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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的话语,却让沈浪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表面虽摆出一副誓死不屈服的样子,但却不敢在开口了。“自己可犯不着拿自己的小命来冒险,至于他,自有徐军师大人来处理,自己一个小人物,还是躲远点好。”
穿过一道拱门,就是客房所在的院落,沈浪在最好的几间房子中为曾进挑了一间,一点儿都不敢偷工减料。因为曾进那温润的目光扫视着他的后背,就如同有一把钢刀一样,让他感到如芒刺在背。
好不容易办完了一切事情,急忙灰溜溜的走了。
曾进本来对徐世绩的印象很是不错,不过见他为了追求一个女人竟然弄出这样的事情觉得很是不屑,至于自己劫持沈落雁的事情,他浑然忘记了。
他的精神还不错,没有什么好休息的,他刚才看见旁边就是个小花园,决定去逛逛。信步走了过去,忽然,他发现在万花丛中,有一抹白色身影。
单凭那蒙胧的身影,曾进就敢断定,那人定然是个美女,只是在沈落雁的家中,到底会是谁呢?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八十七章 与美人论势(上)
曾进信步走去,望着那伫立花海的婆娑身影,婉约玲珑,及腰的长发随风舞动,偶尔露出一截粉嫩白皙的脖颈,那一现即隐的亮白,竟然有些晃眼。
曾进并未可以掩藏行经,但那美女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心事,故而直到曾进行至她身后之时方才发现。
“谁?”发现竟然有人趁着自己分神之时,掩近自己身后,不由心中警惕,暗暗告戒自己以后绝对不能在犯此等错误了,若是敌人,那自己的下场——,想想都让她心惊。
她并未回头,而是顺手从腰胁掣出一只长剑,一剑刺出,一股凌厉的剑气立时扑面而来。曾进自如的向旁边跨出一步,让开剑势,而后右手成剑指对着剑身弹了一指。
“当!”
白衣女子只想对身后之人略施薄惩,故而剑气虽厉,却极有分寸。谁知竟然被人在剑身上弹了一指,透过剑身传来的劲力裹挟着一股沛然之势,几令其长剑脱手,心中大讶。
因此,那白衣女子也不说话,剑势展开,一时之间,剑影漫空,剑气纵横,但却只是针对曾进,并未对花园里的花草造成丝毫伤害,可见其剑技已然斟至极为高明的境界。
曾进脚下不丁不八的站着,左手背负,仅以右手对敌,一派轻松自如的样子。任她剑影霍霍,多少虚招虚式,曾进全然不理会,剑指每每出手,总是弹在她最难用力之处,让她后继乏力,不得不变招。
拆解了数十回合,白衣女子明白自己一点便宜也占不到之后,立时收剑回鞘,俏然而立,秀眸紧紧地盯着曾进。“你鬼鬼祟祟地到我身后究竟想干什么?”声如水瓶迸裂,银玲乍响,悦耳动听。
此时曾进方有机会看到这女子的真容。她乍看之下并不太美,脸部轮廓如刀切斧凿,线条略显得刚硬,可雪白的肌肤里透出健康的粉红色,气质高贵典雅,腿长腰细,明眸皓齿,足足比沈落雁要高出两寸有余,右手按剑而立,颇具英武之气。
她就像一坛陈年老酒,越品越能感觉到其中的另类风情。
白衣女子见其不回话,盯着自己猛瞧,心中不悦,脸上自然而然的浮现了出来。
曾进觉察到佳人的不悦,立刻收回自己的目光,脸上洋溢着微笑,淡淡地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乍见小姐,惊艳非常,一时失礼,且请见晾!”
白衣女子见其衣衫虽然朴素,但质地却都是上乘,且又从自己身后客房走来,显然是落雁庄新到的贵宾。松开剑柄,施了一礼,道:“原来公子也是落雁的贵客,不知公子从何方而来呢?”
曾进笑了笑,摇头道,“错了,我非是客人!而是主人!”
白衣女子愕然。“莫非公子亦是瓦岗密公麾下?”
曾进又摇了摇头。白衣女子更是疑惑了。
曾进笑道,“我是落雁的老公,”忽地想起此时尚无老公这个词汇,又接了一句,“就是相公!”
白衣女子惊讶非常,不禁小口味张,一时突显地小儿女之态,更是妩媚。
沈落雁与她乃是手帕之交,她可是清楚沈落雁到底有多么孤傲,就是瓦岗军徐世绩这样的惊才艳艳之人,也是爱理不理的。突然间委身此人,他定然有过人之处。“你们已经成婚了吗?我和落雁乃是至交,她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来道贺!”
“不急,”曾进道,“我们尚未成婚。”
白衣女子道:“我的名字是——”
曾进微笑着打断了她的话,道:“小姐且莫通名,让我来猜一猜。”他擎出折扇,敲了几下自己的头,装出在想的样子,踱了几步之后道:“有了,你是宋阀的二小姐宋玉致!”
看着曾进那装模做样的样子,宋玉致那紧绷的脸上也不禁有了一丝笑意。“别装了,定然是落雁告诉你的吧!”
曾进笑了笑,也不辩解。
他亦通了姓名,而后似漫不经心地道:“令尊‘天刀’宋缺我是闻名久矣了!恨至今未能想见,待我在洛阳的事情一毕,我就会亲上岭南,与其一会。也顺便看看岭南的气象若何!”
宋玉致一时之间也分不清曾进这到底是客套之语,还是另有所图,因此只能道:“曾公子无论何时至,我宋家都必定欢迎!”
曾进忽然道:“玉致此来定非无因吧!”
宋玉致想了想,告诉他也没有什么。“说来惭愧,我宋家的盐船经长江水道过历阳郡时,竟然被杜伏威的江淮军扣留了。我家多次派人向杜伏威、辅公佑交涉,均不得要领,家父震怒异常,故此令我前来,希望能连接密公,希望两家合作,好好教训一下江淮军,让杜伏威不要太嚣张了。”
“原来如此,”曾进沉吟道,“岭南有天险之固,宋阀累世经营,已然固若金汤,而且这些年天下大乱,宋阀不仅未受什么影响,反而势力陡增,如今是财丰粮足,兵多将广,杜伏威身处四战之地,去惹你家确实显得有些不太明智。
不过话又说了回来,身处四战之地,弱则未四邻所制,强则八方扩张。他若是不以强势姿态行事,恐麻烦就要落到他的头上了!”
“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宋玉致本是聪明绝顶之人,听曾进一说,略微思考,也就明白了其中始末。
曾进又道:“说起来,杜伏威敢如此做,另一方面的原因还在你的父亲身上!”
“我爹?”宋玉致颇为诧异。
“没错!”曾进坚定的道,“令尊已经有十多年不曾出过江湖了,宋阀之事一般都是由你几位叔叔出面打理的。令尊当年的威名虽然还在,但乱世天下,乃是容易遗忘的时代。所谓江湖年年催人老,武林代代出新人。老一辈和你父亲交过手的恐怕还会有些忌惮,但是新晋的高手嘛,就不一定了!
我说句不客气的话,若不是宋阀乃是世家门阀,单凭你的父亲,如果他单以“天刀”名义现身江湖,恐怕就是一个二流高手也敢向其挑战。何况杜伏威这样坐拥十数万大军的一方诸侯呢?”
第二卷龙游江湖暗揽势,一檄飞鸿定四州 第八十八章 与美人论势(下)
曾进一番话说的宋玉致心悦诚服,衷心感到敬佩。不由诚心问道:“那依曾大哥之见,此次我前来交结密公,以期共同出兵对付杜伏威,究竟能否成功呢?”
“没有一丝可能!”曾进回答的异常肯定,没有一丝犹豫。
“这是为何?”宋玉致问道,“此时杜伏威的江淮军秣马厉兵,野心勃勃,正要四处扩张,若是瓦岗军此时不与我宋家联合出兵,打压下他的嚣张气焰,若江淮军趁密公攻伐洛阳之时,于背后偷袭,恐怕他也不会好受吧!”
“这个自然!”曾进侃侃而谈,“玉致想必也清楚‘大龙头’翟让和李密之间的矛盾!”
宋玉致点头。
“自破这荥阳以后,李密的声望就已经超过了‘大龙头’翟让,李密野心勃勃,而翟让又不甘退位,故而两人的矛盾实在是不可调和。你看现在翟让每战必亲率大军,身先士卒,就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以期从李密手中夺得军心。翟让乃是‘大龙头’,占有大义的名分,若长此以往,李密的地位必受威胁,故此李密绝对不甘心就此下去。”
“曾大哥是说,李密马上要动手了?”宋玉致慢慢地放下戒心,回复本性,也不在对李密用敬语了。
“不错,我估计这次瓦岗军击败前来征讨的刘长恭和裴仁基,回师荥阳之后,就要动手了。”略顿了顿,接着道,“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外部骚扰,不过是疥痫小患,内部不靖,方才是大祸。况且,我还得到一个消息:几个月前,李密曾经以翟让之女翟娇为饵,设陷阱伏击过翟让一次,李密更是亲自出手,将其击成重伤。
只不过这段时间以来翟让不知以什么密法掩盖了下来,每战必然亲自出手,击杀敌酋数人,似丝毫无损一样,故而李密心存疑虑,未敢轻举妄动而已。不过翟让如此做,必然会大损自身,所谓久守必失,李密老奸巨滑,定然能从中窥出些许破绽。由此可见,火拼就在近日。
翟让起兵甚早,心腹之人也不少,尽管李密能够取胜,损伤也不会小了,而且他杀主夺位的污名是扣定了,故而瓦岗军内部必定人心不稳,需要一段时间收揽军心,安定内部。李密阴险狡诈,隐忍果断,一向谋而后动,若没有把握,想要其出兵,基本上没有可能。”
“你如此说李密,雁姐会放过你吗?他可是李密最信任的人之一啊!”宋玉致脸上露出促狭的笑容。
“这个你不用操心,”曾进自信满满,“很快落雁就会脱离瓦岗军了!”
宋玉致心中颇为讶异,不过这个和她宋阀并没有太大关系,要强说有关系,也是好事。李密失去沈落雁,等于断去一只臂膀,成事也就相对难一些,这让自己那本来已经渺茫的婚姻又出现了转机。“那曾大哥认为李密整顿了内部事物之后,有可能出兵吗?毕竟这等大事,也不急在一时。”
“还是不可能!”曾进断然道。
“为什么?”
曾进耐心地道:“历阳与洛阳是没有可比性的。洛阳乃是通都大城,多次为王朝都城,又是隋室三大重镇之一,若能攻下洛阳,对隋朝的打击不啻于天翻地覆。可谓是天下江山半壁在手了。
洛阳王世充虽然亦是隋朝一员猛将,但是比起李密仍然差的太远,而且他有致命的弱点。一是越王杨侗的掣肘,二是独孤阀在内虎视耽耽,妄图夺取他的兵权,三则是他必须死守洛阳,不能离开。李密可以用蚕食之计,一步步地瓦解王世充。得洛阳之后,就可以窥视大兴,若再能北上夺取大兴,那天下可谓是尽在李密之手,再无任何悬念了。
而历阳,不过一小城而已,虽然亦可算是战略要地,攻取江都的要冲所在,但比起洛阳来,毕竟差的太远了。况且杜伏威同是义军,起兵反隋,瓦岗军乃是天下义军之首,若然攻取,对李密的名声有损。
再者说,杜伏威与辅公佑乃是吻颈之交,自幼相识,故此无丝毫内患。况且,江淮军有一个最大的优势,那就是他们来去自由,并不受一地一城得失的影响。纵然李密与贵阀联合可以击败杜伏威,凭他的本事,亦可从容逸去。到那时,等待李密的,就是永无止境的骚扰了。
那样,李密的兵力就会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