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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施主请自重-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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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纾摇了摇头:“不会。”
    陆毓笑笑:“那就好。”
    林纾为她斟茶,坐在她一侧,望着她,道:“若是为瑶贵妃之事,师太无需介怀,我知师太是无辜的。”
    陆毓叹气:“你怎知瑶贵妃是故意落水?又怎么就确信我便是无辜的?”
    月影昏昏,蜡炬沉沉,窗外蝉鸣一二声,斑驳树影淙淙流水,林纾望着窗外朦胧的景儿,缓缓开口道:“阿瑶恨的从来都只有我。”
    陆毓从林纾房间出来时,脑子里全是林纾的话,林纾说:“她骗你去温泉池本是要报复我,并没有要对付你的心思,只是她不知,我并没有去。”
    他叫瑶贵妃一声阿瑶,可知他们早就相知。
    瑶贵妃对谁都清清淡淡,惟独在林纾面前偶有异色,寡淡一张脸,常常露悲悯。可知他们不是一般的相知。
    ——————————————————————————————————————————
    陆毓这几天推病没去抄经。
    主要是怕见到裴绍尴尬。
    虽说陆毓的脸皮向来便厚,但温泉池一事后,陆毓还是觉得,再见裴绍时,总觉得脸上热得慌。她窝在屋子里谁都不见,偶尔出去遛遛食儿,总能遇见那捕鱼抓鸟的端王。所谓纨绔也不过如此,斗鸡走马,游山玩景,掷骰子推牌九,端王称第二,没人称第一。陆毓无聊的时候会陪着端王玩会儿骰子摸把骨牌,端王这个人本就长得好,一双眼睛尤其生的漂亮,不笑时便含情,若是笑开了,生生能把个人溺在里面。
    陆毓觉得好生奇怪,这几日端王总是别有深意打量她,似乎她脸上长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似的,硬要从她脸上看出花儿来。
    有时候把陆毓看的不自在了,扔了骨牌就要走,端王便躬身说好话,涎皮赖脸一点王爷的风度都没有,陆毓每每这时都会想,这当真是裴绍的亲弟弟?性格竟是这般的不同。一个不苟言笑,一个吴侬软语常常挂嘴边。
    端王和陆毓玩的开心了还喜欢说些牢骚话:“若是长长久久推牌九也是件乐事,就怕牌九还在,人去楼空,物是人非。”
    陆毓一边收拾骨牌一边偷吃端王的茶点,道:“正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没散哪有聚?只聚不散,那相思便也没了意义。”
    端王嗤之以鼻:“相思能有什么意义?这玩意儿本就是吃饱了没事儿干撑得慌,若是可以,本王倒想着可以永远不散,左拥右抱,长长久久,岂不快哉?”看着陆毓那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凑首过来,道:你可知有些时候,一散便是再不能见?”
    陆毓吃干净了端王的茶点,拿帕子擦擦手:“出家人万事都能看开,哪有那么多见或不见的离愁别绪。”又喝了口茶,打了个嗝:“那么,贫尼就先不陪着王爷您耍了,贫尼的午觉时间到了。”
    端王笑的别有深意:“难为他为了你费尽周折,却不料你是这么个没心没肺的糊涂人。”
    陆毓回身问端王:“他,是谁?”
    端王打个哈欠:“不巧,本王的午觉时间也到了。”言毕,也不告诉她究竟是谁,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O(∩_∩)O~~
    
    第19章 春宫惹事端
    
    裴绍一行人在九云山停留了大概一月有余,行刺的事件最终被定义成了某个匪徒流寇的一时起意,裴绍叫苏陌写了封信先一步寄给了远在京城的太后,一来叫她老人家放心,二来,叫她老人家不要总是惦记着前朝那些事儿。信上说,流寇不足为患,已经悉数剿清,还请太后放心。
    信虽是写了,但苏陌心中的疑虑却还是一五一十对裴绍讲了。这疑惑不出意外的,都在说,林纾啊,不是个东西。
    苏陌分析,酷暑之月前往九云山避暑虽说每年都有,算是惯例,不是什么隐秘的事儿,但每年去九云山的日子他是不一样的,如果皇上今儿个高兴,今儿就能去,今个儿不高兴,那就明儿去。所以……苏陌认为,很明显,这伙匪徒是有备而来,他们预先就摸清了裴绍预备什么时候出发,然后来了个里应外合,一击即中。苏陌还觉得,又很明显,这宫中,乃至裴绍身边之人,定有内奸,这内奸就是用来里通外敌的关键。
    至于这内奸是谁,当然指的是那不是东西的林纾了。
    毕竟好几年了,苏陌怀疑的人,从来就没变过,除了林纾,再无他人。
    裴绍听了苏陌的怀疑,说苏卿说的的颇有道理,苏卿真乃国之栋梁,内奸之事都能想到,真是没辜负了朕对你的一片期望一番栽培。连这内奸是林纾这样的结论,都能分析的条缕清晰,头头是道,叫朕反驳不得。大理寺近年屡破奇案,苏卿有此头脑兼口才,朕真是深感欣慰,便是有甚么冤假错案,有苏卿坐镇,也定能叫它把白涂成黑,把黑写成白,还能叫人心服口服不会击鼓鸣冤,不知给朕省了多少麻烦。
    苏陌躬身,皇上谬赞,脸黑了那么一黑。
    裴绍道:“林纾若是想要朕的性命,哪还用得着如此大费周章?林纾可是整日在朕身边晃荡的人,随便一拔剑,趁朕不注意,不就大功告成了?”
    苏陌觉得皇上的也不无道理,但内奸是林纾之事,微臣绝不改口。并且又加了一条,林纾舍近求远焉何不可?万一他就是个喜欢脱裤子放屁的人也未可知呢。
    于是,尽管君臣二人分歧颇大,但苏陌就是咬定此次行刺与林纾脱不开关系,并且以林纾为最大嫌疑对象,着手开始了调查。
    裴绍拗不过他,索性叫他去办,反正也是瞎忙活,没什么收获他自然会收手。
    ——————————————————————————————————————————
    因为在九云山呆的日子已经不短,裴绍预备回宫。
    要回宫,大家都觉得甚好,毕竟在这九云山,该玩的也都玩了,该耍的也都耍了。就连端王这个最是纨绔的人都觉得这九云山啊,玩一玩还是可以的,但不要久玩,久玩便只剩无趣矣。
    然,镇国公赵埙的长子赵北眶,这位头顶“无忧”的小侯爷,却颇觉得,此行,不仅无甚意思,还没什么收获。
    本来,赵北眶之所以来这九云山,就是惦记上了裴绍和瑶贵妃身边那几个有头有脸又长得标志的宫女,只可惜路遇行刺,人心惶惶,别宫戒严,他一直都不大有机会下手。然而,赵北眶毕竟是个风流且成性的人,皇上和贵妃身边的宫女没有机会下手,可是在那行刺当日,不是还有个小尼姑,生的水灵可人,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就闪进了他的心尖尖儿嘛。
    于是赵北眶打起了陆毓的主意,偏巧了,陆毓这几天赋闲在屋不去给裴绍抄经,实在无聊,便在屋子里偷看端王借给她的珍藏版春宫话本,看的惊叹连连,拍案叫绝,天下竟是还有这等未被参破之姿势,妙哉,简直妙哉。
    那日,陆毓正看到那“夜半无人郎官敲门,少妇思春葡萄诱情”,看的如醉如痴,不能自我,突然房门一响,也不等她说请进,便见一个五大三粗的身影闪了进来,一冲进来便抱住陆毓,堆着横肉的脸,露着黄牙的嘴,不安分上下乱摸的手,还有叫陆毓面红耳赤的话,赵北眶搂着陆毓道:“好姑子,今儿个就叫哥哥送你去那凌霄之上噫吁乎哉。”
    陆毓吓的差点喊娘。这春宫话本看多了,原来也是要出事情的。
    陆毓张口喊救命,那赵北眶伸手捂着她的嘴,面上颇为得意:“你便喊破喉咙看看有没有人会来救你?有谁敢坏我赵小侯爷的好事?”
    陆毓一听这话,也知赵北眶是个有名的呆霸王,除了那几个皇亲国戚和那几个有骨气的清流,大抵别人都怵他几分。自己就是喊到嗓子沙哑大约也不会有人来救她,为今之计若想不被赵北眶侮辱,便只有为保清白,但求一死了。
    念及此,陆毓抄起桌子上那一指厚的硬皮话本子,倒拿着,冲着赵北眶的脑袋狠命来了几下。赵北眶吃痛,哎哟哎呦喊了几声,捂着额头,喊着疼,有血顺着指缝流出。
    陆毓心道,看本姑奶奶不砸死你!为保清白,但求一死,但本姑奶奶不想死,便只有委屈赵小侯爷吃些苦头,替她去死一死了。
    又心道本姑娘这也算是为民除害,除了这一害,不知能保住多少姑娘的清白,也算是造化一场,不枉她念了几年佛经,菩萨了几年心肠。日后飞升一准还能提高一个仙籍。
    赵北眶见这小姑子还挺有骨气,也发了狠,不顾流血的额头冲过来,抢了陆毓手里拿着的硬皮话本子。拿在手中翻了翻,嘴巴一咧,露出黄牙,嘿嘿一笑,指着陆毓道:“好一个没羞没臊的姑子,暗里偷看春宫,白天却装烈女,今儿个哥哥就叫你精进精进,好好教教你这春宫之物如何才能飘飘欲仙。”
    说着,一个饿虎扑食,陆毓被他扑倒在地,好在倒地之前陆毓手里攥着一个大花瓶。那花瓶是端王用来插花送给府中相好的,后来被她拿来装枣吃,枣子有点多,瓶子也有些分量,陆毓拿着那花瓶子,哐当一声砸在了那赵北眶的脑袋上,赵北眶瞪着眼睛望着她,陆毓也瞪着眼睛瞅着赵北眶。
    赵北眶没想到一个小姑子下手还挺狠。
    陆毓没想到这一瓶子下去赵北眶怎么会留这么多血?
    赵北眶瞪着她的不可置信的眼睛慢慢的合上,整个人晕死过去,瘫在了陆毓的身上。
    陆毓抹了一把赵北眶滴到自己脸上的血沫子,暗叫一声不好,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尼这是,犯了杀戒了?虽说是为民除害,但她也没想真弄死这赵北眶啊,顶多就是想弄他个残废,叫他只看吃不着,心里急得慌。
    眼下闯了大祸,为今之计只有开逃,陆毓推开这赵北眶就要跑,门却吱呀一声又开了,瑶贵妃身边的宫女名唤酩悦的站在那里瞅着眼前这一幕,吓得魂儿都没了僵在当场。半晌才指着地上的陆毓与赵北眶喊:“杀人啦!”
    一石惊起千层浪,陆毓小师太跑路没成功。
    反剪双手被压到裴绍跟前时,陆毓有一丢丢尴尬。
    林纾、端王、苏陌、永庆侯站两侧,裴绍端坐正中央,凝眉望着她。
    苏陌道:“击伤无忧侯之事非同小可,一旦惊动镇国公,怕是又给了他一个找……”看了裴绍那么一眼,才又道:“找陛下您麻烦的借口。”
    裴绍冷笑:“朕岂是那怕镇国公之人?”问陆毓:“可有受伤?”
    陆毓摇头。
    “可有被那赵北眶占了便宜?”
    陆毓又摇头。
    “可有吓到?”
    陆毓再摇头。
    裴绍欣慰,又道:“依朕看,砸赵北眶的这一下,却是轻了。”眸中有狠戾:“赵北眶嗜色成性,没个轻重,朕请进宫的师太也是他能碰的?”唇角都是冷意:“将赵北眶速速压入京城,投入大理寺,新账旧账,也该同他好好的算上一番。”
    永庆侯与苏陌面面相觑,二人齐齐跪于地上:“皇上,万万使不得。”
    兹事体大,永庆侯也不再一个劲儿的往后缩,躬身道:“皇上,镇国公一直以来拥兵自重,蠢蠢欲动,眼下拉拢尚且不行,陛下如此行事,正是给了镇国公一个借口,教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不敢再言。
    裴绍道:“叫他反了朕?”
    永庆侯磕了一头:“望陛下三思,这师太便是再金贵,终究只是一个……无足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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