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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可怕的。”
张姑娘胆气一壮,也感到好奇,挺了铤胸膛说:“好,我跟你走一趟。”
“你不怕?”
“我……我想,我不怕。”
“真的?”
“我……我只怕你杀……杀我,污辱我……”
“你放心、请忘了刚才的事,好不好?”
“高爷,你……你的女伴,对你真那么重要,真值得你与妖魅拼命么?”
“是的。”他不假思索地答。
“哦!我……我好羡慕她。”
“你说笑话了,快取那女人的剑佩上,我要唤醒她了,她将带我们到她们的居所。”
张姑娘精神来了,迅速解下女人的剑系在背上,一面笑道:“高爷,我叫张小云。”
“我知道,你与令师是两年前投奔天台堡的。贤师徒的大罗剑术是武林一绝。”
“但与高爷相较,不啻萤火之光。”
“不然,今师被昨天在下入堡拜山,连闯三关的艺业所惊,且叫破剑术的来龙去脉,心中早生怯念,因此无法发挥所长,失手自是意料中事。”
他唤醒了中年妇人,用奇异的嗓音说:“秀芷妹,回洞。”
“是,主母。”中年妇人答,举步便走。
张小云一头雾水、讶然低声问:“高爷,怎么回事?”
“不可多问,沿途切记不可说话,走。”他低声说。
“高爷,我……我不明白……”
“不明白就好,人到了绝魂岭,多多少少沾了些鬼气,不明白也是常情。”他低笑着说。
中年妇人秀正连头也不回,愈走愈快。从山腰绕至山东麓,这一带奇崖壁立,气势雄奇,阴森森鬼气冲天,兽类奔窜,吼声此起被落,夜枭的啼声宛如鬼哭;在这种地方住一辈子,人怕不要变成疯子?
折入一处山丘,三面陡崖壁立,草木阴森。
高翔在丘口跟上了秀芷,轻轻一拿拍在她的头上,扶住她的身躯往石穴中一塞,向张小云低声道:“到了,跟我来,脚下小心。”
白天,小绿一时大意,被绿色的鬼火团所愚弄,被迷药迷翻失去知觉。
醒来时,她发觉自己僵卧在一张石桌上,日影虽看不见,但天色尚早。看四面高崖插天,原来处身在一处断崖前。
她吃了一惊,挺身而起。糟!她发觉门穴已被诡异的手法所制,成了平凡的人。
更令她吃惊的是,身旁的石凳上坐了四个人,皆以不友好的目光盯视着她,大有将她杀来果腹的意思。
四个都是女人,一是白发如银的老太婆,一是灰发梳髻脸色苍白的中年女人,一是五官清秀但脸色阴沉的中年美妇,另一人是黛眉带煞但清丽脱俗的美丽少女。
四女的衣裙,全是粗糙的青麻布,正所谓荆钗布裙朴实无华但掩不住她们脱俗的神韵。
她看到少女的身旁,放了一袭黑袍,和一双可系在脚下的高烧,足有五尺高。黑袍又长又大,人如踩上高挠,站起来便高有一丈以上。
她坐正身躯,茫然地问:“诸位,这是什么地方?”
“绝魂岭。”中年美妇不带表情地答。
“这里是……”
“你不必多问了,反正你并不需要知道其他的事。”
“你是说……”
“你将死在绝魂岭,被推下长恨崖。”
“我们有仇么?”她硬着头皮间。
“没有。”
“那……”
“凡是敢闯入本岭的人,决无生理。”
“哦!原来是你们在此地装神弄鬼。”
“不错,你姓甚名谁?”
“华小绿,你们……”
“不必多问了,念你是女流,因此让你死得安逸些。”
“何不先说来听听?”
“不必了。”中年美妇冷冷地说;取过置放在身后的幻电神匕又问:“这是你的么?”
“不错,是我的。”
中年美妇将神匕丢在她脚下,点头道:“倒是一把无坚不摧的神匕,可是你并不配用。练武要最悲哀的是没有发挥的机会,你是不是感到未能公平一决而遗憾?”
小绿缓缓拾起幻电神匕,说:“正是此意……”
话未完,飞扑而上,神匕疾挥。她用不上内力,气门被制,但基本功夫仍在,扑势仍然凶猛无比。
身侧的灰发中年女人突然闪出,一把便扣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抖,神匕脱手飞坠,再向侧一带,小绿便被可怕的掀力掀翻在地。
她只感到手臂酸麻,跌了个昏头转向,仍然一滚而起,冷笑道:“这叫公平么?你们好不要脸。”
“老身会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你放心好了。你是不是天台堡的人?”中年美妇阴森森地关。
“不是。”
“那你……”
“本姑娘是从南京来,向天台堡索人的。”
“咦!你的胆子可不小,定然有同伴同来了。”
“哼!大概你就是狄堡主的狗党了。”
“绝魂岭与天台堡毫无送连,任何人擅闯禁地杀无赦,天台堡的人亦不例外。但女性尚可接近长恨崖下,登崖则概不宽赦。”
“哼!本姑娘不信你的鬼话。”
“信不信由你。说、你还有几位同伴?”
“多得很。”她信口说。
中年美妇向灰发中年女人道:“秀芷妹,今晚你前往防备好了。”灰发中年女人欠身恭敬地说:“主母但请放心,小婢这就前主守候。”
“小心了。”
“小婢遵命。”
这两个的年龄很怪,称呼也怪。看外形,灰发中年女子似乎要年长些,但却被称为妹,而她却自称小婢,称对方为主母,乱七八糟。
婢女秀芷入洞片刻,挟了一包衣物告辞走了。
中年美妇不住打量小绿,久久,眼中涌起了奇异的表情,秀眉不住掀动,脸上困惑的神色愈来愈明显。久久,突向老太婆问:“五娘,你看她有点像谁?”
老太婆五娘沉静地说;“小姐,老奴早已看出她有点像姑爷。”
中年美妇脸色骡变。突然以手掩面。久久,她放下掩面的手,眼珠红红地,脸上明显地流露出哀伤的神情,眼神却冷厉怨毒,极为可怖。她的目光落在少女的身上,叫道:“女儿,你站在她身左看看。”
少女应诺一声,轻盈地走近小绿。两人站在一起,便可以看由异同了,两人的双目与口鼻的轮廓,竟然有六七分相像,但脸型却显然不同。小绿双颊要丰润些,而少女却是瓜子脸,酷肖乃母。少女年长三四岁,脸部呈现老成、持重、冷傲、沉静的神色,小绿则稚气未除、高傲、顽皮、慧黠、喜怒形于词色。
“咦!怪!”中年美妇困惑地说。
老太婆寿眉轩动,说:“小姐,她两人确有五六分相像。世间像貌相同的人甚多,并不足怪。”
中年美妇脸上的神柔和了些,向小绿问:“你快将家世说来听听,你家中尚有亲属么?”
“本姑娘为何要告诉你?”小绿抗声反问。
“事关你的生死大局,说,不可自误。”
小绿居然对萍儿的相貌与她相像而动了好奇的念头,便将家世一一说了。
中年美妇吁出一口长气,抬头仰望花穹,喃喃地说:“人家的家庭何等美满?而我,二十余载光阴,埋葬在穷山恶水与世隔绝的洪荒绝域中,心切报仇,含辛菇苦,此恨绵绵了无穷尽,我……我我怎能甘心?”
“小姐……”老太婆颤声叫。
中年妇人泪下沾襟,突然乖戾地说:“念在她相貌约略相同份上,赐她全尸。女儿、带她到后洞囚禁,赐她一顿食物,明早给她服一颗断肠丹,把她葬在谷口算了。”
小绿不是甘心受死的人,她一声娇叱,左手一带,反抽站在左侧的少女双目。
少女一把便抓住了她的手臂。她仍不肯罢休,扭身起右膝猛顶少女的下体要害。
少女左掌疾沉、“啪”一声一掌拍在她的膝盖上。
“哎……”她惊叫着挫倒。
“你这是自讨苦吃。”少女冷冷地说,拖了便走。
崖下是一座口小腹广的石洞,洞口长圆,加了一块万斤巨石制成,恰可堵住洞口的石门。夜幕徐降。洞门闭上了,从外面看了无痕迹,夜间出入则从洞口右侧方十余丈的秘密石缝出入。石缝加了掩蔽,即使白天也不易察觉这里是秘密的出口。
小绿被囚入后洞的天然洞穴,外面以巨石堵住,她上天无路入地无门,身入洞穴插翅难飞,后悔也来不及了。她不但后悔,而且感到内疚,自从与高翔相识以来,她的任性不但给自己带来了不少灾难,也替高翔带来了不少无谓的困扰。
她冷静思量,不由失声长叹,软弱地以手掩面颤声低叫道:“翔哥,你能再救我一次么?我想,我要被她们杀死了,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
她终于在洞穴中沉沉睡去,疲劳过度,困倦征服了她,她在忧急绝望中睡着了。
高翔擒住了灰发婢女秀芷,利用迷魂法跟着秀芷找到了她们隐居的石洞,以为对方三个女人的实力有限,悄然入洞救人该无困难。
婢女秀芷并不知奉命巡山后所发生的事,只知主母必定于日出时分将侵犯山区的小绿,押至长恨崖推下崖去处死,也可能一怒之下,等不到明晨日出便将人吊死在谷口。
因此她被迷魂后的口供,与事实大有出入。高翔在谷口未看到尸体,便知小绿必定仍然囚在洞中,要冒险入洞救人。
高翔带了张小云姑娘到了洞口。试着掀动堵门的巨石,便知难而退,便向秘密石缝出口搜去。
通常入夜之后,四个女人除了派一个人巡山之外,石洞附近不派人警戒,没有人能在夜间找到石洞的门户,大可放心安眠。但今晚不同,女主人因小绿的事,勾起了心底的旧恨新愁,辗转不能成寐,鬼使神差披衣而起,想出外散步排遣愁怀。刚接近了石缝口。便听到了外面的搬动藤萝的声息。她心中一动、立即到了缝口的上方向外瞧。天色却黑,但她已发现确是人正在设法搬动阻口石进入,听声息便知不是婢秀芷。
她大感诧异,这是隐居此地二十余载破天荒发生的怪事。按理是不可能发生的怪事,但确是发生了。
“秀芷出卖了我。”她骇然地想。
高翔正在仔细地拨开掩住石缝的藤萝,找到了堵住石缝口的长形巨石向内撬,不知上方几个可察看外面的小石穴内,有人向外察看。
巨石徐徐内移,刚推至向侧移入的刹那间,他感到气流倏变便知不妙。
气流一动,他便放手向外飞退,“哗啦啦”一阵响,他急滚而下。
首先是喷出一阵毒雾,接踵而至的是一群飞行发出异啸的外门奇形暗器。
他滚出两丈外,暗叫好险。
伏在一旁的张小云吃了一惊,不假思索地叫:“高爷,怎么了?”
他伏地一窜、掠近小云低声说:“里面好像有防范,触发了暗器消息,好险,偷入的大计失败了。”
“哦!你打算……”
“再试一试。”
“千万小心了。”
“谢谢你的关心。”
他从一侧掩回石缝口,一看堵口石已回至原位。心中一惊暗忖:“不是触动消息、而是里面有人偷袭。”
他心中焦躁,但又无可奈何,偷入洞中有救人的大计失败,便无法进入了,岂不令他焦急?他退下回到张小云身旁,忧心钟仲地说:“糟了,里面有人,已被他们发现了。”
“哎呀!那……那么,只有明攻了。”小云也焦急地说。
“明攻?不可能的,里面前后共有六座石门,皆是从内上闸的。可能么?”
“那……”
“我想想看……唔!退。”
“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