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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砥中缓缓踏将出去,他冷嘲道:“我现在已经全身酸麻无力?哼!你可要试我一记‘般若真气’?”
冯翎冷哼一声,道:“你再看看本门毒物!”
他振臂一掷,一道乌黑的光芒急射而出。
石砥中仍自往前行走,一点都不在意,眼见那道乌光已经就要射到眼前,他倏然一伸手掌。
那条全身乌黑的铁线蛇,张开毒牙,顿时咬进他的手掌。
冯翎仰天狂笑,道:“你已被天下最毒的铁线蛇咬到,马上便将中毒死去。”
石砥中眼中闪过碧绿的神光,他左手掌一合,将蛇头抓住,右手长剑一挥,顿时将那条铁线蛇劈为三截。
他漠然一摊手掌,整个蛇头都被挤得破裂,朝着冯翎阴阴一笑。
冯翎目中闪过惊骇的神色,头上立即涌起豆大汗珠,他朗声问道:“你是谁?”
石砥中脑海之中掠过万毒山庄被火焚烧的情形,怒火顿然熊熊燃烧,他沉声道:“石砥中!”
“石砥中?”冯翎口吃地道:“那……你是回……天……”石砥中深吸口气,道:“不错!回天剑客!”
冯翎惊诧道:“那你怎么不惧毒……”
石砥中豪气万丈地道:“我是万毒不侵!”
他眼中碧绿,渐渐泛浓,碧光暴射,有似两枝小箭,慑人心志……“哼!”一声冷哼,白塔大师怒喝道:“你既然万毒不侵,且试一试我的红花指!”
“嗤”地一声,尖锐的指风急射而来。
石砥中侧身一让,左掌反拍而出,一股腥气顿时弥然散开!
白塔大师一指点出,立即退了开去,他深吸一口气,又飞身而上。
石砥中一掌拍出,刚一触及那缕指风,便觉掌心一麻,那道犀利的指风竟能穿过掌劲射了进来。
他收掌运气,又拍出一掌。
他们身形一触即分,转眼便对了五招,石砥中发出的毒门“毒魔神功”,逼得白塔大师身形连闪,五招一了,他便退出七尺开外。
石砥中心里晓得,若不是“毒魔神功”发出之际,毒气、毒风散发有三尺之远,而使得白塔大师有所忌惮,则必定不能逼得他退身。
所以他见白塔大师退开了,也没有追赶过去。
冯翎眼见石砥中两眼碧绿,发出淡淡黑雾似的掌风,他心中一惊,叫道:“毒魔神功,这是毒魔神功!”
石砥中目中碧光流转,他闻声侧首道:“一点不错!这正是毒门失传之技‘毒魔神功’!”
冯翎惊骇万分地道:“你!你到底是谁?”
石砥中冷笑一声,正待答话,猛地,上官婉儿大声哭道:“娘!娘你怎好丢下我而去……”石砥中全身大震,他惊骇地转过身去,问道:“婉儿,夫人她……”上官婉儿抬起头来,惨然道:“娘死了!”
石砥中只见上官婉儿脸上挂着泪痕,一脸凄绝的表情,被红火宝戒的光芒一照映得红润清盈,更加惹人怜爱。
他嘴唇嚅动了两下,想要说什么,却又没有说出来,一时之间,怔怔地宁立不动,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倏然——
白塔大师喝叱一声,横跨三步,铜钹互合,“锵”地一响,斜击而出。
石砥中哼了一声,剑尖一抖,洒出两点寒星。
“叮叮!”
铜钹一分,立即又是一声大响,并合起来笔直射到。
一股尖锐的劲道射出,钹身回旋而起,顺着两侧削下。
石砥中倒退一半,剑刃一绞一旋,一片网雨洒出。
白塔大师红袍飘扬,一片红影之中,一溜尖锐的劲风射了出来。
石砥中轻哼一声,斜身闪开,一排剑幕倒射而起。
“噗”指风击在剑幕之上。
白塔大师厉嗥一声,左手一伸,食指尖端一片血红,一缕指风急锐射出。
石砥中轻喝一声,捧剑一推,剑刃之上立即跳出一圈光晕,灿烂夺目。
光晕乍闪即灭,白塔大师已惨嗥一声,倒退出七步之外。
他那仍然举在空中的左手上,血红的食指已经断去!
一阵阵锥心刺骨之痛,霎时浮上心头。
白塔大师脸上立时泛起惊诧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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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活佛升天
石砥中冷漠地望着白塔大师,眼中一片冷绿。
白塔大师忽地脱口而出道:“剑罡!”
“不错!是剑罡!”石砥中答道。
白塔大师双眼赤红,凄然苦笑道:“老衲有幸,今日得见‘剑罡’之技……”他话声未了,宫里突地响起一声悠长的钟响。
宁静的夜里,这响钟声随着夜风传出老远……白塔大师脸色一片通红,他仰首望天,喃喃地道:“活佛升天了!”
“啊!”石砥中吃了一惊,道:“你说什么,达赖活佛圆寂了?”
白塔大师眼中流出两行泪水,他嘴里喃喃地说了几句藏语,便倒仆地上。
石砥中只见白塔大师肌肤通红,灰眉已经脱落,显然毫无疑问是已经中毒死去了。
石砥中忖道:“他这是因为指上的毒被我剑罡逼回,以致自己中毒死去的,唉!这种功夫练来又有何益?害人又害己。”
霎时,他心里涌起了许多的思潮,无限感触。
倏然,布达拉宫灯光齐亮,一片梵呗之声响起。
上官婉儿轻声问道:“石哥哥!你可是想要得到那鹏城之秘的解答文字?”
石砥中点了点头,道:“难道令堂也是要……”上官婉儿道:“我娘身边有两支金戈。”
石砥中低叹了一声,道:“唉!我应该告诉她,那两根金戈是假的。”
“假的?”
“是假的!”石砥中道:“金戈一共有四支是假的,只有我这儿的一支才是真的。”
上官婉儿缓缓低下头来,道:“可怜的娘,竟为了一支假的金戈把命都送了,娘啊!你地下有知,该要叹息自己聪明一世到最后却受了骗。”
石砥中默然,他收剑入鞘,想了一下,道:“而且到那大漠鹏城里,尚需另外一支玉戟,否则还是没用!”
上官婉儿缓缓地抬起头来,道:“世界上有多少人为一个虚空的梦,把生命葬送在里面,想了想,真是不该如此。”
石砥中没想到上官婉儿竟会说出如此一句意义深长的话来。
他心中反覆回味这句话,顿时只同觉人生空虚,一切事情都是那样不可捉摸。
“人生如梦!”他轻叹道:“人生如梦又似烟,总是空虚对人间……”阵阵呢喃的声音自寺院里传来,飘忽在夜空里……石砥中蓦然抬起头来,对着苍穹,长长地呼了口气。
上官婉儿怯然地道:“石哥哥,我有什么话讲错了?”
石砥中闻声低下头来,摇了摇头,道:“我只是感触太深!人生确实是很空虚的,在整个生命的过程中,真是苦多于乐,仿佛烦恼与痛苦是人的影子一样,永远跟在人的身后,不能抛去……”上官婉儿睁大两眼凝视石砥中,听到他说的那些话,她心里一阵难过,长长的睫毛一阵眨动,掉落两滴泪珠来。
石砥中道:“婉儿,你又有什么难过的事?”
上官婉儿肩头耸颤,道:“我想起娘一生刚强,自从爹抛下我们去当和尚之后,她便一直闷闷不乐,总是被忧烦包围,不能摆脱。”
石砥中叹了一口气,道:“我倒认为她与柴伦前辈之间的真挚情意令人称羡。”
他停顿了一下,道:“待我回到昆仑,我定要将此事告诉柴伦前辈!”
上官婉儿轻声道:“我想是应该告诉他的。”
就是她这一句话,使得以后七绝神君挟着琴剑,以他的琴、剑、掌三大绝技,将布达拉宫里的喇嘛杀死五百余人,造成布达拉官空前的大灾害。
石砥中深吸了一口气,道:“我现在就在此布起十绝阵,你抱着令堂的尸体坐在阵里不要动,待我到藏经楼去一趟,再回来接你。”
上官婉儿点了点头,将她母亲的尸体抱了起来。
石砥中拾起地上的竹箸,飞快地依着那一排古木,将“十绝阵”摆好。
他拉起上官婉儿走进阵里,在大阵中心之处划了个圆圈,道:“你就坐在这里,不要管什么人从身边经过,绝不能动,纵然他指着你也不必管他,因为天下任何人都不能伤害到你的!”
上官婉儿依言坐了下来,她点了点头,道:“我一定要等你来,我才动身。”
石砥中问道:“你真的如此信赖我?”
上官婉儿充满信心地道:“我相信你一定不会骗我的!你绝不会骗我!”
石砥中心头一震,忖道:“她对我具有如此大的信心,我怎能够任由她一个人去流浪?
我既然答应了她娘,终身都会照顾她,不让她受人欺负,我就一定要遵守诺言。”
他轻轻拍了拍上官婉儿瘦削的肩膀,道:“你相信我,任何人或任何事都不能伤害到你,有我保护你。”
上官婉儿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她羞涩地说道:“你快点回来,石哥哥!”
石砥中点了点头,身形一阵飞旋,交错迂回穿行于阵中,转眼便跃出阵外。
他四下一望,却仍然没见到一个人影,不禁诧异地忖道:“难道达赖喇嘛一死,这些喇嘛都闭门不出?”
他一振双臂,飞掠而起,朝屋脊上跃去。
重重叠叠,一幢连着一幢的房子,都是灯光辉煌。
里面传出了梵呗之声,连续不断……
石砥中望了一下,朝那最大的一幢寺院奔去。
转过斜飞入空的檐角,他倒挂身子往殿里望去。
殿内灯光雪亮,一排排身穿红色袈裟的喇嘛都合掌盘坐,喃喃地念着经。
石砥中一眼望去,尽是一个个光头,算一算人数似有近千人之多。
他暗吁了口气,忖道:“这些喇嘛大概是在念经追悼,但不知达赖喇嘛是住在哪一幢殿里……”他一个翻身又跃上屋檐,眼光瞥处,拉萨城里万点灯光,在黑夜里显得美丽无比。
夜风拂来,他转忖道:“我只学会了几句藏语,还有认识藏经楼三个藏土文字,但这宫里宽阔无比,寺院绵延开去,足有好几百丈远,我若一间间地去找,岂不是到天亮也都不能找到吗?”
他皱了皱眉头,正待往后面殿院搜去,蓦地——“当——”一声悠长而幽深的钟声响起,接着是四声急骤的钟声。
钟声回荡开去,拉萨城的灯光全熄。
“咦!”石砥中一愕,忖道:“这是怎么回事?”
梵呗之声一歇,两排喇嘛自敞开的寺院走出,他们踏下石阶,向山门走去。
沉重的铁门被拉开来,拉萨城里突然亮起无数的火把,纷纷向宫里行来。
石砥中见到那些火光移动之间,渐渐汇合成一股火龙——他暗道一声不好,忖道:“这些西藏人最是笃信喇嘛教了,活佛圆寂,必定是要来这里瞻仰遗容,那么火光之下我岂不是更不好搜寻藏经楼吗?”
他忖思之际,目光瞥见那寺庙后的高大钟楼了。
顿时他心中一喜,飞身跃向钟楼而去。
布达拉宫高有十三层,那座钟楼较最高的一层殿院还要高,是以在夜里看来,几乎可以站在上面采下星星一样。
石砥中一跃上钟楼,便已看到一个长眉垂胸、低闭眼帘的老喇嘛,正自垂首趺坐在那根撞钟的杵木上。
他心里一惊,只见那个喇嘛身上穿着一件百补袈裟,两袖之间一片油光,全身肮脏无比。
那个年老喇嘛盘膝趺坐在敲钟的杵上,一点都不摇晃,稳当无比。
在他身边就是一个青铜铸的大钟,此刻余音仍似袅袅地响在石砥中耳边一样。
他暗忖道:“这年老的喇嘛就是这样趺坐在木杵之上敲钟的?那他……”他正在忖思之际,蓦地见到那个年老喇嘛张开眼来,朝自己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