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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宋戍拜别父母,牵着马出了门。
他要在二月前赶回军营报道,从宋镇往金陵要走五日,再不走就赶不急了。
此时宋宅上下一片愁云惨雾,宋如画不知去向,钱氏整日哭天抢地,闹得宋宅上下没一个安宁。宋明德发愁银子的事,也顾不上送他,见他辞行也只是摆摆手让他注意安全。
只有纱娘送他出了大门。
“儿啊,在外记得保重身体。”见他翻身上马,纱娘擦擦眼角泪花,不舍的道。
“娘,你放心回去吧,我走了。”宋戍朗声道。
告别母亲,宋戍提纵马提缰,扬尘而去。
他没有直奔官道,而是去了镇东。
临行前,他无论如何也要见上无双一面,即便她不答应,他也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茅草房里,无双躺在被子里不肯起床,程小野正在劝说。
“今日小戍就要走了,你当真不再见他一面吗?”程小野凝着无双,想在她脸上看到些许松动。
“姐姐,你也知我已非完璧,见与不见,又能如何呢?”无双望着她,眼中苦涩与绝望让人看着心疼,程小野心中一痛,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半晌,她才道:“无双,你知小戍并不在意。”
“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无双突然一改平日里的温顺,嘶哑压抑的声音带着哭腔,“宋戍少年英雄,可是我呢?我现在只是残花败柳而已,我又如何配得上他?姐姐,难道你希望将来有人耻笑他,说他娶了一个不贞不洁的女子吗?”
程小野怔住,无双的话她无言反驳。
“谁说你是残花败柳的?”门突然被踢开,宋戍一脸怒气的闯了进来。
宋无双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往床角缩了缩,就要躲进被子里。
“小戍,你怎么来了?”程小野忙起身迎过来。
“小戍一时冲动,无礼冒犯之处,还望嫂子见谅。”宋戍向程小野行礼,眼睛却不停的往宋无双身上瞟。
程小野见状,忙摆了摆手,“无妨无妨,小戍此来定是有话要与无双说,嫂子刚好有事,先出去了。”
她立刻带着少白退出屋子,给他们俩个单独的空间。出门时看到快要掉下来的房门,她长眉皱了皱,又要花钱修门了!
“娘子。”云中歌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百里玉衍正站在院中,扬唇浅笑。
“你怎么回来了?”程小野心中一喜,迅速走到他身旁。
几日不见,她还真有些想他呢!
“若不是为夫,娘子觉得小戍敢闯进去么?”百里玉衍蒙尘的眸对着房里,仿佛能看到里面发生什么一般,白皙的脸上带着醉人笑意。
程小野看看他,再看看房里,突然有种狐狸转世的错觉。
太精了!
房内,宋无双不知与宋戍说了什么,程小野只听到宋戍隐忍含怒的质问:“为什么?”
宋无双的声音很低,程小野只听得到只言片语,大概是对他无意之类让他死心的话。程小野眉头拧成了疙瘩,恨不能冲进去,打开无双那个不开窍的脑子看看里面究竟装的什么。
百里玉衍揉揉她的肩头,“缘分之事,不可勉强。”
“他们明明彼此喜欢。”程小野叹了口气,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我得罪宋如画,也不会连累无双遭此横祸。”
“时也,命也。”百里玉衍老神在在的道。
这时,宋戍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表兄,嫂子,小戍就此告辞了。”说着,他脚步停都未停,径直向门外走去。
“小戍。”程小野喊住他。
宋戍顿了顿,停下步子,却未回头。
程小野走上前才发现,他眼角竟有泪痕。
“嫂子可还有事?”宋戍扭着头,不敢正面看她。
“小戍,若你心诚,嫂子会照顾着无双等你回来。”程小野坚定的望着他,“无双现在无法面对你,但总有一日,她会放下心中芥蒂,到时你若还有意,便回来找她。”
宋戍诧异的看着她。无双对他无意,他心再诚又能如何?
“你当知道,无双方才的话,并非出自真心。”
宋戍这才恍然大悟,拱手向她施以大礼,“承受嫂子指点,小戍此情,至死不渝。”
“那就好。”程小野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她知道,此刻宋无双一定在门后听着。
“小戍,随军征战凶险难料,你此去可要保重身体。”百里玉衍开口道。
“表兄请放心。”宋戍向屋内深深的望了一眼,转身离开。
直到马蹄声渐远,屋内终于传出抽泣的声音,嘶哑压抑的催人泪下。程小野站在院中,心中生命中有什么被抽空了一般,万般苦涩涌上心头。
。。。
☆、VIP。87 珠宝设计师的夙愿当然是赚钱
宋戍走了,宋无双的心里彻底空了,她收拾了东西要回自己家。
她与宋戍的事也非一日两日能解决,程小野便没再挽留,与百里玉衍送一起她回去。回来时,顺便去了宋宅一趟,把百里玉衍的东西带了回来。
生活似乎又恢复了正常,程小野开始筹划着做点什么买卖能赚大钱。
冥思苦想中,她突然想起自己穿越前的本行,珠宝设计师!
“对呀!”程小野突然开窍。
她顺手拍了一把桌子,把小憩中的少白吓醒了,狭长的狐狸眼看着她。
“没事没事儿。”她安抚性的揉着少白的脑袋,心里却在打着小九九。
珠宝设计师是个吸金能力很强的职业,可惜这个时代没有。她曾留意过,这里百姓戴的饰品相对简单,唯一见过首饰精致的,是在万安寺遇到的那位杜明月小姐。她头上戴了一支雕花步摇,很是精巧,但那支步摇,估计一般人也消受不起。
如果她打造出物美价廉的首饰,一定会非常受欢迎,说不定还能一步步做成连锁首饰店。
想到这里,她拿出存放银子的木匣。
盘点了这些日子卖佛珠赚的钱,拿出一部分当做本钱,到石器店淘来了一批原石。又画出图样到铁匠铺里订做了雕刻、打磨工具,开始着手打造手工饰品。
十日后,程小野终于做出了第一批手工饰品。
她这次做的多数是发饰。玉石镶嵌而成的发簪,坠着精美雕花的步摇,各式各样的发夹……每一件都精美无暇。
这天宋镇赶大集,她带着发饰到集上摆摊。
有了前几次摆摊的经验,她直接来到集市最喧哗,也是人流最多的茶楼前。在这里不但能让人们注意到,更重要的是,她还能从茶楼听到很多大事小情。
“小娘子,有些日子不见你出来做买卖了。”茶楼伙计见到她,热情的打招呼,“你这次来卖什么?”
“自己做了些小首饰。”程小野笑嘻嘻拿出玉碎步摇给伙计看,“大哥要不要买一个回家哄哄嫂子?”
只见他眼前一亮,摘下肩上毛巾擦了擦手才接过步摇,反复来回看,“还别说,小娘子这手艺当真是妙极了!这支步摇卖多少钱?”
“十文钱就行。”程小野笑道。
她仗着自己懂行,到石器店淘来原石自己回来打磨,这样一来成本就低很多,她可以先从平民路线走起。
“成,这支我买了。”伙计也是爽快人,拿出十文钱递给程小野。
“谢谢大哥。”
开了个好彩头,程小野心情不错,麻利的支开摊子,把饰品摆了出来。
她刚摆好,便有几个年轻姑娘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道价格,点评那个好看那个精美。自己说完了,又开始问道是用什么做的,开始讨价还价。
程小野一一作答,耐心得很。
这边热闹,茶楼里也不清闲,有几个大老爷们闲来无事正坐那喝茶谈天。
“前些天梅县的案子你们可听说了吗?”茶友甲问道。
“你说的,可是宋家两兄弟打死梅县县令儿子一案?”坐他对面的乙反问。
“嗨,这过了年,除了这桩案子哪还有别的大案。”丙说道:“我可听说宋世福为给儿子留条活路,没少去求鲁县令,一家人在他门前跪了几天几夜呢。”
“依我看,这事没善终。鲁县令就那一个儿子,宝贝着呢,现在儿子折了他怎么可能善罢甘休!”丁呷了口茶,连连摇头,“宋家兄弟这次是栽了。”
“那鲁文清我见过。”丙道:“仗势欺人,也不是什么好鸟,死了正好少个祸害。”
“说得倒是,不过可叹宋家兄弟估计得给他陪命喽。”甲年纪大些,言谈间颇有些说书先生的姿态。
“在下倒不这么想。”丙又愤慨道:“不说梅县那宋光祖,就拿宋光宗来说吧,仗着他那伯父在县里当差,他干了多少祸害百姓的事?我就说死有余辜!”
乙拍了他一巴掌,“你小声点,别让人听了去。”
“怕什么!”丙嘴上这么说,还是四下看了看人们,见没人注意他,又小声的道:“你们听说了吗,近日宋明德变卖家产、粮田,不知何故。”
程小野竖起了耳朵,她这些天在家里闷头干活,还真没听到宋明德什么消息。
怎么突然变卖家产了?
“我倒是听到些消息。”丙凑过众人小声道:“我有个远房表弟在梅县谋生,有传言说宋明德不知怎的得罪了清月阁,说是筹钱还债。”
“还有这等事?”几人疑惑。
程小野隐隐听到他们的话,就更疑惑了。
这清月阁不会趁她不知,通知了宋明德出钱赎人吧?他们给了她一百两银子,还真有这种可能。宋如画这次吃了这么大亏,如果回来,还不知道怎么报复她呢。
刚想再竖起耳朵听听里面的消息,就听那些人道:“所幸这几人也没个好的,爱咋咋吧,我们喝茶,喝茶。”
程小野敛了心思,开始忙着做买卖,心里却计划着下次再去梅县,要找流云问问这事。
宋宅。
宋明德终于筹齐了一千两银子。
他这么做,不是为宋如画这个不肖女少受折腾,而是为了保全祖宗的名声,为了顾及他宋大官人的颜面。为凑齐这一千两银子,他不公变卖了部分家产,还卖了不少良田,葬送了他大半辈子的基业。
下人拿回来清月阁收条的那刻,他就病倒了。
这一病就在床上躺了三个月,宋光宗被判秋后处斩的消息传来时,他还没好利索。
程小野还在茶楼前卖饰品。
只不过,她已经不像刚开始那样支个小摊了。
经过三个月的初期试探,她基本掌握了这里人们的消费习惯和爱好,打造出来的饰品销量非常好,基本上是供不应求。还有些外乡的姑娘听说后,特意赶过来买。她与茶楼老板一商量,租下茶楼前面的雨篷,直接定点销售,不再到处跑着赶集了。
而且,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也许不用太久,她就能带百里玉衍去金陵医治眼睛了。
“小野姑娘,今日卖得如何?”
程小野正在清点饰品,茶楼掌柜洪福刚好出来,随口问道。洪福穿着富贵,一张国字脸字正腔圆,是典型的商人装扮。
小野笑得和气,“托洪掌柜的福,今日销量不错呢。”
“辛苦半日了,一会我让伙计给你送些茶水过来解解乏。”她的入驻也给茶楼带来了不少人气和生意,洪福也高兴,每日免费给她提供茶水喝。
“那就谢过洪掌柜了。”程小野自然乐得接受。
洪福笑呵呵的回去了。
这了一会,伙计送了水出来。
茶楼里,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