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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静地再运目打量四周。四周一片漆黑,仍然是什么也看不见。
出不去了,不管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眼前是个什么样的所在,他总得探个究竟。
不能老站在这儿不动,那不是办法,他缓慢地迈了步,笔直往前。
一步、两步、三步。突然,—阵轻微的呻吟声,传进了耳中,蚊蚋似的呻吟声。
尽管是蚊蚋似的呻吟声,却未能逃过李燕豪敏锐的听觉。
李燕豪立即停步倾听。
呻吟之声,断断续续,从前面黑暗之中传送过来,而且,是女子的呻吟声。
刚才是女子的哭声,害得他落进了这个陷阱里。
他已经落进了陷阱里,岂在乎另一个,除非,那是个更凶险的陷阱,足以要他的命。
是这样么?李燕豪暗暗一声冷笑,迈步走了过去。
他不信邪,不服输。但是,他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原先,呻吟声一直来自前方,但当他走了约摸十丈远近的时候,呻吟声似乎变了方向,来自左前方,而且已近在两丈以内。
他停了步,缓缓发话说道:“什么人?”
呻吟声倏停。
李燕豪又问:“你是什么人?”
一个低微、虚弱,满含痛苦与惊讶的女子话声响起,“你,你是谁?”
这情形,似乎不像是陷阱。
李燕豪的心松了些:“请你先答我问话。”
那女子道:“你们把我囚禁在此,还问我是谁?”
李燕豪心里一跳,忙道:“请别误会,我不是哈三一伙,你是傅姑娘,还是金姑娘?”
“我,我是金无垢,你是……”
李燕豪道:“金姑娘,我是李燕豪,你还记得么?”
“李燕豪……”这突然之间,金无垢的话声充满了惊喜:“记得,我记得,李少侠,少侠怎么会到这儿来?”
李燕豪道:“说来话长,容我稍后慢慢告诉姑娘,此地太黑,我看不见姑娘,姑娘现在情形怎么样?”
“少侠,我、我都快被他们折磨死了,他们打得我遍体鳞伤,闭住了我四肢的穴道,我一点也动弹不得。”
“姑娘,我看不见你,你在黑暗中待得久一点,是否看得见我?”
“我,我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个影子。”
“姑娘熟悉身周的情形下,我是否能走近去?”
“可以,这儿没有什么凶险的设置,只是……”
“只是怎么样?”
“只是这儿不太干净。”
“我不在乎什么干净不干净。”
李燕豪说完话,迈步走了过去,约摸走了丈余,他又停了下来,因为他已经能听见金无垢的呼吸之声了,同时,他隐隐约约看见了个影子,躺在地上的影子。
“金姑娘,你在这儿么?”他仍然问了一句。
“是的,少侠。”
“姑娘是躺在地上的吧?”
“是的,少侠,我是躺着的。”
“容我先扶姑娘坐起来。”李燕豪蹲了下去。
金无垢急忙说道:“不,少侠,我身上很脏。”
“姑娘不该这么说。”
“不,少侠,我穴道被制,四肢无力,纵然你扶我起来,我也坐不急。”
“那么,我先为姑娘解开穴道。”
“不,少侠……”
“姑娘……”
“少侠,只怕,只怕你解不开。”
“是谁闭了姑娘的穴道?”
“秦玉岚。”
“他用的是独门手法么?”
“这……我不知道。”
“只要不是独门手法制穴,我就能解得开。”
“不,少侠,你不能.”
突然间,李燕豪明白了,明白金无垢为什么不让他伸手了,他吸了一口气道:“姑娘,秦玉岚下手的部位,是在腿根么?”
“是的!”金无垢的话声好轻微,轻微得几乎让人听不见。
李燕豪迟疑了一下,突然把手伸了出去。
虽然只能隐隐约约地看见个人影,但是认大概的部位是不会错的,李燕豪一伸手;便摸着了金无垢的腿。
只听金无垢叫道:“少侠,你……”
李燕豪道:“金姑娘,事关救人,我只好从权,还请姑娘原谅。”
只讲手不闲,很快地移到了金无垢腿根部位,疾快异常的两指点了下去。
只听金无垢轻哼一声道:“多谢少侠。”
李燕豪没说话,又飞快地解开了金无垢两臂的穴道,这才说道:“姑娘请活动一下四肢试试看。”
金无垢道:“四肢是可以活动,只是,只是我的身子太虚弱了。”
李燕豪道:“那容易,待我助姑娘一臂之力,恢复元气,姑娘请转过身去。”
“不!”金无垢忙道:“此地无人为少侠护法,那是很危险的。”
李燕豪淡然一笑道:“无妨,我巴不得能有他们的人到此地来。”
“少侠这话……”
“这是秦玉岚设的一个陷阱,把我困在此地,一时间我还不知道经由何处可以脱困,若是有他们的人到来,不但证明有门户可以进出此地,一旦擒住那人,也增加咱们脱困的胜算了,姑娘说是不是?”
金无垢道:“我明白了,只是……”
“姑娘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少侠已经为我解开了穴道,若是再让少侠耗费真气,我实在……”
李燕豪截口道:“姑娘要是这么想的话,那就见外了,我所以到船上来,一方面固然是为擒秦玉岚,另一方面就是为了救你们几位,一旦恢复了姑娘的元气,在必要的时候,姑娘也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姑娘不该再犹豫了。”
金无垢沉默了一下,微一点头道;“好吧,那就只好烦劳少侠了。”她移动身躯,转了过去。
李燕豪当即盘膝坐下,伸右掌按在金无垢后心之上,默运起内家真气……
约摸一盏热茶工夫之后,李燕豪收掌站起,道:“姑娘,请试运气,看看现在情形怎么样?”
他话刚说完,金无垢已经转身站起,又复盈盈下拜,道:“大恩不敢言谢,请少侠……”
李燕豪不便伸手去扶,横跨一步,躲了开去,道:“姑娘这是干什么,快快请起。”
金无垢站直身躯,道;“这一拜并不足以表示我对少侠的感激,若没有少侠搭救,我实在不敢想象会落个什么样的后果。”
李燕豪道:“金姑娘,你我现在虽然不知道能否脱围,但至少已不容秦玉岚再给予你我什么样的折磨,恕我说句不该说的话,你身陷魔掌,只是受一点折磨,应该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金无垢明白李燕豪的意思,缓缓低下头去,道:“真要是那样的话,我也只有一死了。”
“姑娘不必再说什么了,脱困要紧,姑娘现在还觉得有什么不适么?”
“多谢少侠,除了一些皮肉伤外,我已经体力充沛,活动如常了。”
“那就好,姑娘可知道,此处什么地方是脱困的门户?”
金无垢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
“姑娘可记得是怎么到此地来的么?”
“我被他们押来此处的时候,人还清醒,记得他们曾经打开了一处门户,把我押了进来。”
门户!李燕豪听得心中猛一跳,既称门户,就绝不是刚刚他下来的那个地方,既不是那个地方,就足以证明,金无垢所说的门户,是另一处进出口。
他忙道:“姑娘可记得,那处门户在哪个方向?”
金无垢四下看了看,抬手往前一指道:“就那个方向,少侠请跟我来吧。”
她迈步走了过去。
李燕豪紧迈一步跟了上去。
约摸走了近十丈距离,金无垢突然停了卜来:“少侠,我摸到墙了。”
李燕豪上前一摸,果然是堵石墙,他四下敲推了一阵,石墙上所发出的声响,没有一声是空洞的。
他停手道:“姑娘没有记错方向吧?”
金无垢道:“没有啊,就是这个方向,不会错的。”
说着,她也抬手在右墙上到处一阵敲拍。
一样,石墙上的回声,仍然没有一声是空洞的。
她诧声叫道:“这怎么会,我明明记得是这个方向,怎么会找不到门户呢?”
李燕豪道:“只可惜咱们看不见,要是有灯火照亮,咱们找那扇门户就容易得多了。”
“少侠身上没带火折子么?”
“我从来不带这些东西,要是我带有火折子的话,刚才我就拿出来用了。”
金无垢着急地道:“那怎么办,咱们……”
“不要急,这不是着急能解决的事,咱们就暂且歇一会儿吧。”
金无垢默然未语,但旋即又道:“少侠,我知道现在是在船上,可是这艘船是停泊在什么地方,你是怎么到船上来的?”
看来金无垢是什么也不知道。
也难怪,阶下囚能知道什么。
李燕豪当即把经过情形,以及金家船帮总舵的情形说了一遍。
静静听毕,金无垢颤声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早就觉得我哥哥不大对,可就没想到他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他简直禽兽不如,简直该死。”
“姑娘……”
“少侠,他怎么对我,我这个做妹妹的可以不计较,但是他不该对家父……少侠,人之于异禽兽者几稀,就是稍具灵性的禽兽,也不会伤害自己的父母啊。”
“令兄也是利欲熏心,一时糊涂,他已幡然悔悟,令尊也已经原谅他了。”
“家父或许已经原谅他了,我却永远不能原谅他。”
“姑娘……”
“少侠,这是家父托天之佑,没有受到伤害,若是家父受到伤害,回天乏术,他百死、千死也不足以赎其罪啊,真要说起来,这还事小,他竟然昧于民族大义,置我所有汉族世胄、先朝遗民于不顾,弃宗忘祖,卖身投靠,甘为千古大罪人,难道这也能原谅他。”
“姑娘,人都有一时之糊涂,我这个执掌‘虎符剑令’的人,并不加以深究。”
金无垢截口道:“少侠的好意,金家父女深为感激,只是,说什么我也是不能原谅他。”
李燕豪深知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清楚的,当即转移话锋道:“咱们不谈这个了,我是来救姑娘几位的,如今只见着姑娘一个人,傅姑娘不知现在何处?”
提起傅姑娘,金无垢话声中充满了愧疚:“我好生惭愧,有负少侠重托。”
“姑娘不要这么说,变生肘腋,是谁也没有办法防范的,我从令兄口中得知,傅姑娘还没有受到什么伤害,这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金无垢道:“傅姑娘之所以一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是因为哈三他们想要她秘藏的一样东西,这样东西不但保住了傅姑娘,也间接保住了我,要不然傅姑娘跟我,恐怕早就毁在他们手里了。”
“如今怕只怕秦玉岚负隅顽抗,对傅姑娘下手了,姑娘可知道傅姑娘现在何处么?”
金无垢摇头道:“不知道,他们老早就把我跟傅姑娘分开了。”
“那么,为今之计,只有先脱困再说了。”
“可是咱们从什么地方脱困呢?”
“我不信咱们会被困死在这儿,总有个脱困的路径可觅,我也不信苍天会站在哈三一边。”
“那么咱们……”
金无垢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道:“对了,少侠咱们不是在一艘船上么?”
“是的,咱们是在一条船上,而且是在船的底舱之中。”
“那么咱们眼前何来石壁呢?”
“看来姑娘是什么也不知道了,这座底舱是高人按九宫八卦,奇门遁甲布置过,把一座底舱完全变了样,眼前事物虽属虚幻,但不知破法也就成了真实的,虽是一座小小底舱,却包含天地,蕴藏风雨雷电,就是千军万马,也可能被困死在此地啊。”
金无垢惊声道:“原来如此。”
话锋一顿,又急急接道:“有了,少侠,此地既是船的底舱,咱们