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杭语薇看得愣了一愣,才学着他的姿势也坐了下来,道:“那两个人是你杀的?”
黑衣少年淡淡道:“不错。”他偏过头来看着杭语薇,“不是你要我杀了她们的么!”
杭语薇手心中全是冷汗,勉强笑道:“我却没想到,你杀起人来,居然,居然……”
黑衣少年替她说了出来:“你是不是想说我杀人的手段太残忍?”
杭语薇默认,又道:“她们是青龙会的人,却不知青龙会的人为何要杀我。”
黑衣少年凝视着她,道:“为何?只因你太美了。”他伸手扳着杭语薇的下巴,接着道,“连我见了,都舍不得要你受一点点伤。楚煦言这辈子最爱的就是女人,他见过你,自然不会再理乐清遥,所以她才会派人来杀你。”
杭语薇心中一动,问道:“乐清遥是你的朋友?”
黑衣少年怪笑道:“她只不过是我的一枚棋子。”
杭语薇见他的手还留在自己下巴上,不觉一怔,继而一喜。她本以为自己完全拿这个人没办法,没想到他却已经动了心。于是她故意推开他的手,冷冷道:“那我呢?是不是也是你的棋子?”
黑衣少年意味深长地道:“你不是。”他抽回手,整个人又变得杭语薇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如神一般冷漠高贵,道,“你是一颗关键的棋子。”
杭语薇心中暗惊。她不明白这个人控制了乐清遥和战深锐,又借乐清遥拉拢陆浩谦、东方煜和雪山仙,此刻为何还要亲自来拉拢自己。她不痛不痒地道:“我能做什么?我的武功那么糟糕,手下又没半点势力。”
黑衣少年看着江心,缓缓地道:“人人都说,这个世界是男人主宰的世界,但其实女人才是这个世界的终极主宰。男人在这个世界上得到的一切,其实都是用来取悦女人的。你武功只能算是中等,可是阴寒枫依然最宠你,江湖上很多人拼了性命才能得到的珍宝,你只要对男人笑一笑就可以得到。一个女人,尤其是像你这么美丽的女人,只要善于运用这一点,就可办到很多人办不到的事情。武林中许多本来不是那么容易扳倒的人物,在你面前都不值一提。”
杭语薇听了,想到阴寒枫养着自己,宠着自己,是否也是出于同样的目的?她不禁心有戚戚焉。但是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扯出这么一段,于是试探着道:“你想要我帮你做事?帮你引诱……叶瀚扬?”
黑衣少年点头道:“不错。”
杭语薇怔道:“你为何一定要他如此?”
黑衣少年的眼中突然射出异样的光芒,一字一句地道:“很简单,我要毁了他。我不仅要在武功上胜过他,还要他身败名裂,为天下所弃!”
杭语薇吃了一惊,道:“你和他有仇?”
黑衣少年淡淡地道:“没有。只不过,我若要做天下第一,就必须毁掉现在的天下第一。这本是很简单的江湖道理。”一顿,又道,“你的美貌,星河派的财富,凌曦天境的武功,青龙会的势力,天下还有谁能是我的敌手么?”
杭语薇道:“我却觉得,你的武功已经在叶瀚扬之上,你为何不干脆杀了他,反而要让他身败名裂才甘休?”
黑衣少年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觉得,你在环碧小筑外遇到的那个渔夫,功夫如何?”
杭语薇知道他必有下文,便如实道:“那人的功夫决不在沈烨轩之下。”
黑衣少年道:“不错。但他这等功夫,在环碧小筑却连二流也算不上。叶瀚扬若是登高一呼,这等功夫的叶家族人登时便可召集三四十人。否则楚煦言怎么只敢偷偷摸摸地靠蚀髓大法,用叶家人打叶家人!”
杭语薇动容道:“难道,难道叶家人里面,还有身手好过叶瀚扬的?”
黑衣少年冷笑道:“自然有。谁若是掌握了叶家这股力量,不管他武功如何,都足以横扫武林。”
杭语薇倚着他的肩,笑道:“你的野心还真不小!你一定要摧毁叶瀚扬,就是为了不使这股力量凝聚起来?”
黑衣少年桀桀笑道:“叶家的人自视清高,极好面子,本就不屑与江湖中人往来。若是掌门出了不光彩的事,他们关起门来不见人都来不及,又岂会在江湖中碍我的事儿。”
他这番话说得并不通,但是聪明如杭语薇,知道有的事情该问,有的事情却不能问,即使问了也没有结果,所以她只是将手指顺着他的手臂向上滑去,笑道:“你好像很了解叶家的人。可是眼前,你有把握胜过陆浩谦,胜过雪山仙,胜过东方煜?”她的指尖轻触他的脖颈,身子也靠了过去。她还是想试着引诱下这个人,她实在不肯在摄心幻术的修习上认输。
谁知这黑衣少年突然一挥手,杭语薇顿觉一股大力向自己涌来,她的身子便顺着船帆落了下去。她惊呼一声,本能地想用手去抓船帆,阻止下落之势,却又突然缩手。只因她生怕这一抓之下,自己那漂亮的指甲会断。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头顶上霎时飞来几十根银黑色的细丝,在泛着银色月光的船帆映衬下格外醒目。她骇得魂都飞了,莫非自己说错了话,那黑衣少年竟要杀自己么?
那些细丝并未刺进她的身体,而是将她的手腕和腰缠了起来,然后“呼”地一下将她拉回了帆顶。杭语薇惊魂未定,大半个身子伏在帆上,一双手紧紧抱住那黑衣少年的腿,生怕自己再被他打下去,结结巴巴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黑衣少年手一抖,那些细丝倏然又缩回了他的衣袖。他冷冷地看着杭语薇,道:“我说过,你那一套最好莫要用在我身上。这话我绝不会再说第三遍,所以你最好记清楚。”
杭语薇连忙点头,心中却大骂道:“你这个冷血的王八蛋,简直比东方煜还不是男人!”但是她不敢想得太多,生怕又被这少年窥破自己的心思,于是问道,“你可想过,陆浩谦他们不会真心跟乐清遥合作的。”
黑衣少年冷笑道:“这是自然。只不过目前的合作,对他们四个人都有利,没有人肯中途退出罢了。而且,退出的下场,只有死。”
杭语薇一时语塞,怔了半晌才道:“那对我又有什么益处?我根本对权势财富没兴趣。”
黑衣少年道:“你的确可以藐视权势财富,因为掌握权势和财富的大部分男人都会为你着迷。你根本不用费心去抢夺。”一顿,又道,“所以我不可能用权势和财富来邀你合作。”
杭语薇沉吟道:“那么你打算用什么?”
黑衣少年道:“你想要什么?”
杭语薇不觉笑道:“你以为你是谁?神仙么?我想要什么,你就能给我什么!”
黑衣少年淡淡道:“或许。”他缓缓地伸出了手,他的手心,托着一支青碧色的匕首。
环碧小筑的玉匕首!
杭语薇觉得自己的心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连呼吸都快要停止了。
黑衣少年道:“你拥有绝世的美貌,又对权势和财富看不上眼,能吸引你的,便只剩下感情这种虚无却又时时刻刻都存在的东西了。”
杭语薇想起沈烨轩,不觉挺了挺腰,轻笑道:“谁说我对他有感情了?”
黑衣少年道:“人的感情有许多种,除了男女之情,还有好胜、好奇、征服欲、成就感等等等等。我知道你很想征服叶瀚扬,只因这世上除了他,还没有既让你感兴趣,又一时半刻征服不了的男人。”
杭语薇笑了笑,眼波流转,道:“你岂非也是这样的男人?”
黑衣少年嘿嘿冷笑,道:“可惜我还没有遇到令我想要征服的女人。”他盯着杭语薇,眼中全是轻蔑之意,“你也不行。”
杭语薇只觉得一股无名怒火从心底一下子翻卷到舌根,她一跃而起,又坐在这少年身边,却不再挨着他,故意叹道:“可惜纵使神仙,也无法操纵人的感情。”
黑衣少年道:“不错。但你可知道,感情虽然虚无,要产生却也需要条件。你和叶瀚扬本是两个世界的人,若非变故,根本没有机会谈情说爱,他自然也不会对你有什么感情。”
杭语薇不解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黑衣少年冷哼道:“你以为你和他的几次见面都是巧遇么!”
杭语薇身子一震,失声道:“难道,难道那几次……都是你有意安排的?”
黑衣少年道:“不错。七黑手、七星岩、海神门、神算帮,甚至环碧小筑的的圆圆,他们做的事情虽然大都不是我直接授意,却全是按照我的意思行事的。”
杭语薇喃喃地道:“怪不得七黑手可以捉得住叶青青,怪不得沈烨轩一到滁州就接到了请柬,怪不得周峰会死得莫名其妙,怪不得叶瀚扬那么容易便甩掉了星河派的杀手,怪不得你知道青龙会要偷袭环碧小筑,怪不你会通晓叶家的阵法。”她抬头看着黑衣少年,问道,“那么青竹紫电的秘密,还有那封信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
黑衣少年淡淡道:“我知道的事情只比你多,不会比你少。”
杭语薇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道:“莫非,莫非那封信,竟是你写的么?”
黑衣少年笑了一声,才缓缓道:“你很聪明。”
杭语薇心立刻沉了下去。她已经明白,这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个局。她现在已经相信,这少年的的确确是凌曦天境的掌门人,只不过他比历代任何一位掌门都更有野心。他先是写了那封信,让凌曦天境的几大弟子互相猜疑,互相争斗,再暗中联络收服这些人的继承人,所图的不过是这几个门派的金钱和势力。他处心积虑给杭语薇制造机会色诱叶瀚扬,也无非是要逼得叶瀚扬身败名裂,打击环碧小筑在江湖中的威望。之后他便可以凌曦天境,或者任何其它的名号称霸江湖。
只不过,她简直难以置信。她无法相信一个人光凭脑子,居然就能算得过来这么多事情,居然不用降服任何帮派,便能靠着计策让他们乖乖按自己的心意行事。这黑衣少年简直不是个人!她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就听黑衣少年道:“我还可以为你制造无数与叶瀚扬接近的机会。”一顿又道,“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只要他习惯有你在身边,就会爱上你的。况且,”他邪邪地笑了笑,“我也相信你有很多办法,可以令一个男人在很短的时间内爱上你!”
杭语薇沉默半晌,忽然道:“我若不肯呢?”
黑衣少年一字一顿地道:“你会答应的,因为你爱上了沈烨轩。”他的语声尖冷,就像一根针,刺着杭语薇蚌肉般柔弱的神经
杭语薇果然脸色剧变,猛然想起沈烨轩可能已经被这少年擒住,急道:“你!你把他怎样了?”
黑衣少年讽刺地看了杭语薇一眼,道:“本来我还不能确定这一点,所以才要战深锐将你带到醉月楼,看看你见到沈烨轩的时候有何反应。不过我却没想到,朱自春的儿子也不傻。”他顿了顿,道,“现在我确信你已经爱上他了,即使你自己也不愿相信这一点。这便是为何今夜我会来见你的原因。”
他似是笑了一声,接下去道:“你可知道,你是我见过所有人中最难掌控的。只因权势、财富、武功、名望你统统不在乎,许多英雄难过美人关,可你偏偏是个女人,而且是绝色的女人。我为你花的心思,简直比那几个老家伙们加起来还要多。”
他看着杭语薇,就像看着一只落入自己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