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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花厅里一前二后地走进三个人来。
这三位,俱都是绿衣少女,所不同的,是前面那位绿衣少女穿的是一身宫装,后头那两位,衣着服饰跟先进来那两位一样。
宫装少女,美艳如花,但那如花的娇靥上,却布着一层浓浓的寒霜,尤其一双明眸中,光芒闪动,冷厉若两把利刃,几几乎令人不敢正视。
她一进花厅,那利刃般一双冷厉目光便盯住了李燕豪。
李燕豪可不在乎这双目光,直视不避,抱拳一礼道:“莫非此间居停当面?”
宫装少女脸上没有表情,也没有答礼,停了一下才道:“我以为婢女们已经告诉你了。”
话声,比她娇靥上的寒霜还冷三分。
李燕豪听得眉梢儿微扬道:“两位姑娘是已经告诉我了……”
“那你何必多此一问。”
“只因为我看芳驾不像个待客的主人。”
宫装少女脸色一变,明眸中冷厉光芒暴闪:“好犀利的词锋,你要知道,逞口舌之利,对你没什么好处?”
李燕豪淡然一笑:“那么容我请教,我若是一言不发,任由芳驾凌辱,对我又有什么好处。”
“至少我会把你当个客人。”
“否则呢?”
“否则我就拿你当贼。”
“我误入此间,自知理曲,但是芳驾也应该知道一点,士可杀,不可辱。”
“这么说,你愿意死得像个英雄?”
“只要芳驾能说出我该死的理由,我可以死。”
“闯我居处,非奸即盗,你还要什么理由?”
“芳驾,据我所知,此地是离魂岛。”
“离魂岛又如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你指的是什么王,哪个王?”
“大明先皇帝。”
宫装少女目中厉芒一闪:“你可知道,此地不是中原。”
“难道此地不服王化?”
“此地是座没人管的荒岛,自汉唐以至于今,哪一朝、哪一代也没经过王化。”
“那么,先明一帮遗民志士迁来此地,此地就该是他们的。”
“无知,你可知道,我家在此地已住了三代。”
“这么说,此地应该是府上的?”
“本来就是。”
“芳驾,风月无古今,林泉孰宾主——”
宫装少女厉声道:“我就是此地的主人。”
“这么说,我是死定了。”
“你本有一线生机,可惜让你自己断送了。”
李燕豪扬眉一笑;“既是如此,芳驾还等什么?”
宫装少女变色厉叱:“我等的是你的性命,给我拿下。”
身后两名绿衣少女躬身答应,衣裙微动,一闪便到了李燕豪面前,快得令人咋舌,她两个身形还没有停住,两只欺雪赛霜的柔荑已递到李燕豪双肩之前,一气呵成,不带一丝火气,简直是一流高手。
李燕豪淡然一笑:“芳驾欺错人了。”
他脚下未动,上身不移,右掌疾抬,突出一指,向着绿衣二女的掌心点了过去。
绿衣二女脸色一变,脚下微退,沉腕收手,就要变招。
宫装少女一声冷喝:“回来!”
绿衣二女恭应一声,飘身而退。
宫装少女凝目望李燕豪:“怪不得你这么骄狂,原来你有这么两下子。”
李燕豪道:“芳驾小看人了,我何止只有两下子。”
“我看看你有几下子。”
宫装少女一个娇躯随活飘起,未见作势已飞射而至。
她来得极快,但发招却极慢,缓抬玉手,缓缓一掌拍向了李燕豪。
只这缓慢的一掌,已将李燕豪身前诸要穴完全罩住,果然比绿衣二女又不知高明几许。
而李燕豪,他却纹风不动,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只有一双目光,凝注在那只柔荑之上。
宫装少女出掌虽慢,但由于两人距离近在咫尺,此刻一只欺雪赛霜,柔若无骨的玉手已递到李燕豪胸前,眼看就要沾衣。
这时候她却发现李燕豪周身无懈可击,她心神震动,脸色一寒,跟着变招,在一转眼间,向着李燕豪攻出了八掌。
李燕豪上半身突然闪动,疾快无比,连闪八闪,宫装少女一连攻出的八掌,全部都落了空,只听他道:“芳驾,该我了。”他作势欲抬右掌。
宫装少女飘身疾退,一双明眸中暴闪杀机,右手缩入衣袖之中。
就在这时候,一连三声铃响传了过来。
正是适才指点李燕豪回到两扇门之前的铃声,只不过此刻响动较适才快了一倍。
铃声甫起,宫装少女微一怔,三声铃响过后,她双目之中的杀机收敛得无影无踪,道:
“将客人送入雅舍歇息。”
这是什么意思?
李燕豪忍不住道:“两位——”
只听两名绿衣少女道:“容婢子为贵客带路。”转身出厅而去。
显然,她俩仍不愿做任何回答。
李燕豪忍了忍,迈步跟了出去。
出花厅踏上画廊,跟在两名绿衣少女之后,一路留心察看,四下里都是房舍,一色宫殿式的建筑,条条画廊交错纵横于各幢房舍之间,却看不见一个人影。
正察看间,两名绿衣少女已将他导入一间精舍之中,这间精舍,外面是个小客厅,靠里有个门,垂着珠帘,里头似乎还有个套间。
一名绿衣少女道:“贵客请在此间暂做歇息,此间应用什物一应俱全,倘若缺少什么,请出声招呼,婢子们自会前来侍候。”说完了话,她两个施礼要走。
李燕豪横身一拦道:“两位姑娘请留一步。”
两名绿衣少女停步不动,也不说话,两对眼睛只盯着李燕豪。
李燕豪道;“也许两位不便跟我交谈,可是总该能让我知道此地是什么所在吧?”
刚才说话那名绿衣少女道:“翡翠谷。”
竟不多一个字。
“那么贵居停既拿我当客,又拿我当阶下囚,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贵客究竟是客,抑或是阶下囚,目下尚未可知。”
“呃,那么——”
“只等贵客被确定为敝居停的座上佳宾后,一切自当分晓,如今又何必多问。”
这话听得李燕豪一怔,就在他微一怔神间,两名绿衣少女双双掠过他身边要走。
李燕豪伸手一拦道;“两位——”
那名绿衣少女道:“贵客就是强把婢子们留下,也是没有用的,未得敝居停许可,婢子们就是斧钺加身也不会多说一个字,贵客又何必跟婢子们这等下人为难。”
说得也是。
李燕豪迟疑了一下,垂下了手。
两名绿衣少女低头行了出去。
望着两名绿衣少女踏上画廊,转弯过去,走得不见了,李燕豪这才收回目光,打量置身处的小客厅,
小客厅里,摆设很简单,但是一几一椅都透着雅致。
李燕豪一眼瞥见了垂着珠帘的那一间,心中一动,走过去掀起了珠帘,不错,一间小卧房,也是简单雅致的一间卧房,很舒适的一间卧房。
李燕豪投往里走,垂手放下珠帘又退了回来,他明白,现在的情形,等于是让那位冷艳翡翠谷主把他软禁了。
他之所以闯到此地来,是为了希望能在这儿找到哈三的踪迹,岂能被软禁,又岂甘被软禁,他明知道,此地绝非善地,但他对此地却不能不多了解一些。
这座翡翠谷里,住的是些什么人,有多少人,都是些干什么的?
适才那阵铃声,把此间的主人,那位翡翠谷主召去干什么去了?
最重要的一点,哈三有没有在这儿?
这些疑问,都是他急于获得解答的,真相也是他急于探究的。
他沉思了片刻之后,迈步走出了精舍。
来的那条路,他走过了,没能看到什么,似乎没有再走一趟的必要了,但是那两个绿衣少女是往哪儿去的?
也就是说两个绿衣少女的去处,必然是翡翠谷主的所在地,翡翠谷主的所在地,自当必是翡翠谷中的重地,要想解疑问、明真相,当然也就应该深入翡翠谷的重地去。
所以,他还是选择了来的时候的那条路。
踏上画廊,转过弯,他到了花厅前,画廊一分为二,一边转往前去,他知道,过去就是前院,刚经过,没什么,翡翠谷主也没有住在前院的道理。
另一边的画廊,直直地通往一座月形门,两扇门是开着的,门的那一边,想必另有世界,走这一条该是对的。
李燕豪走了过去,抬手轻推两扇门。
门只是关着,并未从里头上闩,轻轻一推,呀然而开,门开处,看得李燕豪一怔。
是个小院子,院子里种满了翠竹,竹叶茂密,铁骨直挺,一条青石小径伸入竹林深处,路势蜿蜒,再往里就看不见了。
李燕豪踏上青石小径行去,进入竹林随蜿蜒地路势左转右弯一阵,突然,一间竹屋呈现眼前。
这间竹屋,也看得李燕豪为之一呆。
竹子,本身是翠绿的,但用它来盖一间竹屋,日久之后,竹色必然变黄,眼前这间竹屋,任何人都能看出它是竹盖的,但是,这座竹屋的每一根竹子,其颜色仍然是翠绿的,而且根根晶莹,一如绿玉。
竹屋有门,有窗,门是竹子编排的,窗户也是竹子编排的,都开着,听不见里头有一点声音。
这可是翡翠谷的什么所在,为什么整个院子里,只有一片竹林、一间竹屋。
李燕豪走过去,抬手推门,两扇门又是应手而开,李燕豪看得又一呆。
这间竹屋里,根本不是住人的地方,整间屋子里,放满了酒坛子,只有几个是空的,其他的口上都有泥封。
这么一个地方,只是放着酒,岂不可惜。
是了,翡翠谷中住的是奇人异士,奇人异士往往都跟酒结下了不解缘,想必是这个道理了。
李燕豪正思忖间,忽听一阵轻快步履声传了过来,有人来了。
李燕豪听见的步履声,至少还在十丈以外,他心念转动,闪身进入竹屋,关上门,藏身在那堆放如山的酒坛之后。
来人走得相当快,一转眼工夫便到了竹屋外,只见两扇门被推开,进来了两名绿衣少女,不是李燕豪见过的那两名。
只听一名绿衣少女道:“乐爷也真怪,干什么都要喝酒,做首诗、填阕词,喝点酒还有可说,怎么刻个东西也要喝酒。”
随听另一名绿衣少女道:“爱喝酒的人怎么都能巧立名目,找出借口来喝酒,让他喝吧,反正姑娘这酒本是为他酿的。”
先一名道:“这乐爷哪是喝酒哇,端起坛子来往嘴里倒,简直就像海鲸吸水嘛。”
“乐爷海量,没听他说吗,不这样嘛,肚子里的酒虫不依,快给拿去吧,迟了他又要叫了。”
说话间,两名绿衣少女一个人抱起一坛酒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婢女都知诗词,岂是等闲,奇人异士的婢女,自当如是。
姑娘,应该指的是那位冷艳的翡翠谷主。
那位乐爷又是何许人,如此嗜饮,又这么能喝?
李燕豪心念转动间,飞快地跟了出去。
一转眼工夫,他便听见了前面的步履声,进了小院子,踏上画廊,一阵东弯西拐,把人都拐糊涂了,最后,他看见抱酒坛的两名绿衣少女进了—个月形门,掩上了门。
又是一个院子,门关着,围墙又高,看不见里头的情形,但是从围墙顶上往里看,一片郁郁苍苍的林木,想得见院子里必是一片树海。
李燕豪跟了过去,刚要推门,只听一个冰冷话声传了过来:“阁下,请自爱。”
李燕豪回身一看,只见两名绿衣少女并肩站在不远处的画廊上,正是最先见着的那两个,随即她两个快步行了过来。
李燕豪没再动,静静的站立着,等候两名绿衣少女来到面前.两名绿衣少女带着一阵香风到了,两张寒霜娇靥,四道冰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