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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紧紧咬着牙忍着没有低头去看薛思画,直挺挺的站着,但眼角却是止不住的红了起来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
毕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她曾经含在嘴里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她怎么忍心丢了她一个人在这世上无亲无故……还有薛明,她精心培养的儿子,寄以厚望的儿子,如今像条狗一样的跟着周文茵……
这口气,她便是死也咽不下去。
“二婶。”幼清走进几步,望着刘氏道,“大嫂的轿子被人撞翻,引得她早产,差一点一尸两命的事您应该知道了吧。”
刘氏冷笑道:“知道又如何,这都是因果报应。”
幼清不想和她吵架,争执这些不是她现在想做的,她低声道:“那您应该知道,推翻轿子的人就是二表哥吧?”刘氏一顿,就连哭着的薛思画也止了哭望着幼清,幼清就接着道,“您敢出现,就应该料到了周文茵不会轻易罢手,你现在若是从这里出去,一定会后悔!”
“我后悔不后悔与你无关。”刘氏心里很清楚,也更知道她现在要做什么,她推开薛思画,叮嘱道,“好好养着身体,你以后的前程娘已经安排好了,好好保重自己,不要管娘。”说着,看也不看薛思画,大步而去。
“娘!”薛思画跪在地上哭的肝肠寸断,刘氏却渐行渐远,幼清淡淡的看着刘氏的背影没有出声,绿珠低声道,“太太,要不要去将二太太追回来?”
“不用。”幼清摆摆手,道,“现在不是时候。”
刘氏一路出了门,刚出了槐树胡同,果然就瞧见一辆马车堵在了巷子口,车并不显眼,但车边的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却引人注目,几个人一看见刘氏二话不说快步上来,几个人将刘氏飞快的架上了马车。
刘氏和青竹沙弥一上车,就被人捆了手脚堵着嘴巴,马车再次动了起来,出了城走了约莫一个多时辰才停下来,刘氏和青竹沙弥被人推推搡搡的进了一户小院,院子很破,里面空荡荡的但却有几个带着刀的男子凶神恶煞的站在院子里,刘氏被人推进了正厅,而青竹沙弥却被关进了一边的柴房。
刘氏被推跌跪在正厅里,她环顾四周,视线便落在左边垂着半旧的灰蒙蒙的半截房门帘子上,过了一刻里面走出来一位女子,刘氏一眼就认出来,瞪大了眼睛望着她!
周文茵看着刘氏冷笑了笑,在她面前站定,示意身边的婆子将她嘴里的布扯出来,周文茵才冷笑着道:“二舅母,好久不见。”
“呸!”刘氏啐了一口,道,“薛明呢,你把薛明怎么样了。”
周文茵摇摇头,笑着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到这个时候你还记着薛明,可惜……他心里早没了你这个娘了。”她说完,刘氏就喝道,“不可能,他向来孝顺我。一定是你勾引他蛊惑他,苟泽他不可能变成这样。”
“您还不明白。”周文茵挑着眉道,“他能变成这样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她说着走过去,揪着刘氏的头发拉抬着她的脸,狠狠的道,“因为你当年对我做的事,他恨你,恨不得将你杀了才解气。”
刘氏紧紧咬着唇没有说话,周文茵嫌弃的推开她又道:“你不要以为我还是当年的周文茵,若和当年一样,这京城我便不会再回来。”她一字一句的道,“不过,你要想让薛明原谅你,你们母子冰释前嫌,想保住你这条命,也不是没有办法,你只要听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一切如愿!”
170 高调
“保我一切如愿?”刘氏冷笑着看着周文茵,讥诮道,“要我如愿,便是你死,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如愿!”
周文茵脸色微变,上前两步,照着刘氏的脸上就抽了两个耳光:“我喊你一声舅母便是给了天大的面子,你不要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刘素娥,我告诉你,我若想要你立刻死,你绝不会看到明天的太阳。”
刘氏愤恨的捂着脸冷笑着看着周文茵:“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少拿这话来吓唬我。”
“好!”周文茵擦了擦手,在椅子上坐下来,望着刘氏道,“既然你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了,那我便成全你。不过,你一个死多无趣,我势必要让你的宝贝儿子女儿陪着你一起才是。”
刘氏瞬间瞪大了眼睛,怒道:“周文茵,你小心被雷劈!”又道,“画姐儿她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是动她我便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她无辜我就不无辜?”周文茵掩面而笑,眼神阴冷的渗人,“老实说,我还真想让画姐儿也感受一下,那一日在山上我所受的侮辱……你说,她会怎么样?”
刘氏挣扎着要站起来,一副要和周文茵拼命的架势,可不等她起身,就被身边两个婆子压下去了,刘氏喝道:“你敢最强丧尸传说!”
“敢不敢那是我的事。”周文茵不耐烦的道,“你只要按着我说的去做,我保你一双儿女平平安安。这个交易对于你来说,可不吃亏!”话落,她站了起来往外走,“你在这里想想吧,不过时间可不多,你最好快点。”
刘氏喘着粗气,气的脸色煞白,破釜沉舟的道:“好,我答应,你要我做什么。”薛思画那么柔弱单纯,根本不是周文茵的对手,她谁都可以不管,但是绝不能让薛思画受到伤害。
“这样才好,早答应了不就成了。”周文茵停了下来,回望着刘氏道,“明天一早会有人来告诉你怎么做,今晚你便老老实实住在这里吧!”话落,她甩了甩帕子由丫头扶着上了院子里马车。
刘氏被几个婆子重新捆紧堵了嘴押去了青竹沙弥隔壁的杂物房,里面乱糟糟的满是灰尘,刘氏被人推到在地,那些人退了出去,随后门砰的一声关上门,上了锁。
刘氏倒在地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动了许久都无济于事,她无力的躺在地上,便想起来幼清方才提醒她的话……方幼清难道早就知道了周文茵要做什么?
一定是这样,方幼清素来聪明,她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会和她说那样一番话。
可是,方幼清想做什么呢?
她要不要想办法去找方幼清……不行,刘氏又摇摇头,方明晖如今回来了,她决不能在他们面前丢了脸面,决不能!
刘氏心里转了好几遍,又想到了薛明,她真的是又恨又心疼,这个孩子真的是被鬼迷了心窍,周文茵到底哪里好,他怎么就看不清呢!
薛思画和薛老太太都望着幼清打量着她,幼清低着头喝着茶,过了许久薛老太太才出声道:“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推翻你大嫂轿子的人就是泰哥儿?”
“是!”幼清点点头,道,“大嫂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说有点熟悉。而赵家跑掉的那个小厮,和他也认识,除了二表哥,我想不到还有什么人会蓄意对大嫂做这种事。”她话落看着薛老太太,顿了顿,沉声道,“或许,这些也并非二表哥的意思,他也是受人指使!”
受谁的指使,根本不用说,薛老太太和薛思画都能想得到。
薛老太太脸色极其的难看,她望着陶妈妈,冷声道:“去,那我名帖去将周貌兴请来,他生的女儿一来就搅风搅雨,他若不好好管管,将来便是出了事,也休要怪我们不留情面。”
陶妈妈点头应是,却朝幼清看了一眼,幼清咳嗽了一声,和薛老太太道:“祖母,现在请周大人来恐怕也于事无补。”她说着顿了顿,看了眼薛思画,道,“周大人一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他管不了就能将您的话回了。更何况,周大人或许对我们也存有不满。”她女儿和妻子被人欺负了,周礼怎么可能不知道。
薛老太太气着,道:“那你说,这件事怎么办!”周礼来了好几天了,听说在京中四处打点,但就是没有到她这里来请安,分明就是嫉恨他们了。
薛思画也惊恐的看着幼清,若单单只是周文茵,她也就无所谓,可是如今薛明就是周文茵手里的剑,要想制住周文茵,首先要断的就是薛明,她怎么能不关心!
“先看她怎么做吧。”幼清大概料到了周文茵的打算,她淡淡的道,“她既然将二婶引出来,又将她抓走,就必然有她的打算和目的我为王。或许,等明天我们就知道了。”
薛老太太点点头,问幼清道:“这么说,这件事你已有打算了?”
幼清不置可否,薛老太太又道:“那好,你大着胆子去办,便是出了什么事还有我们在你后面支持你,我好好的重孙子,绝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受人欺负,谁办的事谁作的孽,一定要让她原原本本的还回来。”她毁了一个孙子,如今又倒重孙,她就是把薛梅弄死她都解不了这口气。
以前薛老太太那么疼爱周文茵,如今她盛怒之下已经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她心里有多失望和恨。
“多谢祖母。”幼清望着薛老太太,道,“这件事还真要请您帮忙,等明天我再来和您商量。不过,还请娘娘不要让我父亲知道,他若是知道了,定然要担心阻止的。”
薛老太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幼清。
幼清便起身和薛老太太告辞:“我想去看看茂哥儿,若是他没什么事我也要回家去一趟。”薛老太太颔首,“这两天也辛苦你们两口子了,九歌那里,你替我们谢谢他!”
“都是一家人,越是这个时候就越要同心协力。”幼清说着行了礼,又和薛思画点了点头,道,“三妹,我回去了。”
薛思画站了起来:“方表姐……”她眼睛哭的肿了起来,样子又可怜又无助,“我有话想和您说。”她说着要和幼清一起出去,薛老太太却是咳嗽了一声,冷眼看着薛思画,道,“你眼睛肿成这样出去作什么,快回去歇着,这两天若是没事就不要下楼,仔细养着身体!”是怕薛思画通风报信。
薛思画一抖,害怕的看着薛老太太,薛老太太根本不看她,厌烦的摆摆手,示意薛思画赶紧上楼。
“是!”薛思画含着泪哀求的看着幼清,幼清心头微软,可却并不能立刻为她做什么,她叹了口气,道,“三妹好好休息,过几天我再来看你。”说着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幼清带着绿珠和采芩去了西苑,封子寒已经熬不住开溜了,只有封简一个人守在这里,熬了两夜他也有些吃不消,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幼清过去时封简正在暖里打着盹,茂哥儿就摆在他旁边的罗汉床上,乳娘安安静静的守在一边。
见着幼清进来,乳娘要起身给她行礼,幼清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的走到茂哥儿身边,就瞧着他皱巴巴的小脸缩在绒绒的襁褓里,不似豪哥当初生下来那样,时不时会砸吧嘟哝着小嘴,小拳头也攥的紧紧的,可茂哥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着,一点小动作都没有。
幼清待了好一会儿,才去了隔壁,赵芫躺在床上和薛思琪正在聊着天,见着幼清进来薛思琪问道:“听说方才二婶回来过了?”
“是。”幼清在赵芫的床边坐下来,回道,“不过,又走了!”
薛思琪冷笑了一声,道:“她惯会故弄玄虚,我就说她不会这么轻易就死了。果然,大火烧死了两个丫头,偏偏她一个人安然无恙的回来!”她也怀疑是刘氏自己的放了的火。
“火不是二婶自己放的。”幼清看了眼赵芫,和薛思琪解释道,“她要想出来,以她的手段应该还有别的办法,完全不用放火,更何况,秋翠和凌雪一直是她身边得力的,没了她们二婶犹如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