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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宋一听,死死贴着床铺,晕乎乎道:“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宸岂是善罢甘休的,觉得再让这女人带着玉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太可恶了,居然去青楼买舞姬。他弯身下来,抓住叶宋的手腕把她强行拖出来翻了身面对面。叶宋动作甚快,从衣兜里抓住了玉佩就藏到了身子下面。
苏宸见状就来抢。
叶宋边躲边扭,气也喘不利索,满口都是醉人的酒香,道:“喂你送给我的东西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苏宸不客气地压下来,双手也伸到叶宋的背后,去抓她的手。叶宋被这么重重一压,是真的喘不过气来,浑身骨头都似要被碾碎了一样,连连拍打苏宸的后背,痛苦道:“痛……要死了……”
苏宸身体僵了僵,顿住,却没有离开起来。他正以暧昧的姿势伏在叶宋上头,等他自己清醒过来时,身下叶宋下巴抵着他的肩,整个人都窝在他怀中。叶宋神志不清地软软道:“我知道,当初你给我这玉佩也不是让我拿去干坏事的,我也没打算干坏事,可我这不是没小心嘛。这回是我错了,你也打了罚了,还想要玉佩你就没有道理了,以后,我小心一点好不好?”那种小心带谨慎,就像是一个害怕被抢走了糖的孩子。
苏宸手停了下来,只是仍绕过叶宋的后腰放在她的身后没抽出,看起来像极了轻轻抱着她。语气也放轻了些,道:“还有以后?”
“尽量没有了”,叶宋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晕乎乎地眼中带着氤氲的光华,笑嘻嘻地保证道,“我以后都不干坏事了。你不让我出去,我闷在这里无聊,不知道该干什么好……”苏宸怔怔的,他从来没料到叶宋喝醉了会是这么一副讨巧卖乖的模样,继而叶宋又狡猾地笑了,嘿嘿靠近,几乎是咬着他的耳朵,缓缓道,“我没事做的话,小心我欺负你的南枢妹妹哦,嗝,不对,是我的南枢妹妹……好像我没有妹妹……”
叶宋迷迷糊糊地,抓狂了。像只不安分的有爪子的猫,在床上抓来抓去。苏宸良久,才站起身来,这时白玉佩已经主动被叶宋抛到了枕头上,他伸手想去捡,叶宋立马扑过来抓住苏宸的手。苏宸顿了顿,才一言不发地把白玉佩系在了叶宋的腰间。
事后他一直很懊恼,恨恨地想当时自己一定是鬼迷了心窍了,居然不仅没取回象征他身份的白玉佩,反而亲手给系在了叶宋的腰上。
此时叶宋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一阵,还是没能想明白,她湿漉漉地望着苏宸,苏宸眸色深沉任由她望着。怎想下一刻,叶宋坐起来,“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苏宸抽了抽嘴角:“哭什么,我又没打你了。”
叶宋抓抓头发,爬起来一拳揍在苏宸的嘴角,苏宸吃了一痛刚想发怒,结果叶宋扑过来却抱住他,眼泪鼻涕蹭了他一颈窝,哭道:“他妈的南枢到底是谁啊?是你妹妹还是我妹妹啊!”
苏宸满肚的火气都被她的眼泪给呲地一下浇灭:“……”
他把叶宋放床上,转身出房,留下叶宋一个人还绞尽脑汁地想。这回她真是醉糊涂了,还没喝过这么多的酒,上次就算是在棋馆里喝醉了也是喝的甘醇的酒不是醉得太厉害,而这回是直接从地窖里搬出来的一小坛子酒。王府里地窖的酒,都是窖藏了几十年的。
叶宋连自己都记不起来,又怎会记得南枢是哪个。
叶宋在屋里鬼哭狼嚎,沛青在外头急得挠墙,生怕苏宸欺负她家小姐。忽然苏宸打开了房门,沛青连忙贴了上去,伸长了脖子向里观望。
苏宸摸了摸痛得滚烫嘴角,头也不回地走了,只淡淡吩咐道:“照顾好王妃,上药的时候仔细些。”
沛青目瞪口呆,直到苏宸走出了碧华苑消失不见了,她也没回过神应上两声。
第二天叶宋醒来的时候头痛欲裂,十分难受。沛青给她送了醒酒汤,她一口气喝完之后倒床不起,半晌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间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来,连忙四处摸索,就差把整个床铺掀翻了来。
沛青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找什么呢?”
叶宋急道:“他妈的我的玉佩呢!”
沛青指了指她的腰,提醒道:“在小姐腰带上系着呢。”
叶宋眼睛眯开了一条缝儿,垂眼看了看自己腰间,果然那里躺着一枚白玉佩,摸摸还是熟悉的纹路,不由松懈下来:“还好还好……”
沛青看着叶宋又混混沌沌睡去,轻声问:“小姐和王爷……昨晚发生了什么?”
叶宋豪迈道:“来,再喝!”
沛青:“……”
这次醉酒,叶宋足足缓了两三天才缓过劲儿来。她老老实实呆在王府里,这些天没再出门瞎晃悠,苏宸一看见她就沉着一张脸,好似她欠了他不少钱似的,恨不能将她掐死。
碧华苑里的四个丫鬟很有八卦天赋,出碧华苑向府里其他下人一打听,就将事件的大概打听个了清清楚楚,回来向叶宋一一告知。
☆、第54章:宫宴当前
外头有流言,道是宁王府有人夜逛素香楼结果没钱,恼羞成怒之下居然叫来了亲戚把素香楼给拆了。而这亲戚不是别个,正是将军府里的卫将军叶修,还有人听叶修叫那罪魁祸首“阿宋”。所以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宁王府里的宁王妃。
当然这些都是没有得到证实的,但都传得有鼻子有眼。
叶宋听后很淡定,心中暗暗记上了贤王一笔,当时嫖客都被疏散了,就剩下他,不是他说的还有别个?
在府期间,闲得慌时叶宋在碧华苑荡完了秋千就带着沛青在王府里转悠,同在一个屋檐下,就免不了要与南枢偶遇几次。大多数时候,南枢身边都陪着苏宸。苏宸看叶宋的眼神,旁人一看便知,早已经没有了当初那种深深的厌恶,见南枢对叶宋很诚挚,邀请叶宋过来坐坐,便也冷冷道:“既然枢儿让你过来坐,你就过来坐坐。”
叶宋大大方方走过去,于石凳上落座,敛了敛裙角,玩笑道:“王爷还真是疼妹妹,妹妹怎么说王爷就怎么做,若是哪天妹妹说让我跳了这湖亦或者让我上吊自杀,王爷是不是还说,既然枢儿让你跳湖让你上吊,你就跳湖或者上吊吧?”
一席话出来,大家都不说话。南枢脸色有些微的发白,苏宸皱眉很是不悦,叶宋看了看他二人,倏地忍不住笑出了声,很是惬意,道:“我开玩笑呢,王爷和妹妹不觉得很好笑?干嘛这样沉重的样子。”
南枢颤了颤眼帘,不知不觉眼眶就有些湿润了,拉过叶宋的手,认真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姐姐永远是我的姐姐,我怎会说出那样的话。”
叶宋拍拍南枢的手,勾着嘴角玩味道:“这个我当然知道。妹妹如此温柔,真叫人心疼。那要是有一天,我叫妹妹跳了这湖或者上吊自杀,妹妹会跳湖或者上吊吗?”
南枢身子一僵,苏宸先出声沉沉喝道:“回去。”
叶宋笑得更加舒畅,差点笑痛了肚子,由沛青扶着站起来,顺手拈了一颗青色的葡萄入口,道:“王爷莫当真,我真的只是开玩笑。你看你们,明知道不是一路人,还要我过来,是想让我看着你们甜蜜恩爱么?要是我现在强颜欢笑回去以后哭哭啼啼,你们就爽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地上毫无形象地吐了葡萄籽,双手枕着后脑转身走了,“我就不打扰王爷和妹妹谈情说爱了。秋意浓啊,罗帐暖啊,不如闭门入帐深谈呢。”说罢以后,一路上都吹着不知哪路山歌小调的哨子。
沛青紧跟其后,待走出了苏宸跟南枢的视线范围之外后,终于也忍不住笑了出来,道:“小姐,奴婢也觉得好好笑。”
叶宋勾住了她的肩膀,越想越笑,越笑越大声:“是吧,刚刚南氏的表情,很好笑是吧。就像……就像……”一时之间她还想不出个恰当的比喻来。
沛青及时补上:“就像吃了狗屎。”
叶宋看着她,然后噗地笑弯了腰缩在地上。
转眼间,就到了农历十月了。新近叶宋才知道,十月初三原来是皇上的寿辰,这天皇上有旨,让朝臣们携家眷入宫参加宫宴。且早几日,听说南瑱带了贺礼入京,只不过来的时候比中秋那次要低调许多,中秋那次是南瑱借着节日的名义给北夏国送贡,也好让国家之间有些面子,而这次南瑱派来了几个特使,携带着几样贺礼便悄悄来北夏上京,住进了行宫之中。
宫宴这天,南瑱特使也是要参加的。
而宁王府里,苏宸却没打算让叶宋知道这件事。唯独芳菲苑里的南枢在精心准备,为了晚上能够和苏宸相配地走在一起受人瞩目。
她似乎忘了,她是宁王府里的妾。
而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瞒得过叶宋。皇上寿辰,她终于等来了这个机会,终于可以进宫面圣,终于可以提出和离的请求了。仅仅是想想都觉得轻松,她又怎么可能会错过呢?
下午时,叶宋略有些心急地跑去了东苑,听说苏宸在书房,苏宸身边的人阻拦她但又不敢真拿她怎么样,便被她钻了个空子,一脚踢在了人小腿上并趁机撞开了苏宸的书房。
苏宸抬起眼帘,看见叶宋站在门口,逆着光,轮廓明暗有致,一双眼睛明亮透彻装了然,浅浅的秋风扬进了书房里,撩起了她几缕发丝,发线在空气中淬了一层淡淡的光亮,看着有些晃神。
苏宸垂眼继续看手里的书,压下胸口里突然就窜起来的莫名其妙的烦躁感,问:“你来干什么?”他的东苑,几乎不让家室进来,连南枢都很少来,一向都是他去芳菲苑。
叶宋踏进了书房,四下看了看,似笑非笑道:“没想到你这书房还挺宽的,王爷惯会享受啊。”
她走到书桌前,不等苏宸出手阻止,便拎起了砚台上的狼毫,在雪白的生宣上涂涂画画,很是得趣。苏宸丢下手里的书,便捉住她的手腕,取下狼毫,冷声道:“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那何处是我该去的?”叶宋仰起头,直视苏宸的目光,坦然,单刀直入,甚至带着零星的凌厉,“这整个王府,都不是我该来的,这整个世界,都不是我想来的,还有你这个人,也不是我想要的。现在我唯一该去的,就是皇宫,面见皇上,结束一切。”
苏宸手一顿,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卡得异常难受,低低道:“既然非你所想,当初为什么嫁本王?”
叶宋挑挑眉,无谓道:“就当是我眼瞎了吧。”
“眼瞎了?”苏宸冷笑一声,“叶大将军家的千金小姐,因为在春宴上见了本王,不慎落水为本王所救,回去以后茶饭不思,费尽心思想要嫁给本王当了宁王府里的王妃。”他弯了弯身迫近叶宋,几乎鼻尖对着鼻尖,“现在你才告诉我你是因为眼瞎了?”
叶宋笑了一下,笑得极淡,可那抹笑容是只有叶宋才能够笑得出来的,起码苏宸从来没在别的女人脸上见过这般洒脱又什么都无所谓的笑容,容不得人忽视它。她道:“当初是怎么嫁给你的我已经不记得了,只不过横在你和南枢中间确实有些不厚道,我这不是想还你二人的清净么。事实证明,能够看上南枢那种女人的男人,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你既然嫁给了本王,就一日是本王的女人。”苏宸咬牙,“南枢也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容不得你说三道四。”
叶宋皱了一下眉头,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