扣住大汉指剑的手,鹿腿再飞叫:“给你吃一口。”
“噗”一声响,鹿腿击在大汉的脸门上,鼻陷嘴裂,门牙全折。
高翔夺过剑,出腿一拨。
“哎……”大汉厉叫,扭身便倒。
另一名大汉刚冲出,高翔用鹿腿一指,笑道:“你也想吃一口?”
一照面便胜负已判,大汉心胆俱寒,怎敢再独自上?向同伴叫:“联手,毙了他。”
“你们退下。”徐婆婆冷冷地叫。
两大汉正中下怀,急急退下。
徐婆婆向前举步,徐徐拔剑道:“老身给你一次逃生的机会你走吧。”
他丢掉鹿腿,剑归右手,拂动着剑笑道:“徐婆婆、你的好意在下心领了。”
“你不可错过机会。”
“我这人从不投机。”
“好吧,老身成全你,进招。”
他从老太婆的眼神中,看到了别人难以看到的危机了,心中一动,探手在百宝囊中取出一只瓷瓶,倒出一颗丹丸先放在鼻下嗅了嗅,方丢入口中吞下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碰上这种神情阴冷莫测高深的老太婆,小心些为妙。”
“你说什么?你吞下的丹丸,是不是,提气增力旁门左道药物?”徐婆婆阴森森地问。
“在下说什么。你该明白。我这丹九是宇内首屈一指的防迷药圣品,号称江湖一绝,服下一颗,可在一个时辰之内,不受任何迷药侵害。天香门那些号称无往而不利,迷香之祖,也毫无用武之地。”
“哼!你以为老身要用迷药对付你?岂有此理。”
“你右手小指的指环,有一根几乎肉眼难辨的丝绳连在袖底有何用处?”
“哼!!”
“左手小臂所系的八寸套筒,藏了些哈玩意?”
徐婆婆老脸一红,一声暴叱,剑虹疾射,闪电似的冲进,势如天坠地陷,剑花幻化无数虚实难辨的剑芒,一涌而至,风雷之声动魄惊心。
高翔直等到剑气压体。剑虹行将及身,方疾退八尺、呵呵大笑道:“好像是委羽山大有空明之天,大有玄真门下的大罗剑术……”
徐婆婆又是一声冷叱。跟踪追袭。
高翔这次突从剑网前逸走,侧射三丈,一声沉叱,剑发如怒涛。
原来一名大汉想乘机溜走,贴地游窜夺路。出路的峡口已被高翔挡住,必须绕上方超越,难逃眼下无所遁形。
“铮”!大汉挥剑接招,双剑相交,大汉的剑应声脱手而飞虎口进裂。
“哎……”大汉叫,人被震倒在地,骨碌碌向下滚,昏头转向。
徐婆婆跟到,撤出了重重剑网。
高翔大旋身人化狂风,以可怕的奇速从剑网中逸出,从老太婆的左侧空门列角一闪而过,捷逾电火流光。
远出三丈,降下峡道又堵住对方的出路,笑道:“原来是金针筒,利害。”
徐婆婆惊疑地抬起左手,左袖不见了,露出手臂下方系着的金针筒。简身粗为鸡卵,前面有九个小针孔,一次可发射九枚金针。
老太婆脸色大变,原来金针筒中段已经变形,像曾被一只大钳所钳过,两侧凹入,成了废物。这是说,对方如果改钳她的手臂,将可像折脆枝般扼断她的左臂骨。毫无疑问地,她从鬼门关内走一趟,高翔手下留情,将她从枉死城中放出来了。
她咬牙切齿叫:“老身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毁我防身至宝之恨。”
高翔冷笑一声,从袖底取出了从祖堂山夺得的夺命针简亮了亮,冷冷地说:“老太婆,幸而你的针筒,与在下的形式不同,不然今天你将受到恶报。形式虽不同,但你们这些使用这种歹毒暗器的同道,彼此之间应该不陌生,请教这具金针筒是谁的?”
说完,他将简丢守,又道:“针已卸出,不必枉费心机。”
徐婆婆接过针筒,便待反转发射,闻声只好罢休,将针筒放在地下说:“老身知道,但没有告诉你的必要。”
高翔若无其事地上前,俯身拾简说:“你会告诉我的……”
徐婆婆抓住机会,突然出剑袭击,剑气进发如怒潮,像是撒下了绵密无隙的天罗。
高翔贴地一闪,宛若鬼魅幻形,一声豪笑,便到了老太婆的身左,叱声似沉雷:“你想死么?”
人影候止,风雷乍息。
老太婆的剑收不回来,像是僵死了。
高翔仍是蹲式,贴在老太婆的身左稍后侧,剑尖抵在对方的左胁肋上,左手已拾回了针筒。
他徐挺身站起,将针筒纳入袖底说:“第一件事,是你必须将夺命针筒的来历说出。”
“哼!老身从不在暴力下低头。”徐婆婆顽强地说。
高翔徐徐拾剑,脸色一沉,作势送剑道:“好,在下就成全你,送你驾鹤西归。”
锋尖刚刺破肌肤,老太婆强不起来了,叫道:“住手!那金针筒是厉魄韩家荣的所有物,听说人在南京一带鬼混,目下如何不知其详。”
高翔收剑后退,说:“好,目下第二件事,便是引诱在下入绝魂岭的内情;你如果不愿吐实,可以挺剑再斗。”
徐婆婆一咬牙,叫道:“小云,联手。”
张姑娘小云冲至右首,向三名狼狈万分的大汉叫:“你们也上,英雄些,挺起胸膛来,铤剑上。”
不叫倒好,声落,三名大汉撒腿便跟,向坡上狂奔,没命似的飞逃。
高翔不加制止,叫道:“快点跑,回去告诉狄堡主,只有一天半工夫了。”
徐婆婆师徒立即一声暴叱,双剑齐进,左右夹攻,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恶斗、抡制机先奋勇抢攻。
高翔脚下如行云流水,信手挥剑见招破招.连消带打还以颜色,将攻来的如潮剑招一一化解,不时反击出一两剑神奇诡异的狠着,逼得对方后退自保,今对方近不了身。
他已了解对方的大罗剑术,剑招合在他的算中,任凭对方如何出手,皆被他先期料中,及时反击出奇招反制、把老太婆师徒俩迫团团转,三二十招之后,合壁的剑阵完全瓦解,章法大敌,自顾不暇,败象可虞了。
他不再往下拖,天色不早了,故意一剑迫退张姑娘,露出左面的空门。
果然不错,徐婆婆立即抓住机会切入,一声暴叱,招出“飞星逐日”,豪壮地冲进。
凶猛迅疾的连续冲刺,将高翔迫退了六七步,由于冲得太急张姑娘毫无跟上的机会。
蓦地,用“云封雾锁”逐步封架的高翔,剑法倏变,“嘎”一声错剑的鸣声传出,暴叱同时飞扬:“撒手!着!”
一道银虹飞舞而起,飞出三丈外去了。
老太婆的剑不翼而飞,骇然后退,脸色大变。
高翔跟进一剑点出,袭取左肩井要害,认定奇准,像是电光一闪。
老太婆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后退,一是右闪。后退危险,按踵而至的追袭狠招必定更为可怕。右闪最安全,闪向也就是高翔的左方空门。
老太婆已没有选择的余地,本能地扭身右闪,并出掌斜拍刺来的剑身,用劈空掌力拍剑应该毫无危险性。
糟了!高翔的剑是诱招,左手的剑诀才是主攻,身形一扭,进步欺上,老太婆恰好送上门来。
“噗”!剑诀变拿,狠狠地劈在老太婆的右劲根上,力道千钧。
“嗯……”老太婆向下栽仆,失去了知觉。
张姑娘恰好冲到,只惊得花容失色。
高翔长剑徐引,笑道:“轮到你了,姑娘。”
张姑娘银牙一咬,一声厉叱,挺剑冲刺、形如疯狂。
“铮!”双剑相接,张姑娘的剑脱手而飞。
张姑娘不死心,疾冲而进,不理会高翔那致命的剑,要拼个两败俱伤,贴入飞脚便踢,猛攻高翔的丹田要害,拼命了。
高翔仍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