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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尊者神情庄穆,凝目看了看端坐不动的尹靖一眼,只见他脸色灰白,似乎内伤不轻,当即缓缓说道:“长安一别,倏忽数日未睹尹靖施主风采,老衲闻说‘乾坤日月令’出现在施主身上,不知可有其事?”
尹靖正在物我两忘之境,身外事充耳不闻,自然无法回答。
月真人见尹靖不答说道:“事关重大,施主怎不回答。”
他说完话,见尹靖身负内伤,脸色一沉,肃然道:“尹施主身带‘乾坤日月令’及‘天图’,此事关系中原武林至巨,如果未将缘由说明,恕忿道放肆了。”说着向前逼上二步。
林琪一看情势紧张,“万教旌”有立即出手的可能,忙微微一笑道:“二位护法,晚辈有下情上禀。”
月真人已运功蓄势待发,只要尹靖一个答复不圆满,就立刻下手逮捕,一听林琪说话脸上立呈不悦之色,大有不愿林琪絮琐之概。
地尊者情知月真人心切师门遗失数十年的秘籍,心情激动之下,执法难免有偏差,若不立刻纠正,势将影响“万教旌”公正无私的崇高声誉,因此低诵一声佛号,道:“林姑娘有何垂教但说无妨。”
林琪一收平时轻松嘻笑之态,因为目下她的一言一语,举足轻重,说错一句,会立刻不可收拾,尹靖正在运功疗伤,自然无法解释,至于苑兰公主,就使自己说错了话,她也不会在意,而最主要的是,她对“仙鬼大会”前段情由,一知半解。
因此她沉吟了好一阵,才缓缓说道:“途听道闻之言,未可尽信……”
月真人不悦道:“林姑娘之意,是说贫道等,妄听谗言,冤枉无辜吗?”
林琪知道犹豫不得,立即爽然答道:“真人明察秋毫,秉公断案,岂会妄信谗人之言,只是传说与事实大有出入。”月真人微微一怔道:“贫道愿闻其详。”
林琪美眸一转,顿了一顿,道:“石坪上白天曾举行‘仙鬼大会’,并以三样奇宝作赌注,其中有二样就是‘乾坤日月令’及‘天图’……”
月真人显得很激动,怫然作色,道:“物证俱在,罪迹明甚,勿庸狡辩。”做势欲动。
林琪急道:“真人护法,少安勿躁,尹公子是为维护这二样奇宝,才冒着性命危险,参与赌注……”
地尊者长眉轩动,缓缓道:“姑娘是雪山门下,当知袒护万教要犯,一体同罪。”
林琪肃然道:“晚辈就事凭理直言。岂敢苟循私情?”语气微含愠怒。
月真人冷笑,道:“此事尹施主牵联极大,贫道要把他带回‘万教联盟武林评审庭’公审以明真像。”
话落口,双肩微晃,欺到尹靖面前,展爪径擒左肩。
“慢着!”
林琪心中气极,见“万教蓝旌”分明心存偏见,执法不公,因此五指挥出一股强风,拦截过去。
月真人只觉林琪劈来掌风,异常强悍,不由微微一凛,剑眉怒剔,厉声道:“姑娘也一道上七仙山万剑池。”说着掌化“圣擒四将”,左手引开林琪袭来掌风,肘腕一翻,并指疾点“章门穴”,右臂依然扣向尹靖肩膀。
日,月真人是当今武当派二代弟子中成就最高的二位,武功之佳,可与师执辈相比拟,否则如何身膺“武林评审庭”护法?
这一招变化奇快威势凌厉,同时向二人进逼。
林琪服下“阴文灵血”后,内力大增,心切尹靖安危,因此全力施为,双掌齐挥,如舞梨花,如飘瑞雪,尽展“散花手”中的绝招,把月真人左右双臂的攻势一一封住。
“万教旌”在武林中,威望崇高,执法时一向无人敢插手,地尊者暗想:“万教蓝旌”
月真人,虽然执法偏差,林琪以雪山门下弟子的身分,也不应插手,何况他认为将尹靖带回万剑池公审,名正言顺,毫无不当之处。
这时二人互拼了十多回合,林琪越战越勇,掌密如雨,使月真人无法逾越雷池半步。
地尊者长眉直皱,想不到林琪武功这般了得,不禁沉声喝道:“林姑娘妨碍‘万教旌’执法,不啻与万教为敌。”
林琪娇躯一震,这罪名万万加不得,雪山派是“武林评审庭”三大执教之一,雪山弟子若是果真叛逆万教,势将贻羞师门,被逐出门墙。
她心里叫糟,口中却柔声道:“晚辈言犹未尽,蓝旌护法即已出手,晚辈不得不作权宜之计,事实上尹公子虽是赌赛的获胜者,但那三样奇宝已被……”
她一分神说话,立被月真人强猛的攻势逼落下风,但觉他掌腿如雨,叱声雷动,逼得她无法把话说完。
月真人神威大震,陡然挫腰抡臂,一记“三才意形拳”中的绝招“意动撼岳”,卷起一股强风,挥击过去。
“万教联盟武林评审庭”六大护法,名震天下,独传的绝学,果然非同凡响,林琪只觉真人掌力足以撼山拔岳,自己万难招架得住。
心中慌急,双手一阵乱划,突然右上左下,施出学自尹靖的那一招“力屏南天”向对方掌势封去。
“砰”的一声,月真人连退三步,满脸俱是羞恨惊奇之色。
林琪被震退回五尺才站定,急声道:“‘天图’已被人抢走了!”
月真人脸色骤变,全身一阵激动,地尊者紧逼一顺,问道:“‘乾坤日月令’何在?”
林琪喘着气,伸手一指苑兰公主,道:“在苑兰公主身上。”
地尊者走遍大江南北,还没有听过苑兰公主其人,由于她始终没有开口,静默地坐着,因此“万教旌”上“混元坪”时,不甚注意,这时才仔细打量过去,只觉此女气度雍容,大有高山仰止之概。不由心生赞佩,缓缓道:“老衲请公主交还‘乾坤日月令’。”
苑兰公主睁开凤目站了起来,神色一片冷漠,并没有理会地尊者,转身注视着尹靖,凝眸而立。
“叫你取出‘乾坤日月令’听到没有?”
良久,似从严霜冰窖中,迸出一阵冷冷娇嫩的嗓音,道:“二位就是‘武林评审庭’的护法吗?”语气满含轻视的意味。
地尊者颔首道:“贫僧等身奉‘万教旌’游踪遍江湖,维持武林正义和平。”
苑兰公主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乾坤日月令’在我身上,二位护法作何打算?”
这句话尖酸刻薄,地尊者虽然修养功深,也不禁长眉深蹙,道:“贫僧要立刻把它取回。”
苑兰公主冷笑道:“可惜我还没有奉还之意。”
地尊者脸色大变,突闻尹靖开口说道:“大公主,还他们‘乾坤日月令’……”话犹未完,全身肌肉,一阵抽动。
苑兰公主娇躯一震,厉叱道:“住口!”飞起一脚向尹靖“丹田”踢去。
这一脚出人意外,而且力道奇猛,“碰”然一响,把尹靖踢落“混元坪”。
只听一声凄楚哀号,林琪肝肠寸断,扑落石坪下。
苑兰公主眉梢突然浮起冷酷的杀机,林琪对尹靖的关怀使她捻酸呷醋,心中疑云大起。
不过她脸上杀机一闪即失,凝神倾听,石坪下传来林琪阵阵哭泣声,如泣如诉,哀侧欲绝,闻者不禁凄然泪下,她忽然心中一凛,难道自己作错了不成?
地尊者想不到她手段这等毒辣,气愤填胸,怒道:“姑娘目无法纪,老衲放肆了!”
禅臂疾吐,五指劲风罩其向背后重穴。
苑兰公主冷笑一声,反手一掌拍去,纤纤素指,虚风飘晃看似平淡无奇。
地尊者乃少林高僧,功力非凡,立时看出平淡中蕴藏的无穷杀机,心头微震,疾退数尺,脱口赞道:“好手法!”
他已知今日遇上了江湖罕见劲敌,掌劈“罗汉焚香”卷土复上。
这一退一进快如闪电,霎时风雷迸发,掌影如幕,敢情老和尚这回已用上了少林嫡传的“伏魔金刚掌”,苑兰公主轻淡写,转眼间却连化数招,冷笑道:“若想伤你,不过举手投足事。”掌势一紧,把地尊者逼退二步。
地尊者满脸沉重之色,只觉对方掌法不似中原任何派系但却似乎正好克制住“伏魔金刚掌”,因此运转之间,备受制肘,心中惊奇莫名。
忽闻地尊者怒喝一声,道:“接老纳‘佛门芒珠’试试!”
他手中的佛珠,素称江湖一绝,振臂一撩,一排珠光鲜艳夺目,直袭过去。
苑兰公主娇叱一声:“来得好!”挥袖卷去。
“佛门芒珠”列入少林七十二种绝技之一,虽属暗器之类,却不像“七煞追魂弹”那等阴损毒辣,需以无上内力配合使用,才见威力。
只见那夺目珠光突然撒了开去,成北斗七星状,分袭苑兰公主周身三十六大穴。
苑兰公主对少林绝技,似乎知之甚详,并擅长破解之道,只见她突然莲足轻点,如离弓箭矢,飘身疾退,霎时之间,飞离“混元坪”四五丈外,而且越飞越高。
地尊者狮吼一声,双掌虚空迸发,那“佛门芒珠”如长着眼睛,以流星赶月之势,向苑兰公主追击。
显然的,老和尚正以深厚内力,推动佛珠伤敌。
苑兰公主在空中翻了一个身,那一片珠光也跟着一翻,如铁沙追磁,疾追不舍。
蓦然空中传来一阵寒冰般的冷笑声,接道:“老和尚你功力还不够!”
蓝影一晃,一阵疾风,倒卷回来,地尊者一连退了三步。
接着眼前一亮,苑兰公主已停立在原地,蓝衣上沾满明光耀眼的佛珠,她本就雪肤花貌,容光绝世,这一来更如锦上添花,倍觉娇艳。
苏慧中看得神魂出窃,如临仙境。
地尊者沉诵一声佛号道:“公主神功绝世,老衲自知不敌,但你既是不还‘乾坤日月令’,老衲职责所在,只好舍命一拼。”
苑兰公主冷笑道:“杀你未免污我的双手,要‘乾坤日月令’不难,十月十五日月盈之夕,叫‘万教联盟武林评审庭’庭主到采石矶一晤。”
“万教旌”威振江湖,地尊者生平之中未尝受过挫折,闻言不禁沉声,道:“公主以为老衲不屑殆在你的手下吗?”
苑兰公主冷冷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十月十五月盈之夕,采石矶恭候圣驾。”
苑兰公主缓步轻摇,走到石坪边缘,探首下望,突然全身一震。
苏慧中心生诧异,不由大踏步走了过去,想一看尹靖情况如何?哪知石坪下空洞洞地,哪里还有尹靖与林琪的踪迹。
不禁呆了一呆,道:“噫,他们几时跑了?”
苑兰公主痴痴地停了一会儿,转身离去,莲步颤摇,如有生荷,苏慧中急声道:“公主慢走!”
苑兰公主冷冷道:“什么?”人虽停下,并没有回身。
苏慧中如有千言万语鲠在喉咙,一时间,一句话说不出,良久才呐呐道:“在下是说……
嗯,对啦,那‘乾坤日月令’是‘万教联盟武林评审庭’庭主的执教令牌,取了它不啻与万教为敌,庭主可传檄中原武林正邪二道的人,来对付公主。
何况‘武林评审庭’六大护法当中,有一位辈份甚高的前辈,是雪山派掌门师叔,叫千手菩提杜翰平。
传说杜老前辈的功力,已到不可思议的地步,公主神技,震古铄今,但势单力薄,只怕双拳难敌四手。”
苑兰公主冷哼一声,道:“怎么,你瞧我不起,认为我打不过他们吗?”
苏慧中心中一急,慌忙道:“不,不敢……公主别误会,在下不敢。”心里一急,说起话来有点儿结舌。苑兰公主道:“你话说完了吗?”大有立刻要走之意。
苏慧中眼看她就要走,忙道:“公主可有需在下效劳的地方?”
苑兰公主冷冷道:“你有什么可效劳的?”
苏慧中颜然道:“随侍左右,鞭策吆喝,均所愿也。”
苑兰公主冷叱道:“没出息!”说着向前走去。
金笔书生脸色一红,心中毫无愠意,大踏步紧跟在她身后,边走边说道:“在下之言,句句出于肺腑。”
苑兰公主走得很慢,二人默默地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