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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作歇息後,他又起身在附近的杂拿丛找寻治伤消肿的药草,拜乔翊所赐,他对药草也稍有涉猎,因为每回乔翊离家出走总会带上几本医书,然後十分无赖地央求他让丐帮弟子代为找寻药材,因此他获益不小,不只寻常的药草疗效皆知,还认识了不少罕见药草,这对长年在外的他大有益处,武林人士总免不了打斗受伤,能自救最好,省得欠师弟人情。
「你忍一下,会有点痛……」他以草叶当成碗,盛了清水先喂她一口,而後用剩余的水清洗化脓的伤处,并狠心地以烧红的短刀挑破肿囊,挤出脓血。
「晤」她痛得咬破嘴唇,额上冒出点点汗珠。
「净身的事等天亮再说,你忍一忍,药性透入体内需要一夜,一碰水就前功尽弃。」墨尽日在伤口敷上拿药汁,他嘴巴叮嘱,心神却有些飘移。和她洁嫩玉手一比,他的皮肤简直不堪人目,粗糙且失去光泽。
看着莹白小手在健实的男性躯体来回滑动,他心中生起一丝异样感受,纯然的洁白和布满风霜的黝黑,在月光下竟是如此强烈的对比,好似天与地,云与泥,格格不入又十分顺眼。
「墨尽日……」她突然双颊飞红,欲言又止。
他没看她,只想尽快处理好伤口,别再胡思乱想。「我知道很疼,你先睡一下就不疼了。」
「我是想……」她说不出口,十分难为情。
「你想怎样?」他似笑非笑的挑眉。
「就。。。尿意……我好像快憋不住了……」她早就想说了,只是迟迟开不了口。
「尿意?」他一怔。
「这是你的身体,你应该晓得怎麽宣泄。」凤栖岚咬着唇,好不羞搬地垂眸。
「宣泄……咳、咳,我的确比你清楚……」他别过头肩头一耸一耸地抽动。
「很好笑吗?墨尽日」他分明在取笑她的手足无措。
「不……不好笑,我在想该如何帮你宣泄。」他隐忍笑意,思索着要怎麽下手。
凤栖岚气闷地一瞪。「那你快点,要是弄湿了你的衣衫我可不管,那是你自作自受。」
「可是现在使用的人是你,一身尿骚味可不是我。」看到她恼怒的神情,他原本的愤惫消了一半,只觉好笑。
「墨尽日,你幸灾乐祸。」可恶的男人,他最好不要有有求於她的一天,否则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我是呀!你咬我不成。」他伸出藕白手臂,恶意地在她眼前晃动,一副随她爱咬不咬的样子。
「你……」她气得涨红脸,眼眶泛泪。
「不许用我的身体落泪,难看,你把手绕过你自己的细肩,我扶你到树後头,什麽都别看,闭上眼睛。」唉!不是自己的身体真麻烦,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挺重的。
凤栖岚乖乖照做,思绪不停转动。什麽你的、我的,都快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了,男子的身躯里是一名女子,女儿身里藏着昂藏男儿,躯壳装着陌生的魂魄,谁也无法理解老天究竟开了多大玩笑,竟让他们交换了彼此的身躯活了下来。
要是魂魄永远装错误的身体里呢!她该怎麽办?
她不敢再想下去,双目一合上,五感更敏锐,她听见惠惠率辜的宽衣解带,腰带被解开,长裤褪至膝上,一只手…。。呃,她的脸又红了,热得像要烧起来,被碰触到的地方抖了一下,她的不,他的身子明显一颤,喘气声由口中逸出,她觉得热,有一股火烧灼得厉害。
「快点呀,你不是很急。」墨尽日一手搀扶沉重的身体,一手扶着傲然长物,脸上莫名微带晕红。
「我……我不知道怎麽做……」她嗓懦。
墨尽日有被雷劈中的感觉,牙齿咬得死紧,许久才道出了一句,「照你平常那般,心里想着排出去自然就泄了。」
「可是……」很怪,多出来的部位不受控制。
「别再可是,快点」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说出有损男子骄傲的话。
「我……」被他一喝吓到,瞬间解放。
「凤栖岚,你敢说你不是故意的?」黑着脸,手上衣上有几点可疑湿痕。
'你说什麽,我听不懂,你忘了我看不见,是你叫我闭上眼睛。'他好像很火大,把本属於她的柔嫩嗓音压得极扁。
被喷了一身的墨尽日听她这麽一说,也根本怪不了她,谁教他闪得不够快,还当是身手俐落的男儿身,浑然忘记这具躯壳没有高深的内力,他提气一退,双足却还定在原地,半步也不曾移动。
凤栖岚又听见一阵窸窣声,衣服被穿好,墨尽日却没扶她走回去。
「墨尽日……」他不说话令她很不安,伸手捉住柔细手臂。
「我摘了几粒酸果暂时垫垫肚子,一会儿你可能发烧,保存点体力好应付。」他语气有些担忧,希望她撑得住。
若是平常,他会一把抱起她送到火堆旁暖身,可是此时的他只能扶她慢慢走,男女身体上的差距他这一刻才深刻的体会到,不是女人爱装柔弱,而是她们真的很娇弱,手小、脚小、力气小,说得夸张些,男人的一双手臂都比纤腰粗。
以後他不能再嘲笑女子无用,因为天生的差异让她们居於弱势,她们也是万般的不情愿。
唉,走得真慢。这一双小脚迈不大步呀!
「晤!真香……」
细碎金光透过树叶的缝隙酒落在眼皮上,有些微烫,轻轻唤醒沉睡中的人,长长的眼睫眨了眨,一点一点的睁开黑色琉璃般的瞳眸。
先是感觉到痛,尔後是一股香气扑鼻而来,眼神迷茫的凤栖岚打量四周景致,一时间没想起发生的事,她只感到异常疲累,全身力气仿佛被抽空了,她连以肘拄地起身都倍感吃力。
她怔了怔,望向远处的浮云,坠崖时她也看到一片的朗朗晴空,忽然间,所有的记忆一涌现,挤满了她疲惫不己的脑子,一幕幕的血腥、一幕幕的惊险、一幕幕的难以置信全由眼前掠过,让人手脚发冷。
再低头一视,她苦笑。原来不是梦,粗壮的双臂,结实的胸膛,强而有力的双腿……莞谬得让她觉得好笑,她竟然成了男人……
「你醒了?」
仰起头,朝发声的方位望去,逆着光走来的纤柔身影何其熟悉,骋婷绰约,撼撼生姿,是她的身体,里头的灵魂却不是她。
「我们变不回去了?」她涩然问道。
「别想太多,天下事无奇不有,船到桥头自然直。」多想无益,徒增苦恼,平静下来才能面对它。
凤栖岚苦涩一笑。「女王还等着我回国复命,北蛮的威胁尚未解除,而腾龙国的皇帝我要如何见他?」
以这副男儿身躯自称是公主吗?岂不怡笑大方。
「顺其自然,以你现在这副模样,还是先养好身体再说,其他的事想做也做不了。」
她笑得无力。「有什麽好吃的,我闻到香味了,肚子直打鼓似乎饿了许久,我想我可以吃下一头牛。」
苦中作乐,总好过於味悲苦。
「牛没有,鸡一只还在土里炯,我烤了鱼,有些烫舌,慢慢吃止止饥吧」墨尽日用草叶包了一条烤鱼,送到她面前。
「鸡在土里?」接过鱼,她不解的问。
能吃吗?
看到她怀疑的眼神,他不点破,故弄玄虚的说:「等会你就晓得了。你烧了一天一夜才退烧,除了少许的水未进米粮,会饿实属平常。
「什麽,我烧了一天一夜?」难怪她全身没力气,筋骨酸痛,虚弱得连坐着都累。
「这还全赖我平时勤於锻炼,筋骨强健,加上伤口也未再恶化,才能这麽快退热。」其实若是运气调息会复原得更快速,只需两、三个时辰便可退烧,可惜她不会运用。
「难为你了,一个人要照顾我还得张罗食物,真是过意不去。」她小口地咬着鱼肉,入口的滑嫩鲜甜令她双眼一亮。
这是鱼?!
为什麽比她以前吃过的还美味,鲜美仍在,又多了淡淡的清甜,舌尖一舔便化在口腔。
墨尽日好笑地晚她一眼,「我用你的身体照顾自己何来为难,难道我能丢着不管,用你的模样当女人。」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最起码要感谢你在八角亭的搭救,你我素昧平生,仅因阿龙而有所交集,换成他人早已抽身而出,无视慢天血雨的屠杀……」她的命是他保下的,她懂得感恩图报。
「话真多,吃。」他又扔给她烤熟的山芋,止住她长篇大论的感恩,他不听浮夸的虚言。
「墨尽日,你让我说完会怎样,我只是想表达一下谢意」他非要激怒她不可吗?她的冷静尽毁於他手。
他冷哼,哼声娇脆,「看到那张脸吐出温情的话,我会吐。」
真不习惯这声音,软得像豆腐似,毫无男子气概。
「你耍什麽瞥扭,这是你自己的脸,打你出生看到这岁数,还能看到厌吗?」她才满腹不甘咧,瞧她身子白哲的纤纤十指被他淩虐成什麽样,又是刮痕又是破皮的,尾指指甲削去了一大半。
「不是厌恶,而是你的神态太妩媚了,一个大男人脸上出现女子的娇羞,能看吗?」他几乎不敢看,怕失手掐死自己。
「我……」他说的也没错,她是该收敛点,学着当一回男人。凤栖岚剥开烤焦的外皮,张口一咬……「咦!这是什麽?软绵滑顺,清香甘甜。」
「芋头。」市集卖的大了些,山里野长的较小。
她惊讶的睁大眼。「我在宫里吃的是一小片一小片的拔丝甜芋,可是口感没它绵细,你是怎麽弄的?」
他失笑暗嘲,果然是好命的公主。「重点在土质、木头、火候大小,没什麽特别的,将山芋包在芋叶中再裹上合水分的软土,埋入有果香的炭火灰烬中,火不用太大,但要烈灼,让热度透过芋叶渗入芋肉,最後外皮焦黑肉松软,带着芋叶香和果香。」
「你好像很懂得吃?」也不管芋头还烫看,她迅速吃完,看他手中还捧看一颗香气四溢的山芋,她不自觉地舔了舔唇,露出垂涎目光。
「多走几趟莲香楼你也会变老饕,里头的菜色让你想忘也忘不了。」想不记得都不行,某人把他当奴隶,一推出新菜肴便强迫他试菜,还得说出个好坏。
想起那无法无天又对他予取予求的女人,墨尽日面色一柔,陷入回忆,连手上的烤山芋被抢走了没察觉。
她边吃边说:「莲香楼?」那个名闻遐迩的百菜大家。
「等出了这飞鹅山,我再带你去尝一尝。」好久没去瞧一瞧了,七儿当了靖王妃後已退出管理酒楼,只偶尔才会在推出新菜时露露脸,招揽食客。
「你说得很熟悉似的,莲香楼是你开的不成。」看到自己的脸露出一副怀念又有些惆怅的神情,她心里有股怪异感受。
墨尽日拨动烧红的土堆,露出红土包住的圆球。「小三儿是少东家。」
「他不是乞丐?」她讶然,又想起初见乔翊时他说的话。
「看他谈吐和举止,你认为他像乞丐?」小孩子爱玩爱闹罢了。
小三反应机敏,谈笑言词不若吃过苦的乞儿会说的。「他连我也骗过了,我真的没想到他是真的小少爷,原以为他是出身家道中落。
「人不可貌相。」墨尽日轻哼。
那小子是纯真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