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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那四师兄挑女人的眼光,一向是很刁毒的。”
杭语薇突然道:“你不是说,这种药被那位前辈毁了么,怎么我师父还有?他给我用这种药,又想做什么?”
练青虹叹了口气,道:“平心而论,我这位四师兄,是个古今少见的毒道奇才,师父传给他的毒道手札中,肯定也提到了这种药,说不定比医道手札上记载的还要详细。以他的聪明才智,就算组方不全,他也可以调配得出。”她看着杭语薇,继续道,“至于他为什么要把这种药用在你身上,就得要问他自己了。”
杭语薇沉默良久,突然道:“这种毒可以解么?”
练青虹缓缓地道:“若是那位前辈有了化解之法,也不必将这种毒药全部毁去了。”
杭语薇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了地上,道:“那位前辈,是怎样去世的?”
练青虹一字一顿地道:“自尽。”
在美貌与性命之间选择一样,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来说,恐怕比选男人还要艰难。
杭语薇在想,若是自己被逼到那步田地,会做怎样的选择呢?她黯然道:“我会不会死?”
练青虹道:“或许阴寒枫能够救你。”
杭语薇道:“你找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练青虹温和地道:“当然不是。我是要你明白,当今之世,能够救你的,只有我和阴寒枫。虽然我不知道这种毒药的配方,却可以帮你取到神龙血。我想,既然夏宣清可以不受这种毒药的迷惑,想必你也可以靠神龙血活下去。”
杭语薇心中不觉冷笑。她想到乐公子,大概他还不知道自己身上这种毒,否则他根本不必花心思验证自己对沈烨轩的感情。她又抬头看着练青虹,道:“你想要我拿什么来换?”
练青虹笑了笑,目光中流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道:“用你自己。”
杭语薇怔道:“我自己?”
练青虹正色道:“不错。我要你帮我查到紫电的下落和当年背叛凌曦天境的人,协助我为本派清理门户。”她说这话的时候,俨然凌曦天境掌门人的模样。
杭语薇冷哼道:“你刚刚也说过,这世上能够救我的,还有我师父,我凭什么要跟着你?”
练青虹淡淡地道:“因为你唯有这样做,我才会帮你成为正派中人。你难道不想嫁给你心爱的人么,不论这个人是沈烨轩还是叶瀚扬。”
杭语薇想到了沈烨轩,突然觉得内心苦涩,喃喃地道:“或许他并不喜欢我,只是中了我的毒而已。”
练青虹却以为她说的是叶瀚扬,道:“他用青竹剑救你的时候,是不可能嗅到你身上的香气的。感情这种事情本就很难说得清楚,也许最开始他确实被迷惑了,但是谁又能保证现在他不是真的喜欢你呢!”她的笑容虽然和善,却仍有一丝丝说不出的诡谲。
因为她这一番话说得杭语薇心内一阵温暖,几乎要流下泪来。现在她最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而已,即使这话很苍白,充满了不确定。
练青虹很懂得谈判的技巧,她先让杭语薇高兴,再将她推向绝路,最后又给她一线生机。让别人的心绪按照自己的设计而起伏,不是一般的人能够做到的。
正在这时,练青虹突然目光一寒,沉声道:“谁躲在哪里?出来!”话音未落,她袖中的白绫,就像一条白蛇般飞了出去。
钟小鱼从英雄山庄的大厅逃了出来,就像被人用鞭子抽着一样逃了出来。她一口气跑到大门前石阶两侧的走廊里才停下脚步。
因为她看见了叶瀚飞。
叶瀚飞仍是那副醉死胜封侯的样子,他靠着栏干坐在地上,半闭着眼睛,两条腿随意地平放在地上,几乎占了半个走廊。
钟小鱼走过去踢了他的腿一脚,撇嘴道:“堂堂的环碧小筑怎么出了你这样不修边幅的人!”
叶瀚飞终于睁开了半只眼睛,看了看她,似乎在辨认这个女人是谁,然后,便哈哈笑了起来,边笑边道:“一个浑身鱼腥味的女人居然说我不修边幅!你至少应该先用料酒洗洗自己再说!”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连路过的山庄守卫都听到了,一阵阵笑声传入了钟小鱼的耳朵,她红了脸,突然一指向叶瀚飞顶门点去。
叶瀚飞本来像条死鱼一样瘫在地上,此时却突然变成了一条泥鳅,不知怎么就到了走廊的另一侧,指着钟小鱼,嘻嘻笑道:“趁我喝醉,欲行不轨!老大你是劫财还是劫色?”
钟小鱼气道:“大爷我财色兼收!”说完,她抽出腰际的水鬼刀,一刀砍了过去。
水鬼刀是长江水帮特有的兵器,这种刀短小轻薄,刀背上还有一排倒刃,非常适合在水中搏斗。
叶瀚飞一低头,短刀砍在了立柱上,一片红漆伴着木屑飞溅出去。他道:“你要把英雄山庄的房子都拆了么?”
钟小鱼气道:“拆了大爷我也赔得起!”话未说完,又一脚踹了出去。
叶瀚飞趁机捉住她的脚踝,向上一提,按在柱子上,揉揉鼻子,狎笑道:“你腿还真软。不知道别的地方是不是也一样软?”
钟小鱼这种跟着强盗一起长大的女子自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刚要发火,却突然将刀收了起来,捏着嗓子细声细气地道:“非礼,非礼啊!”
钟小鱼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这样细声细气的说话,在长江的风浪里,她早就习惯粗声大气的喊人了,猛然间试着这样温柔地讲话,她自己都有些不习惯。
叶瀚飞听了也很不习惯,差点把胃里的酒吐出来,赶紧松开她,一退丈把远,深深一揖道:“老大,我服了。”他低头的时候,却看见夏宣清正向这边走过来,又见钟小鱼忽然不再叉着腰,而是规规矩矩的将双手放在身侧,好像明白了什么,扭头对钟小鱼笑道,“看来终于有个人能制你了。”说完大踏步地走开了。
夏宣清走过来道:“叶兄为什么走得那么匆忙?”
钟小鱼想也不想,气鼓鼓地道:“因为他喝多了酒,尿急!”话一出口,才觉得有失淑女风范,不觉脸上一红,偷眼向夏宣清望去,他却在看着别处,心下稍安,又轻声细语地道,“你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夏宣清这才看着她道:“钟……少帮主,谢谢你。我觉得我的伤已无大碍了。”
钟小鱼道:“为什么叫我少帮主?”
夏宣清奇道:“别人岂非都这样称呼你么?”
钟小鱼脸一沉,道:“那是我的手下,你水性那么差,还得我去捞你,也想在我手下混?”说完,她立刻又懊悔起来,觉得淑女这个路子自己实在走不了,即使规规矩矩地站好,说不了两句话又会原形毕露。
夏宣清只得道:“那,钟姑娘,这个称呼你可满意?”
钟小鱼索性不再装淑女,大大咧咧地坐在条凳上,翘起了二郎腿,道:“马马虎虎了。”
夏宣清又道:“钟姑娘,你可知道杭姑娘的下落?”
钟小鱼眼睛一翻,整个眼眶里几乎只剩下白色了,道:“你喜欢她?小心被大厅里那几位爷轰出去。”
夏宣清连连摆手道:“没有,没有。只是,杭姑娘救过我的命,我,我,我只是……”
钟小鱼看着他满脸窘相,心中觉得好笑,却努力板着脸道:“别解释啦,你的杭姑娘早就替你解释过了。”
夏宣清怔道:“她?她说什么?”
钟小鱼便学着杭语薇样子道:“有一个男人,他对我没有一点非分之想的。”她的声音本来也很清脆,但却没有一点妩媚风致,说完后,连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笑够了,才接着道,“她跟我说,你凭空得了四十年的内力,还被归北景传授了星河派的武功,连掌门之位也传给了你?”
夏宣清迟疑着道:“话是不错,只不过……”他本想解释说自己从未练过那些功夫,更不想做什么掌门,冷不防钟小鱼已经一刀砍了过来。他闪身躲过,道,“钟姑娘,你……”
钟小鱼却根本不理,刀刀致命。转眼间夏宣清已经退了七八步,到了走廊的拐角处,见她一招挑刺到了自己的喉间,只得一掌切向她手臂,这一掌他只用了四成功力。
“当”地一声,钟小鱼的刀掉在地上,人已经跌了出去。
夏宣清想去扶她,却又闪电般收起手来。他还不知道这位钟大小姐为何突然对自己出手,这样贸然去扶她,没准儿会招来一顿臭骂,只得道:“钟姑娘,你没事儿吧?”
钟小鱼揉着肩膀站起来,啧啧道:“内力倒是货真价实,可是,你怎么不用星河派的武功,也好让我见识见识。”
夏宣清听她这样说,才放下心来,苦笑道:“我根本没去练,如何会用!”
钟小鱼瞪大了眼睛,几乎跳了起来道:“你没练?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夏宣清正色道:“我是藏龙门下弟子,无缘无故,怎么能去练别派武功?”
钟小鱼一听,心里就明白夏宣清是个少见的死心眼子的人,不觉又气又喜,暗忖道:“这家伙人品还真不赖,既不贪色,也不贪名,简直比那些世家子弟好上一百倍,要是再有个聪明睿智的女伴……”她想到自己,不觉脸红心跳,一抬头却正看见夏宣清也在望着自己,一脸疑惑的神情,忍不住瞪着他道,“你看什么看!把脸转过去!”
夏宣清一怔,不知道自己哪儿又得罪了她,只好转过身去,道:“钟姑娘,你的脾气真是古怪,跟杭姑娘一样古怪。”
钟小鱼站在他身后,狠狠做了一个飞踹的动作,才道:“不要张口闭口杭姑娘杭姑娘的,在女人面前提别的美人,你这辈子都找不到老婆的。”她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劝说夏宣清修习星河派的武功,这样他才能自如驾驭那四十年的内力,才能完全符合自己心目中如意郎君的条件。她转到夏宣清面前,道,“我来问你,归北景是不是也算你的救命恩人?”
夏宣清自然不明白她的用意,只是道:“不错。”
钟小鱼道:“你的救命恩人要你帮他选一个继承人,光复星河派,你要不要去做?”
夏宣清道:“自然要。”
钟小鱼道:“那你就必须学他的武功。”
夏宣清愕然道:“为什么?”
钟小鱼掰着手指头道:“第一,你不学他的武功,星河派的人凭什么信你服你?就算你拿出那块玉牌,陆浩谦也可以说是你偷的,可是武功却不是能偷的。第二,既然要替他找传人传授武功,你自己都不会的武功,怎么教得好别人,那岂不是误人子弟?”
夏宣清挠挠头,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可是,未经师门允许学别派的武功,总是不好。”
钟小鱼跳起来道:“迂腐!谁说学别的门派的武功就是对自己的师门不敬了?若真是这样,各门各派就不要来谈剑大会切磋了!佛祖还说酒肉可以穿肠过呢!武功的修习自然也可以集百家之长,否则如何会源远流长,不是要都变成过时的东西了么!”
夏宣清有点应接不暇,道:“只是切磋?”
钟小鱼一拍巴掌,道:“对,你就当成归北景和你在切磋,只不过你自己替他出招而已。不学习别人的长处,怎么能取长补短?武当派的创派祖师,不是也曾经师从少林!更何况万事万物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都是彼此相通的。到那个时候,什么招式、心法统统都没用了,你还能说得清自己用的是哪一门哪一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