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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李如意喝断,“本宫自行进去便是。”
说罢,她带着她宫里的人明目张胆地进了凤栖宫。那名太监在后面看着她进去,再不耽搁,赶紧转身跑去向皇上报信了。
李如意养尊处优惯了,事事都追求完美。如今进得这凤栖宫来一瞧,满园幽致的景色挡也挡不住。从前厅到后园,像是春夏秋冬都走过了一遭,教人看得啧啧称奇。
可见宫里的园艺师在这里花了多大的心血。
李如意恨得暗暗咬牙,皇后的寝宫与贵妃的寝宫相差就这样大,可住在这里面的女人还不是皇后,她凭什么能住比自己还好的地方?
皇上要是想封她做皇后,早就当朝宣布让她执掌凤印了,至今没有消息便知道皇上是没有这个打算。
她不过是一个蛮夷之国的公主而已。
这样想着,李如意气势汹汹地到了后花园。一干宫女拦也拦不住。
当她站在后花园时,落叶萧萧的景色当中,那舞着鞭子的身形叫她端地一愣。她还没发现心里油然而生的那股微妙感从何而来,身边侍奉的太监便是尖尖一喝:“贵妃娘娘驾到还不速来见礼——”
这太监也是狗仗人势习惯了。
只听他话音儿一落,还没扬起那惯有的气势,声调陡然而转生生变成了一声惨叫。
那扫着秋风落叶的疾劲鞭子,突然转了一个势头,直直地扇在了太监的身上。一下子猝不及防地把他扇倒在地,抱着身子抽搐连连。
叶宋几个回身,她岂会不认得这太监,正是当初在如意宫里拼劲折磨她的那只。现在自己送上了门来,叶宋又怎会客气。于是乎连连往那太监身上抽了好几鞭,身上霎时就起了触目惊心的血痕。
李如意来不及看清叶宋的脸,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给吓到了,她还不至于失了身份,立刻怒喝道:“住手!”
怎知叶宋勾唇一笑,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倒翻手一鞭,直直抽向了李如意。
李如意亦是一声惨叫,觉得自己整个脖子都麻了,继而是铺天盖地而来的火辣辣的痛意。一条像红蛇一样的鞭痕,从胸口蔓延到那白皙的脖子,真真是一点不留情。
顿时这后花园里就乱作了一团。
李如意颤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抬手一看,险些气得昏过去,指着叶宋刚想叫人把她抓起来,然眼皮一抬总算是看清楚了叶宋的脸,瞪大了一双美眸,面皮上血色顿失,“怎、怎么……是你……”
叶宋不置可否地挑挑眉,漫不经心地收起了鞭子,道:“不知贵妃娘娘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这里给贵妃娘娘赔罪。”她平静地看着李如意,那眼神没有波澜却好像顺着人脚往上爬的冰冷毒蛇,叫李如意浑身一紧,身子也随后倒退一步,叶宋云淡风轻地笑了,“真是对不住,不知道贵妃娘娘这个时候来,我这鞭子又没长眼,误伤了娘娘。”
“你……你……”
叶宋朝她一步步走来,好心地问:“要我送娘娘去太医院让太医看看么。”
李如意上次侥幸逃过一死,而叶宋纵火一事也不了了之,李如意是从潜意识里开始惧惮面前这个疯狂的女人,知道她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叶宋朝她走来,她便忍不住挪着脚往后倒退,身后一群宫女搀扶着她。
李如意见人多,心想着叶宋起码不敢在这样的地方要她性命,而且她的鞭子也收起来了,于是乎鼓足了胆子厉声道:“你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凤栖宫里!你想干什么,难道还想谋逆本宫吗!来人啊,这女人如此胆大妄为,还不把她给本宫抓起来!”
叶宋正愁找不到人当陪练呢,这下子好,统统都送上了门来。
只是,正当对峙时,外面便有公公唱和:“皇上驾到——”
☆、第77章:什么才叫来日方长
苏若清如一道沁凉的风一样,拂衣走到这后园来。李如意委屈万分,见终于来了救兵,当即了双目一红,簌簌落下了泪来,转身就朝苏若清福利,泣道:“臣妾参见皇上,臣妾、臣妾正不知当如何该好,幸得皇上来了,臣妾……”
苏若清蹙眉,看了看李如意身后的叶宋,她唇边正晕开一抹讥诮的笑容,声音平淡地打断李如意,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李如意一愣,呐呐道:“臣妾是见凤栖宫太过冷清,恐宫里的妹妹寂寞,于是过来看看,哪知却……”话说到这里已经是万分委屈。
苏若清又道:“谁准许你进来的?”
李如意瞪大了眼,有些不可置信,指着叶宋道:“可是她……皇上,为何她会在这里?这里不是……”
苏若清半低着眼帘,不悲不喜地看着她,可那神情却无端让人心里一窒,道:“是什么?”
李如意长长的指甲掐着自己的手掌心,她眼泪尚还挂在眼梢,楚楚可怜:“可是,这里不是应该住着戎狄的长公主么,为什么会是她?”
苏若清根本不想对她解释,他不想对任何人解释。
叶宋悠悠开口道:“我也没想到这里住的会是我,往后贵妃娘娘还应多往这里走动走动,你说的对”,她低眼轻轻笑了,“没人往这里来,我的确有些寂寞。”
李如意身边那太监,哆哆嗦嗦从地上爬起来,也是被打得够惨,对着苏若清不住地磕头,道:“皇上,娘娘真是无心的,娘娘已经受伤了,求皇上恕罪!”
与其说他是在帮李如意求情,不如说他是在求可怜。让苏若清注意到,他也被打得多么的惨,而执鞭的叶宋有多么的狠心。
还不等苏若清开口,李如意便很合时宜地双眼虚弱地往上一翻,人便朝苏若清倒过来晕厥了过去。
苏若清不得已搂了她,眼睛却是看着叶宋。他淡淡然地吩咐一旁的人道:“把贵妃娘娘送去太医院看伤。”
苏若清把李如意交给了旁的宫人,宫人不敢耽搁,即刻便送她去了太医院。
结果一出宫门她就醒来,眼里清明得很,尽是沉甸甸的恨意。要是放在以往,苏若清一定会抱着她立刻传唤太医院的太医,没想到这回却把她交给宫人抬着去了太医院。全都是因为叶宋那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苏若清到底还是把那个女人弄进了宫,还藏在凤栖宫里。怎能不让她怨恨。
好不容易热闹一回的后花园,一下子又恢复的冷清。苏若清站在叶宋面前,叶宋若无其事地随手解开了束着广袖的绸带,低着头道:“贵妃娘娘被我打伤了,你不跟去看看么?”
苏若清道:“我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打人。”
叶宋闻言手里的动作一顿,抬头似笑非笑道:“这次你却是错了,我就是无缘无故打人。”
苏若清表情淡然,亦清浅一笑,道:“是她不该先到这里来。”
“你真是想把我当金丝雀一样关在笼子里?”
“关的不是金丝雀,分明是带了牙和爪的豹子。”苏若清难得有闲心与她开玩笑,手指捋过叶宋耳边的发,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唇,低低地问,“阿宋,你在吃醋么?”
苏若清把叶宋揽进了怀,叶宋甚至还能闻到他放在抱李如意时身上留下的女人的味道,可这个怀抱又给了她。她平静地反问:“你觉得呢,我该吃醋么?”
这辈子,喜欢身边这个男人,最不愿见到他多情的一面,却偏偏要在她面前表现出一次又一次。他是不是都不知道,人心都是肉长的,都会感觉到痛的。
可她,已经麻木了。
李如意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地方,简直跟她的如意宫不能相比。她正要浑浑噩噩地起床时,冷不防脖子、身上传来的痛楚瞬时把她拉回现实。她才想起,自己被叶宋给打伤了,正受惊时,一根手指抠了凉浸浸的药膏温柔细致地替她擦拭着脖颈。
李如意抬眼一看,吓得面无血色。
她床前坐着的人,此刻逆着门外薄薄的暮光,面上表情没有起伏,只重复着手上的动作,可不正是叶宋。
“你、你你想干什么?!”
叶宋勾唇浅浅地笑着,看起来六畜无害,她看了李如意一眼,眼神却别有意味,道:“娘娘放心,这里是太医院,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李如意真是打心眼里怕了她,岂会再让叶宋帮自己擦药,叶宋伸指来碰一下她就躲一下,还嫌恶地挥开她的手,“别碰我!”
叶宋手指在半空中顿了顿,随后还是坚持地往李如意的脖子扶去,只不过因为李如意的挣扎而显得没有轻重,按在那伤口处痛得李如意直抽搐,满眼泪水地瞪着她。
叶宋不在意地挑眉,又笑笑道:“这梨花带雨的模样,倒很赏心悦目。只可惜,我不是一个男人,否则必然会怜香惜玉的。”
李如意咬唇,忍着痛道:“叶宋,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宋手上继续细致地帮她擦药,道:“我记得是你告诉我,杀弟之仇,夺夫之恨,不共戴天的。也是你告诉我,来日方长的。我不过是奉陪到底罢了,现在你却来问我么。”
叶宋擦好了药,拿了旁边的绷带帮她把脖子缠起来,在她耳边平静又道:“我会慢慢让你明白,什么才是来日方长。”
李如意瞪大了美眸,动也不动一下。叶宋在她脖子上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拍了拍她的肩膀站起来,道:“好好养伤,别留下疤痕,不然皇上就不喜欢了。”说罢她转身扬长而去。
叶宋住在凤栖宫一事,纸包不住火。一旦东窗事发,就传得飞快。
满朝文武皆是震惊,因为他们都以为凤栖宫里的主儿是百里明姝,到头来却没想到是叶宋。他们才知道原来这是皇上预谋已久的一件事,而行宫里住着的人大臣们还以为就是百里明姝,却不知百里明姝早就被调了包已经嫁给了叶修,现在人正好好儿地待在将军府里。
大臣们当然是竭力反对。凭道理说,叶宋乃将军府之女,要是入宫为妃其实并无不可,想那李相之女也同样进宫做了贵妃。可叶宋曾是宁王妃,嫁过苏宸,现如今大臣们纷纷把这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拿出来捣腾,说什么一女不能侍二夫更何况还是亲兄弟,再者苏若清是皇上,像叶宋这种和离过的女人怎么能再当天子的女人,简直就是亵渎庇佑天子的神灵。
只不过这些像春絮一样疯长的流言蜚语,对于叶宋来说,一点儿杀伤力都没有。若是苏若清顶不住压力,放她出了宫倒好,若是顶住了压力强行把她留在宫里,她过她自己的,也没什么损失。她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更不用担心会有脏水泼在她身上。
后宫里的妃嫔们,私底下提起她,都会忍不住啐一口口水。只不过除了那样,她们还能够做什么呢?
虽然叶宋什么名分没有,可有了李如意的前车之鉴,她们饶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往叶宋的鞭子下凑,除非活得不耐烦了找抽。
听说那李相,眼看着身子骨总算有了些起色,结果一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带病上朝劝谏皇上,在殿上跪了半天也没能让苏若清改变主意,他又气得重病了去。
李如意越发地憎恨叶宋。
这天晚上,苏若清一直忙到很晚,不让任何人打扰。李如意从傍晚开始,便一直在御书房门前等候,还煲了汤,在外面从温的放成了凉的。值守的宫人们见了也感动。
夜深时,苏若清才疲惫地从御书房里走出来,抬手轻轻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抬头一看便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