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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砥中目中神光暴射道,“三年后我在此地等你,那时你将可看到那种剑术!”
七绝神君一皱双眉道:“你真的这样认为?好!三年后今天,我在此等你。”
石砥中点头道:“那么,现在我聆听你一曲‘天魔曲’,好结束我们的五场比赛……”本无禅师道:“师弟,你该知七绝神君剑术及琴艺为武林之绝,所以……”石砥中道:“掌门师兄,这点小弟自会注意,虽然他的剑罡厉害……”他豪迈地道:“但是天下没有绝对之事,也无天下第一之人,我一定能破去他的剑罡。”
本无禅师道:“那么你们到后院楼舍去,我遣走全宫弟子。”
七绝神君仰天大笑道:“好个豪气干天的男儿,我绝对等你三年。”
石砥中脸色一沉道:“你这话当真?”
七绝神君一怔,随即道:“当然,我在三年后的今天一定在此等你。”
他见石砥中默然地走进寺内去,暗自庆幸自己语病未被对方觉出,否则被对方话语所逼,一定会答应在昆仑三年。
他跃将开去,从前院绕行回到精舍里,将一撮香末点在小鼎炉里,自壁上拿下他的玉琴,放在小几上。
这时,寺内僧众排列成行,走出寺门,朝山下走去。
本无禅师执着石砥中的手道:“小师弟,此次的胜负关系本门甚大,愿你好自为之,我也不能给你有所助力了。”
他放开手道:“我带着他们到山背去躲两个时辰再来。”
石砥中道:“我会尽力应付他的,师兄请放心。”
他目送本无大师飘然而去,出了一会神,反过身朝后院楼舍走去。
一进室内,他便见七绝神君瞑目趺坐,双手抚琴,一缕轻烟自鼎炉里升起,清香郁然,氲氤缭绕。
他靠着墙边坐下,七绝神君右手虚按,将门关上道:“你准备着,我这就开始奏‘天魔曲’了。”
石砥中盘膝坐好,抱元守一,意存丹田,沉气凝神,一会儿便已入定。
七绝神君单指一拨,一溜急锐的琴音激射空中,只见石砥中身子一颤,身后墙壁“簌簌”数声,碎片块块落下,飘得他一头的白粉。
七绝神君冷哼一声,十指缓缓拨弄,一时室内清幽的乐音如天音自天而降,缕缕丝丝地钻进石砥中耳里。
就在这时,昆仑山下来了三个红色僧袍,满脸虬髯的中年和尚,他们行动如飞,蹑行於雪上,仅留下浅浅的痕迹,很快地便跃上石阶。
他们一见甬道上五个深嵌入石板内的脚印,脸上微惊,互相嘀咕一会,便朝玉虚宫走去。
一进寺门,他们便发觉整个大庙里竟然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不由更为吃惊,顾盼了一下,便朝里院走去。
他们一进月洞门便听到似有似无的琴声自里传来,故此一齐向精舍走去。
其中一个高大的和尚扬声道:“昆仑掌门在没有在?”他的语音生硬而涩,竟然不类中原方言,说完话未见室内回音,他又高声道:“贫僧洛博奉掌门之命,自前藏来此。”
室内七绝神君已听见这宏阔生硬的语音,眉头一皱,哼了声没有分神,仍自弹奏“天魔曲”,琴声靡靡如丝,柔软细腻有如一个风姿绰约的少女,在婉转地旋动着如柳的细腰……室外三个来自藏土的喇嘛,似乎听得入迷,当中那喇嘛大喝一声,一掌拍裂门板,冲了进去。
他们一进室内,顿时便觉眼前涌起一个妖冶妩媚的少妇,扭动着丰满的玉体,似隐似现地轻歌妙舞而来。
“呵呵!”那叫洛博的喇嘛一张双手,拥了上去,脚下跨出数步,被石砥中曲着的膝磕绊住,竟然摔了一跤。
洛博神志一清,看到室内坐着一个银发红袍手抚玉琴的老者和一个短衫的青年人。
他怪叫一声,一把揪住另外两个大喇嘛,用力一摇,说了两句藏话。
那两个喇嘛醒了过来,一齐怪叫出声,挥掌劈向盘坐的石砥中。
“啪!”“啪!”两声,石砥中身子一倾,仍然坐定没动。
洛博一听琴声,顿时又神志不清起来,他大吃一惊,认定那是红袍老者捣鬼,所以他大喝一声,巨掌一伸,拍将出去。
他的手掌拍出,突地涨成紫色,一股狂飚似怒潮决堤,涌将过去,击向盘坐弹琴的老者。
七绝神君双目一睁,轻哼了声:“密宗大手印!”
他十指齐勾,琴弦一阵跳动,一声尖锐巨响,象是撕裂空气一样,急射而出。
洛博手才举到一半,便被这个似有形之物的琴声所击中,他两眼鼓起,惨叫一声,庞大的身子飘起三尺,重重地落在地上,自他的七孔里,有着血水涌出,四肢扭曲着已经死去了。
就在这时,石砥中眼睛一睁,神光暴射,他右掌向后一拂,佛门“般若真气”挥出,一股重如山岳的劲道击中那两个喇嘛。
“碍…”
惨叫声里,两个喇麻宛如受到巨锤一击,喷出一口鲜血,倒飞出去仆倒地上,他们已全身血肉模糊而死去。
石砥中深吁口气道:“你一曲奏完没有?”
七绝神君凝视着石砥中一眼道:“还有最后一章,你可要听完?”
石砥中颔首道:“当然要听完……”
七绝神君哼了声道:“我骄傲,你倒比我更骄傲!”
他眉毛一抖,五指一按,随即而起,琴声又响了起来。
石砥中心里暗自吃惊,原来他刚才差点便已入迷,全身血液沸腾,几乎就要扑了上去,抱住那娇柔的身躯,幸好两个喇嘛给了他两掌,把他神志震醒。
所以他此刻心中忖道:“我就提起真气,随他来个怎样的女人,给她一掌就是,这幻景便不会陷人入迷了。”
他两眼大睁,双掌抚住胸前小腹,凝望着对面的七绝神君。
果然随着琴音而起,那缕缕腾起的轻烟恍如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摆动着细柔的柳腰,袅袅步行而来。
他轻哼一声,平掌一拍,一股掌风自腕底涌出,将那缕轻烟击散。
但是琴声婉转,四周旋转而来的是无数美丽的少女,轻纱飘拂,舞姿娇柔,宛如蝴蝶穿花,使得人眼花缭乱。
石砥中只觉此刻自己有似置身金碧辉煌的宫里,那些迷人的巧笑使得他脸色急速地变红。
铃声细碎,一个玉佩金环,头戴碧玉簪的中年妇人,自庙门向后面行去,她身后跟着一个柳眉皓齿,巧笑盈盈的少女,两人虽然缓步而行,但却有如行云流水,很快便已来到后院精舍。
她们听到琴声,也是脸现惊讶,但却含笑地走进屋去。
石砥中正感到胸中涨得难受,他一咬下唇双掌拍出,向那些虚幻的少女劈去,眼前婷婷的舞姿立时消失。
他嘿嘿一声,正在庆幸,这些办法行,突地见到两个含笑的女人出现面前,那个年轻少女身着一件大蓝色的罗衣,轻笑盈盈地碎步向自己走来。
他被她醉人的笑颜所震撼了,心中正自慌乱,一股幽香已随着那曳动的罗衣透了出来,直冲得他心中一醉。
他吁了口气,喝了一声,单掌如电掣劈出,一股气劲未曾打那到那蓝衫少女身上,已自使得她衣衫飘飘飞起,宛如凌风仙子似的。
蓝衫少女没想到石砥中会突然劈出一掌,她秀眉一皱,玉掌斜拂,玉指如兰,带着几缕指风点到石砥中胸前“云门”、“府台”、“天池”三穴。
石砥中掌风击出被对方玉掌卸下,他方始察知乃是真正的人,而非幻想,神志稍定,便见眼前五指分瓣有似兰花袭到。
他上身后移半尺,右掌一招“云梦泽雨”翻手勾住那玉润的五指。
蓝衫少女脸色立时绯红,轻啐一声,挣脱开去,直使石砥中为之一愣。
这时那中年美妇正脸色凝重地望着七绝神君,她两股犀利的目光直若两支长剑刺入七绝神君心中。
七绝神君两只手竟然微微颤抖,他蠕动着嘴唇,好半晌方始道:“上官夫人……”上官夫人眼光中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她叹了口气道:“近二十年来,你老了好多,老得都糊涂起来,总是找和尚的麻烦,宛儿她爹已死去近十二年,你还有什么放不下吗?”
七绝神君沉重地叹了口气,手抚琴弦,曼声吟道:“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琴声缠绵动人,虽然是戛地止住,但是却仍然地绕梁而行,没有歇止……七绝神君大袖一展,弹去落下的泪珠,道:“你还记得?”
上官夫人微微颔首道:“我仍然记得……”她似是突地觉察出自己的失神,语音一顿,改变了口气道:“我来此就是要昆仑和尚看看我这两支金戈倒底是真是假?”
“这是大漠鹏城的宝匙金戈?你怎么有两根?”
石砥中一见上官夫人拿出的金戈与自己所带的一样,心中不由一跳,紧紧地注视着那两支金戈。
上官夫人道:“这是我在居延城外一个绿洲的树上发现的,哪料水潭里毒死我两匹马……”“哼!”冷峭的哼声中,黄影一闪,狂飚漫天席地急旋而起,朝上官夫人手上卷去,来势有如电掣星射迅速无比。
七绝神君暴喝一声,十指一曲一放,琴弦一震,“残曲”使将出来。
“哼!”一声闷哼,数条人影合了又分,七绝神君喝道:“原来是你,千毒郎君!”
上官夫人尖细的声音响起道:“哼!天下三君倒来了两名,千毒郎君,原来抢去我的金戈是你呀!”
人影分开,倏然又合起来,轰然一声震得屋顶沙石簌簌落地,尘灰迷蒙中,一个脸色惭白,身披黄衫的矮小汉子阴阴地道:“好家伙,昆仑从何时出了这么个高手?”
敢情石砥中看见那千毒郎中抢去上官夫人手中一支金戈,他一跃而起,趁千毒郎君挡住上官夫人之际,又将他手中的金戈夺来。
他昂然道:“昆仑高手如云,在下只不过如此而已。”
千毒郎君阴笑一声,道:“那你接我一招看看!”
他身如电掣,四肢一展,黄影纵横,如四足蜘蛛,已将石砥中全身要穴罩住,气劲旋激,怪声啸啸………………………………………………………………………………第四章残曲三阙石砥中大喝一声,如闷雷响起,一道金光电射而出,戈影片片,金光灿然……石砥中大喝一声,左掌一掌飞出,右手金戈平切而去,一式“龙游大泽”,金光灿然地点到千毒郎君胸前要穴。
“好家伙!”千毒郎君喝了声,四肢一转衣袂带风,五指如电斜截而去。
“啪!”他一掌拍在石砥中手腕,五指一勾便将对方手中金戈夺到。
但是石砥中左掌拍出去的“般若真气”却已击到,千毒郎君脚跟站稳,右掌提劲一击。
石砥中见对方手掌抡出,倏然变黑加粗,一股冷寒带着腥味的气劲向自己迎来,他闭气加劲,十成“般若真气”挥出,顿时只见他双眉轩起,衣袍隆起……“嘭……”恍如炸雷响起,屋顶被气劲所击,尘沙石灰夹着碎瓦断梁落了下来,灰沙刹时弥漫全室。
石砥中闷哼一声,倒跌出三步,靠在墙角头昏目眩,顿时不舒服起来。
灰沙中千毒郎君整个身子被对方那威力无比的“般若真气”击得倒飞数尺,一交仆倒地上。
他“哇”地一声,吐出口鲜血,还没擦干血渍便滚到门边,躲开自空落下的断梁。
他高声喝道:“柴老鬼,你倒将琴技真个练成了,你弹的是什么东西?”
原来他掌缘一与对方接触时,就惊骇对方劲道的凶猛,但他自己忖量仍能接下,所以提起十成功力想与对方以迎头痛击。
谁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