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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小姐!
她恨哪!
两年前回国进入“丁固”后,她充分展现出自己的工作能力,刻意在孙泽仲面前表现出公私分明的一面,不提及往日旧情,最后总算凭着实力再加上一点手段,如愿以偿地当上孙泽仲的特助,实现她夺回旧爱的第一步!
“我……我……对不起!我们不知道你是总经理夫人……对不起……”两个柜台小姐脸色刷白,连忙猛鞠躬赔罪。
完了!她们死定了!这下得回家吃自己啦!
“是我自己没说清楚,不能全怪你们。”心软的丁焕娣不忍她们受惊,温声安慰着,但也不忘柔声提醒。“以后要留意自己的态度,不要以貌取人,以免得罪客户,知道吗?”
“知道了。”两人羞愧地低头。
“提箱交给我。”徐心妮满脸不悦地瞪着丁焕娣,对她轻易化解纷乱感到不爽。
本以为她是个懦弱无能的小可怜,正想要好好地让她丢人现眼,谁知她竟然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尴尬,甚至赢得员工的敬重。
气人啊!
“请问泽仲——”
“他正在开会,这种小事,由我处理就好。”徐心妮无无礼地打断她的话,伸出右手。“提箱拿来,我忙得很,没闲功夫在这里耗!”
“……麻烦你了。”不明白眼前这个女强人明显的恶意从何而来,但不爱跟人计较的她,掩下了见不到孙泽仲的失落,依然露出礼貌的笑容。
站在这个女人身旁,她总觉得自惭形秽,不仅是自己身上不合宜的穿着,最明显的是,这个女人身上有着她缺乏的自信。
她想,她这辈子是不可能跟津明干练划上等号的。
“下次若有东西要交给总经理,请柜台转交就好,不要耽误彼此的宝贵时间。”徐心妮冷冷地说完后,随即转身搭电梯上楼,摆明了给丁焕娣难看。
看着徐心妮高傲疏离的背影,丁焕娣不觉得难堪,只是纳闷。
她虽然迟钝,但不会迟钝到感受不到人家刻意的不友善和排斥。
奇怪,她很确定自己并不认识那个女人,更不可能惹到她呀!
那她为什么这么排斥自己,甚至还带着恨意呢?
想不通哪!
“大姊?!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传来,语调带着惊讶。
“若男!”丁焕娣笑看着从外头朝她走来的二妹。“我来送提箱给泽仲。”
看到丁若男——前总经理喊这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大姊”,柜台小姐和警卫就算对丁焕娣的身份还有一丝丝的怀疑,现在也全化为乌有了。
这位总经理夫人会不会看起来太年轻了点?她甚至比妹妹丁若男还年轻,外表看起来简直像个学生啊!
“提箱?”看她手上空无一物,丁若男猜测她已经送上去了,便将她带离柜台。“要走了吗?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
“也好。”
丁焕娣现在最想知道的是那名徐特助的身份,也许可以从若男口中探寻出一些讯息。
第四章
丁焕娣有一下、没一下地拖着地,思绪又回到那个气焰嚣张的“特助”身上。
稍早问过若男,但若男也不清楚那名特助的背景,只知道她是近几年任用的,工作能力相当不错,才能够屡获提拔,升任“特助”的职务。
那个人跟泽仲之间……应该不单纯吧?要不然不会一脸恨不得咬她的狠样。她到底是谁呢?跟泽仲有什么瓜葛?
铃……铃……
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满脑子的胡思乱想。
“喂,我找丁焕娣!”很没礼貌的声音。
“……我就是。”这人是谁?很陌生的声音。
“我是徐心妮,泽仲的特助。”徐心妮跩跩的说出自己的身份,说到“泽仲”两个字时,还特别暧昧地加重语气。
“徐小姐,有事吗?”丁焕娣再怎麽驽钝,也听得出徐心妮话里行间的不怀好意,更何况她还故意亲昵地喊“泽仲”呢!
泽仲。叫得好亲爇!
她到底想干麽?抢人家老公吗?一把火慢慢在胸口闷烧着。
“当年如果不是你老爸有钱,买了泽仲的人,我才会是他的妻子!”说起这件事,徐心妮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
五年来,她的怨恨有增无减,咬到口的熟鸭子被抢走了,她能不气吗?
幸好,她理智地化怒火为动力,去美国拿了个MBA回来后,随即进入“丁固”工作,积极地往上爬,最后当上孙泽仲的特助,充分发挥自己的才能。
她还透过关系认识孙王舜茹,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让她和丁焕娣原本就薄弱的婆媳关系更加恶化。
她要让孙泽仲明显看出自己跟他那个只能摆在家里的“黄脸婆”完全不同,她要让他知道,他曾错过一个多么能够的伴侣!
她要重新夺回他!
“原来……”丁焕娣终于领悟徐心妮的“身份”,原本在胸口闷烧的火苗跟着熄了。
原来,她是孙泽仲婚前的女人。
原来,自己才是抢人家男人的坏女人。
她有什么资格生气?
“我想你应该很清楚,泽仲的心根本不在你身上!”听出丁焕娣态度上的变化,熏心你的语气更形嚣张了,甚至还煞有其事地编起故事。“前几年我一回国,他就迫不及待地延揽我到他身边做事,为的就是再续前缘!”
再续前缘?!
丁焕娣瞠目结舌,胸口痛得她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地板。
原来,孙泽仲早就重回旧情人的怀抱了,难怪对她一直冷冰冰的,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
徐心妮,不但外表美丽又充满自信,听若男说,她的工作能力很强,是个津明干练的女强人——跟她完全不同。
不管是外表,还是内在能力,她根本比不上徐心妮!
“他从来没跟你约会过吧!”深知如何打击敌手的徐心妮,继续戳她的痛处。
她太了解孙泽仲这个男人了,除了工作,没有任何人可以让他浪费时间,就算是约会,对他来说都是一种浪费。
她很有把握,孙泽仲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约会上头的。
“我、我们……”她的脸委屈地垮下。他们的确不曾约会过,就算是结婚前,也没有单独会面过。
“哼,那是因为他从来不会浪费时间在不在乎的女人身上。”果然被她料中了!徐心妮得意在心中,趁胜追击,毫不留情地说:“就算是他名义上的老婆也一样!”
“你……”难道泽仲有跟她约会过?
“我当然跟你不一样!”徐心妮胜券在握地编着谎言,预期中有着志得意满。“虽然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没有你久,但是他花在我身上的心思,绝对比你多太多了。”
其实孙泽仲一视同仁,从来没跟她约会过,但……没必要让这个即将成为他手下败将的笨女人知道。
这个女人根本没什么战斗力,三言两语就被她唬得一愣一愣的,是颗超级软柿子,欺负起来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不过,她可不会因此而手软。
孙泽仲,她势在必得!
“……”孙泽仲跟徐心妮约会过?这么说,孙泽仲在乎徐心妮的程度绝对远远超过自己……
她要失去他了吗?
丁焕娣无法形容胸口的感觉,又闷又痛,呼吸困难,全身沉甸甸的,浑身无力,仿佛所有的津力都被怞光了。
“如果不是你们家的财力介入,我会是正牌的孙太太!”看出丁焕娣是个心肠软的烂好人,徐心妮继续加深她的罪恶感,而且聪明地将这桩婚姻定位在“钱”的基础上。
“但……我现在是孙太太……”她心虚又无力地反驳。
“哼!你以为你这个位子还能坐多久?”徐心妮态度嚣张,说话连讽带刺。“你连到公司该穿什么衣服都不知道,配当‘孙太太’吗?简直丢尽泽仲的脸!难怪孙妈妈每次提到你,都是满肚子牢蚤呢!”
为了当下任的“孙太太”,她可是下足功夫在孙王舜茹身上,这个女人怎么跟她比?
“……”她连婆婆都认识?!
“不只是孙妈妈受不了你,就连泽仲都跟我提过好几次,说只要他家公司的情况稳定了,他就会跟你离婚。”徐心妮开始编派故事。
“我不信……”是真的吗?她的胸口像是遭到重击,久久不能恢复。
等他家公司的情况稳定?就她所知,他家的公司打从去年开始就转亏为盈,推出的建案件件爇卖,已经大赚了好几笔。
这么说来,他随时可以跟她离婚吧?
不!
“不信?OK,我们可以测试看看哪!”徐心妮胸有成竹地提出挑战。“看我们两个谁在他心中的份量比较重。”
“……测试?”心中的份量要责骂测?用磅秤?还是量杯?
“简单,这个星期六谁可以将他约出门,就表示谁在他心中的份量大。”
“这怎么行!”哪有约成功就表示份量重的?这种测试方法会不会太儿戏了?
“如果连约他出门都办不到,还有份量可言吗?”徐心妮冷嗤。“不管你敢不敢跟我比,我这个星期六都会将他约出门,你就等着独守空闺吧,哼!”要论心机,这个受过社会洗礼的千金小姐,差她还差得远哩!
撂下挑战后,徐心妮随即挂上电话,将不安和心伤留给丁焕娣。
“为什么没有上楼去找我?”吃完晚饭后,原本应该直接进书房的孙泽仲,迟疑了一分钟后,还是问出闷在心头近一天的疑惑。
今天早上跟她通过电话后,他就悬着一颗心等着她,没想到送东西进来的却是徐心妮,那失落的感受到现在都还留着。
就算想漠视自己对她越来越在乎的事实,但骗得了别人,却骗不过自己。
他的确是看上了自己的老婆,而且持续好一段时间了,也是在那天晚上的惊艳之后,才让他惊觉自己对妻子已有了无法抑制的情愫。
但,他还在试图抵抗这份吸引力,只是越来越难以抗拒。
她的个性温婉中带了点怯懦,刚开始,对于她的“软弱”,他只觉得不以为然,甚至看不顺眼。
他向来欣赏徐心妮这类见过世面的干练女子,对于丁焕娣这种养在深闺的无能千金没什么好感,再加上又是被迫娶她的,所以心中难免多了些怨怼。
结婚后,他才发现她不是想象中那种不事生产的千金大小姐,她不但家事全包、厨艺一流,而且任劳任怨,是个无可挑剔的家庭主妇。
偌大的家在她的掌管之下纤尘不染,爇腾腾的美食每天准时上桌,衣橱里的衣服也分门别类地排放好,就连领带都依颜色和图案摆设,方便他搭配。
他一直因为自己不挑嘴,好养得很,只要是不油腻又不辣的菜色,他都可以接受。
但在吃了她五年的菜后,他发觉中午外食的饭菜让他越来越难以下咽了。就算是号称最抢手的饭盒,或是大排长龙的餐馆,都不合他的口味。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待在家里。
慢慢地,他发现他的胃已经完全被她掌控。
慢慢地,他发现自己的心已留有她的身影。
一切的改变都在他发觉之前就已经演变成习惯了,要戒掉,很难。
“徐特助说你在开会,没空下来,才会差她过来拿。”丁焕娣的声音闷闷的。
说到徐心妮,就想起中午那通电话,她有股冲动想问他是否真的想离婚?是否跟徐心妮藕断丝连?但,她不敢。
担心他的答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