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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后生,老身没那么多工夫,要不是看你长得让人不讨厌,也很懂礼数,老身早就赶你下船了,你既知金家船帮,就该知道没得金家船帮的人允许,还没人敢闯上金家船帮的船,你说是不说?”
“老人家原谅,在未见金老爷子之前,我不能说。”
白发老妪两道眉一剔.道:“即是如此,老身就不管你跟金家有什么渊源了,赶他下船!”
两名黄衣少女伸臂挥腕,拔出肩后长剑,一起闪身抖腕,两把长剑灵蛇似的吞吐,卷向李燕豪。
李燕豪剑放在车辕上没带上来,如今是两手空空,他闪身避了开去,两名黄衣少女的两把长剑立即落了空。
白发老妪一扬眉道:“居然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一击,果然不俗。”
两名黄衣少女突然变招,两把长剑一上一下,带着寒芒又卷向李燕豪。
“逼于无奈,我只好出手自卫,得罪了。”
只见他一闪身,两名黄衣少女惊呼而退,手里的剑没了,两把长剑却都到了李燕豪两手之中。
白发老妪勃然色变,贴身的两名侍婢,居然没能在对方手下走完两招,令人难信。
她闪身而前,动作如电,毫无龙钟老态,掌中鸠头铁杖抡起砸下。
李燕豪道:“老人家原谅。”
左手长剑一递,剑尖正好点中鸠头铁杖,“当!”地一声,鸠头铁杖荡了开去,白发老妪退了一步,两名黄衣少女连忙扶住。
白发老妪惊怒道:“小后生,你——”
李燕豪道:“老人家知道我是不得已。”
“不管你得已不得已,你究竟是——”
“老人家,我不知道你是金家什么人?在金家船帮是何职位?但从老人家你的话中,我知道你跟金家关系不浅,金老爷子他谁都能不记得,唯独不该不记得姓袁的人。”
“姓袁的人,姓袁的人……”白发老妪喃喃自语,似乎在思索李燕豪所说那姓袁的人。
想着想着,突然间,她两道白眉耸起,双目之中飞闪冷电,逼视李燕豪,沉声道:“小后生,在老身的记忆之中,我家老主人是结识过一个姓袁的人,怎么样?”
李燕豪道:“老人家可知,金老爷子跟那个姓袁的人,是什么样的交情么?”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
“要是老人家知道金老爷子跟那个姓袁的是什么交情,就请让我一见金老爷子———”
“老身凭什么让你见我家老主人,你跟那位姓袁的,有什么渊源?”
李燕豪道:“我既然知道金老爷子认识姓袁的,而且交情不寻常,老人家又何必多问其他。”
白发老妪深深看了李燕豪一眼,冷冷一笑道:“你说得对,老身不问也好,不管我家老主人跟那位姓袁的是什么交情,不管你跟那姓袁的有什么渊源,那都没有用了,都已经成了过去。”
李燕豪听得一怔:“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
“老身告诉你也无妨,现在金家船帮已不是我家老主人当家了,我家老主人已经退隐,大小事一概不过问!”
李燕豪道:“有这种事?”
“难道老身还会骗你不成。”
“那么,我请教,现在金家船帮由谁当家?”
白发老妪道:“我家少主人。”
李燕豪听得怔住了,他绝没想到,前后不过几年工夫,金家船帮已换了帮主了,但转念一想,船帮既仍称金家船帮,白发者妪又称少主人,那么现在这位帮主,自然是金老大的后人,金老大虽说已退隐,眼前这件事,冲着“虎符剑令”,这个交情他总不能不卖。
一念及此,他道:“原来是金家少主,那也不要紧,我还想见见金老爷子,还请——”
白发老妪摇头道:“老身刚说过,我家老主人已经退隐,任何事都不过问了,他也不见任何一位外客。”
李燕豪道:“老人家——”
白发老妪道:“你不必说什么了,念你提的人跟我家老主人有点交情,金家船帮不为已甚,你快快下船去吧。”
李燕豪忍不住扬了双眉,道:“老人家,以往的金家船帮,可不是这么不近人情的啊。”
白发老妪双目猛睁:“小后生,你这话什么意思?”
李燕豪道;“我有事来求金老爷子帮忙,纵然金家船帮已换主人,但以往这份交情总该有着些,哪知道金家船帮居然拒人于千里之外。”
白发老妪怒声道:“小后生,你居然敢——”
李燕豪正色道;“老人家,难道我说的不是实情。”
白发者妪怒色稍敛,道:“小后生,你要见我家老主人,究竟有什么事?”
李燕豪遥遥一指马车,道:“马车上有位姑娘,是先朝忠良之后,现受满虏爪牙迫害甚紧,我另有要事,暂时无法加以卫护,想请金老爷子伸把手,暂时照顾一下——”
话还没完,白发老妪一双目光已自岸上马车上收回,截口道:“原来如此,小后生,老身已经说过下,我家老主人已不过问任何事了。”
李燕豪双眉一扬,道:“老人家的意思,是说金家船帮不敢伸这把手?”
白发老妪老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道:“金家船帮纯是破碎组合,能在水面上吃这碗饭并不容易,这种事,金家船帮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啊。”
李燕豪冷冷一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金家船帮的船进了永定河,既是这样,我不便相强,告辞!”一抱拳,转身要走。
忽听白发老妪轻喝道:“小后生,慢着。”
李燕豪收势停身,冷冷望着白发者妪道:“老人家还有什么教言?”
白发老妪道:“你老老实实答老身一句,你跟那位姓袁的有什么渊源?”
李燕豪道:“师徒,够么?”
白发老妪目闪精芒,道:“你可有什么取信老身之物?”
“老人家,这个行么?”他取出了“虎符剑令”,平托手上,往前递出。
白发老妪一见“虎符剑令”,脸色陡然一变,肃然躬身:“既见真‘虎符剑令’,老身焉敢不信,老身就是豁出这条老命去,也要让少侠见见我家老主人,少侠请稍候。”
转脸望向身左侍婢,冷喝道:“放信号,请姑娘。”
左边黄衣侍婢恭应一声,探怀摸出一物,抖腕往上扔去,只见一道五彩光华破空射起,到半空中砰然一声轻爆化为一蓬,然后冉冉落下。
那五彩光华从半空中还没有落回地面,远处驰来一艘快船,划破水面,卷起白浪,飞也似的驰过来,操舟的是个黄衣壮汉,手法熟练快捷,一望而知是个操舟老手。
快船上有个小船舱,看得出里头有人,但看不出是什么样的人。
没多大工夫,快船已近双桅大船之旁,快船停住。
三条美好身影自舱中掠出,腾空直上,一闪便落在了大船之上,影敛人现,一前二后,是三位姑娘。
前面那姑娘,一袭鹅黄宫装,云髻高挽,环佩低垂,风华绝代清丽无双,眉宇间洋溢着一股逼人的冷意。后头两个黄衣少女,则背插长剑,侍婢装束。
宫装少女一落甲板上,霜刃般目光扫向了李燕豪。
白发老妪铁杖点地,腾身掠了过去,在宫装少女耳旁低低说了一阵。
只见宫装少女美目中暴闪异采,深深看了李燕豪一眼,旋又掠向岸上的马车,冷冷道:
“是这样么?”
她话声虽冷,但仍不失甜美悦耳。要是她的话声不这样冷,想必更是甜美悦耳。
白发老妪道:“是这样。”
“您没看错?”
“您放心,老身虽然上了几岁年纪,但这双老眼没花。”
“您的意思——”
“所以请姑娘您来,就是为跟姑娘您商量商量。”
宫装少女微皱娥眉,迟疑着没说话。
白发老妪道:“帮里的情形您是知道的,少主人的脾气您更清楚,所以老身不敢擅自做主。”
宫装少女道:“您的意思我懂,只是别的事可以一概不理,‘虎符剑令’的事——”
李燕豪忍不住截口道:“贵帮是不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白发老妪要说话。
宫装少女却道:“少侠不要误会,金家船帮没什么为难之处。”
白发老妪道:“您是不是得先跟少主人商量一下?”
宫装少女娇靥上倏地堆起寒霜,道:“没什么好商量的,金家船帮的事我也做得了—半主。”
袅袅上前数步,肃静地向李燕豪施了一礼:“金无垢见过少侠。”
李燕豪忙答一礼:“原来是金姑娘当面。”
金无垢道:“贱妾原不知少侠是大将军的传人,家父对大将军的厚恩不敢一日或忘,不是大将军,金家船帮没有今天,失礼之处,还望少侠谅宥,请少侠让车上几位上船来吧。”
李燕豪正色道;“金姑娘,凭你我上一代两位老人家不平凡的交情,彼此可以说不外,既是如此,金家船帮倘使有什么不方便之处,还请姑娘直言。”
白发老妪目注金无垢,口齿启动,欲言又止。
金无垢却视若无睹,毅然说道:“少侠误会了,金家船帮确实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请少侠让车上几位上船来吧!”
转望四名黄衣壮汉,喝道:“搭跳板,让马上船。”
四名黄衣壮汉恭应一声,要动。
李燕豪道:“不必,只人上船就行了。”
金无垢道:“那就搭上一块跳板。”
四名黄衣壮汉恭应声中,一块跳板由船舷搭向岸上。
李燕豪向马车招手道:“尉迟老人家,请把马车赶过来吧。”
倏听一声鞭梢脆响,尉迟峰赶着马车驰了过来。
金无垢带着两名黄衣婢女行下跳板,白发老妪立即带着两名黄衣侍婢跟了下去。
李燕豪也跟了下去。
马车驰到,金无垢向着车辕施了一礼:“金家船帮金无垢,恭迎贵宾。”
尉迟峰车辕上忙答礼:“金姑娘这叫人怎么敢当。”一掠下了车辕。
这时候,姑娘傅梅影也由申大娘扶着,从车后下了马车,走了过来。
一见傅姑娘,金无垢微一愕,旋即美目闪过异采。
白发老妪脱口喝道:“好一位出尘脱俗的姑娘。”
傅梅影近前盈盈施下礼去:“落难人傅梅影见过金姑娘。”
李燕豪一旁道:“金姑娘,这位是先朝铁面御史傅大人掌珠傅姑娘。”
白发老妪双目一睁,脱口叫道:“原来是铁面御史傅大人的……”
金无垢慌忙答礼,上前执住傅梅影一双柔荑,道:“傅姑娘,千万别折金无垢,金无垢生得晚,未能瞻仰傅大人威仪神采,今关能接傅姑娘来金家船帮,这是金家船帮上下的荣宠,金无垢自己要高攀,好好跟傅姑娘亲近亲近。”
尉迟峰、申大娘面泛钦敬之色,申大娘道:“人言金家帮老爷子英雄一生,侠义过人,纵横黄河两岸,群豪无不尊仰,单见金姑娘,就知盛名不虚。”
傅梅影难掩激动,美目涌现泪光,道,“金姑娘,感到荣宠的该是傅梅影。”
金无垢道:“傅姑娘这么说,金无垢担当不起!”
傅梅影道:“金姑娘,傅梅影句句由衷。”
金无垢道:“金无垢也是字字发自肺腑。”
傅梅影反手紧握金无垢柔荑,香唇启动了一下道:“金姑娘,我什么都不再说了。”
金无垢倏然一笑,如花朵绽放令人为之目眩,连李燕豪都看得不禁一呆。
金无垢道:“彼此都不是世俗儿女,原该如此,请诸位随我上船吧。”拉着傅梅影踏上跳板。
白发老妪目光一凝,望着尉迟峰道:“恕老婆子冒昧,听李少侠称尉迟老人家,又见阁下背上驼峰,莫非是大漠驼龙尉迟当面?”
尉迟峰忙道:“正是老驼子,老驼子眼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