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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都是谁的?”
“她们妯娌关系好,东西借着戴有什么关系,怎么到您的嘴里就变了味儿了。”祝老太太推开祝士林,一副吵架的架势,“您若不信,您问问您孙女,是不是她自愿借给她嫂子的,还是我们抢的!”
薛老太太眼神一转,利箭似的钉在薛思琴身上。
薛思琴能怎么办,难不成说崔氏抢她的不成,这样祝士林心里定然不会舒服,她拧着眉头做和事佬:“祖母,您消消气!”又和祝老太太道,“娘,都是一家人,都是误会!”
祝士林看到了薛思琴面上的为难,他尴尬的走过去拉着自己的娘,低声道:“娘,您快回去,祖母是长辈说几句就说几句,您这样顶着让思琴多为难,让我们两个小辈夹在中间怎么办,您应该为我们想想!”
“不是我要这么说。”祝老太太气着道,“是她们太欺负人了,占着自己有点家世,就处处压着我们一头,我们难不成还要向别人那样巴结奉承不成!”她在家里,这些年可都是别人巴结奉承她,让她反过来去奉承别人,她做不到!
“我们欺负人?”薛老太太气不打一处来,觉得薛思琴没有用,和方氏一样是烂泥扶不上墙,什么亲家不亲家的,我认你,你才是亲家,不认你,管你天王老子,我也一样不买账,你让我不舒服了,我怎么能让你过的安稳,她拂开薛思琴,当即就不再说首饰的事情,也知道这事儿说不明白,薛思琴是铁了心和稀泥,所以就指着祝腾道,“我那么个大活人站在门口,他看不见?可你瞧他做的事,莫说给我行礼问安,竟是反手一推将我推开,若不是我身边的扶着,这会儿你们就不是在院子里趾高气扬,而是去衙门里哭了东方特种兵!”
“老祖母。”祝大奶奶拉着自己的儿子,“我们腾哥都跪下了,您怎么还揪着这事儿,您不也没摔着吗,何至于和一个小辈斤斤计较,非要仗着长辈的身份压着别人。”她的话一落,想起下午的事情,要不是和薛潋闹腾,祝腾何至于生气跑出去,还被人扣了,她气着道,“下午他三舅也是这样,欺负我们腾哥,您说我教子无方,我看你们薛家也不怎么样!”说完,扯着祝腾就站起来,“腾哥,我们走,这京城没人给我们做主,我们走!”
“好,好!”薛老太太被气笑了,“我们为老不尊,我们教子无方。”他说着指着薛潋就道,“告诉祝大奶奶,她教养的好儿子,下午坐在那里看的什么书!”这事儿二子送走的时候就说了,他们就是没提而已。
“娘!”方氏制止薛老太太,这边薛潋已经脱口就道,“他看的春宫!”
薛老太太就冷哼道:“没教养的东西!”
祝老太太和祝大奶奶当即愣住,祝士林脸黑了下来,气的发抖指着祝腾问道:“腾哥儿,是不是真的。”
祝腾垂着头朝自己娘亲后面缩。
祝士林一见他这样,就大步走过去要抓祝腾,祝大奶奶将儿子护着,和祝士林道:“他二叔,他都十几岁的人了,看一看有什么关系,再说,他在自己家里看书,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何至于就变成不能见人十恶不赦了。”她也没有想到儿子看的是这个书。
“大嫂!”祝士林怒道,“您若想让他有出息,这事儿就决不能姑息纵容。就是你们纵容的,所以才他这样没有规矩。”他都没好意思说祝腾去牡丹阁的事情。
祝大奶奶一见祝士林也生气了,就拉着儿子扑在祝老太太身边,嚎道:“娘,我是没脸在这里待了,我还是回去种我们那一亩三分地去,往后什么大官不大官是和我们大房没有关系了,我们和他爹就是苦命的人哪!”
祝老太太记着儿媳这么多年同甘共苦的好,闻言立刻就和祝士林道:“休德,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大嫂说话,要不是当年她拿嫁妆出来让你进京赴考,你能有今天的出息,还不快向你大嫂赔礼道歉。”
这话堵的祝士林脸色发绿,他望着自己的娘,半天说不出话来。
薛思琴是又羞又愤,走过去站在祝士林面前,向祝大奶奶道:“大嫂您别哭了,我们没有人赶您走,休德也记得您的恩情,您安心住在这里就是。”她的话一落,薛老太太就喝道,“琴姐儿!”
薛思琴拧着眉头强忍着垂了头。
“你不说,这话就我这老不死的来说。”薛老太太扶着陶妈妈走了几步,指着祝家婆媳,道,“我不管你们对休德有多大的恩情,但是对我们琴丫头可没有,既是没有她为什么要供着你们,养着你们?她现在这样不过是为了他们小夫妻的情分,让着你们。她让着你们是她修养好,你们呢,就顺着杆子往上爬拿我们薛家也不当回事?我告诉你们,休德再有本事,可是现在他还只是个八品的行人,在京城,他丢到大街上别人都不会拿他当个官。若非看中他人品不错,他就是跪在我们薛府门前,我们也不会多看他一眼!”
薛思琴叹着气,祝士林紧紧攥着拳头。
“我们要不是看着休德的面子,你们算哪个葱。”薛老太太讥讽的看着对方,咄咄逼人,“穿金戴银跑到我面前炫耀,怎么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带着儿子来种田。你们以为今儿来的客都是冲着你们祝家来的,我告诉你,没有我们,你们今天就是把门槛卸了院子拆了,也没有人来送半个礼,真是不知天高厚!”
院子里静悄悄的,幼清和赵芫站在后面不吭声,静静瞧着,也没有劝架的打算。
“她嫁到我们祝家,就是祝家的人,媳妇孝敬婆母是天经地义,哪个做儿媳的不是从这个地步挨过来的,难不成你们是仙女下凡、公主娘娘?比别人金贵些。”祝老太太反唇相讥,捡着难听的话说,“她还不是我们花了一千两的银子娶回来的。放在我们哪里,三个媳妇都娶回来了,她就再金贵点,我们祝家也没有亏待她,陪个宅子就了不得,我们也花了银子。她就得老老实实的做我们祝家的儿媳。”
“娘!”祝士林拉住祝老太太,“您到底知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别说了!”又担忧的看了看薛思琴。
祝老太太推开他:“他们当着我们的面,就这样对你,若是我们走了呢,你不是天天被人当小厮使唤。”祝老太太心疼儿子,她含辛茹苦的养大的儿子,费尽千辛万苦的考中了功名,可在别人眼里什么都不是,还看不起他,她怎么能受的了!
“你们都听到了吧。”薛老太太气的不得了,指着方氏,指着薛思琴,指着赵芫和幼清、薛思琪,“她说的什么话,一千两银子能娶三个媳妇回来,所以讨我们思琴是我们赚了。”她连笑都不屑笑了,指着方氏骂道,“你当初选人的时候怎么不用用脑子,见着人好就定婚事,人好有什么用,有这么一家子猪狗不如的东西,往后有的琴丫头苦头吃的。”
方氏也震惊的不得了,要不是吵架,她还真不知道祝家的人是这么想的,一千两银子……她的长女,在别人眼里一千两都不值!
“娘……”方氏满嘴苦涩。
薛思琴拧着眉头朝祝士林看去,祝士林已经没脸去和薛思琴对视,只想立刻把他娘和嫂嫂拉着走,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就说小地方人,上不得台面。”薛思琪气的眼睛都瞪圆了,见薛老太太不说话,她当即叉着腰道就跳了出来,“一千两银子娶三个媳妇?真是天大的笑话,你怎么不问问我姐夫,他当时的聘礼花了多少钱?花了六千两。这六千两在京城还是拿不出手的!你怎么不问问我姐夫,这余下的五千两是谁给他的?”她指着这宅子,“你们心安理得的住在这里,是,这是我大姐的陪嫁,她是你们家的儿媳,你们要说这里是祝家我们也不会说什么,可你们知道不知道这宅子花了多少银子?你们娶六个儿媳也换不到这一座宅子!”她满脸讥讽,毫不相让,“嫌我们祖母说话不好听,嫌我们欺负你们,可你们也要看看,你们受得住我们欺负吗?我父亲是当朝四品官,我兄长在翰林院,我表妹夫还是姐夫的顶头上峰,别的关系姻亲就不和你们细数,你们且论论我们要欺负你们,你们配得上!”她噼里啪啦鞭炮似的,“不是我笑话你们,你们是没见过一千两有多少吧?祝大奶奶说要去法华寺烧头柱香,你知道法华寺头柱香是多少银子吗?我告诉你,上个月十五,城外的田员外就是烧的头柱香,他为了这头柱香捐了八千两的银子……你们拿得出吗?”
“琪儿,住嘴!”薛思琴冷哼,拉着薛思琪,薛思琪哼了愤愤不平的瞪了祝大奶奶一眼,“姐,这样的话早晚都要说清楚,要不然她们为了这一千两,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
薛思琴低声道:“你姐夫还在这里呢。”
薛思琪一愣,看了看祝士林,到底忍了下去。
薛老太太非常满意薛思琪今天的表现,这个家里也就二丫头有点本事,她冷笑着接了话道:“说我倚老卖老,那我今天就倚老卖老的教你们一回未来之我。到哪个山头拜哪个菩萨烧什么香心里都得清楚着,不要把陈留那套带到京城来,我们不吃你们那套!”
祝老太太被薛思琪刚才一连串的数字惊的说不出话来,什么六千两,什么三个媳妇,什么八千两的头柱香……这不可能,她紧紧的拉着自己的儿子的衣袖,不敢置信的道:“休德,她们说的都是真的?”
“娘!”祝士林无地自容的道,“都是真的,您别说了,儿子能娶到思琴是岳父岳母怜惜我,更是岳家的人看的起,儿子心里感激不尽。”又看了眼薛思琴,“思琴能和我过苦日子,她私下里贴着嫁妆让我吃的好穿的暖我心里记着,可儿子现在没有本事,这些事我也没有脸和你们说!”他痛苦不已,有的事情虽然大家都知道,可是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他那一文不值的男人尊严就还算保留着,可若一旦揭开,血淋淋的,他恨不得立刻死在这里,无颜苟活于世!
“夫君!”薛思琴红着眼睛过去拉着祝士林的手,“您别说这样的话,我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没有什么感激不感激的,二妹性子冲,您别往心里去。”
祝士林摇着头无言以对。
薛思琪见祝士林这样难过,一时咬着嘴唇也有些懊悔,祝家的婆媳可恶,可姐夫对姐姐好她是知道的,她不该一时冲动的……可是这话要不说,她也得憋死。
“你不是每个月都有俸禄吗,何至于让她养着你。”祝老太太拉着儿子的衣袖,咬牙切齿的骂道,“我怎么养出你这么怂的儿子来!”她咚的一声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常在圣上跟前走动的儿子,在乡亲眼中飞黄腾达宛若神仙的儿子,竟然……
她没有办法接受。
祝大奶奶抱着祝老太太也跟着哭了起来。
“娘!”薛思琴是真的不想把事情闹成这样,她蹲下来安慰祝老太太,“不是这样的,夫君他很受器重,有本事更有前途,只是现在他还年轻,等他资历够了,封王拜相不是没有可能,您安心等着,我也安心等着,终有一日他能为您挣得凤冠霞帔回来的。”
祝老太太才不管凤冠霞帔,她哭着道:“就是你,你让我儿子受人欺辱,当初我就不该答应这门亲事,还不如娶个小家小户的好,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没能耐对婆母不敬!”她是真的后悔,今儿这脸可算是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