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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她有了儿子,将来赵太妃扶持她越过自己的女儿的可能性都很大。
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可是项皇后为了得到赵太妃的支持,一定要三皇子纳阮安柟为妃。
现在她不能违背了项皇后,那她就要握着她的把柄,让她以非清白之身嫁给三皇子。她是会瞒着别人她是在婚前就和三皇子有苟且这件事,但她会让需要知道的人知道阮安柟不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三皇子的。
为女儿长远计,总是越多后手越好。
采葭是原先阮安柟在宫中小住的时候,赵太妃赐给阮安柟服侍她的大宫女,原名叫琉璃。这个名字冲撞了二皇子府的大郡主姜琉,阮安柟便禀了赵太妃帮她改了名字叫采葭。
赵太妃这日未来皇庄,但她知道阮安柟要参加花朝会的比赛,便命采葭带了几个小宫女提前到了皇庄,帮阮安柟收拾院落,也让她留在了闽溪院里服侍阮安柟。
柳萼来找阮安柟时,采葭并不在厅中,她去了房中检查阮安柟的午休卧房,又命小宫女早早准备热水梳妆等事物。
因为时间不多,阮安柟跟着柳萼离开,只打发了小宫女传讯给采葭,就带着原本家里的贴身大丫环采蘩和采蘋去了三皇子的院子。
采葭倒也并没有多想,便去了院子中帮阮安柟收拾古筝,却不曾想在古筝的一角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她疑惑的捡起纸条,上面只有几个字:“二小姐并未来皇庄。”
初春的天气还有些凉,采葭却瞬间全身都冒出了冷汗。
作者有话要说:
☆、第75章 7。08
第74章黄雀在后
阮安柟听见锁门的声音,她也感觉到自己身体越来越热,有一种想把衣服都脱了的冲动。
她勉强爬起身,踉跄着走到了房内案几前,坐了下来,看到案上有水杯,她舔了舔唇,却不敢喝,又四处看了看房间,想着如何才能逃走。
她盯着房间内唯一的窗户沉吟,房门被锁,屋子外面也不知道有没有守着人,唯一的可以逃走的方向可能就是眼前的这扇窗户了。如果她记得没错,这扇窗户外就应该是直接进入皇庄的园子了。
她扶着桌案慢慢走到窗前,窗户不是时兴的玻璃窗,而是旧式的格木窗,糊了窗纱。她打开里面的木闩,推了推,却推不动,便知道是被从外面固定了。
她坐到一边的杌子上,看着案几上的杯子,想着要不要打碎杯子,划开窗纱再想办法,却恍惚中听到了一阵“沙沙”的声音。
她转过头,看向传来声音的地方,正是那扇窗户。
却又听“吱呀”一声,窗户突然被打开了。
她惊愕的看着被打开的窗户,却看见了两个人的脑袋正在窗外,一个是采葭,另一个是她如何也想不到的人,袁七。
她心里一阵狂喜,已经顾不上想其他,立即就起身走到窗前,挪过杌子。采葭此时已经两扇窗都打开,看见阮安柟走了过来,便唤了袁七一起把爬上了杌子的阮安柟拽了出来。
采葭拉出阮安柟,见她面色潮红,凤眼水色潋滟,手心发烫,便知不好,忙扶了她靠在一边墙上,才转头问袁七:“你能自己进去吗?”
袁七咬牙,摇了摇头,采葭四处看了一眼,便对着假山那边道:“去搬块石头吧。”又对阮安柟道,“三小姐,您先忍耐一会儿,我先去帮袁小姐。”
阮安柟虽然诧异,但却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能逃出来已经万幸,她哪里还去管其他。
采葭帮着袁七一起垫了石头,袁七爬上了石头,攀上窗檐,这期间阮安柟一直未有出声,其实她是身体难受的紧。
袁七攀着窗檐,突然就回头对阮安柟道:“从此我们恩怨两消吧。”
阮安柟抬头看她,勉强笑了一下,道:“我们有什么恩怨吗?反正上次在你们家,你也没要算计上我,我没必要记仇。”
袁七咬了咬唇,看着阮安柟因为药效的缘故分外艳丽的容貌觉得十分的刺眼,她就是恨她这样,恨阮安柟,更恨阮安槿,她们不需要什么努力,什么好的东西都被人捧到了面前任她们选,可是她们却还作出那种不屑一顾讨人厌的神情。
而她自己,冬练三九,夏连三伏,五岁抚琴,七岁能诗,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就是为了能够嫁给将来的储君,能够母仪天下,结果最后连进三皇子府做侧妃都成了奢望,要用如此的手段。
她的手指掐在窗台上,指甲都差点掐断,可是阮安柟却根本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
采葭见袁七还不动,就皱眉催她,她咬了咬牙,终于收回自己的情绪,专心去爬窗台。
采葭见袁七入了屋,就又从外面关上了窗,才扶着阮安柟往闽溪院的方向走去。
后院偏僻,采葭又尽量找无人的小道走,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只偶尔遇到几个侍女,采葭便道她们家小姐不舒服,要送她回去休息便过去了。阮安柟的状态明显不对,采葭也不敢找人帮忙,怕坏了阮安柟的闺誉。
阮安柟一路行走,血液循环的快,还未到闽溪院,就已经快不行了,勉强坚持走到眼睛可以看见闽溪院的小径,便再也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她晕倒前,眼前只看到一双明黄色绣了五彩金龙的靴子,和一片明黄色的衣服下摆,她想,她出现幻觉了吗?
她其实当然没有出现什么幻觉,站在她面前的却正是身着明黄龙袍的景帝。
采葭跪地,面色惨白,忙跪下叩首道:“给陛下请安。”
景帝却没有理她,只弯腰伸手直接抱起了阮安柟,便转身向着闽溪院的方向去了。
采葭直到听不到脚步声,才敢抬首,她看着景帝抱着阮安柟跨入院子,脸上是一阵很奇怪的表情,终于还是垂下了眼帘,待景帝和他的随从宫人全部进了院子,才慢慢爬起了身。
阮安柟完全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她身上盖着锦被,里面的身子不着寸缕,她闭着眼睛,不敢睁开双眼,仿佛这样,之前所有发生的事情就只是一场梦一样,然而身体的不适却告诉她那些不是什么梦境。
之前发生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是毫无知觉,她一直是半梦半醒着的,甚至,因为药性的缘故,她很是主动,作出很多她完全不敢想象的行为。泪水忍不住顺着眼角滑落,她想,希望这一次,是自己最后一次这么被动的流眼泪。
“三小姐,时间不早了,您要不要沐浴净身?”一直在旁边侍立的采葭看见阮安柟的睫毛动了,便猜她已醒,出声问道,“阮二老爷还有其他几位小姐都在厅中候着了。”
阮安柟睁开眼睛,看着采葭,定定看了许久,才又闭上眼,问道:“采蘩和采蘋呢?”
采葭恭敬回道:“陛下之前已经派人去了三皇子院中接了人回来,现在都已经在外面候着,只是因为食了催眠药的缘故,精神都不太好。”
阮安柟点头,道:“准备热水吧。”
她想问采葭很多事情,为什么采葭会突然到来?为什么袁七会出现?又为什么,景帝,会突然出现在闽溪院?可是看着采葭,她却又觉得意兴阑珊,问这些又有什么意思呢,既然发生了,那她只能以这个为起点,努力往前走了。
这毕竟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不是吗?
当晚,采葭跪在赵太妃殿中请罪。
赵太妃喝了一盏茶,才擒了一丝笑,慢慢道:“你救了柟姐儿,是大功一件,还跪什么?”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惊动皇上,不仅未能救下三小姐,还,还。”她“还”了半天,却再也说不下去。
赵太妃叹了口气,温声道:“你也是没办法,你不过是担心不请了陛下,恐怕从三皇子是不可能救得了柟姐儿的,若没有陛下的人接应,你去哪里找柟姐儿,难道还能闯进去要人?可是,谁又能想到,我们陛下竟是对柟姐儿动了心思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陛下喜欢了谁,自然是要顺从陛下的。这如何怪得你?”
一席话说的采葭落下泪来,她叩首,只哽咽道:“娘娘。”
赵太妃温和的看着她,却也没唤她起来,又问道:“那袁七呢?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采葭道:“袁小姐应该是一直有派人监视小姐,见得小姐去了三皇子院子,便也跟随去了,只是未能入得院中。后来她见到奴婢,便跟着奴婢一起去救三小姐,自愿替换三小姐。”
赵太妃一哂,救了也就救了,哪里需要一个替换的?不过这些细枝末节她是不会去管的。谁想去三皇子府做侧妃,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安抚采葭道:“你做的已经很好了,郭氏算计柟姐儿,很可能皇后娘娘都是知情的,你唯有请动陛下才可能救了柟姐儿,就不用自责了。经次一事,柟姐儿必是要进宫的,在宫中,她也不熟悉什么人,以后你还是继续服侍她吧,我就把柟姐儿交给你了,还希望你能好好照顾她。”
又命人重赏了她,才命她退下。
樊姑姑看着采葭退下的背影欲言又止,却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赵太妃撘了她的手往卧房走,等贴身宫女服侍她除装后躺下歇息,樊姑姑等人都退下了,正准备放下帷帐,赵太妃才轻声道:“你原先必是以为是我安排的吧?”
樊姑姑手一顿,就收了回来,微微摇了摇头,道:“这项皇后和世子夫人这个时候算计三小姐,谁又能知道?我只是想是不是娘娘您是顺势而为而已。”
赵太妃摇摇头,笑道:“你还没看出来吗?采葭是我们陛下的人啊。今日这事,不过是如了我们陛下的愿。我们陛下想着柟姐儿,可是很久了。”
樊姑姑惊了惊:“采葭是陛下的人?”
她竟以为是采葭知道太妃的心思,便自作主张促成了这件事。
赵太妃轻声道:“是啊,采葭原本就是我们陛下的人。这样也正好,把她送给柟姐儿,用的好了,将来也让柟姐儿在这宫中多点助力。”
樊姑姑忍不住又问道:“那袁七是真的只是巧合吗?”
赵太妃又笑了,道:“阿薇,在宫中这么多年,你还相信那么巧合的事情吗?当然了,可能袁七以为是因为她幸运的监视了柟姐儿,才得到了这个机会,袁太后袁家也一定都以为这是个巧合或者运气,但其实这些不过都是陛下的小手段而已。”
见樊姑姑仍是似有不解,便稍作解释道:“袁太后想把袁七嫁到贵州,可是和异族联姻这种事,哪里是她想用谁就用谁的,陛下怕是要扔个更给怀王添堵的人呢。”
赵太妃说完,就闭上了眼睛假寐,她是真的累了。
樊姑姑见状,忙伸手放下了帷帐,轻手轻脚的退下了。
赵太妃待走远了,才又睁开了眼睛,缓缓吐了口气。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可能每个人都自以为自己才是那个黄雀,但到底哪个是黄雀,谁又能知道呢?
作者有话要说:
明早6:30更新
☆、第76章 7。08
第76章瑜贵妃
第二日辰时,景帝的贴身太监夏公公带了人到忠毅侯府传达圣旨。
忠毅侯府已经有多年未有接旨的经验,老侯爷亲自陪了夏公公说话,又召了全家大小着了礼服全部到齐后,才跪拜接听圣旨。
夏公公看着下面跪着的老老少少,又特意看了阮家二房的这边人几眼,才开始宣读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忠毅侯阮继东之孙女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