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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清不屑的看着刘二夫人,道:“理在哪边,刘二夫人是不是说的太早了点。便是理在你这里又如何,哪条律法告诉你,可以肆意在别人家里打砸。”
“我就砸了如何?!”刘二夫人说着一顿,还要接着说,忽然薛思琪冲过去,照着刘二夫人的脸就抽了一巴掌,喝道,“你砸一下试试,我告诉你,今天砸烂了什么,都得给我照价赔偿!”
刘二夫人没想到薛思琪这么泼辣,一上来就动手,她捂着脸后退了一步,她身边的丫头婆子也蜂蛹了上来。
“你这个泼妇。”刘二夫人道,“难怪薛思画会勾着我儿私奔,你们薛家养的女儿没一个好东西。”对着地上啐了一口。
薛思琪叉腰道:“你再给我说一句,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我就不姓薛!”
幼清走到方氏面前,又看了眼刘氏,心里叹了口气和方氏道:“姑母先带二婶回家住几天吧。”余光扫了眼正看热闹看的兴味盎然的江姨娘,“住在这里,二婶也不省心。”
方氏点点头,回头去拉刘氏,低声道:“先和我回去,把画姐儿找到再说。”
刘氏点点头,目光四睃看着院子里的一切,又扫了眼江姨娘……
薛思琪和刘二夫人针锋相对,刘二夫人到底没有敢再动手,两个人吵的不可开交,赵芫走过去拉着薛思琪,道:“别和她争了,人没找到争这些都没有用。”又扫了眼刘二夫人,意味不明的道,“她要是去告官才好呢。”
刘二夫人说告官不过吓唬他们的,毕竟薛家的人是要考虑薛思画的名声,但是真告官,吃亏的估计还真不知道是谁,因为大理寺和顺天府衙可都是薛家的姻亲。
刘二夫人没有说话。
“夫人!”忽然门外有人敲门,有婆子看向方氏,方氏点点头,婆子将门打开,周长贵走了进来,对院子里的情形满脸的惊讶,他扫了一圈走到方氏面前,回道,“在怀柔找到刘公子和三小姐了,他们正在回来的路上母树。”
“找到了?!”方氏顿时高兴起来,去看刘氏,刘氏红了眼睛,道,“谁找到的,画姐儿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
周长贵道:“还不知道,再过一个时辰估摸着人就能到家了。”
那边刘二夫人也听到了,顿时跳了起来,道:“等我冀儿到了我再和你们算账。”
“既如此,刘二夫人便和我们一起去家里吧。”这会儿不是置气的时候,总要为薛思画考虑,“两个孩子回来,我们趁热打铁把事情定下来!”
什么把事情定下来,难不成还想让刘冀娶薛思画不成,刘二夫人瞪眼正要说话,她身边的婆子就道:“夫人这会儿不要意气用事,少爷在他们手上,要是他们不高兴生了歹意害了少爷怎么办。”
刘二夫人一想心头一缩,便忍了没有再说。
大家便各自坐车重回了薛府。
宴席室里尴尬的不得了,刘氏坐立不安的时不时翘首往外看,过了许久刘氏听到院子里的动静,随即玉雪跑进来道:“三小姐回来了。”
薛思画整整走了一天一夜。刘氏听着腾的一下站起来跑了出去。
薛思画穿着一件墨绿色的粗布短卦,下身是一条皱巴巴的黑色裙子,头发由一方靛蓝碎花的帕子包着,但依旧能看出来她梳的是圆髻,这么垂着头进来刘氏一时不敢认,真的和那些粗鄙的妇人一般无二。
刘冀和薛思画并肩,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上身是一件石灰色短褐,下身是一条黑色阔腿裤,脚上是单口棉布鞋,肩上搭着褡裢,一副走街串巷做小买卖的生意人。
“画儿!”刘氏喃喃喊了一声,一步一步下去走到薛思画面前停下来,薛思画抬头看向刘氏,顿时眼泪落了下来,“娘……”
刘氏抬手红着眼眶要打薛思画,可手臂高高举起来到底没舍得落下去。
薛思画跪了下来。
刘二夫人也追着下来,一下子抱着刘冀哭着道:“冀儿,你怎么能这么傻被人骗,还好你回来了,要不然娘也不活了。”又上下打量刘冀,“有没有哪里伤着,磕着碰着没有。这种衣服你怎么能穿呢,快去洗洗换下来。”
“娘!”刘冀按着刘二夫人,朝刘氏看去,和薛思画一起并肩跪下来,道,“姑母,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您要打要罚都成,请您不要生画姐儿的气!”
刘氏舍不得打薛思画,却舍得打刘冀,她听完抬着的手顺势反手一巴掌就抽在刘冀脸上。
刘冀一点没让,薛思画惊的哭了起来抱着刘冀。
“你敢打我的冀儿!”刘二夫人一下子红了眼睛,立刻朝刘氏还回去,刘氏避开揪住刘二夫人的头发,两个人就当着两个孩子的面厮打起来。
——————题外话——————
嗯,就不要我唧唧歪歪的唠叨提醒了吧,我今天决定深沉一点!
241 仗势
刘氏身经百战,所以刘二夫人一旦没有人帮忙,她是一点好处都占不上浪漫传说之诸神黄昏。
几个回合下来,刘二夫人已经脸上已经挂了彩,头上的发簪掉落了一地,头发也被扯下来,鸟窝似的堆在头上。
刘冀站起来要去拉,却被刘氏又打了一巴掌,刘冀也不气想要插在两人之间,将她们分开。
薛思画难堪的跪在一边抹着眼泪。
幼清几个姐妹并着赵芫站在一边看热闹!
“把他们拉开。”方氏看不下去朝陆妈妈打了眼色,陆妈妈应是带着院子里的几个粗使婆子过去,也不拉刘氏,三两下就将刘二夫人也按着,刘氏多精明一看情形,照着刘二夫人的肚子上就踹了两脚,刘二夫人顿时疼的冷汗直流,脸色发白。
“娘!”刘冀满嘴苦涩,抱着刘二夫人退在了一边,薛思画也膝行了几步抱住了刘氏的腿,“娘,求求您别和二舅母闹了,都是我的错,您要打就打我吧。”
陆妈妈松开刘氏,刘氏眼睛通红,望着薛思画怒道:“你以为我不舍得打你是不是!”话落抱着薛思画,在她后背上拍了几下,刘氏哭了起来,道,“你这个傻孩子,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是作践自己啊!”她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她为了她不知倾覆了多少的心血和经历,不指望她能如何回报自己,却也从来没有想过,她会与人私奔!
“娘……”薛思画歪在刘氏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娘,我对不起您!”她知道她不应该这么做,家里的人会对她失望,可是,她要不这么做,她和刘冀这一辈子就真的不可能了,她宁愿死也不想嫁给别人。
她求刘冀带她走,刘冀犹豫再三答应了她,他们准备了几个月,算着路费筹着盘缠,这一去就永远不会再回京城了。
可是,没有想到刚出京城他们的马车就坏了,他们不得不在怀柔歇一夜,就是这一夜让家里的人找到了他们。
也许这就是命。
薛思画已经抱了死的念头,她做出这等事二舅母不可能同意刘冀娶她,而她也没有脸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只有死……等她见过母亲,向大家道过歉,她就去死!
“蠢,你真是愚蠢至极。”刘氏按着薛思画的肩膀,紧紧攥着,道,“娘是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你看了那么多的书,学了那么多的诗词歌赋,就是为了今天离经叛道不顾声名的吗。”
薛思画捂脸痛哭。
隔壁,刘二夫人缓过劲儿来,拉着刘冀道:“走,我们回家去,往后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又道,“天下什么女人没有,以你的条件什么样的人娶不到,何必吊再这一棵树上!”
“娘!”刘冀知道,只要他今天一走,就再也不可能见到薛思画了,“娘,我不走,除非您答应我娶画姐儿。”
刘二夫人顿时,回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冀:“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要娶画姐儿,她为了我付出这么多,就是死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刘冀目色坚定,说的斩钉截铁,刘二夫人气的直抖,指着刘冀道,“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会毁了你的前程!”
“前程不要也罢。”刘冀道,“此生我非画姐儿不娶,您不用想着让我回家稳住我,到时候再另给我定一门亲事。”
刘二夫人眼前直发黑,被她身边的婆子扶住,她半天回神过来哭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没脸没皮不长进的东西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又指着薛思画,“她有什么好,她只会害你身败名裂啊。”
“娘。”刘冀扶着刘二夫人,凝眉低声道,“她如何让我身败名裂,您不要忘了,我的差事还是画姐儿托宋太太办的,她们几个姐妹感情好,薛大人和薛大夫人对她更如亲生女儿,我娶了她将来我们过的不好,薛家的人包括几位姨太太不会不管她的。”刘冀说不通,就打算以利相诱。
这些刘二夫人当然知道,她压着声音喝道:“朝臣更迭谁知将来,先有严安,彭尚云,后有杨维思杨同,你靠他们,靠的了吗。再者说,我们和薛府之间的罅隙早不知积累了几丈厚,他们是失心疯了,怎么会帮你。还有,画姐儿总归是二房的孩子,薛致远能管她一辈子?以他们家二房和长房的情况,以你姑母以前做的缺德事,他们不落井下石就已经是烧高香了,你还想从中得益。”
“娘!”刘冀心里也生了绝望,其实他一直都绝望,刘二夫人四方托人找关系,想和郑家结亲,郑家没有女儿她便去找郑夫人娘家的侄女……他一个也看不上,哪怕对方是公主,“我和画姐儿已经在这样了,您要不让我娶她,那您就不要管我了,以后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当我死了好了。”说完,在刘二夫人面前跪了下来。
刘二夫人顿时大哭起来,揪着刘冀的衣领劈头盖脸的打他:“你这个没心肝的东西,我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你就这样来回报我吗。”
“娘!”刘冀心里也难过,若是可以他当然会孝顺自己的娘,可是他现在不能退缩,刘二夫人没有他还有别人,还有父亲,可是画姐儿没有他,就只有一个死!
刘冀铁了心,跪着不动任由刘二夫人又打又挠又哭。
“画姐儿。”方氏走过来去扶薛思画,“别哭了,你身子不好,回头又该脱力了。”
薛思画羞愧的看着方氏,哭着道:“伯母!”她朝方氏磕头,“我辜负了您对我的照顾和栽培,这一生我没有能力报答您的恩情,下一辈子我就算做牛做马也会来尝还的。”
方氏也哭了起来,噙着眼泪道:“傻孩子,快和你娘一起起来说话,咱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都好好说,没有什么难关是过不去的。”
薛思画摇着头不说话。
她和刘冀以前就没有可能,现在就更加不可能了。
“都歇歇!”薛思琪实在看不下去了,喝道,“哭丧似的,别人还以为我们家谁死了呢,都给我起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哭来哭去能哭出个结果,哭个花出来啊!”她说着下了台阶,站在刘冀面前指着他道,“算你还有点担当没有做缩头乌龟,你自己说,你打算怎么办,娶不娶画姐儿。”
“娶什么。”不等刘二夫人说话,“想要刘冀娶她,除非我死!”
薛思琪就朝着刘二夫人啐了一口:“呸!你想就去死,没人拦着你!”
“泼妇!”刘二夫人吵不过薛思琪,被气的说不话来,薛思琪又瞪着刘冀,刘冀道,“我此生,非画姐儿不娶!”
薛思琪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