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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层是几间大小不一的房子,中间最大的一间里紧挨着摆着六张床,夏宣清、沈烨轩、唐潇、白剑犀、赵松山、彭人玉都躺在这里。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药香。门口站着两个守卫,正在低低聊着什么。
金啸晨和范天成一左一右地潜了过去,手起刀落,割破了二人的喉咙,那两个守卫连哼都没哼出一声,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二人正在擦拭匕首上的血迹,就听一个甜甜的声音道:“想不到,名门正派的人做起杀人灭口的事情来,也这样驾轻就熟,看样子背地里,这种事情没少干吧?”
二人身子俱是一震,循声望去,就见杭语薇俏生生地站在屋内,右手握着环碧小筑那青色的匕首,左手背在身后,正在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金啸晨皮笑肉不笑地道:“杭语薇,你认为你挡得住我们么?”
杭语薇道:“我不挡你们,可是我会叫啊!只要我喊一声,立刻就会有很多人上来。”
金啸晨冷笑道:“你以为这里的人会相信你的话,还是我的话?”
杭语薇笑盈盈地道:“这个并不重要的,重要的是你们既然打算杀了我,我也只能想法子杀了你们才能活得安心。何况,我赢来的那些银票,还要拿回来呢!”
范天成看见她渗血的肩头,不屑地道:“你已经伤成这个样子,还能杀得了谁?”
杭语薇缓缓地将左手移至身前,紧握着拳头,道:“这颗蜡丸里装的是我寒毒宫的五步毒,见风即化,你们现在站在下风口,只要我手指一用力,以你们的轻功,恐怕是逃不开的。”说着,她开始缓缓地向前逼近。
金、范二人看着她凌厉的目光,不由得随着她的步伐渐渐后退。退了三步,金啸晨突然道:“你身上根本没有毒药,你的毒药已经全被唐潇搜去了!”
范天成听了这话猛醒,立刻挺直了脊梁。
杭语薇神色不变,淡淡地道:“是么?那你们就试试看。”说着,她的拇指突然一动,那颗蜡丸应声而碎,
金啸晨和范天成嘴上说不信,却还是猛地闭住了气。
然而那蜡丸里面什么都没有。
他二人一愣的工夫,杭语薇已经飞身而起,一刀刺向范天成。她选择范天成并没什么特殊的原因,只是觉得胖人比较容易刺中。杭语薇已经用惯了淬毒暗器,在她的思维习惯中,伤人即等于杀人。
可是她现在用的却是环碧小筑的匕首。
金啸晨和范天成的眼睛立刻一亮。范天成一掌切向杭语薇握刀的手腕,另一只手中的匕首刺向她小腹。金啸晨则直接一刀刺向她的后心。杭语薇被他们夹在中间,似乎避无可避。
然而杭语薇的身子却突然矮了大半。她竟然双腿一前一后分开,笔直地贴在了地上,使得金啸晨和范天成的匕首全都刺空。范天成从未见过如此怪异的姿势,一愣神的工夫,他的手掌已经被杭语薇的匕首划破。他立刻感到手掌一阵发麻,惊道:“这女人刀上有毒!”
他惊惧之下声音不免高了一些,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响亮,楼下立刻传来了人声。
金啸晨听到他居然出声惊呼,几乎气结,手下却不敢怠慢,自上而下一刀刺向杭语薇头顶。
杭语薇竟然不闪不避,反手一刀向金啸晨腿上划去。金啸晨惧她刀上的毒,只得抽身后撤,杭语薇趁机站了起来。这时火光大亮,钟小鱼和叶瀚飞、元峰、牧霏都冲进了这间屋子。
范天成半边身子都麻了,跌坐在地上大声道:“这妖女想要杀人!她,她是一夜倾城杭语薇,我中了她的毒了!”
钟小鱼戏谑道:“她哪里来的毒药,我将她全身都摸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她嘴里虽然这么说,手上却仍然二指一并,向杭语薇点了过去。她虽然不喜欢范天成,却看得出他确实中了毒,她可不想任何一个门派的少爷死在自己船上。
杭语薇见他们来了,知道夏宣清等人不会有性命之虞,便想要从窗口逃出去。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整条大船突然猛地一晃,屋子里所有的人不由得全都脚下打滑,向船头方向摔了过去。几个帮众摔倒在地,手中的火把骨碌碌滚了出去,有的落在地上,有的直接从窗口飞了出去。
就听外面人声嘈杂,有人喊道:“老大,有条船撞上咱们了!”
钟小鱼的头上被磕了个包,刚要站起来,屋子里那几张床却带着刺耳的声音滑了过来。她就地一滚,好容易才直起身子,大声道:“他奶奶的,居然敢撞本少帮主的船!兄弟们,给我抄家伙!”她这么一喊,所有长江水帮的帮众都跟着她蹿了出去,屋子里没了火光,登时暗了下来。
金啸晨本也摔在门口,一见这情形,突然一刀向杭语薇刺了过去。
杭语薇似是早就料到他会有这一手,提早便展开身形,从窗口探出了身子,想要逃走。谁知迎面飞来数只燃着的飞箭。她吓得猛一缩头,箭羽贴着她的头皮便飞了过去,正中金啸晨的胸口。他痛呼一声,杭语薇趁机一脚踢飞他手中的匕首。
这时窗外不断有箭射进来,有些落在床上,箭头的硫磺沾着棉布,立刻烧了起来。
元峰大喝道:“快救人!”
牧霏和叶瀚飞听了猛醒,赶忙动手去背床上的沈烨轩等人。
杭语薇一见这箭阵,便知道是星河派的人。她本已溜出了门,却瞥见金啸晨也去“救人”。他直奔夏宣清而去,右手两根手指却向他的死穴点了过去。她想也不想便将手中的匕首射了出去,怒喝道:“我今天非杀了你不可!”
“夺”的一声,匕首钉入了床板。
金啸晨被迫得后退一步,一抬头,杭语薇已经跳到床上,双手握着两支已熄灭的箭,向他的眼睛戳了过去。他心念转动,抬腿“咔嚓”一声踢断了两条床腿。
床便一下子翻了过去,杭语薇和夏宣清齐齐摔到了地上。
金啸晨拔出钉在床板上的匕首,向杭语薇追刺过去。
杭语薇的腿被夏宣清的身子压住,动弹不得,不由得急出了一身冷汗。
金啸晨这一刀并没刺中,他的手腕忽然被人扼住,匕首也“当”地一声掉在地上。他感到手腕上传来一股大力,激荡着他的心肺,嘴一张,一口鲜血便飚了出来。
夏宣清已经站了起来,道:“金啸晨,你还想杀人灭口么!”
金啸晨忍着痛,头也不回地向门口奔去,几乎和迎面进来的叶瀚飞撞个满怀。叶瀚飞不知出了什么事,刚要说话,金啸晨便从他身边冲了出去。
杭语薇见状,狠狠道:“夏宣清,走!跟我去杀了这个乌龟王八蛋!”说罢抄起地上的匕首就追了出去。夏宣清想都没想便跟了上去。
然而外面的情形却比屋子里还要糟糕。
钟小鱼这条船的船头被撞得完全塌了下去,靠近船头的船舱里大概已经灌满了水,正在慢慢下沉。甲板上明显地前低后高,船帆的底部也浸入了水里,没浸入水里的部分则被箭簇射得千疮百孔,大部分还在燃烧。
对面一艘大船上排满了弓箭手,带火的箭羽仍在铺天盖地而来。
钟小鱼等人都聚集在船尾,各自找着能够固定身体的东西,还要护住那五个仍在昏迷中的人,以至于每个人的身上都烟熏火燎,看来刚才那阵箭雨让他们吃了不少苦头。
正在此时,岸边突然出现了许多火把,似有上百人之多,一匹快马一马当先冲到河边,高声道:“钟小鱼,我儿子在哪里?”
金啸晨听得精神一振,这是他父亲金镇南的声音,当下应道:“我在这儿。”
然而他一出声,杭语薇和夏宣清便循声而来,两人一刀一掌追了过去,金啸晨只得退至了桅杆上。
此时岸边的人也都纷纷张弓搭箭,向那艘来历不明的大船射去,居然压制住了那边的箭雨。
钟小鱼见状,对叶瀚飞等三人道:“看好这几位少爷!”说着,一面大喊“兄弟们,跟我到水里收拾这帮王八蛋去!”,一面带头跃入了水中。一时间水声四起,长江水帮的人全都潜入了水底。船尾少了这几十人,蓦地猛然向前一倾,整条船几乎快要竖起来了。
金啸晨脚下一空,整个人趴在了桅杆上。他听得身后掌风虎虎而来,赶忙曲膝向前爬去。谁知杭语薇竟不知何时已经抄到了他前面,一刀迎面刺来。他一歪头,匕首深深刺入了他的肩头。
夏宣清见状便停了手,他实在是个不肯趁人之危出手的人。然而金啸晨竟然强忍着剧痛,趁杭语薇没拔刀的空隙,一手扣住她的脉门,一手扼住她的喉咙,猛然站了起来,恶狠狠地道:“让开!”
夏宣清只得退后。
金啸晨全身是血,眼珠都变得通红通红,看起来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巨兽,完全没了往日翩翩公子的样子。
杭语薇冷冷道:“金啸晨,该让开的是你,你和范天成杀人的事情已经盖不住了,纵使你逃了出去,沈烨轩、彭人玉、白剑犀、唐潇还有吴家寨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金啸晨嘶哑着道:“那我就先送你一程!”说罢,他扼住杭语薇喉咙的手上猛然加劲。杭语薇只觉得自己的喉咙一紧,好像自己的头与身子瞬间分离了。
然而这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因为此时一道青光如虹似练,自岸边掠过河面,“哧”地洞穿了金啸晨的左腿。他惨呼一声,手上的力道便松了。
杭语薇一转身,见那道青光竟然是青竹剑,长长的剑柄兀自颤动不止。
这剑飞越十丈之宽的河面,仍能洞穿了金啸晨的左腿,可想而知力道之大。交战的双方都似乎被它夺目的神采吸引住了,打斗声竟一时沉寂。
电光火石间,杭语薇猛然抽出青竹剑,一剑向金啸晨脖颈间削去,金啸晨顿时身首异处,先是头颅掉入了河中,紧接着身子也失去平衡,“噗通”一声栽了下去。
夏宣清完全傻了,道:“杭姑娘,你,你就这样杀了他?”
杭语薇似乎也被自己的举动吓了一跳,道:“这个人该死……”她话未说完,就听对面的船上有人喊道“青竹剑在那里!”紧接着,“呼呼呼”一阵破空之声传来,“夺夺夺”三把飞抓死死箍住了桅杆,一个人影顺着飞抓的锁链飞掠而来。
这人竟然是陆浩谦。他脸色冷峻,道:“给我!”
夏宣清见状飞身挡在杭语薇面前,杭语薇便道:“给你什么?倒是你,该把星河派掌门的位子交出来罢!”
陆浩谦哼道:“你以为这小子是我的对手么!”说完,便一掌拍了过来。
夏宣清毫不畏惧,一掌迎了上去,道:“杭姑娘,你先走!”
其实他不说,杭语薇也是打算溜走的,然而她刚刚转身,两柄短刀便向她袭来。她一个倒掠几乎到了桅杆的顶端,见来人居然是梅三娘。
梅三娘已经不再是那个妩媚得骨头没有四两重的如意轩老板娘模样,而是变成了一个凶狠的星河派刺客。她一句话不说,双刀舞出一片雪花,一心要将杭语薇置于死地。
杭语薇用青竹剑抵挡了两招,便发觉梅三娘的武功居然不在慕莲湘之下,饶是自己有削铁如泥的青竹剑,却根本碰不着她的刀。二十招一过,梅三娘已然占尽上风,杭语薇一路后退,终于脚下一空,和青竹剑一同落入了水中。
梅三娘见了,将双刀收于左手,也跳了下去。这女人竟是不要了杭语薇的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