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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曾想,阴错阳差圣上却因此搬去了西苑从此不再踏入皇宫,不过也好,圣上自此潜心修道再不作为……圣上越是这样,对他来说就越有利。
这么多年,他便一直在策划准备今天的一切!
尔绵娜云出宫,他也是偶尔得知,所以,他以此为要挟写信给赖恩,这才有赖恩放走蔡彰的举动!
至于尔绵娜云和方明晖的事,那不是他关心的,他本不想在意,可是无意中他得知了尔绵娜云曾去关外取了大批珠宝回宁夏卫与方明晖予以度日,他便派人去查探,这一查才知道尔绵娜云手中有柔然人留下的宝藏。
他派人去夺他们的孩子,却在同时皇后郑氏派人将尔绵娜云抓走,方明晖带着孩子追随入京!
若早知如此,他当初就不该送尔绵娜云入宫,留在恭王府,就由不得她肆意,更不会让她萧遥在外,与人成亲生子,过的快活!
若非他们身边有人护着,他早就派人将此刻在关外的尔绵娜云和方明晖杀了。
留作何用!
“父王保重。”赵锐抱拳,回道,“孩儿即刻赶赴济南,父王等候孩儿消息。”
恭王颔首拍了拍赵锐的肩膀,低声道:“你们弟兄三人,父王最信赖的便就是你了。”此话一出,赵锐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一样,不亚于恭王和他说将来夺得天下立刻立他为太子一样。
“是。”赵锐抱拳,翻身上马,呼喝着朝济南城而去。
恭王立在城外,和亲随低声吩咐道:“传信其它几处,卯时出兵!”是指关外的元蒙人。
“回府。”恭王转身上了马车,车径直入了城往恭王府而去……
客栈内,路大勇看到手里的蔡妈妈画的恭王府地形图吃惊不已:“您是如何拿到的?!”
“恭王府再难进,可有一个地方的人绝对可以去。”蔡妈妈笑眯眯的道,“我扮作京城行脚商人,找到沂州府内的绣坊,那些常去各府量衣送布的婆子绣娘,给几个银子就什么都说了。”
“还是您想的仔细。”戴望舒笑着道,“有了这个图,我们今晚就能入恭王府!”
路大勇颔首,和戴望舒趴在桌子上研究路线,蔡妈妈笑眯眯的坐在一边喝茶。
忽然,房门被人敲响,路大勇一惊迅速移靠在门口,戴望舒已经将鞭子缠在手腕上,蔡妈妈抱了长凳子在手里,三个人戒备的盯着门口,就听到门外敲门的人道:“我是老安!”
路大勇和戴望舒一愣,脸上顿时绽出喜色来。
夜色越发浓重,沂州府各处恢复了安静,唯有恭王府此刻灯火通明!
恭王正拿着疆域图仔细查看,在已经磨砺的掉色的图纸上写写画画,这张图他用了许多年,上头每个地方他都再熟悉不过,每一条路甚至每一个巷子他都亲自都走过,测算过脚程独家定制。
成败就在今明两日,只要奠定了基础,往后一切都会水到渠成!
恭王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有大丫头端了燕窝进来放在桌子上,恭王睁开眼睛问道:“王妃呢,歇下了?!”
“王妃在佛堂诵经。”丫头盛了燕窝放在恭王面前,“特地让奴婢给您送宵夜来,王妃说王爷今晚肯定难眠,所以请王爷无论如何都要吃一些垫一垫。”
恭王颔首接了勺子,摆手道:“去吧,本王会吃的。”话落,舀了一口抿在口中。
丫头应是出去关了门,和外头提着灯笼来的小丫头道:“枣儿,你去厨房吃饭,我先去给王妃回话,你给我留几块点心就好了。”
“连翘姐姐晚上就没有吃饭了。”叫枣儿的丫头虽是二等丫头,可年纪估摸着也有十七八岁的样子了,“要不然我去给王妃回话,您先去吃东西吧,今晚大家都睡不了,索性吃饱了。”
“我去吧!”连翘笑道,“等王爷胜了,咱们去京城,你说不定就能找到你娘了。”
枣儿笑呵呵的点着头,道:“如果看到我娘,我肯定一眼就认出她来。就是不知道我娘还能不能认出我!”她说完笑眯眯的提着灯笼去了厨房!
恭王在书房中静静坐着,时间过的极慢,好像每时每刻都被放大了无数倍,一点一点熬着,她时不时打开门往外头看一眼,但是不管是哪一处都没有人回来与他回报消息,他见天色渐亮心里到底有些焦躁起来,来回的在房里走动。
“王爷!”外头传来脚步声,恭王已经亟不可待的开了门,“王爷,登州城一夜都没有消息传来,恐怕……恐怕蔡五爷没有入城!”
没有入城就是被人拦在外面了,城外就是海,他们除了缩在海滩上什么都做不了。
恭王眯了眯眼睛,他一早就没有对蔡彰报有多大的希望,可是没有想到蔡彰带着一万五千人连个登州都没有拿下!
“可知道什么原因?”恭王看着回信的斥候,斥候摇头道,“暂时还不知,不过属下已派人从海路过去打探。”一来一回也要到中午了。
恭王又道:“辽东呢,元蒙人可发动了?”现在已经过了卯时了,按计划元蒙人发动攻城就会以烽烟相传。
来回事的人依旧摇头:“北面寂静无声,毫无动静!”
恭王心头漏跳了一拍,感觉非常不好,可是又不愿意相信,他和元蒙人协议好了,答应一旦事成将会以永平以外辽东几府相赠,这样大的谢礼,元蒙人不可能会有反悔的可能。
“再去探!”恭王眉头紧锁,声音略有些嘶哑,来回事的人立刻应是。
恭王看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心里再难平静下来。
一整天,不但恭王府,便是沂州城内都安静的落针可闻,百姓不敢出门,商铺不敢营业,所有人都关了门躲在家中,生怕出去惹恼了谁在这乱世被人杀了都没有人管!
一直到下午天色黑下来,辽东也好,登州也好都没有消息,就只有济南传来了好消息,赵锐顺利带兵入驻济南,下午就启程往青州进发。
恭王听到消息松了口气,至少还有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史上最强婚。
至是元蒙人……到底怎么回事。
酉时三刻,恭王用过晚膳梳洗换衣,熬了一天一夜实在有些支撑不住便靠在椅子上睡着了,方入了梦睡着,书房的门就被人拍响,恭王一个激灵站起来喝道:“谁?!”
“王爷。”外头的人隔着门道,“辽东那边传来消息,山海关外,元蒙人撤兵了!”
恭王只觉得耳朵里嗡了一下,他听不清扶着桌子站起来开了门:“你再说一遍,元蒙人怎么了?!”
“王爷,元蒙人撤兵了!不但辽东,其它几处也撤兵了,现在蓟镇和宣同没了牵制肯定会派兵来山东。”
怎么会这样!元蒙人怎么可能什么都不要就撤兵了?!
恭王想不通,却也没有多少时间去想,他当即下命道:“传信赵锐全力拿下青,登两州。”又迅速回房拿了一封信出来,“你亲自去,将此信交到郡王手中。”宣同和蓟镇过来也要七八日的时间,他还有时间回旋。
亲随应是收了信,恭王立刻决定他亲自坐船绕道登州助蔡彰一臂之力,亲随走了几步忽然停下来犹豫的道:“王爷,听传说登州城久无动静,是因为郑孜勤亲自坐镇在城中。”
恭王一愣回头看着亲随,确认道:“此消息属实?”
常随并不确定,消息传递没有这么迅速,恭王却蹙了眉头,倒觉得有这种可能,若非郑辕亲自坐镇,蔡彰不可能一天一夜拿不下登州城。
只是,郑辕是什么时候去的登州,又带了多少人?!
“本王去登州。”恭王回房拿了衣服,往内院走,“我与王妃说一声,你速速让人安排车马。”他们赶去京城必定会在城外和蓟镇与宣同的大军汇合,这样一来对他们很不利,在没有元蒙人的守应之下,只有先将山东控制住。
拿住山东进可攻退可守,右面还有海域防护,固若金汤!一旦争取了时间他就可以再派人去关外打探,弄清关外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恭王已经想了诸多应对的法子,他脚下不停人已经到了垂花门,刚一脚踏进去就和迎面跑来的一个婆子撞上,恭王眼睛一眯,婆子已经吓破了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喊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何事慌张?!”恭王冷眼看着婆子,不等婆子说话,他眼睛突然瞪了起来,就看到内院里浓烟滚滚,火光窜动,他喝道,“如何走水的?!”王府守卫一向森严。
婆子结结巴巴的道:“是……是正院后的小厨房走水的,火势很大,奴婢正要喊管事带人来救火。”
“快去。”恭王将手中拿着的披风丢给常随,大步朝内院走去,边走边道,“派人严加看守府中各个出口,书房内亦加两个人把守,不得有误!”这个火起的蹊跷!
常随应是,立刻回头去安排。
婆子也从地上爬起来趔趔趄趄的往外头跑。
起火的厨房和正院还隔着两个小院子,恭王到时内院的女眷已经慌了手脚,他朝迎过来的王妃打了手势,冷声道:“有人纵火,下令全府搜拿!”他闻到了桐油味。
王妃年纪大了,虽慌可总是见过世面的,闻言立刻让人去内院各处搜查。
外府的管事已经带着小厮婆子过来救火,可因为淋了桐油,风一起火星溅到之处便立刻窜起火苗来,水泼在上头根本毫无用处,不过两刻钟火就蔓延到前院。
“去将前头的房子推到。”恭王负手,面色冷凝,外院的管事立刻应是带人将起火的前头院子推到,这样一来也算是隔绝了火势。
有人匆匆来回禀:“王爷,车马已经安排好,何时启程?!”
“现在就走。”恭王扫了眼火势和王妃吩咐道,“府中必有奸细,你仔细查处审问,绝不能姑息大意。”
王妃应是。
恭王颔首和王妃又交代了几句便挤过拥嚷的婆子小厮,朝外院而去。马车停在垂花门外,恭王由随从扶着上了马车,刚一进去他来不及坐稳,忽然脖子上一凉,他猛然侧目就看到一个面生的男子正面无表情的握着长剑看着他,而剑的另一端正寒意森森的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什么人。”恭王满面杀意,对方耸肩操着生涩的口音,道,“在下老安,久仰王爷大名!”
“是你?”老安的大名恭王当然听过,他脸色微变,低声道:“你就是现任漕帮帮主?本王和你无怨无仇,为何刺杀本王?”
“刺杀倒是不会。”老安不在意的道,“在下只是奉我家主子之命,请王爷移驾。”
恭王头发都快立起来了,心头感觉非常不好,冷声问道:“您家主子,何人?!”
“宋九歌,宋阁老!”老安的剑又逼近了一分,朝着听到动静掀了帘子的王府守卫挑了挑眉头,“稍安勿躁,王爷的脖子大约没有我的剑锋利吧。”
没有想到宋九歌竟然用江湖人,恭王紧紧攥着拳头,冷静的和老安道:“你虽说宋弈是你的主子,可你却在漕帮打理,可见你们之间也是合作关系?!他许你多少好处,本王十倍许之,如何?!”他恭王府也可以用江湖人,可是他不相信这些人,就如当年徐府那样,用了一般乌合之众,坏事的就是这些人。
寻常人若真的只是合作,当然会被恭王的条件吸引,但老安不同自然也就不关心这些,他不以为然道:“王爷都已经朝不保夕,还有心思许我未来,在下佩服王爷的镇定。”
“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